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大頭入了獄，鑒於情節特殊，僅僅只判了七年，他的事情也隨着時間漸漸淡去，但經過這件事，釋懷之餘，還讓葉蓉對柳燁的過去充滿了好奇，這幾年他就發現，柳燁一點不像一個普通農村漢子，柳燁也從未對任何人提起過，包括葉蓉。
小威也只知道，五年前爸爸將自己託付給這個叔叔，柳燁便帶着他來到這個地方生活着。
五年後
這天深夜，狗吠聲不斷，一個男人出現在趙家的樓房前，進入后，男人看着整潔的屋內，皺了皺眉頭，在卧室翻找了許久，接着拿着一包東西便離開了。
倘若不是深夜，村裡人一眼便能認出他便是兩年前入獄的大頭。
葉蓉跟柳燁在一起之後，沒有繼續留在趙家，而是跟柳燁搬到了鎮上生活，出於一些莫名的愧疚，葉蓉會時不時的回來打掃屋子。
但令她沒想到的是大頭看到這一切之後，卻以為趙家的一切都到了柳燁的手裏。
兩年前，一個老闆在鎮子西方辦了一個紡織廠，柳燁跟葉蓉正是在這家廠里上班，柳燁跟葉蓉現在正是廠里的車間主任。
其實單憑能力，柳燁能做到的遠遠不僅於此，但是為何掩蓋，應該只有他自己知道。二人在鎮上租了房子，孩子們上學也不至於來回奔波那麼遠，廠子離家裏不遠，二人每天傍晚下了班，都會從鎮上買一些菜帶回去給正在長身體的孩子們加加餐，日子過的倒也舒服。
但與平時不同的是，這一段時間，葉蓉總會感覺有人在背後盯着她，但她以為是工作引起的，就沒放在心上。
這天下了班，由於柳燁的車間在廠里開會，二人就約定葉蓉先去買菜，然後再一道回家。葉蓉去集市上熟練的挑着熟菜，時不時跟攤位老闆爭執着價格，不一會兒提着兩包熟菜向廠子走去。
令葉蓉感到詫異的是，與剛剛來時不同，面前這一段路的路燈卻滅掉了，她隱約感到不適，但想到柳燁應該也快結束了，便急忙向廠子小跑過去。
突然，一個男人強有力的手臂裹住了葉蓉的軀體，大手捂住葉蓉嘴巴同時小聲說道“別說話！不然老子弄死你！”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壞了葉蓉，她急忙點頭答應，男人慢慢在黑暗中把她拖入不遠處的巷子內，不一會二人跌跌撞撞的來到一片廢棄的教學樓，男人把葉蓉帶進了二樓的一間教室。
這本是鎮子的第一所小學，近年來國家大力發展教育，許多鄉鎮都置辦了新的校區，目前這所校區就廢棄在這裏了，紡織廠也看中了這塊地，老闆買下了這塊地，正準備過段時日翻新做第二個廠區。
葉蓉驚慌失措，強裝鎮定的問道：“大哥，你別衝動，你要錢我這現在沒多少，我可以跟你去鎮上取，求求你放過我！”
“媽的，混的不錯是吧，還沒想到我是誰么！？”男人惡狠狠的戲謔。”
一個恐怖的名字閃過葉蓉的腦海，趙亞！趙大頭！經歷總會讓人成長，葉蓉隨即鎮定下來，“原來是大哥啊，你回家了也不通知我，我正跟阿燁計劃着時日想着去接你呢！”葉蓉假裝興奮的說道，旋即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心中叫苦不迭！
聽到‘阿燁’二字，趙亞惡狠狠的甩了一耳光，“他馬勒戈壁的，你還敢跟我提他！狗男女如願在一起了是吧！柳燁那孫子欠我的，今天老子先讓你還！”
說著趙亞一把撕開葉蓉的上衣，皎潔的月光下，一抹雪白露出，葉蓉嚇呆了，急忙朝着門口衝去，趙亞哪給她逃走的機會，監獄兩年的勞動生活讓他壯實了許多，他一把拽住葉蓉的頭髮，往回一扯。
髮根生疼，容不得葉蓉多想，又是幾拳砸在葉蓉的身體上，這下可給葉蓉打蒙了，她剛想大叫，趙亞又扯着她的頭髮撞向了牆面，這一下可讓葉蓉七葷八素失去了抵抗能力。癱倒在冰涼的地上。
“他馬勒戈壁的不識相！還他媽別說，這兩年你生活不錯啊。老子幾年來的火可得好好泄泄”說著，趙亞的手往葉蓉的內衣里抓去。
指尖的柔軟讓他身體裏沉睡許久的血液沸騰起來，動作越發的粗狂，迸發這幾年他心中的怨恨，葉蓉的意識漸漸模糊，正直初夏，沒幾下，她的衣物便都散落在地上，趙亞瘋狂的發泄着兩年來積攢的情緒。葉蓉也逐漸失去了意識，昏厥過去。
與此同時，結束會議的柳燁在廠子門口遲遲不見葉蓉，便拿起手給葉蓉打了個電話，卻遲遲不見接聽，接着他又往家裏打了個電話，電話那頭傳來小威的聲音
“你好，請問你找誰？”
“你嬸嬸在家嗎？”柳燁問道
“是二叔啊，沒，我跟小六剛放學到家。”但隨之而來的不安與頭痛，小威隱約感覺不對勁。
“嗯，你跟六兒在家等着，二叔一會兒跟你嬸嬸就回去。”
柳燁掛了電話，騎上摩托車就往街上駛去，一小會就來到路燈熄滅的路上，他心生疑慮的同時，一股不安的情緒湧上心頭。
正準備加速的時候，車輪好像壓到了什麼東西，突然他聞到一股滷菜的味道，藉著手機的燈光一看，兩袋被車輪碾過的滷菜散落在地上，柳燁暗道不好!騎着摩托車在四周尋找着。
其實這段時間小威一直都有一種不安的感覺，這種感覺還伴隨着些許頭痛。但是他並沒有在意過。
但掛完電話后，小威不知怎麼的，心底里再次湧現出強烈的不安，他自己也不知是怎麼回事，伴隨着這股不安，他轉頭對着正在寫作業的小六說道：“六兒，我出去一下，你在家等我。”隨即出了門。
出門后，他頭便開始又疼了起來，這段時間他時常頭痛，隨着他在街道上向西走，不安和頭痛的感覺愈發的強烈起來，但是他的思緒卻很清楚，甚至感覺到嬸嬸可能出事了，眼淚從眼眶中潤出，暗道“嬸嬸你可千萬不要有事啊！”
但他不知道的是，自己的眼中不知從何時滲出一片血色，頗為滲人。好在夜晚的小鎮行人並不多，加上暗黃的燈光不是那麼明亮，否則真的可能會嚇到看到他瞳孔的行人。
這絕對是他的真情實感，從他記事兒開始，他就沒見過他的媽媽，但他總能從葉蓉的身上體會母親那種特有的感覺。
這些年，葉蓉對他無微不至，視如己出，又因為柳燁對小威的異常重視，她甚至更加偏愛小威一些，比之小六，有過之而無不及，不知不覺中，他早已把嬸嬸跟小六當成跟二叔一樣重要的人，他也逐漸習慣這個家庭的美好。
這份美好對他來說很重要，他不容許任何人破壞。
伴隨着愈發強烈的痛感，他彷彿感覺到西邊廠區的方向有什麼可怕的事情在發生，隨即他強忍痛感，加快了自己的腳步，奔跑而去。但他不知道，街上的少許行人都驚訝於這個少年不亞於成年人的奔跑速度。
但此刻不容他多想，他只想知道自己不安的源頭是什麼。
很快，他便跑到了那片路燈熄滅的地方，旋即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沒錯，是嬸嬸總愛給他們買的滷菜味”小威心想。
接着他迎着月光發現地上散落的滷菜，劇烈的不安再次強烈了許多，隨着這份感覺他望向了一個方向，緊接着大步奔跑過去。
不一會兒他停在一間教室門口，在皎潔的月光下，他看到了一絲不掛側躺在地上的嬸嬸，更發現了脖頸處的絲絲血跡，心底的憤怒湧上腦門，他不知道，他的瞳孔此刻已經變成了血紅色！
接着他看到了後面的破窗前站着一個光着上身的男人，面向窗外抽着煙，但他卻渾然不知小威的到來。隨着年齡的增大，他已不是之前那個不懂事的小毛孩，他心裏明白髮生了什麼。
小威緩緩走到嬸嬸身旁，脫下校服蓋在失去意識的嬸嬸身上，這一動作也引起了男人的注意，他轉頭伴着月光看到一個小鬼正蹲在地上的女人身旁。
“哪裏來的癟犢子，你他媽的不學好也想來爽一下？哪來的趕緊滾哪去！”趙亞丟掉煙頭緩緩走過來。
強烈的憤怒之後，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平靜，小威蓋好衣服之後，緩緩抬起頭，望向男人。
來自人類心底對死亡最真實的恐懼席捲而來，透過月光，男人看到眼前這個男孩正是，柳燁家的那個孩子，隨即他立刻鎮定下來，對方就是個小屁孩，自己緊張個屁。但之後他會為這個想法付出代價。
“我草！媽的嚇我一跳，原來是柳燁家的那個小野種，我說怎麼看着這麼熟悉”趙亞絲毫沒把小威的存在當成一回事。
“你今天必須得死。”小威說完，臉上卻浮現一種怪笑，讓人脊背發涼的怪笑。
這一笑也把趙亞嚇了一大跳，那種恐懼感再次襲來，這次他不得不重視起來。
“媽的，毛都沒長齊學別人裝狠，今天老子就新舊賬一塊算了，先把你這個小野種宰了再說！”說完他從褲腰上抽出一把匕首，惡狠狠的走向王小威。
王小威緩緩站起身，笑容不改，一雙血紅的瞳孔死死的盯着眼前的男人，像是盯着獵物一般。
男人快步上前，匕首惡狠狠的向小威的面部一刺！
王小威沒有躲閃，不知怎麼他絲毫沒有感覺到這個匕首有一點點危險，在匕首接觸到他面部的一瞬間，他大口一張，牙床緊閉的瞬間，純鋼匕首應聲而斷！
這一變故可嚇壞了趙亞，急忙丟掉匕首把，直覺告訴他得立馬遠離這個孩子。
讓他沒想到的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握着匕首的手，已經被小威兩隻手緊緊握住手腕，他雙腳急忙發力往後撤去，但卻難以挪動分毫。
小威雙手慢慢發力，清脆聲音響起，伴隨着聲音的正是趙亞的手腕逐漸變得血肉模糊起來，撕裂聲帶的叫聲響起，小威放開雙手的同時，趙亞一隻手扶着斷肢躺在地上放聲嘶吼着。
不遠處聽到這聲嘶吼的柳燁，急忙聞聲飛速駛來！
小威仍舊不改他那滲人的笑容，緩緩走向地上嘶吼的趙亞。
抬起腳，落下，簡單的動作，伴隨着的卻是趙亞的左腳也變得血肉模糊，與畸形的鞋子粘連在一起。窒息的疼痛充斥着趙亞的腦海，他瞳孔上翻，竟然昏厥了過去。
小威再次抬腳，落腳，落在趙亞的小腿上，如同壓路機碰到地上倔強的石子兒一般，碾壓過去。清晰的痛感再次喚醒趙亞，他眼中充斥着絕望。
“你，去死吧。”
平靜的話語進行着簡潔的宣判，隨即小威雙手向趙亞的脖子出抓去。於此同時，柳燁也到了門口，伴着月光映入眼帘的是一個孩子的身影雙手緊握着地上男人的脖頸！
隨即他看到了地上躺着的那個熟悉的身影，一股憤怒從腹腔湧上大腦，當他看到小威后，冷靜卻取代了憤怒，急忙喊道：“小威！”
小威轉頭看向聲源，柳燁的出現讓他滲人的笑容消失，放下了手裏的男人，同時眼淚不禁流了出來：“二叔！二叔！嬸嬸她…”
陰影下一隻無力的手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一把手槍，直指地上生死不明的葉蓉，趙亞嘶吼道：“死吧！哈哈哈哈！到了下面我繼續折磨你！”
聞聲，小威的餘光瞥到了那個黑色鐵塊，強烈的憤怒再次佔據了瞬間恢復的理智，在趙亞扣動扳機的瞬間，小威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槍口前！
“不要！”柳燁大聲喊道向前衝去。
同時小威舉腳踹向趙亞的面部！伴隨着槍聲響起的卻是，趙亞飛起的軀體！身體在空中打了幾轉之後，結結實實的撞在牆上！
趙亞已然面目全非，頭骨變了形，眼看是沒有了生氣，軀體在地上緩緩抽動，那是僅剩餘熱的神經在作祟罷了。
小威啐了一口吐沫，伴隨着唾液的還有斷成兩截的子彈，旋即恢復神智過來，撲向柳燁在柳燁的懷裏哭了起來。
柳燁有所震驚，旋即恢復過來，安慰着小威的同時兩人走向地上的女人旁邊，看到那個血肉模糊的身影也沒有表現出正常人該有的害怕。
感受到葉蓉微弱的脈搏后，從兜里掏出一些東西，緩緩清理着屍體跟其餘的痕迹。小威對這一切驚愕的同時，卻也沒說什麼。
沒一會兒，這裏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柳燁抱起地上的女人跟小威騎上摩托車向醫院駛去。
路上。
“二叔，我…”小威扶着嬸嬸，對剛剛發生的事情，他仍舊心有餘悸。
“沒事，等把你嬸嬸處理好，我會好好跟你聊聊你的事情。”柳燁冷靜的回答。
“哦。”小威不自覺緊緊抱着昏迷不醒的嬸嬸，思緒卻亂亂的。
與此同時，在據此幾十公里以外的縣城，一家飯店的四樓員工宿舍，
一高一矮兩個男人，高個短髮長臉一米八左右，矮個身材顯得精壯，臉上的痘坑倒是不少，他們低聲說道，
“確定了，是那個。【印萊語】”
“事不宜遲，走！。【印萊語】”
隨即，二人下了樓，不知從哪搞的小轎車，向著小鎮的方向開來。
“東西都帶了吧，我們這次找到確切的人，就立馬通知老鬼，一定不能暴露了自己。【印萊語】”高個開着車認真說道。
“放心，在這。【印萊語】”矮個說完拿出一個精緻的銀灰色小盒子，在高個面前晃悠了一下便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