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醉酒萬家樓
高士廉風風火火地到達左軒的酒樓時，很自然地撲了個空。在夥計的引導下，高士廉來到左軒搞研究的大院。
此時的左軒正在燒制他所謂的玻璃。但是就是成分掌握不好，還不能夠生產出更好的玻璃出來。見到高士廉一身囚衣的進來，他禁不住笑了出來。
“高大人，你這個樣子哪像是朝廷命官，你看，穿一身囚衣滿大街跑，別人還以為是監牢囚犯越獄了呢。”左軒調侃着。
“哪裏哪裏，說實話，我真得感謝你的計謀。我高士廉從來沒有覺得如此暢快過。”高士廉哈哈笑道。
“怎麼？官復原職了？”左軒皺眉說道。
“沒有，但是你救了我一命，我被免了流放之罪。聖上說了讓我這幾天在家候着，過幾天估計要跟隨大軍觸動了。”高士廉說道。
“看來我們的張大人還是不放過你啊！罷了。以後可要小心點。我相信你肯定是知道了什麼他不願意你知道的秘密。”左軒分析道。
“沒有啊！我也覺得此事納悶。不過不想那麼多了，只要能免死就行。或者比什麼都好。”高士廉開心地說道。
“你還沒有回家嗎？”左軒問道。
“沒有，一出來就朝你這兒來了。我那幾個不成器的兒子，聽說我下獄，都想着怎麼躲避這場災難。估計我那府邸呀，肯定早就鬧得雞犬不寧了。，小兄弟，再給我來點你那烈酒。我高士廉今天覺得痛快，我要大醉一場，哈哈！”此時的高士廉脫了上衣，甩到地上，露出他那傷痕纍纍的臂膀。
“這個。。。我看，咱們還是去我酒樓吧！”左軒說著，喊下人為高士廉換了套新衣服。便跟薛仁貴一起來到了萬家樓。
秋天，下午的陽光照耀着京城。從和煦的陽光中，整個長安城透露出一股神聖祥和的氣氛。左軒跟高士廉來到萬家樓三樓。此時整個酒樓生意紅火。左軒一走進來，很多人都超他們這裏張望過來。大家都在竊竊私語：“這就是萬家樓的掌柜，多年輕。”
左軒跟高士廉坐到一個包間裏面，高士廉大大咧咧地坐下，好像這裏就是自己的家一樣。他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道：“真不明白，聖上跟頡利可汗打了這麼多年交道，這麼會看不出那是一份假的書信？小兄弟，你還真厲害。”
“呵呵，不是我厲害，其實皇帝知道那份是假的書信。只是他裝作看不出來。”左軒看着高士廉，笑道。
“難道是？聖上不想殺我？”高士廉奇怪地問道。
“不錯。我只是做了一件你的其他兄弟不能做的事情。”左軒說道。
“為什麼？”高士廉問道。
“你想想看，其他人做了，聖上怎麼想?我當時朝聖上借頡利可汗的筆跡的時候，說頡利可汗算得上是草原上的一致雄鷹，聽說他的字寫的很好，想接過來閱覽一番。後來模仿其筆跡才寫了這份信，我想其實聖上今天應該已經知道了。”左軒說道。
“那。。。你不是有危險了，不行，我老高可不能拿你的命來換我的命。我去找聖上。”說完，站起身就要走。
“聖上想治我的罪，你也跑不掉。他今天沒有揭穿，就是希望此事就這樣過去。”左軒說道。
“那。。。”高士廉覺得這一切都有點不可思議。
兩人正說著，不一會，房玄齡、李績都來了。他們都很不好意思的坐下。而高士廉心中仍然不能釋懷。畢竟以前都同生共死過。自己有難，沒有一個給自己說話的。他心中覺得很寒心。
李績進來之後，首先端起酒杯，舉過頭頂，恭恭敬敬地對着高士廉說：“高兄弟，我李績給你賠罪了。”說完第一杯喝完。
高士廉仍然沒有回頭。李績看到，再次端起酒杯道：“這第二杯，我。。。”他說不出話來，直接喝完。
看到高士廉還是沒有反應的意思，李績又舉起第三杯，說道：“高兄，這第三杯，我李績還望高兄弟能夠上個臉。就算今日之後，你不再當我是兄弟，我也無話可說。但是看着昔日兄弟情誼的份上，這杯酒幹了，我李績回頭就走。從此高兄弟在的地方，我李績迴避三舍。”說完，端起酒杯，定定地望着高士廉。
“哼！我高士廉從來不做這種忘記兄弟的事情。我也不配當你的兄弟。”高士廉說道。而房玄齡也頓覺得不好意思。
左軒一看，此時的場面估計只有自己才能做最好的和事老。他阿站起來，拉住李績要喝酒的手，道：“李大人，其實高大人早就原諒你了。只是心中暫時有點情緒，你們不要介意。高大人剛才還給我說，他心裏其實不怨你們。原先是生死兄弟的時候，你們都是孑然一人。此時你們一個人的行為直接關係到全家人的命運。所以任何事情都不能憑義氣解決。像高大人一樣，一人落罪，全家遭殃。畢竟家裏面還有自己的骨肉親情。以前戰場上，為兄弟賣命，死了，佔三尺黃土大的個地方。現在，出了什麼問題，占的就不是三尺大的個地方。所以可是理解的。”
“我什麼時候？哦！你是想告訴我這些啊！小小年紀心眼還真多。你說的對，確實我現在出了事情，幾乎是家破人亡。我也深有感觸。李績，你今天能來看我，我很高興。這杯酒我喝了。但是要我原諒你，你必須答應我一件事情，怎麼樣？”高士廉說道。
“好，經過此事，你讓我李績赴湯蹈火我也在所不辭。就是搭上我全家人的性命，我毫無怨言。”李績聽說事情還有宛轉的餘地，他高興地說道。經過今日朝堂之上高士廉的所作所為，他心中想到了很多。說實話，到此時，他心中一直酸酸的。
“此次我老高上戰場，如果有個三長兩短，望你能照顧我那不爭氣的幾個兒子。”高士廉說道。
“好，不過我相信你此次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平安歸來的。”李績說道，將第三杯一飲而盡。
他們幾個人坐下，慢慢地，在左軒的翰旋中，氣氛活躍了起來。這頓酒一直從下午喝到晚上。高士廉的家人滿城找被釋放的他。最後在萬家樓找到。但是一個個都默不作聲，不敢開腔。只能在梅氏的安排下，在後院等待。
其實高士廉最氣人的還是他的那幾房小妾。一個個看着高士廉此次必死無疑，都紛紛卷了金銀細軟逃離了京城。只有他的結髮妻苦苦地撐着這個家。
夜晚的長安城，夜色濃濃地將大街小巷賭得死死的。高士廉在幾位家丁的扶持之下，顫顫巍巍地走到了自己家的大門口。遠遠望去。便看到有一個極其熟悉的身影站在那裏。用罩子遮住了臉。
高士廉甩開眾人，走向前去。無論他醉得再凶，他都能夠從輪廓中看出這人是誰。他走到這個人跟前，跪了下來。叩首道：“叩見聖上，臣、不，草民有罪。”
此時看着消瘦和蒼老許多的高士廉，李世民顫顫巍巍都扶了起來，道：“今日不談君臣，只談兄弟，走，我們繼續去萬家樓喝酒。”說著，他拉起高士廉，坐上了身旁的轎子，朝着漆黑的萬家樓走去。
一旁的家丁傻眼了。他們想跟上去，奈何被人喝退，不準跟來。只好回府復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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