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開竅

賭局的最後很直接很明白，很樂觀也很杯具。徐晉輸得毛也不剩，傻爺賺得盆缽滿滿。

徐晉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直覺，傻子很定不傻，要是傻他為什麼總不吃虧？如果不傻，怎麼總是被人當猴子耍着玩？

眼看太陽歇了半圈即將上崗，幾桌賭徒也紛紛準備各自撤退，徐晉帶了傻爺，在那名女子疲憊地注視中漫步出了拉牆，卻見剛才抽555的還在這裏沒走，始終保持着站定的姿勢。

“貴客，完事了？”男子笑着也沒向前，始終保持着應有的距離。

徐晉點頭應付一下，心懷忐忑，傻爺不會是因為作弊一會被人家找上門就好，忙獨自走出，前腳還沒出去，就聽身後一聲嬌呵。

女人憤怒的聲音無法去形容，奮戰一夜，在這個令所有人意識都低迷的時候來這麼一嗓子，是人都會轉頭看去。

順着還能看清整齊的牆壁拉門之內，徐晉看到那穿着露肩紅色長裙的女子猛地坐到了牌桌上，幾個面紅耳赤的老爺們正對她指指點點。

“欺負爺們也沒你這麼下作的！出老千隻當我們給你陪睡費，再怎麼折騰，這幾千塊打水裏連個花也沒摸着究竟值不值得看你妮子的表現了。”一個貌似很講理的畜生很淡漠地說道。

“願賭服輸，不是么？”女子雖然儘可能地不去與他們發生肢體上的接觸，但這幫人剛才始終在考慮這種交換條件是一定的。

“你應該是一個上路的女人，這條件多少還算公正，以後有時間我們弟兄還來捧場，走吧？伺候好了你下輩子也不用愁了。”又是一個顯得在極力隱藏壓抑的奉勸，言辭之內刀鋒畢現。

女人這次並沒說什麼，大有一副無所謂的風度，這就給這幫明知吃虧非要事後補償的聰慧畜生一個錯誤的信號，她是同意了的。

四五個人圍住女人，徐晉只能看見女人哪雙微怒的卻帶有一絲調笑的目光，這種妮子不值得自己出手，看來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這筆生意基本是定下來了。

徐晉身邊的那位傑哥也沒怎麼動彈，依舊談笑自若地和幾個見有人鬧事趕緊溜之大吉的狐狸讓路，並逐一道別，希望經常惠顧。對他的這副看到自己人受到威脅絲毫沒有什麼感覺的性格，徐晉倒是另眼相看。

還沒等徐晉決定要不要帶着那幫舔着舌頭滿嘴濕漉準備看一場好戲的小畜生趕緊走，發現傻子已經毫無風度地獨自坐在了圈樓階梯上就能俯視到的沙發上，正在一邊數錢，一邊數娃娃。

徐晉沒好氣地決定看看再說，總不該自己人得了人家好處，然後拍拍**就走人吧？冥冥中國徐晉覺得這裏的人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具，所以也不會隨便就看着自己的人引發出什麼杯具。

猛地就聽一聲清脆的擊打聲音，徐晉聞聲看去，發現那穿紅衣的女子本事翹着二郎腿，極力把下身的裙擺鋪滿大腿，瞬間地一個來不及被人遇見的翻鞭腿，不過是換了一下蹺二郎腿的姿勢，她前面那頭倔驢就嗷地一嗓子身子在半空中做了個標準的半空翻，隨即背部狠狠地砸在瓷磚地面，齜牙咧嘴地沒敢動，估計是腰椎斷掉了。

“想玩就該有個本錢，看了老娘半天我至少沒向你要額外的小費，還有臉討價還價？你在半夜家裏**看A片的時候怎麼沒有這麼種覺悟？”女子的話令徐晉的耳根從上至下侵泡進了紅染缸里，這嘴巴足夠犀利的。

剩下幾人被女子的動作一下子鎮住，真不知道該怎麼辦，看了看左右，猛地一個人唰地一聲彈開一把小巧精緻的軍刀，大指按着掂量在食指肚上，一看便知是個玩刀的把式，正因為不握死才能在一瞬間找准要害一刺命中。

這是徐晉通過魔鬼訓練所總結的，其實那位仁兄並非徐晉看到的這般威武，很快身邊唰地一個身影飛了進去，等徐晉再看的時候是幾個人躺在地上紛紛捂着腮幫子打滾。

仔細看才明白，每人臉上除了要緊的眼珠子沒事之外，滿是深**皮肉里的牙籤。

徐晉的眼力自信已經夠快了，沒想到或許是一夜無眠，稍愣神的工夫還是沒發現這個人是什麼時候啟動的。

是那個叫傑哥的人。

毫無懸念地看到勝負之分，徐晉未免用一生輕笑還撫平內心的野味。

“你沒事吧？”那人走到女子面前，聲音顯得有些呆板。

“沒事傑哥，還好今天你在這裏，謝了。”女子說完輕快地跳下來，走到吧枱邊上去夠背兜，小傑也漫無目的地用目光打理着屋子裏的亂騰，示意貓在吧枱後面的服務女生趕快找人收拾一下殘局。

當紅衣女子轉身的一刻，猛地發出一聲驚呼。

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與鬥志，地上一位半邊臉插着幾根牙籤的畜生幾乎在同時一躍而起，手裏的刀也是脫手而出。

這在正常人看來幾乎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那人有着驚人的爆發力，幾乎同時，那個原本正在嘟囔着嘴巴滿不情願地磅女服務生搬弄桌椅的禿頭，也發出一聲大喊，“小傑！注意！”

似乎喊一聲太多餘了，不是小傑自己有什麼能力躲避，而是他站的地方不好，那人移動的方向對於小傑來說就是死角，在CQC搏擊理念之中，人體戰立的位置幾乎有一半算是疏於關注的範圍，形同一個半圓，如果都像武俠小說那樣耳聽六路眼觀八方，估摸着是人都有成神那天。

遺憾，這位小傑不是神仙，他僅僅應了老大的話，趁着那邊沒事，過來照看一下，也不會想到這麼個不起眼的小賭局居然還能隱藏這種深藏不漏的高手，下意識的滑動一下腳步，小傑也是在閃念中叫苦不迭，中招是一定的，但不給對方留下一個要害就足夠了。

誰也沒看到接下來的事情是如何發生的，總之噹啷一聲，尖刀落地，躍起的人彷彿一塊泥巴被甩在牆壁上，一隻手死死地抵住他的脖子，腳已經離開地面寸余。

當小傑看到那個出手相助的人之後，一點也沒感到意外，他正是憑着這隻手才有了讓自己進這種隱蔽性極好的賭屋來，而且小傑輕易也不是一個容易看錯人的廢物，這個人，他認為值得給老大推薦。

一手死死抵住對方，徐晉發現一張蒼白的面孔，很快就意識到不妙，幾乎同時，一隻銀針**對方面額，隨即手也稍微鬆弛下來，那廝喘着粗氣，身子慢慢地向下堆。

待有一刻鐘的時候，徐晉猛地拔出銀針，隨即丟在地上，那人倒騰着氣，才意識到要不是這個傢伙先給巴掌再來一甜棗，估計自己今天准掛。

“不錯，貴客。”小傑走過來，眯着眼看着徐晉，只讚賞，沒言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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