第四十章：街中怒打，娘親去哪了
聽言，眾人明白，這個賣包子的孫掌柜是眼紅人家，眼饞瘋了，便一時間，開始替古明月打抱不平。
“孫掌柜，人家小娘子掙多少與你何干，你要想黑人家的錢，你就說直說。要覺得賣包子辛苦，不如人家小娘子掙錢容易，你到是也去一品茶香當說書的啊。”
“就你那破素餡兒的包子，用的韭菜怕都不新鮮，還敢賣人家八文錢一個，不怕人小娘子的家裏人跑到官府，告你勒索，收了你的攤子。”
一句句嘲諷，直擊孫掌柜的心底，徹底惹惱了他，他像發瘋一般的吼道。
“李二瘸子，你莫要說我，你家賣的菜就新鮮？誰人不知，你都將爛菜葉子夾在新菜里賣人。要不就是直接用紙袋裝好，按包賣給別人，裏面好壞參半，你還有臉說我。”
孫掌柜說的來勁，恰起了腰。
“還有你個周大騙子，別人來你這抓藥，你卻將陳年的藥渣混在新葯中賣給別人，還告訴人家買三送一，多買划算。有的找你家郎中去看個熱傷風，你家郎中是給人家硬看了半個來月，坑了人家半兩碎銀。這比起我賣包子，只抬高了幾文錢，更要黑心！你哪來的臉說我。”
聽言，被孫掌柜回擊的兩位中年男人，都在雲安街開着店鋪，眼見周圍人的注視。頓時惱羞成怒。走上前抓起孫掌柜的衣領，必要與孫掌柜動起手。
古明月瞧着，心裏很是煩亂。
她還想着儘快回家呢。若讓這三人在她面前打了起來，惹來官府。可就麻煩了。
想來，古明月一聲呵斥，拿出懷中的包子，如數丟到了孫掌柜的身上。
“住手，包子還給你，我不要了。”
一時間，孫掌柜的怒火又轉向了她。
“你說啥？事到如今都是因為你！你不要了？你趕緊把錢給我拿過來！”
孫掌柜氣急敗壞，掙脫開另外倆中年男子的束縛，直直朝着古明月撲來，想着從她身上搜出文錢。
古明月頓時眉頭緊皺，厭惡的要命。
只見她左手一抬，直接抓住了孫掌柜的脖頸，手指十足用力，接着右手鬆開韁繩，立即揚起，照着他的大臉就來了幾個響亮的巴掌。
頓時，打蒙了孫掌柜，驚呆了周圍人。
她也不等孫掌柜回神，對着他的腹下，就是一記抬腿彎弓，頂的他痛叫一聲，又被她撂倒在地，一腳踩上背脊。
古明月怒道。
“你這小老兒，賣包子想黑我不成，就想跟我動手，你若不想安生，我就帶你去官府說道說道。”
一時間，眾人見到她的如此雷厲風行，都紛紛瞪大了眼，剛剛還想與孫掌柜打架的兩位中年男人，也立即退後了幾步。
而被她踩踏在地的孫掌柜，只覺得全身都痛，連連哀叫，嘴上卻不服軟。
“唉呀，那就去說道說道，你買包子不給錢，還動手打人。”
古明月眯起雙眼，腳下的力道更是加重，頓時疼的他，哀嚎長嘯。
“呃啊啊！！”
“是嗎，那就走吧。”
古明月俯下身，一把抓住了孫掌柜的后衣襟，將他拽起，也不等他站穩，就一手牽着馬，一手托着他，硬生生的往前走。
周圍人看見，更是大驚失色。
都想不到她一女子，竟有此等力氣。而被拖了一米多遠的孫掌柜，終是受不住了，直接擺手求饒。
“我錯了，我錯了，我不收錢了，我不收錢了。”
古明月停步質問。
“不收錢了？我也沒拿你家的包子，你還想收誰的錢？”
說著，她又拖拽起孫掌柜走了半米遠。孫掌柜受不住托拽，最終開口道歉。
“都是我的錯，我不該眼紅小娘子，不該坐地抬價，都是我的錯！小娘子子你大人不計小人過，饒了我吧。”
孫掌柜連說帶掙扎，卻怎麼也掙脫不開她的手。
聽他認錯，古明月並不放在心上，但也不想追究，便當即撒開了手，令孫掌柜一頭倒地，雙眼冒星星。
“記住你今日說的話，若還不老老實實，本本分分做人，你必遭報應。”
古明月語氣狠烈的說下這句話，隨後牽着大紅馬，揚長而去。
周圍人看在眼裏，心生畏懼。在見倒地不起，疼的直叫喚的孫掌柜，都是眼中毫無同情，即刻散去。
而與孫掌柜剛剛對罵的兩位中年掌柜，對此嗤笑了聲，便也隨之離去。
又等了片刻，賣包子孫掌柜緩了緩緩氣息，才從地上爬起，一栽一栽的回到了自己的攤位，心中對古明月的怨恨，已是滿懷。
古明月這時，牽着大紅馬，回到了破舊庭院。
將紅馬重新栓的石凳上，便進了屋，開門就瞧見了兩個娃娃正在穿着衣裳和鞋子。
方錦年則是在疊着被子。
而瞧見進屋的人是她，倆娃娃立即跑到了她跟前。方如檸抬起笑臉，委屈巴巴的說道。
“娘親，你一大清早去哪兒了，我還以為你不要我們了。”
“怎麼會呢？娘親只是牽着馬兒去山上吃草。”
兩個娃聽到解釋，還是緊緊抱着她的大腿，緩了片刻的情緒，才安然撒手，但臉上卻顯着不開心。
古明月無奈發笑，將兩個孩子又攔進了懷裏，輕聲許諾。
“好啦。別生娘的氣了。等到下回我再領馬兒上山吃草，我會先跟你們爹爹說一聲，等你們醒了，讓他在告訴你們一聲，行不？”
方洛平聽然搖了搖頭，堅決道。
“不行，娘要在領馬兒上山吃草，要帶着平兒，你一個人出去我不放心。”
古明月大聲發笑，摸了摸平兒的頭。
“小傻瓜，娘這麼大人了，有什麼好不放心的，到是早上露水重，天氣冷，你們倆跟着我去喂馬，怕是會染上風寒，還是在家乖乖等着娘。”
聽言，方洛平的臉上依然顯着不悅，雖沉默不語，不予反駁，但對古明月來說算是種無聲抗議。
而思考再三，為這倆娃的健康着想，古明月這一次沒有妥協。
鬆開雙手，倆娃脫離了她的懷抱。瞧着她走到灶台旁，從破櫃裏拿出了小半袋大米，舀一碗放進了鍋中。又叫方錦年，出去打兩桶井水進屋。全程都沒有再回頭，看過這他倆一眼。
這讓方洛平和方如檸，瞬間倍感委屈。
倆娃很擔心這個突然變好的娘親又會突然消失，所以想着時時刻刻都要守在她身旁。
頓時，被忽略的倆娃有點崩潰，跑到床邊，趴到床上失聲哭泣，聲音不大不小，讓古明月聽到為之一驚。
她回過頭，瞧見趴在床上的倆娃，心中滿是無奈。
（我不帶你們去，是怕你們着涼生病，有什麼可哭的？咋一點不理解我的心情呢？）
聽倆娃的哭聲沒有消減的跡象，古明月終是便於心不忍，上前俯身，拉坐起倆娃。
檸兒和平兒也不使小性子，被她拉坐起就乖乖的看着她。見倆娃淚眼汪汪，古明月嘆了口氣，點頭答應。
“別哭了，我的倆個寶貝。等娘帶在馬兒去山上吃草，就帶你們兩個一起，行吧？”
聽言，方洛平與語如檸四目相對了一眼，立即收住哭聲。伸出兩個小手，擦去自己眼尾的淚珠。
瞧倆娃的臉上哭的一塊黑一塊白，古明月笑出了聲，立即牽着兩娃下床。
“看你們兄妹倆的臉，跟個小花貓似的。”
屋外門后，偷聽多時的方錦年，這時將神情變成一如既往的呆傻，拎着兩桶水進了屋。
古明月瞧見他，沒做任何解釋，將倆娃帶到長凳坐下。
自己則舀了瓢水倒進鍋中，洗了洗米，又將米淘進盆里。
再次刷凈鍋，又燒了兩瓢洗臉水。而方錦年，是繼續當起火工，往灶坑裏認真添柴。
片刻，洗臉水燒好。方錦年代替她給倆娃洗臉，接着換水讓她洗，最後才到自己。
隨後，古明月又往洗乾淨的鍋里倒入大米鍋，水位高過大米兩倍。蓋上鍋蓋，生火煮制米飯。
待米飯煮熟古明月，又將剩餘的土豆切塊放進鍋里，加入了鹽巴，醬油，蔥花，弄成了土豆泥。
而這樣一頓米飯拌土豆泥的早飯，四口人吃的也很滿足。
在早飯過後，古明月像往常一樣煮起酸梅湯，方錦年依舊給她打着下手，幫她拎水稍燒火。
又過了一個時辰，酸梅湯煮好，倒入木桶，綁上了板車。
大紅馬繼續拉起板車，在方錦年的牽引下，走出了小巷，到了雲安街。而古明月和倆娃則是手牽手，鎖上院門，步伐悠哉悠哉的緊隨其後。
片刻，他們到一品香茶的門前，時間剛剛好，裏面的土豆寫剛睡醒，穿好衣服，打開了茶樓的正門。
瞧見古明月一家子到了，立即幫着方錦年把板車上的酸梅湯搬進了茶樓。隨後詢問起古明月的意見，跑到昨日光顧的糕點鋪，買下了一百包糕點。
而買糕點的掌柜，只收了他九十包糕點的錢，剩餘的文錢，土豆回到茶樓，如數還給了古明月。
如此舉動，讓古明月對這個一米六幾的男子刮目相看。從而信任起土豆，日後茶樓里的一些事慢慢都交與他處理，不會幹涉。
當然，此時講來，都只是后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