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從漁船開始大航海
縱帆船和橫帆船的受風力相反，縱帆船順風時是利用風差力拉着船航行的，所以順風航行航速反而慢，橫帆船是風力推着船航行的，順風反而快，所以橫帆船航行受季風影響，不能一年四季都航行。
縱帆船的帆是利用伯努利效應，用來借側風和逆風的，所以側風和逆風時反而航行的快，一年四季都能航行。
但只適用於小噸位的船，因為風帆總面積與橫帆相比差很多，就算裝在大船上大船也跑不快。
有一個牛人通過設計，解決了船高速航行時，船底產生的水泡效應的阻力，讓小小的一艘單人縱帆船航行出60多節，超過110公里的時速，簡直就像在水上飛一樣。
大體設計圖畫好，楊浩再琢磨了一下各項主要數據，再把數據轉換成當下的丈、尺、寸，反正只是排水量連一噸都沒有的小船，隨便設計設計得了。
“心恆兄，論造船小弟完全是外行，您給漲漲眼，看這種船有沒有什麼問題。”楊浩放下筆請教道。
張掌柜躊躇着不知道怎麼說：“這個嘛，楊兄弟，龍骨和肋骨有點密了，不需要那麼多，還有太粗了，我看你算數不錯，要是這樣的尺寸的話，你算算整艘船的木料共有多重。”
楊浩一愣，答應后仔細算起來，先算各種木料的體積，再乘以密度，按一般木材密度0.7噸每立方米來算，最後得出整艘船共重900多斤……
這就很尷尬了！
“呵呵，心恆兄……”
“不下於850斤吧？”
“呵呵……900多斤……”
這張掌柜肯定是個技術宅，說話也太直了點，俺臉都燙的不行了。
張掌柜看出了楊浩的尷尬，自己也尷尬着道：“漁船嘛，不用那麼結實，龍骨肋骨這麼密可以，不過都減一半粗，重量只有原來的兩成半。
船板甲板再減薄一些，能減輕一兩百斤，龍骨和肋骨之間用斜木加固，桅杆下粗四寸，上粗兩寸半，用繩子從船頭綁到桅杆頂，再綁到船尾，足夠結實了……
重量能減輕到550斤左右，主要是生鐵管子比較重。加上壓艙石170斤，一共720斤。然後裝貨嘛，就得少點了，恐怕最多只能連人帶貨裝800斤。”
楊浩傻眼，這個設計圖雖說不是隨手塗鴉，但差距也太大了吧？
“心恆兄，你看要不把肋骨減少一半，隔6尺多一根，就能多裝百八十斤的貨了……”
“可以，要不船寬加寬兩尺半，增加不了幾十斤木材，卻能增加兩百斤裝貨，還能讓船行的更穩，就是速度稍微慢了點。
船底形狀稍微修一修，船舷加高一尺，能多裝兩百斤貨。船板和甲板再減薄一些，能多裝一百來斤貨，如此可還行？”張掌柜指着圖道。
“那還結實嗎？”楊浩有點忐忑。
“肯定結實！老弟，你畫的這個圖結實過糞了知道嗎？剛才我說的用料才是一般用料厚度，更何況你這設計更巧妙。”
“那我就放心了，心恆兄算算得多少銀子，多久能造好？”
張掌柜想了想不好意思道：“按理說，你這個設計給了愚兄很多啟發，照這樣的設計，一般一千料（大概250噸排水量）以下的小船漕船不僅能航行的更快，還能逆風航行的更快，這算是偷師學藝，愚兄不該收你錢的……
可這個造船作坊不是愚兄家裏產業，而是愚兄舅舅家的，不能讓舅舅太虧……還有近期生意不好做，作坊難以維持……生鐵不便宜……”
楊浩打斷道：“心恆兄的為難小弟已知曉，不會讓心恆兄難做的，你給個實在價就行！”
張掌柜感動的拍拍楊浩肩膀道：“多謝兄弟！愚兄估計這艘船的造價大概在4200文到4800文之間，畢竟以前沒造過，算不到那麼詳細。
愚兄既然偷師學藝了，就不能不有所表示，愚兄自掏腰包一部分，算兄弟3500文好了！”
“不能夠，不能夠，還是算4200文好了。”
“不用，就3500文！”
……
最後雙方各讓一步，這艘船算3800文錢，排水量一噸剛出頭，連人帶貨載重量大概有1200斤，滿載1500斤也不是問題。
木料多的是，有相當多一部分已經切割好了，主要尺寸也對的上，只有幾百斤木料，幾個造船匠動起來，十二天到十四天就能造好，普通船用杉木板能用7到10年。
最後楊浩估計船舷加高后，大黃魚想跳進船艙里不是那麼容易了，於是再下一艘自重兩百來斤，能裝五百斤人貨，最多能裝七百斤人貨的小舢板。
大黃魚群來了，讓大黃魚自己跳進小舢板里，裝滿了再轉移到小漁船上，接着等大黃魚自己跳上來。
也是單桅雙縱帆設計，桅杆也能拆下來，還是給左右兩邊伸出去一米加裝了密度輕的木頭，變成三體船的快速小舢板，還可以拆卸，免得在內河裏被別的船撞斷。
楊浩估計這種三體小舢板能再增加一些裝貨能力，在海上也更加平穩，浮木設計成飛梭形，對速度還沒多少影響。
造價也便宜，在成本價的基礎上再給個私人優惠價，一艘只要1600文，三五天就能造好大部分，得等鐵匠鋪鑄好生鐵圈，打造好熟鐵圈，最終十來天肯定能完全造好。
楊浩為什麼要在這種小漁船身上費力氣費銀子呢？原因有五點。
一，自己本就是世代漁民出身，不能丟了老祖宗傳下來的本事，做人不能忘本。
二，捕魚成本低見效快，只要船的成本，人再費些力氣，承擔一些風險，魚大海里多的是，一文錢成本都不要，一次捕魚一千斤，能賣16兩以上的銀子！少半船大黃魚就能收回成本，魚也好賣，船航速快能保住鮮。
三，賣魚風險小，畢竟除了同行，誰也不會跟一個小賣魚的計較不是？而同行既然都賣魚了，肯定沒錢沒勢沒權，想針對自己後果也不嚴重。最多被衙役多坑幾次，多坑幾次就習慣了，特別合前期苟……
四，現在是大航海時代，以後自己肯定會向大海發展的，這兩艘船雖然小，但也是自己的起家資本不是？從漁船走向大航海，夢想多偉大？
五，用村裏的共有財產――小舢板捕魚，自家吃倒罷了，拿來捕魚賣就過分了，太虧心。借趙地主家的船捕魚也一樣，會被人戳着脊梁骨罵的，乾脆自己買船，這樣誰都沒法指責什麼。
談完事情，天都黑透了，妹妹一個人在家肯定會怕，明天自己還要上學，必須回家。
張掌柜不是沒有情商，見他和楊浩聊的很投機，都有些想拜把子的念頭了，所以請楊浩吃過晚飯後，大方的讓人駕船送楊浩回去，送到九塘村附近，只剩幾百米路了，幾步就到。
楊浩回到家，看見小丫頭孤零零的趴在桌子上睡著了，暗怪自己一句，還以為這是現代呢？這年頭太陽一落山就什麼也看不見了，哪兒像現代那樣到處都是燈，想浪到幾點就浪到幾點？
而且這年代人主食、肉食、蔬菜、副食品吃的少，身體很缺營養，勞累一天只能通過睡覺來恢復體力，所以睡得很早，晚上一般都要睡近十個小時。
就這都已經透支了生命力，普通人平均壽命只有四十幾歲，一上三十五歲就會衰老的很快，越吃不飽飯還要干苦力活的人壽命越短。
相反大戶人家或吃喝不愁的人家平均壽命很高，活到六十歲不是問題，活到七十歲八十歲的不少見，那些朝廷大員哪個不是六七十歲的糟老頭子？
楊浩拍了拍大丫，沒拍醒，苦笑着把她抱回她房間睡覺，給蓋好被子。
小丫頭都十四歲了，周歲十三歲，體重卻很輕，70斤都不到，身高倒是不矮，畢竟從小魚類肉食不缺。
第二天早上接着去上學，下午和趙向陽兩人借了趙地主家的小舢板再去捕魚。
這次楊浩和趙向陽有經驗了，剛出海兩公里多，楊浩就用硬木棒敲擊船幫，沒十幾分鐘一大群大黃魚游過來。
密密麻麻的把海水攪和的像是沸騰了般，魚挨魚魚擠魚，把很多大黃魚都擠死了，伸手就能抓到，到處都有大黃魚跳出海面，也有很多直接跳進船艙里。
兩人穩住船，等船艙里跳進一半大黃魚，立馬奮力划槳逃跑，等逃出魚群，船艙也差不多滿了，真輕鬆！
“向陽啊，今天大概有460斤大黃魚，太多了，咱不能每次都要捕到四五百斤大黃魚，會讓別人起疑心的。”楊浩幸福的有點犯愁道。
趙向陽是個明事理的，稍微一想就明白了楊浩的意思，發愁的問道：“那咋辦呀？”
“咱還是不要太貪心，放生一些，留個300斤就夠了，俺在台州城訂了兩艘船，一艘能裝1200斤，一艘能裝500斤，等十幾天船到了后咱再大量的捕魚。
這些天別太高調，今天捕到300斤，明天捕到200斤的樣子。也不能只在台州城裏賣魚，還得想辦法賣到別處去，要不然要不了幾天，咱倆在台州城就出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