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一桶金到手
孫掌柜笑着做個請的姿勢，孫老爺疑惑地打開油紙包，捻了一點白色的糖霜進嘴裏，瞬間眼睛睜的老大。
“這……這是糖霜？咋這麼甜？”
孫掌柜再遞上荷包和信道：“回老爺，是這麼個事……您看咋辦？”
諸多念頭一瞬間在孫老爺腦海里流過，想自己去，又怕危險，於是道“有可能是個歹人想騙銀子，但有這樣品在，也有可能不是……新財神到……
這樣吧，你到時間去一趟，記得帶上傢伙，只防身，別招惹到人家，和氣生財嘛。”
“俺一個人去嗎？”孫掌柜弱弱道，他有點怕。
“呆！你不會帶着幾個夥計啊？讓他們遠遠的跟着你，有危險趕緊跑，有夥計在，出不了啥事的，放心去吧。”
“是！”
孫掌柜只得服軟，再說老爺就是英明，給的法子不差。
“記得帶上銀子，多帶幾兩，要是貨沒問題，這條線必須牽住嘍！”
“俺明白！”
楊浩扔了荷包后，去成衣鋪取了兩套衣服，當場把新衣服換上，感覺整個人氣質都升華了，出門有一搭沒一搭的逛街，繼續市場調研。
下午吃了飯，楊浩出城慢慢走向城外西邊的白雲山一個小瀑布附近，差不多4點半，還有15分鐘到時間，人還沒來，找個隱蔽的位置等着。
心急又忐忑地等了一會兒，終於有個三四十歲的中年人畏畏縮縮地來了，後面百八十米還跟着三個人。
等中年人快到地方了，楊浩檢查了一下蒙面的布，沒問題後站在水潭邊，擺出面癱臉，“唰”一聲打開扇子，提氣輕緩的唱道：“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
孫掌柜忐忑不安地上山來，卻見一翩翩佳公子挺立在水潭邊，耳邊不大不小的瀑布聲中傳來悠揚的旋律，配合著水汽，真似不在人間吶！
“公子好雅興！孫記糖貨鋪掌柜孫福貞有禮了。”
楊浩隨意拱手回禮，語氣不咸不淡道：“你來了。”
孫掌柜再次行禮道：“是，小人來了。”
“你不該來。”
孫掌柜：？？？
“錢帶了嗎？”
“帶了，公子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楊浩暗笑，還真跟着台詞走啊？
“此間牽扯太大，你們承受不起，還是不要知道太多才好。”
孫掌柜一驚，膽怯地認真看了楊浩幾眼，道：“是，受教了！”
“山中夜露深重，早點辦完事早點回去吧。”
“是，敢問公子，貨呢？”
“那個石頭後面，錢呢？”
“在這裏，請公子接過。”
楊浩拿過，還是自己那個刺繡荷包，在手裏顛了顛，感覺有點重，來之前專門稱了12兩石頭練手感呢。
這會兒還要再繼續裝下去，當然不能打開荷包看了，無論銀子真假，只要重量沒輕，就得繼續裝下去。
要是回頭讓人拿鉛或者啥的做的假銀子，那就打臉了，哭都沒地方哭去。
“重了。”
孫掌柜這才想起來，自己多拿了5兩銀子，卻忘了分開放，和12兩銀子一起放在荷包里了……
“我家老爺想結交公子。”
孫掌柜倒是不磨嘰，直接說了目的。
“曉得了！”
孫掌柜見楊浩沒再表示什麼，又雙叒行個禮，這才走到石頭後面，拿起布袋打開，仔細看過嘗過後露出笑容。
楊浩繼續端着架子問：“可有誤？”
“回公子，無誤。”
“吾曉得了，告辭。”
楊浩又說一句知道了，隨意拱手后直接下山。
孫掌柜不是傻子，反而很聰明，生意經很熟練，自然明白什麼意思，再次恭敬地行禮，道：“多謝公子，公子慢走！”
這一片下山的路只有一條，楊浩連那三個夥計看都不看一眼，繼續保持住自己深不可測飄渺如仙的氣質和面癱臉，不緊不慢的下山。
“掌柜的，要不要？”孫掌柜落後幾十步下來后，一個夥計一臉兇狠地問道。
現在這年月，能在北方混的好的人，沒幾個是軟腳蝦，能在東南沿海明朝經濟中心混的好的人，沒幾個人心地善良！
孫掌柜搖搖頭，怕楊浩聽見輕聲說了九個字：“惹不起，不能惹，得高攀！”
夥計們一愣，都有些不可思議想不明白，剛才那個夥計最明白事理，點頭抱拳行禮道：“小的明白！”
另兩個夥計立馬後悔自己慢了一拍，眼神嫉妒又憤恨地看了那個夥計一眼，也拱手行禮：“小的們明白了！”
……
楊浩端着架子走出去幾百米，偷偷打開荷包翻開一看，三個五兩的小元寶，兩塊小塊的散碎銀子，也不嫌臟挨個用牙咬一遍，確認是真銀子，心裏樂開了花。
又趕緊把銀子裝好，邁開腿趕緊跑起來，萬一那些人再追過來咋辦？還是跑遠了才安全一點。
一路無事，特別安全，天黑透了才回到家，幸好漁民出身的他方向感特彆強，才沒迷路。
“妹子！你睡了沒？快起來！”
大丫急切地應聲：“哥，你可回來了，你一走就是一整天，俺都擔心死了，哪裏還睡得下？”
楊浩看着困的不行，又強打精神，驚喜迎接自己的大丫，心裏很感動，感嘆有個暖心的妹妹真好！
摸摸頭道：“有啥好擔心的？哥又不是小孩子。看，哥不光把銀子掙回來了，還多掙了不少，數數看有多少。”
看見銀子，大丫眼睛立馬亮了。
“哇！好多銀子！五兩五兩五兩，一兩一兩十七兩！哥你不是說只要十二兩銀子嗎？怎麼多了五兩？”
楊浩得瑟道：“他們傻唄，想巴結哥，就多給了五兩，哥厲害不？”
大丫抱着銀子“呵呵呵呵……”笑的很傻很可愛，撲到楊浩懷裏連聲道：“嗯嗯，哥哥厲害！書中果然有黃金屋！”
楊浩尷尬，長這麼大還沒抱過幾個女孩子呢，不過一想，這是自己妹妹，以後多掛在自己身上才好呢，所以就不太自然的抱住她。
良久后大丫殷勤地給楊浩去熱飯，楊浩又吃了一頓半干不稀的野菜粥、蛤蜊鮑魚、鹹菜、紅燒肉。
調料香料充足，鹽也過濾過了，沒有那種苦澀味，這些飯菜好吃了很多，要是有味精更好吃，那種堪比味精的海草叫什麼來着？忘的死死的了。
次日一早，妹妹大丫就在窗外叫楊浩起床。
“哥，你今天去私塾上學嗎？”
楊浩想了想，這玩意還真躲不掉，先去着，和先生同窗搞好關係，找個機會跟先生說以後不去了，在家讀書。
說話方式很重要，比如這個問題，回答：好吧，我馬上起來去。這就給人一種很懶很不想去的感覺。
但回答：好幾天沒去了，我馬上起來去。這就給人一種還是好孩子的感覺。
“好幾天沒去了，也不知道功課落下多少，俺馬上起來。”
大丫在窗外甜甜道：“嗯，水盆柳樹枝準備好了。”
楊浩起來穿着新衣服洗漱，大丫幫着把頭髮紮好，吃過飯後大丫已經把裝筆墨紙硯的布袋準備好了。
臨出門楊浩尷尬道：“那個，妹子啊，哥那個私塾在哪裏啊？哥忘了……”
大丫不以為意，早習慣了她哥的失憶。
“就在南面隔壁周家莊，前面是大子吧？你跟着他去就好了。”
楊浩一看，還真是趙地主家的傻兒子，大名趙燕新，小名大子，和妹妹分別後追上去，小屁孩才十來歲，沒一會兒就追上了。
“大子，這幾天學到啥了？”
地主家的傻兒子拱手行了一禮，文質彬彬道：“是浩哥兒啊，小弟有禮了，先生最近在教小弟千家詩，小弟請兄長同行。”
“嗯，同行，一起，不錯啊，進度很快……這幾天先生有沒有問過愚兄？”
趙燕新繼續文質彬彬地道：“回兄長，先生問過小弟一次，問兄長傷的嚴重不嚴重，小弟回先生，兄長嗆水時間長了，傷的有點重，要多休息幾天。”
“嗯嗯，多謝賢弟替為兄打掩護，以後你……為兄也會為你打掩護，嗯，你懂的！”楊浩無語他的文質彬彬有理有節，模仿着古代讀書人的樣子道。
趙燕新小臉上露出苦笑，微微搖頭謝一聲，就說起了學堂里這幾天的趣事，誰誰誰又搗蛋了，誰誰誰又被先生打手掌了……
楊浩聽的挺樂，感覺古代小孩子讀書也很調皮嘛，還挺好玩的。
周家莊離九塘村有點遠，要走兩公里多的小路，擱現代村與村之間哪裏有這麼遠？近的已經擴張到挨住，遠的也才幾百米遠。
周家莊私塾是族學與私塾的合併共同體，開在周家祠堂隔壁，既為周家培養後輩人才，也收取相鄰村子孩子的學費，補貼先生的月俸程儀等支出。
畢竟開一座私塾成本很高，付給先生的月俸程儀等銀子每年都要好幾十兩呢。
楊浩看看周家祠堂的牌匾，再看看周家族學的牌匾，感覺在這兒讀書有點陰森森的，怪嚇人的，隔壁別停着幾具棺材吧？
古代一般的禮儀楊浩還大概知道點，但師生禮是真不知道，只好讓趙燕新走前面，等會跟他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