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血脈壓制
可是不應該啊。
要是不了已經見過了血,死活沒有其他法子,就憑箜篌那隻老狗的尿性,早下動手了哪還等得到現在,甚至還搞那麼多彎彎繞繞就為了逼迫自己出手?
不對啊,剛才唐驍也是入過水的,那一身帶血的傷,就跟“裹上雞蛋液,沾上麵包糠,下鍋炸至金黃酥脆控油撈出的餃子,還是嫂子做”,都能把隔壁小孩給饞哭在地上打滾,這嗜血的孽主王八怎麼可能聞不見?
是唐驍不好吃了,還是自己不香了?沒理由這貨縮着腦袋在這裝死啊?
等等……
顧琛看向自己的手背,早些時候他在赤門分舵跟唐驍了一干架,那時候把自己的手給弄傷了,而後又在旁邊另一座倉庫里英雄救美再次磕碰了一下。
雖然都只是一些細小的傷口,可此時早已經結痂掉落,只留下一絲隱隱有些泛紅的新肉。
在去年的事故顧琛傷得極重,幾乎一直處於深度昏迷狀態。保下顧琛的命不難,可留着一個活死人又有什麼用。
在「天妖」,價值在於一個人的本身,活下來才是第一位。顧琛用過的「天妖」藥物種類繁多,只是為了他的傷勢而專門研發的「鬼罌粟」藥劑就有十三種之多。
而在諸多藥劑裏面,有一種暗紅色的試劑,是極為珍貴被用作保命符一般的特效藥,它就是門裏常說的“紅葯”。
這東西能快速的修復傷口,促進細胞再生,對於內外傷的癒合簡直可以達到神級的作用,而它本質上就是一種血液。而顧琛身上所達到的用量,可以說差不多是將這一身的血液都淘換了個乾淨,以至於現在尋常小傷落在顧琛身上,他都能靠自身修復達到肉眼癒合的程度。
之前唐驍傷了後背,子彈卡在肩胛骨上,唐驍作死的厲害,那傷後來惡化感染。那天夜裏送來之後,自己在他身上用了一些“紅葯”,才算是保了他一命。
顧琛記得當時用量不多,可算算時間,“紅葯”存在他體內的計量應該還沒有全部代謝掉。
難道是因為這個緣故,所以裏面的孽主才不敢動了?
這算什麼?難道是血脈的壓制,使得唐驍自帶抵抗BUFF?這小說題材的邪乎勁兒都快趕上拍玄幻小說了。
可除此之外,並沒有其他的解釋了。
柯南道爾說過:排除了一切不可能,剩下的不管多麼難以置信,一定就是真相。
這裏面是否將所有可能性都排除,參數太少,系統並不能算出來。
關於這隻孽主級別的墨龜別說資料了,就是見都沒人見過。
要知道人造的孽主幾千年的歲月里都不能見着幾隻,更別說活的了,它是怎樣炮製而成的,又是怎樣的殺傷力,在顧琛所列的方程里,差了太多的數據。可在這些僅有的參數面前,至少這個可能性比值是最高的。
既然死不了,那就朝死的整!
無所畏懼,無所不能,顧琛一直是這麼奉行這樣的原則,當然他也是這麼做的。
抬手將光屏上的畫面切掉,顧琛準備進行新一輪的開棺。
第三重與第二重棺材之間有着千機絲的連接,雖然顧琛切斷的部分,可這內部的機關並不是只有這一樣。
其實顧琛清楚,他其實該選擇從腳下那隻更大的琉璃蓋開始動手。
切斷千機絲后富餘空間會大上許多,對於觀察內部情況以及動手破除內部機關的可控範圍也會更容易一些。
當然,相對而言,危險係數降低,離觸及的目標就會更加的遠。可既然自己能夠做到,為何捨近求遠?
他可是顧琛,這洞口可比太醫做的開顱手術的坑大上許多了,沒道理他解決不了。
琉璃蓋落下,隨着顧琛揮了揮手掌,盪開那些泛着黃褐渾濁的棺液,二重棺的外側棺壁露了出來。
「諦聽」站在顧琛身後,隨着他的動作也抬起了自己的手臂,手指無意識的在半空裏輕觸一般顫動着,彷彿是在進行一項繁複的運算。
而一旁的幾頁光屏上,畫面不斷變幻,上面的數據更是飛速滾動着,每一項準確的判斷出概率,從而給顧琛提供最精準的運行方案。
而這看似繁瑣的過程,不過匆匆的一瞬,在外人看來,隨着琉璃蓋的滑落,顧琛甚至沒有一絲猶豫便進行了下一步的動作。
“真不愧是地藏,世界第一的機械師!”
箜篌由衷的贊了一句,立在水池邊,他視線盯在一旁那張倉庫里巨大的液晶屏幕上,看着對方這般的迅速,嘴角的弧度更甚了。
他不是沒找到其他人,可那些所謂業界裏頗有名氣的“機械師”拿這口棺材簡直一籌莫展,而這人卻是地藏,若不是炎后之前出過的那次事故,他甚至不知道對方身處「天妖」位列七尊!
突聞這一句,薔薇心下瞬間察覺到了敵意。
地藏是腦子不清楚,而眼前這傢伙卻是個清醒的瘋子。
可瘋子與瘋子之間是有差別的,哪怕對方是「三棱寧冢」,也不配踩着自己的命來做事,更不配踐踏「天妖」的高傲!
挪開視線,緩緩的回過頭,薔薇盯着身後那怡然自得的傢伙,滿眼的殺意。
“呵!那他也是我「天妖」的人,你能逼他替你做事,就得有膽承擔相應的代價!”
業火紅蓮,天妖踏血!
今日之事,就算是炎后也保不了對方!
箜篌瞥了對方一眼,並不想跟對方糾結這個話題,他根本不在意薔薇這般冒犯,甚至還有上幾分羨慕。
「天妖」的人不多,可它卻如同一把利刃一般,硬生生插進了各大勢力中間,用無盡的強勢殺出了一條不可侵犯的路。
「天妖」里的每一個都精貴異常,一騎當千,他們的能力,他們的眼界,都不是尋常門戶可以達到的。箜篌不知道那個女人是怎麼挑選的人,可她的眼光從來都是最好的。
在旁的勢力鐵血處置叛徒的時候,她卻從不限制背叛。只要價碼足夠,一切在利益面前都是可以出賣的,保命才是第一準則。
就這樣,那一紙近乎玩笑一般的堂規,卻成了牽制住每個人心魄的鑰匙,這樣的凝聚力,榮耀感與歸屬感是所有勢力都無法得到的。
它強勢,它無所睥睨,它不可踐踏與冒犯。
從一開始箜篌就知道後果,只是已經做下便沒有回頭路,剩下的只能是成功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