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日進斗銅
誰要是壞了規矩，別說俺容不得你，村裡人也容不得你！”
趙向陽、趙洋、趙鐵柱、趙金明四人嚇得一顫，趕緊點頭道明白。
“最後一點，小船出海捕魚有風險，萬一誰要是沒回來，俺給燒埋銀，一次給家裏50兩銀子，每年再給五兩銀子，一直給十年，以後你們雇咱們村人干也要如此，雇外村人也要給一半。”
“俺們知道了。”
“吃飯，喝酒！”
一餐飯吃到晚上七八點，四人醉呼呼地回家，楊浩也有點暈了，算是對這年代人的酒量有個大概認識了。
酒的度數只有三十幾度，每人只喝了三四兩，但普通老百姓一年能喝幾次酒？酒量根本沒有練出來，再有古代人身體抵抗力和酒精抵抗力弱，喝一點就醉了。
楊浩感覺倒還好，可能是在書法上靈魂記憶拖了後腿，但酒量上還是這副身體拖了後腿，沒以前酒量好。
挑選好村裡幾個明白事理可以做小買賣的村民賣魚，趁着還有三天農忙假，船、人、捕魚工具都到齊，隊伍剛開張，前天剛下過雨，這兩天天氣好，楊浩抓緊時間駕船出海。
昨天船開回來停在村外小碼頭上，桅杆沒拆，早上五人準備好了帶上工具直接登船，楊浩一聲“啟航，揚帆！”，一大一小兩艘船開動起來。
幾人雖說都沒駕過帶帆的船，但兩艘船都小，操帆很簡單，沒一會兒都學會了，出海後向東北方向航行了三公里多停下來。
給小漁船魚獲艙裝了一些海水，趙向陽看着楊浩，等着楊浩開始表演，趙洋等三人也看着楊浩，琢磨着啥時候下網。
楊浩站起來張開雙臂，氣沉丹田道：“啊~大海啊，你是如此的美麗！啊~大海啊，你是如此的富饒！啊~大海啊，請賜予我無盡的財富！”
趙金明看不懂，偷偷小聲問趙向陽：“浩哥兒這是在幹啥？作法嗎？要不要跪下來？”
趙向陽偷笑，他也沒見過楊浩這樣，不過看出來不是在作法，作弄道：“沒做法，作妖呢！”
“啊？”
“噗通~”
三人給跪了……
“你們三跪下幹啥？趕緊起來跟俺念。來來來站好，站成兩排，預備，起！啊~大海啊，你是如此的美麗……”
四人奇怪地張臂開口：“啊~大海啊~你是如此的美麗……請賜予我無盡的財富吧！”
“先說一下啊，剛才這個不是迷信，也不是啥作法請神。咱們要從大海里撈取財富，就得感謝大海，這樣心理平衡一些，算是一個感謝儀式。”楊浩解釋道。
“哦！”
“原來是這樣。”
趙向陽作妖似的拿來木棒，彎腰雙手奉上，楊浩笑罵了句：“凈整沒用的！”開始幹活。
“梆梆啷梆梆梆啷梆梆梆啷梆梆~”
“嗯咳咳，開個音兒~”
“梆~梆~梆……”
有節奏的敲擊幾分鐘后，附近只來了一小群大黃魚，約莫幾百尾，太不給面子了！
“這裏沒魚，開船，再往東北走走。”
趙金明等三人疑惑，這不有魚嗎？好幾百尾大黃魚呢，撈起來也有好幾百斤了啊？幹嘛還說沒魚？
不過看到趙向陽二話不說開始張帆，三人沒敢問，趕緊去幫忙。
縱帆船就是快，一公里很快就到，幾人把帆下面鬆開，纏到桅杆上，楊浩繼續敲船幫。
敲了一分鐘就有大黃魚趕來，五分鐘海面附近一二十米全都是大黃魚，十分鐘后海水沸騰了，周圍半徑百米內都是密密麻麻的大黃魚，把趙金明等三人看傻了。
“別愣着了，小舢板撐不住了，快把魚送上來。”楊浩提醒道。
“哦哦！”
幾人趕緊幹活，一尾尾兩三斤重的大黃魚直接扔到小漁船魚獲艙里，兩個人在小舢板上扔魚，另外三個人用抄網撈，一網下去好幾條，直接倒進魚獲艙里。
魚群沸騰起來有可能把小舢板掀翻，卻掀不翻小漁船，小漁船還算平穩的漂浮着。
一尾尾大黃魚“啪啪啪”跳進小舢板里，趙金明一手一尾扔都來不及，小舢板肉眼可見地滿了……
“你們倆上來吧，小舢板撐不住了，把繩子綁上。”
楊浩趕緊讓兩人上來，小舢板里的魚快滿了，吃水很深，船幫處只剩下十幾厘米高，不過用船頭船尾的繩子綁在小漁船上就沉不了。
五人接着用抄網撈魚，魚獲艙里的大黃魚肉眼可見的多起來，在裏面蹦來跳去。
楊浩隔一會兒看一眼吃水線，估摸着有了多少斤魚獲，看到吃水線到標準排水量水線后，估摸着有一千斤大黃魚了，讓幾人停下歇一會兒。
緩過勁兒來再把小舢板上的魚扔進小漁船，大黃魚還是不停的往小舢板里跳，不過慢慢地魚群都沒什麼力氣了，才不再跳上來。
趙金明和趙洋把多餘的魚扔進小漁船，保持小舢板基本水線，小漁船上的魚獲多了些，超出標準排水量，不足滿載排水量，估計兩艘船上共有一千六七百斤大黃魚，楊浩讓他們解開繩子，揚帆歸航。
從海上到台州碼頭有十來公里，“張楊縱帆快船”近一個小時就航行到了，碼頭上大丫牽着毛驢和幾個鄉親們等好久了。
眾人把小舢板上的五百來斤魚搬到驢車上，讓鄉親們拉着去市場上賣，楊浩等人駕船到上游永寧江口，進入永寧江到達黃岩縣。
租來三輛馬車，把魚獲拉到市場上和街上，批發賣給水產商和飯店酒樓，忙活了好幾個小時才賣完。
駕船回到台州，大丫她們把大部分魚獲批發出去，剩下的部分魚獲也賣的差不多了，兩邊一對賬，總共一千六百多斤大黃魚，共賣了三萬零九百多文錢，還有一百來斤沒賣出去。
賺了30多兩銀子啊！
一次就把船的成本撈回來不說，扣除工資凈賺22兩左右！
人家是日進斗金，咱這是日進斗銅，對於小門小戶來說，這可是大生意啊！
以後要是一天能賺到25兩銀子，一個月能賺到500兩，一年最少也能賺到5000兩！最賺錢的賭場酒樓都賺不了這麼多銀子吧？
大丫她們繼續賣魚，楊浩找到牙行，買了靠近菜市場的一片兩百多平米的空地，再委託牙行僱人開挖魚池倒入海水。
再給賣魚隊租了個小院子當落腳點，總共也沒花幾兩銀子，魚池幾天後就能完工，台州府這個賣魚點算是建立成功了。
回來時大丫她們已經賣完魚了，楊浩請大家吃了個飯，算是沒有店鋪的楊記魚獲批發部開張了……
驢車讓人趕回去，其他人上船，一群人熱熱鬧鬧地回家，船藏好，幾個人合力把桅杆拔出來放倒，帆布解下來帶回家，到家門口楊浩發工資。
“以後咱們出海有收貨了，賣完了魚直接發出海工錢，向陽，來，這800文是你今天的出海工錢，這200文是今天的獎金，一共一千文，你數數。”
趙向陽接過樂呵呵道：“還數啥呀，多幾文少幾文都一樣。”
“哈哈……金明，來，這800文是你今天的出海工錢，這200文是今天的獎金。”
趙金明撓撓頭道：“俺都不好意思呢，多謝浩哥兒！”
“不謝不謝，應該的。鐵柱，這800文是你今天的出海工錢，這200文是今天的獎金，省着點花用，留着娶媳婦。”
“嘿嘿……謝謝浩哥兒，那俺就不客氣啦。”
“應該的應該的，洋哥，這800文是你今天的出海工錢，這200文是你今天的獎金，俺是交給你還是交給鳳嫂啊？”
“哈哈……浩哥兒辦事靠譜，還是交給你嫂子吧，她是掌柜的。”
“哈哈哈……”眾人都笑了起來。
楊浩再給賣魚隊提前發了今天的工錢，一人100文，再發50文獎金。
表示以後每旬十天發一次工資，獎金看情況發，每個月多多少少都有，把眾人樂的找不到北，也把其他村民看的眼紅。
“金明你留下，其他人快把錢拿回家存起來。”
眾人紛紛道謝離開。
“浩哥兒啥事？”趙金明不解地問道。
楊浩是看趙金明這個人挺機靈，說話做事有腦子，不像其他人你說咋辦就咋辦，應該能委派一些事情，以後再觀察觀察人品能力，不差的話好好培養。
“進來坐，大丫燒水泡茶。金明啊，你說台州城有多少人口？”楊浩坐下道。
趙金明皺眉想了下道：“詳細的俺不知道，十五萬口人應該有的。”
“那你覺得每天有多少戶會買魚吃？”楊浩又問道。
“沒幾戶人家天天買魚吃吧？生活不差的話十天半個月買一尾才正常。”
楊浩一笑，是自己想岔了，剛好也說明趙金明腦子活泛。
“是俺想岔了，十五萬口人，差不多三萬戶，你覺得平均下來每天會有多少戶買魚吃？”
“這個嘛，生活好的人家十天半月吃一次，生活差的一兩個月吃一次，均等一下每戶一個月吃一次，這就是三萬戶，每天大概有一千戶會買魚吃。”
楊浩點點頭道：“一斤半魚能做一盤魚，魚有大有小，也就是說台州城裏每天需要一千五百斤左右的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