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改造小舢板

趙向陽點點頭認同道：“浩哥兒說的對，考慮的周全，就按你說的辦，你說咋整俺就咋整。”

“行，那就放生，以後悠着點。”

“好！”

兩人放生一部分大黃魚，再給船艙里舀些海水，讓大黃魚保鮮時間長一點，這才划著船快速奔向台州城。

今天賣魚輕車熟路，捕魚划船隻用了兩個小時，時間還早，市場上人還多着呢，直接把大部分魚賣給魚販子，魚販子收不下了再沿街賣給一些飯店酒樓。

今天的魚活着的多，市場人多需求大，300斤左右的魚，大多是19、20文一斤批發出去的，賣了5800多文錢，被衙役坑去40文，雇馬車用去13文，吃飯買肉買別的花了近400文，凈賺5400多文，一人分了2200多文。

楊浩給大丫買了不少好吃的，還買了三米多長的花布，給家裏買了10斤米5斤羊肉，再給自己和大丫各訂了一套新衣服，最後還帶回家2200文錢，可把小財迷樂壞了，直接抱住楊浩親了一口。

次日中午沒借到趙地主家的船，村裏的船還沒輪到，楊浩和趙向陽捕不了魚，家裏的魚多到吃不完，大丫也就沒去趕海，都在家休息，楊浩閑的實在是無聊，乾脆去練書法。

在有意識的放鬆靈魂記憶，不讓靈魂記憶拖後腿的情況下，楊浩的書法流暢了很多，不再那麼生澀了，楊浩感覺已經可以和現代的二姑父比一比了。

練了兩個小時的書法，楊浩又嫌煩，剛好家裏柴火沒了，水缸里也沒多少水了，乾脆去砍柴挑水。

柴種不了田的樹林裏多的是，拿把柴刀拿條繩子，一會兒就能收集一大捆，只是背回去比較累，還好有大丫陪着不至於太單調。

村裡水井不少，出了家門向南走二十幾米就有一口七八米深的井，井水離海太近，略帶點咸腥味，實木木桶也太重了些，幾擔水挑下來楊浩累的腰都直不起來了，肩膀酸痛酸痛的。

“妹子，一口氣吃不成大胖子，哥正在長身體，不敢一次性挑太多次水，灌滿水缸得挑十多擔呢，吃不消了，以後每天挑兩擔水，要不了幾天水缸就滿了，哥還不會累着。”

“嗯嗯，哥真聰明！那柴火也一樣吧，每天背一捆柴火回來，家裏的柴火再也燒不完了。”

楊浩點頭答應，這副身體啊，太瘦弱了，16歲的男人了，連水都挑不了幾擔，得好好調養一段時間。

還有這副身體雖然長相比較帥，但有點顯老，看起來像二十來歲般，皮膚也有點黑，得好好保養保養，別過幾年連媳婦都找不到。

接着兩天小舢板還是沒輪到，楊浩練字砍柴挑水，完了再結合腦中的東南沿海地圖，想想下一步挑選去哪裏賣魚。

靈江上游臨海縣可以去，台州府黃岩縣可以去，繞個大圈南邊的溫嶺也可以去，不過路程太遠了，動匝三五十公里，划船過去不累死？

貌似村裏的小舢板可以改造成風帆的吧？前幾天還動過改造念頭呢。

稍微想了想，楊浩就有了改造計劃――給兩邊加裝兩個飛梭形浮木，做成三體船增加穩定性和一點載貨量，給船體中間釘一根四五米高的桅杆，用棉布或麻布做帆，怎麼著也能減輕些划船的負擔。

另外自產自銷太麻煩，而且捕魚和划船時稍微耽誤點時間，到市場后就已經傍晚了，市場上人流少了下來，魚賣起來太累，必須把賣魚這個環節僱人做或承包出去。

要是僱人或承包出去的話，可以租一片地，建一個魚池，引來海水，今天下午捕來的魚，傍晚放進池子裏，只要別一兩天掛掉就好了。

而且捕魚需要人手，賣魚也需要人手，肯定優先從村裡僱人或承包，還能帶着村裡人發財致富。

想明白后楊浩去了趙地主家，別看他是一村之地主，家裏過的也不富裕，房子大了點，也不過兩進院子十來間大瓦房。

老太君、趙地主、一妻一妾、兩兒一女、三個長工兩個丫鬟兩個婆子十三口人，還有分家了的弟弟一人。

牛兩頭，驢一頭，板車三架，手推車四架，小舢板一艘，中度改造的鹽鹼地兩百多畝，三分之一種桑養蠶和棉花。

平常捨不得吃捨不得穿，一兩個月想起來了買兩斤肉打打牙祭，沒想起來過一兩個月想起來再買，農忙時也要下田幹活，這日子過的，漬漬……

“呦，是浩哥兒啊，今天咋有空過來串門子了？”趙管家正指揮人潵掃，看見楊浩登門打招呼道。

楊浩行了一禮道：“趙叔安好！俺有點小事想找您和趙老爺商量下，您有空沒？”

“有空有空，啥事你說。”趙管家一點都不高傲或仗勢欺人道。

“就是咱家那艘船和村裡那艘船，俺想給它插根桅杆改成風帆的，這以後划船不就輕鬆點嘛，也沒多大事。”

涉及到傢具工具的改造，趙管家不得不慎重，畢竟古代生產生活工具少，每一樣都彌足珍貴。

“這個嘛，俺去問問老爺的意思，只要不漏水，問題應該不大。”

“好好好，請示一下是應該的，您去，俺幫忙掃會兒地。”

楊浩幫忙掃地，過了會兒趙管家出來，同意了改造小舢板。

趙地主家的小舢板用的不多，隔三差五進城採買用半天，其它時間要麼停在那兒，要麼村裡人借用一天半天，借用不要錢，有心的奉上一兩條新鮮魚就行了，下次再借不尷尬。

村裡共用的小舢板改造，就不用徵求鄉親們意見了，楊浩作為村裡不多的讀書人還是有點威望的，反正是免費的好事。

楊浩找到村裡木匠趙文，稍微商量一會兒就拿出了改造計劃――船艙底部中間偏前一點釘一塊木板，上面釘一塊兩個巴掌大的木頭，木頭掏一個洞，桅杆找根五六米長差不多質量的木棍就好了，木棍不需要多粗，比鋤頭把稍粗一點就好。

趙文家裏有些木材，和他兒子女兒一起小半天處理好，拿到海邊叮叮噹噹一頓操作就改造好了，只差風帆，楊浩付給幾十文木料錢和辛苦錢。

風帆可不好找，小船普通的棉布麻布就行，但這年頭人窮，誰家裏有多餘的大張布啊？只能去台州城裏買。

次日楊浩放學直接去了台州城，買了一匹麻布，趁天色還早，去了一趟造船作坊。

“心恆兄，速度夠快的啊，龍骨肋骨都鋪好了。”

張掌柜停下活拍拍手無所謂道：“嗨，這麼多人咋可能慢的了？走，帶你看看新的舢板船，愚兄試過了，速度那叫一個快啊！”

兩人一起到作坊邊上，這裏緊靠靈江，有個小碼頭，停了不少新船舊船。

張掌柜把楊浩請上船，楊浩一看，除了沒裝上浮木外，其他的工作都做好了。

桅杆底座沒用生鐵座，和他改造村裡舢板的方法一樣，不過人家到底專業些，底座很結實牢固，做工細緻，插着一根手腕粗六七米高的桅杆，帆高六七米，下寬一米半。

“你看，裝浮木的架子我用橫着斜着共四根木頭加固支撐，水裏這頭有不太緊的榫卯口，浮木那邊也有榫卯口，等熟鐵套到了套上去，先卯合，再用套子一套，拆裝方便。

人坐在船里，手把着風帆橫杆調整受風，要是累了也可以用繩子綁住，沒有舵，拐彎拿槳划兩下，一個人就能操船。”

楊浩心裏有些小激動，催着張掌柜道：“那快試試吧，看能跑多快。”

張掌柜試了下風：“有點風，坐穩了。”

張掌柜解開綁在桅杆上的帆，在橫杆上套好，風吹的帆呼呼響，還沒開船呢船就動了起來。

開船，沿着寬闊的靈江航行，沒兩分鐘就航行的飛快，把別的船主看的一愣一愣的。

楊浩根據側風順水、岸邊參照物、自己的感覺等默默估算了一會兒，估計速度能有每小時15公里，比純划槳快了三倍！

小舢板和普通的舢板不一樣，水線下的外形更符合流體力學，所以船速太快前後沒多大影響，左右影響比較大，不太穩，看來浮木的設計是對的。

再試了下側風逆流而上，楊浩估計船速還是有13公里每小時左右，對此非常滿意。

“賢弟，愚兄想把現在的舢板都改成風帆的，以後也造這種風帆船，你看能行嗎？”張掌柜一邊輕鬆的掌着船，一邊忐忑地問楊浩。

“肯定行啊，不過有的人家還是習慣划槳的，要根據客戶……客官的需求來嘛。”

“不是，愚兄的意思是這種船是你的法子，愚兄怎能如此厚顏無恥？”

楊浩無所謂道：“哎呀多大事？這麼點小方法而已，你要實在過意不去，以後每賣出一艘這種船，就給愚弟10文錢，這樣你我都落着了好處，這心也安了。”

張掌柜一拍大腿道：“這法子好！不過太低了，愚兄回頭跟舅舅說說請你入股。”

楊浩心想：一不小心把知識產權搞出來了？

“入股就不必了，給點錢意思意思就成，家裏不富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