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大師兄
“徐震加油！……徐震加油！”
決賽是在徐震和靈獸灰熊之間進行的。台下的弟子們，甭管是認識不認識的，通通站到了徐震的這一邊，叫得山響。就連敗在他手中的柳金華和江京忠也不例外。看來在少年們的心裏面，還是不希望冠軍被這些所謂的靈獸給奪去。
灰熊咆哮着，雙掌亂揮，不住地向著徐震拍去。
徐震的速度卻是更快了，他圍着灰熊不斷地轉着圈子，時不時地重重給灰熊來上一下。
灰熊氣得大吼！它是叢林之王，哪裏受過這樣的折磨，眼前這人個子雖小，但拳腳卻絕對不輕，打得熊皮都在亂顫。一時情急，它早已忘參加比賽的目的，忘了傳功長老交待的不可傷人的禁令。猛地大吼一聲，身體已暴漲了一圈，原先一丈多的身高，也漲到兩丈有餘，它惡狠狠地撲了過來，連速度也加快了許多。
“啊！”台下的少年們已經驚慌失措，誰也沒料到灰熊竟是如此兇猛。傳功長老也在手中扣住一道白光，隨時準備救援。
灰熊嗷地一聲，猛地撲向徐震。粗壯地后掌踏在地上，震得擂台也在瑟瑟發抖，它人立而起，一掌向徐震的頭頂拍去。
徐震將雙臂內旋，護住頭部，同時疾步向後退去。嘭地一聲，只覺得雙臂像是被一塊巨石擊中，在一陣劇痛之後便失去了知覺。徐震整個身體被拍的向後斜飛出三米遠，落地后順勢向後滾動，站立起來之後已經陷入了擂台的一角。
灰熊眼見佔據上風，暴怒的情緒也穩定了下來，它抖了抖碩大的頭顱，慢慢悠悠地放下前掌，一步步向徐震逼來。
徐震背靠台柱，暗自調動靈氣向雙臂流去，雙臂卻在微微發顫，眼見已不能派上用場。
“徐震，你是否認輸！”傳功長老的聲音傳來，似乎十分的意興闌珊。
“弟子還沒有敗！”徐震咬着牙叫道。同時一躍而起，“騰騰騰”一連三腳向灰熊踹去。
“無影腳！”台下已有弟子驚呼。
徐震踹出的這三腳快若閃電、無影無蹤，像極了傳說中的絕技。引得台下弟子一片驚呼。
“不是無影腳。而是九重疊浪！”柳金華嘴裏喃喃地道：“竟然化刀法為腳法，使出九重疊浪的意境。徐震，你的確是個天才……不過，早晚有一天我是要超過你的。”
在這危急的時刻，徐震靈機一動，化刀法為腿法，踢出了酷似九重疊浪意境的三連踢，起到了奇效。灰熊擋住了第一腳，卻被第二、第三腳連續踢中了頭部。
灰熊咆哮着，叫聲中充滿了憤怒，它連晃了二下，差一點就要摔倒在擂台之上了。
灰熊轉了轉腦袋，頭部靠近右眼的部分火燒火燎地痛。它盯着已經轉到擂台正中的徐震，一雙發紅的眼睛裏充滿了怒火。
徐震的雙臂正慢慢回復了知覺，他鬆了一口氣，雖然現在還不能靠雙臂來克敵制勝，但雙臂平安無事總是一件大好的事情。
灰熊已更快的速度向徐震逼來，揚起的一隻熊掌里畜滿了力量，恨不能一掌將徐震斃於掌下。
徐震向下一蹲，往後退了兩步，接着躍起，凌空一腳迎向灰熊。
“快看，那是什麼！”台下的眾弟子們已叫了出來。
“罡氣！是刀罡！”柳金華驚叫道，叫聲中充滿了驚訝和難以置信。他只是在外公練刀時偶爾見過這種罡氣，卻沒想到徐震，這個年僅十三歲的少年用腳也能使出這種絕招。
白光包裹着徐震的右腳，與熊掌狠狠的撞在了一起。
熊掌之上青光大盛，好像一輪耀眼的太陽，發出令人不敢直視的光芒。眨眼之間便徹底暗了下去，灰熊發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吼叫。
熊掌之上已被撕開了一條一米多長的傷口，鮮血不住勁的往外涌。
“停！徐震獲勝！”傳功長老發出一道白光，熊掌上的傷口已肉眼能夠察覺到的速度收口，轉眼之間，恢復原樣。
灰熊停止住咆哮，碩大的頭顱向著傳功長老不停地點，表達着自己的謝意，目光中更是透着感激和敬畏。
徐震雙手撐地，勉強支撐着從地上站起，向傳功長老施了一禮。剛才那一擊，雖然勇猛卻已耗光了他丹田內存儲的所有真氣。如果這不是擂台比武，他早已失去了戰鬥的能力，成為任人魚肉的目標。
這一招雖然厲害，卻一定要慎用。徐震一邊告誡自己，一邊內視自己的丹田。丹田之中，原本沸沸騰騰的氣團已消失不見，偶見幾縷氣流，也是少得可憐，整個丹田空空蕩蕩好不難受。
“徐震獲得了小鬥法的冠軍，當為爾等同輩的大師兄！你們要好好向他學習。”傳功長老已站到了擂台的正中，語氣嚴肅，充滿威嚴。
“天地靈氣引入丹田，以氣態的形式出現，形成拳罡或刀罡。是你們修鍊的第一步目標。你們要多像你們的大師兄請教。明白了嗎？”傳功長老輕描淡寫的幾句話，當即將輔導弟子的責任推到了徐震的身上。
“還請大師兄多多指教！”台下已傳來七嘴八舌的聲音。
徐震無奈，只得笑着向台下還禮，心中卻在暗罵傳功長老是只老狐狸。
“好了，你們散了吧！徐震，你跟我來。”傳功長老轉過頭來，笑眯眯地看着徐震。
傳功長老的石屋看起來很小，內部空間卻是極大。長老帶着徐震，左右折了幾個彎進入一間堂屋。屋內陳設雖然簡陋，卻頗雅潔。正中一座白玉矮几，四周散放着幾個蒲團。
長老在白玉矮几後面的蒲團之上盤膝落座，這才示意徐震坐在對面。
“歷年弟子當中，你是在最短時間內完成引氣入體的。”傳功長老想了想，接着道：“也是唯一一個不靠秘籍，自行領悟靈氣功用的！”
長老頓了頓，眼色迷茫起來，似乎陷入了回憶之中。
“長老……”徐震撓了撓頭，小聲提醒着。
“阿！”傳功長老的雙目忽然精光暴漲，目光就像刀劍一樣逼視着徐震的雙眼，冷冷地問道：“上山之前，你是否學過類似的功法。”
“沒有！”徐震斬釘截鐵地道，一雙清澈地目光注視着傳功長老，毫無懼意。
“好……你很好！”傳功長老語轉溫和，嚴厲的目光已消失不見。
“你是一個真正的天才，有着很好的天賦。最難能可貴的是：能夠在戰鬥之中不斷突破自己。……”長功長老毫不吝嗇對徐震的讚揚。“你想要什麼樣獎勵？”他問道。
“弟子想拿獎勵的玉石來換一部秘籍！”徐震喜道。
“也好！你對靈氣的運用太過膚淺，是應該好好地研究借鑒一下。”傳功長老捻着鬍鬚，思索道“讓我想一想……”
半晌之後，他掏出一本青皮書。“拳法乃是百藝之首，你還是先把拳法練好。這本《羅漢拳》內勁生生不息，運用十分巧妙。你拿去試試，看能給帶來你什麼樣的啟示。”
“多謝傳功長老！”徐震連聲答謝，但心裏卻微微有一些失望。
徐震心中其實另有打算。那套《五嶽斷流刀》給他留下了深刻地印象，決賽時他更是憑着“九重疊浪”的刀意扭轉了敗局，本已決定先學這套刀法。
“刀只不過是手臂的延伸。孰輕孰重你自己可要仔細掂量。”傳功長老笑眯眯地望着徐震，一雙細長的眼睛彷彿一下子看到了徐震的心底。
徐震心頭一凜，猛然間明白過來。他直起身子，恭恭敬敬的答謝。
……
“大師兄好！”
“大師兄早！”
徐震走在山路之上，一旁遇見的同門弟子們無不側身向他問好，他一一微笑回應。
半年時間已經過去了，這半年之中，徐震已坐實了頭名這把交椅。每月的小鬥法他總能不費吹灰之力贏得冠軍，更是從傳功長老那裏前後學了近十樣的秘籍，在同輩之中的優勢越來越明顯。
這一日，徐震在後山練完了武功，照例指導完同門的幾個師弟，就回到自己的房間。
他盤膝坐好，進入物我兩忘的境界，開始修鍊“鍊氣決”。
丹田內已充滿了靈氣，此刻正在徐震的指揮下，積極地壓縮溶合。只聽哧的一聲響，聲音極輕，但在徐震看來，無疑于晴天霹靂，一團靈氣壓縮到極致之後，終於凝成一個墨色小點。小點猛然一縮，又向外一擴，漲開成為一滴液態的靈力。
雖然只凝成一滴液態的靈力，但液態明顯要比氣態高出一個檔次。這一滴靈力在丹田內滾動着，帶來一股股溫暖舒適的感覺，宛如春天的原野，充滿了蓬勃的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