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出租屋內,段煊已經不知道做了多少夢。
但多數他做完就忘了,此刻卻又陷入了一個無比真實的夢境裏。
他在一間辦公室里醒來,辦公室的陳設十分童趣。
從辦公室牆上的標誌可以看出來,這裏是靳氏旗下的一家教育機構。
如果他記的沒錯,應該是叫培琢?
取自人少時如璞玉,玉不琢不成器之意。
面對的是學齡前幼兒的早教和培訓,是一家非常全面的國際化幼兒啟蒙機構。
然而就在這間辦公室里,一對男女正赤身裸.體的交卧在沙發上。
但是他們什麼都沒有做,而是就這麼毫無反應的躺在那裏。
很顯然,他們被人下了葯。
可是這間辦公室是透明的,一早會有家長送小朋友過來。
如果家長看到這樣一幕,他們會作何反應?
此事對培琢的影響,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是誰這麼損,是故意想搞培琢嗎?
不,他們的目的應該不是培琢,應該是靳寒澤。
靳寒澤新官上任,培琢就出了這樣的事,而且培琢的負責人是靳家嫡系。
是跟着靳承鋒兢兢業業的駱叔,一個瘦小又踏實的小老頭。
段煊知道了,先斷靳寒澤一臂,就是他們這些人的目的。
雖然他討厭靳寒澤,可是他卻不想看到爸爸的公司落到心術不正的人手裏。
更何況駱叔也很疼他,經常給他帶好吃的小餅乾。
駱叔的女兒在國外留學學服裝設計,專業很燒錢,全靠駱叔一個人撐着。
段煊便想上前叫醒那兩人,結果仍然像上次一樣。
他的手穿透了兩人的身體,根本沒辦法叫醒。
他掙扎着想醒來,可是身體卻彷彿灌了鉛,又彷彿被架在火上烤。
渾身脫力,十分難受,也根本醒不過來。
此刻靳寒澤的車子已經駛出了棚戶區,他卻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對司機開口道:“老何,調頭。”
司機立即依言調頭,車子重新駛回了那片棚戶區。
靳寒澤下了車,皺眉看着眼前低矮且散發著陣陣不明氣味的棚戶區。
那小子手裏至少也有個幾百萬,就算自己停了他的信用卡,也不至於住在這種地方。
而且他上次從家裏拿走了三塊名表兩枚胸針,都是奢侈器,套現至少也能套個幾萬。
靳寒澤回頭問秘書:“段煊為什麼會住在這裏?”
秘書立即答道:“靳總,您可能還沒來得及看郵件。昨天我已經把原因發給您了,夫人……哦,是段女士。段女士的弟弟段桉把他們母子倆所有的積蓄都拿去做投資了,但是這個投資有點問題。他們參與的那個組織,剛好是警察盯上的非法集資組織。在他們參與進來的時候,就是收線的時候。雖然他們的參與度不高,但他們手裏的錢卻佔了相當重的份額。所以段女士和段先生,全都被抓進了拘留所。段小少爺被之前的房東趕了出來,大概身上的錢也只夠租這樣的房子了吧?”
靳寒澤皺眉,第一反應是報應。
然而他卻並沒有多開心,畢竟對於他來說,這兩個人實在不足掛齒。
他對他們只是厭惡而已,還不到恨不得他們死的地步。
當初他讓段美雲簽離婚協議書,也並沒有收走她身上的存款。
只要別在他面前礙眼,他也懶得再對付他們。
只是這對母子的生存能力堪憂,這才三天的功夫,就淪落到了這種地步。
靳寒澤抬腳,朝那散發著不明氣味的衚衕里走去。
那代表着任務目標的箭頭又出現在了他的眼前,他順着箭頭望過去,發現箭頭消失在衚衕盡頭一間十分破舊的低矮平房前。
他皺眉看着那間臭水溝流過的平房,稍微用力一推,那門便被推開了。
這樣的安保措施,不怕被偷嗎?
然而他一進門就發現了,這房間大概不足二十平,裏面除了一張桌子一張床外,連個衣櫃都沒有,根本偷無可偷。
秘書很懂事的留在了外面,並沒有跟進去。
靳寒澤站到床邊,看到了瑟縮成一團的少年。
平日裏那個張牙舞爪囂張跋扈的段煊,此刻正蜷縮在床腳,看上去情況不太妙。
他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瞬間又收了回來。
燙成這樣,怕是從昨晚回來,就生病了。
這兩天入秋降溫,在這個北方的城市裏,他卻還穿着夏天的衣服。
睡在硬板床上,連床被子都沒有。
靳寒澤就覺得十分想不通,他也是快十八歲的一個人了,連最基本的生活都不會?
寒靈都已經可以很好的照顧自己了!
想來是那個女人過於溺愛導致的,如今那個女人被抓了起來,他自然也就失去了所有的依靠。
像這樣一個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人,放在外面大概會被餓死。
靳寒澤雖然很討厭他,卻也不想他病死餓死在外面。
於是打開了遊戲系統,問小寵道:“是不是把那粒葯給遊戲裏的人物用了,他的病就能好起來?”
如果是這樣的話,他連醫院都不用送了。
小寵耐心的解答道:“是的呢親親,如果崽崽的病症與系統相符,使用系統道具便可以治癒崽崽的疾病哦!”
靳寒澤沒再多問,從物品包裹中取出那粒名為寶寶糖丸的道具,對着小窩中的Q版段煊點擊了一下。
系統中瞬間傳來提示聲:“叮咚,您對崽崽使用了寶寶糖丸,崽崽的呼吸開始變得均勻,睡眠也安穩了下來。您的任務已完成,崽崽的病症正在恢復中。本次的任務獎勵已經為您發放,您可以隨時在獎勵包裹中查看哦!”
靳寒澤垂首看向段煊,發現他的睡眠果然踏實了很多。
原本臉上不正常的潮紅,也漸漸恢復了紅潤。
靳寒澤看着這空曠透風的破舊出租屋,又在道具包裹中找了找。
找到一件寶寶披風,又對着小窩裏的Q版段煊使用了一次。
神奇的事情發生了,原本穿着夏裝的段煊身上,竟然真的出現了一件藍色的披風。
披風溫暖且柔軟,剛好將他整個蓋住。
睡夢中的段煊似有所感,裹緊了那件披風,唇角上還忍不住露出了幾分笑意。
靳寒澤見他沒事了,也不想再多做逗留。
又打量了一眼這破舊的出租屋,轉身離開了這裏。
系統卻又給了他一個提示:“哇,您的愛心感動了崽崽,他也會給予親親相慶的回報哦!”
靳寒澤並不指望這個靳家的繼子能對他有什麼回報,只希望他別給自己添麻煩就好。
便和司機以及秘書一起回到了車上,朝靳家豪宅的方向駛去。
而在靳寒澤離開的下一秒,段煊顫抖着睫毛,終於掙扎着從睡夢中醒來。
現在是夜裏十點半,他望着牆上破舊的掛鐘,回憶着剛剛那個夢,瞬間清醒了。
他匆忙起身,拉開門就往外跑。
靳寒澤雖然不是個東西,但駱叔叔和爸爸的心血不能丟。
培琢教育是他們的金牌項目,也正有以培琢冠名的電視競賽“棟樑之材”進入總決賽。
如果這個時候曝光出這樣的醜聞,怕是要遭遇前所未有的損失。
該怎麼提示靳寒澤?
他摸着口袋裏的手機,看着微信中僅有的一百多塊餘額,走進了一家街邊電信門店。
像這種破舊的小門店裏,會有不用身份證綁定的手機號。
但是價格比較貴,一百塊的電話卡裏面也就五十塊錢的話費。
段煊看着門店玻璃門上掛出來的手機號,隨便選了一個不起眼的,付過錢后便又重新回了出租屋。
可能是由於他全程精神高度緊張,直到回到了出租屋以後,才發現身上披着一件披風。
一件藍色的,金絲絨質地的,仿西方宮廷披風。
披在他身上,彷彿一個玩cosplay的小王子。
他皺眉看着那件披風,難怪他覺得自己越睡越暖和。
是誰給自己披了這樣一件披風?
不過段煊此刻也沒心情想這些,他把自己的手機拿出來,插上電話卡。
又調出了靳寒澤的手機好,編輯好信息給他發了一條短訊:靳寒澤,你現在馬上去一趟培澤教育中心總部培訓基地辦公室去一趟。如果不去,後果將會是你難以承擔的。
已經下車的靳寒澤點開了信息,他皺眉看着那條信息,回復了一句:“你是誰?”
對方又很快回復了一條:“別管我是誰,反正去看一眼你也不會吃虧。如果到時候真的出了什麼問題,對得起你爸這麼多年的辛苦嗎?”
靳寒澤冷冷的笑了笑,將手機關閉。
一條莫名奇妙的信息,並不值得他關注。
而且培琢教育那邊,一直是他信任的駱叔在管理。
如果真出了什麼問題,以駱叔的能力,也能第一時間處理好。
更何況,如果他插手多了,駱叔也會有想法。
他剛要轉身朝豪宅內走去,卻又不知道為什麼,鬼使神差的坐回了車裏。
他冷聲吩咐司機:“去培琢教育總部培訓基地。”
他倒是想看看,這人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葯,值得在他面前裝神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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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第一個小副本開啟,不過小副本嘛,都是很輕鬆就能解決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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