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六章打賭

第九百二十六章打賭

江淮和王宗相視一眼,扯了扯嘴角:“何以見得?”

“首先,最重要的一個,之前有一個營長強行攻過山,打了將近一周的時間也沒打下來,反倒損兵折將,建制都要打殘了,這麼一群彪悍的土匪,村民們怎麼可能不怕?但你看今天,我們槍聲都像放炮一樣了,他們一點動靜沒有,反倒幫着修繕屋子,要知道,大娘他們知道我們身後有大部隊,他們可不知道啊。”

“我還以為你色、欲熏心,什麼都不想了呢。”江淮笑他。

“你先別著急笑我,我還沒說完,你們第一次見到殺人場景的時候是什麼樣的?”趙凌雲臉色十分凝重。

“吐了,差點沒把隔夜飯吐出來。”王宗雖然說著噁心的話,嘴卻一刻不閑着。

“你呢?”趙凌雲轉頭看着江淮。

“沒比他好哪去,你不也一樣?”江淮笑笑。

“對,咱們三個大老爺們尚且如此,何況她一個女人?今天的戰場雖然不算殘忍,但也是二十幾條人命,這兩個人卻好像見慣了一樣,這是我覺得第二點不對。”

咔噠

一聲輕微的響動,突然在三人的頭上想起,三人先是一愣,隨即相視一眼:“果然。”

江淮手裏倒提着刺刀,摸到地窖門口,老婆婆和女人均都消失不見,整個房子裏只剩下了三個被關在地窖里的人。

“看來,咱們現在變成瓮中之鱉了啊?”江淮掂了掂門上掛着的銅鎖,搖了搖頭。

“乖乖,那可真是嚇死我了。”王宗捂着胸口,彷彿隨時都會窒息而亡的樣子。

“都吃飽沒?”江淮看着桌子前的兩人,晃了晃手裏的刺刀。

“吃飽了,走吧。”兩人抹了抹嘴,站起身跟在江淮的身後。

江淮將刺刀伸出去,在銅鎖的鎖孔上狠狠地一別,隨即退後兩步,一腳踹在門鎖上。

大門劇烈的顫動,發出嗡嗡地轟鳴聲,並沒有被江淮踹開。

江淮有些不可思議地看着大門,瞪大了眼睛。

“哎呀,要不怎麼說你不行呢,這大門有踹開的嗎?閃開閃開。”王宗有些不耐煩地將江淮推向一邊,渾身上下摩挲了一遍,懊惱地撓了撓頭:“你們誰有鐵絲?”

趙凌雲從兜里掏出一小卷銅絲圈,遞給王宗:“這個行不行?”

“湊合著用吧。”王宗將銅絲掰直,伸進銅鎖的瞳孔里,翻着白眼不停地捅咕着。

江淮抱着肩膀站在一旁,看着王宗開鎖,時不時地低頭看一眼時間,催促他:“快一點,將近半個小時了。”

“馬上馬上。”王宗一邊應付着,一邊用力一擰,喜形於色:“開了!”

厚重的大門緩緩打開,江淮當先便搶了出去,搜查了一圈之後又返了回來:“人已經走了,估計是上山報信去了。”

“拿上點乾糧罐頭,咱們可能要在山上多蹲一陣了。”江淮從柜子裏翻出兩個布包扔給兩人,將廚房裏存放的罐頭和乾糧全數扔了進去,鼓鼓囊囊地背在身上。

三人趁着夜色,從後院翻出去,不敢走大路,一路沿着小路摸向山上。

三人在小路上一路疾行,江淮突然伸手拉住了兩人的胳膊,將兩人拖到了旁邊的草叢裏,趴在了地上。

“你幹啥?”趙凌雲壓低了聲音問江淮,他在趴下的時候不小心摔在一顆小石子上面,現在大腿鑽心地痛。

“來人了。”江淮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指了指地面。

趙凌雲狐疑地將耳朵貼在地面上,果然聽見了一陣連綿又沉悶的聲音。

“一個女人一個老婆婆,動作還挺快,這麼快就叫人下山了。”王宗嘖嘖稱奇。

轟隆的聲音愈來愈近,十幾匹快馬從小路上呼嘯而過,馬上的騎手一手立着長槍,一手拉着韁繩,嘴裏嗷嗷怪叫,一路衝下山,帶起一大片呼嘯的煙塵。

“嘖嘖嘖,真瀟洒。”趙凌雲有些不屑地看着路上的騎手。

“走吧,上了山有你瀟洒的時候。”江淮拍了拍趙凌雲的肩膀,拎着乾糧走在前面。

又過了將近十分鐘的時間,三人終於看見了仇天理的山門。

“我的乖乖,這也太......大了吧?”趙凌雲咽了口口水,看着面前的山門。

江淮想了很多次仇天理的山門會是什麼樣,但從沒想過這個人可以如此的......奢侈。

仇天理的山門絕對可以稱得上宏偉,用木石堆砌,高達十數米,一個碩大的‘仇’字擺在正中央,夜色漆黑,十幾個熊熊燃燒的火把將山門照得燈火通明,幾個土匪端着步槍在塔樓上百無聊賴地巡邏,一邊打着牌一邊打着哈欠。

“咱們怎麼辦?就在這看着?”江淮三人蹲在道邊的樹叢里,順着大路看着山門上面的佈置。

“我大概看見了十個人,兩邊塔樓一邊一個,山門下面有四個,上面又四個。”趙凌雲用手指着上面的土匪。

“你看錯了,四哥。”江淮笑着糾正他:“上面少說有八個人,你信不信?”

“不信。”趙凌雲的腦袋搖得撥浪鼓一樣。

“賭點什麼?”

“你要是輸了,我就要你那一壇藏了五年的酒,不過分吧?”江淮嘿嘿笑。

“我還怕你啊?那我要是贏了呢?”趙凌雲一梗脖子,一臉不服氣的樣子。

“你想要什麼?”

“武藤生不是送了你一把佐官刀么?你要是輸了,就把那把刀送給我,如何?”趙凌雲一臉得意的樣子。

“好啊,我看你早就惦記上了吧?”江淮頗為狐疑地歪過頭看着趙凌云:“行,贏了就給你。”

王宗嘴裏叼着匕首,攀在樹上,彷彿一隻巨大的馬猴一般,三下兩下便竄了上去,不一會又從樹上溜了下來,看着兩人嘻嘻的笑。

趙凌雲被他笑的心裏發毛,搓了搓胳膊:“你笑啥?”

“有酒喝了我能不笑么?”王宗指着上面的‘城門’:“上面一共九個人,除了四個巡邏的,剩下的都靠在火把附近打盹呢。”

“江淮,你別告訴我你要靠着咱們三個人衝進去把他們殺光吧?”

“不,我要把這裏弄個清楚,如果這個仇天理真的這麼十惡不赦,那當年攻佔山頭的就絕對不可能只有一個營,還有,村民的反應太過奇怪,我必須要搞清楚。”

“所以你不打算要那些物資了?”

江淮皺了皺眉,沒有回答趙凌雲的問題,淡淡地說了一句:“他們回來了。”

話音未落,二十幾匹快馬呼嘯着跑了回來,大門降下,土匪們嗷嗷怪叫着沖了進去。

“我還是覺着懸,要不你跟武藤生說說讓他直接帶兵平了這裏得了,省着我們再費勁。”趙凌雲搓了搓手,初冬的夜風可不是那麼好挺住的,即使三人都是精壯的男人也一樣。

“再盯一會,咱們找個地方休息一夜。”江淮也冷的不行,從口袋裏拿出罐頭,藉著遠處的火光將罐頭上面的鐵蓋劃開,擦了擦手,取出裏面的牛肉塞進嘴裏,以獲取熱量。

王宗和趙凌雲也都吃了一個罐頭,三人腹中有了食物,身子漸漸地暖和了起來。

王三兒蹲在大門口和幾個土匪打着牌,不停地搓着手臉,他已經守在大門一個多鐘頭了,手腳早就凍僵了,要不是有這幾個火把取暖,只怕早就凍成了一個冰棍了。

“不行了,憋死我了,我去撒泡野的。”王三兒將步槍扔給自己身邊的土匪,拎着褲子跑向了一邊,好死不死地停在了趙凌雲的面前,褪下了褲子。

趙凌雲有些驚訝地看着他,手裏的牛肉剛剛塞進嘴裏,還沒來得及咽下,眨了眨眼睛。

然而王三兒並沒有看見他,褪下褲子,翻着白眼,舒爽地往外傾倒着液體。

趙凌雲哪裏能忍住這種事情,將空的罐頭盒一把塞進王三兒的襠下,另一隻手捏着罐頭鋒利的蓋子,在王三兒的喉嚨上緊緊地逼着:“小王八犢子,敢在你爺爺頭上撒尿?不想活了是不是?”

王三兒被嚇得半死,褲子也不敢提上,雙手高舉,做投降狀,聲音顫抖:“大哥,大哥,別殺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你什麼都不知道我要你幹什麼?你活着對我沒有意義。”趙凌雲被氣得七竅生煙,手裏的罐頭蓋子上還沾着油腥,顯得十分滑稽。

“大哥,先讓我把褲子提上行不行?這大冬天的,冷死了,我知道什麼都告訴你。”王三兒不知是凍得還是嚇得,渾身篩糠一般地抖。

“真他媽丟人,趕緊的。”趙凌雲嘖了一聲,鬆開了手裏的鐵片。

王三兒將褲子提起來,捏了捏被自己尿濕的褲腳,揮了揮手,示意三人跟着他走。

趙凌雲晃了晃手裏的鐵片,暗示他不要搞小動作,王三兒苦笑一聲:“大哥,我不知道你們是幹啥的,但我王三兒不怕,我早就是個該死的人了。”

三人莫名其妙,但還是跟着他亦步亦趨地走,王三兒並沒有帶他們會山寨,而是順着小路一直走,在一處地方鑽進了樹叢里。

不一會,一個小小的山洞便出現在樹叢的盡頭,王三兒掀開枯萎的藤蔓,自己鑽了進去。

“進來吧,這算是我家了。”王三兒眼神迷離,請三人進到裏面。

三人對視一眼,從后腰摸出手槍,仔細檢查了小山洞的裏面,確定安全了之後才鑽了進去。

“小子,窩什麼壞屁呢?還讓我們來你家裏?”趙凌雲頗為好奇地打量着這個不足二十平米的小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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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日之英雄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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