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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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衡在市區的房子就只有一個阿姨照顧他的起居,幫忙打掃衛生,是沒有司機等等之類的人在的。

到遲衡家小區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孟唯寧不想大半夜的還折騰阿姨,就直接跟伏銘把遲衡弄上樓帶到他家。

遲衡太重,又是喝醉酒的,整個人就死沉死沉的,哪怕他們是兩個人弄,都很吃力。

進門后,孟唯寧已經筋疲力竭了,差點直接腿一軟把遲衡摔到地上。

“小心——”伏銘急急喊了一聲,眼疾手快地將遲衡抓穩了,因此受傷的那手臂被扯動着,使他忍不住壓抑着嗓音哼了一聲:“嘶……”

“壓到你傷口了?”孟唯寧立即將遲衡的重量接了一些過來,有點內疚,“不好意思,是我的問題。”

“沒事。”

倆人這一鬧,那邊的燈就亮開了。

阿姨揉着朦朧的睡眼出來,看見孟唯寧和伏銘扶着不省人事的遲衡時嚇了一跳,急急忙忙跑過來幫忙,嘴裏還念叨着:“我的親娘嘞,這是弄啥呀?”

遲衡家的這阿姨特別有意思,是外地來的,平時都說普通話,一着急就飆方言。

“阿衡喝醉了,這是阿衡的朋友,幫忙一起送阿衡回家,阿姨,你幫忙照顧一下阿衡,給他煮點醒酒湯。”孟唯寧一邊幫遲衡脫了鞋一邊對阿姨解釋,不想她有什麼誤會。

“好好好,你放心,這個我熟。”

“辛苦你了。”

“應該的應該的。”

遲衡喜歡喝酒,又因為喜歡交朋友,總是容易喝醉,阿姨對照顧醉酒的遲衡這事兒已經駕輕就熟。

孟唯寧也沒什麼好擔心的,幫遲衡蓋好被子就跟伏銘離開了。

重新回到車上,這一次孟唯寧主動選擇了副駕駛座。

只有他們兩個人,這時候如果她選擇坐在後面,總有點把伏銘當做司機的感覺,不太禮貌。

伏銘一邊啟動車子掉頭,一邊問孟唯寧:“嫂子,你家地址是哪兒,我導航。”

孟唯寧把地址報給他,他在導航里輸入,選擇好路線,這才正式出發。

孟唯寧住的地方地方距離這裏不算很近,伏銘好心提醒她:“嫂子,要不你睡會兒吧,到了我叫你。”

孟唯寧本來困得眼睛都有些睜不開,一聽他這話,反而清醒了,偷偷掐了一把自己的手,笑着道:“沒事,我不困。”

“那要聽音樂嗎?”伏銘眼神示意孟唯寧,“你要聽的話自己開一下。”

密閉又狹小的空間,再安靜一點,好像氣氛就會顯得更尷尬。

也不是不可以藉助音樂來緩解一下這種尷尬的氛圍。孟唯寧略微思考了一下,探過身打開了他的車載音樂。

他的歌單都是些孟唯寧不怎麼聽的歌,由此可見他們在音樂這方面完全沒有共同的愛好。

“介意我聽一些比較舒緩的音樂嗎?”孟唯寧抬頭看着他禮貌詢問。

“嫂子隨意,我都可以。”

孟唯寧就沒再說什麼,找了幾首自己喜歡的,也比較適合在半夜聽的,節奏比較舒緩的音樂,添加到他的播放列表。

窗外是濃烈的夜色,還有因為車子飛快穿梭而忽明忽暗的光線,車內是節奏舒緩的音樂,伴隨着隱隱約約的梔子花香。

孟唯寧靠在椅背,車窗外的光線不停錯落在她臉上,她沒說話,只是睜着眼睛,像是發獃。

總之,畫面美得像是舊電影,豪門少爺,帶着他的心上人,在高速路上私奔。

有一種不知道明天會是怎樣,但是現在我們已然在一起,深深相愛着的凄清美感。

時間實在太晚,孟唯寧這麼安靜地發了會兒呆,眼皮就沉重得開始打架。她努力撐着,為了轉移自己的睡意,找了個話題和伏銘說話:“你車上的梔子花香是哪裏來的?”

“是香薰。”伏銘一邊說著一邊抬眸從後視鏡里看了她一眼,“嫂子也喜歡梔子花香嗎?”

“嗯。”孟唯寧應到,“在哪裏買的?”

“自己做的。”

“……?”孟唯寧詫異地看了他一眼,有點不敢置信,“你自己做的?”

“對,我媽媽教我的,她以前是制香的,可惜我沒好好學,後來她離開了,我自己摸索着,也只做得了她的一半好。”

那這倒是可以理解了,子承母業。

“很厲害了。”孟唯寧誇讚到。

“嫂子喜歡的話,我做一點送你。”

孟唯寧搖搖頭:“不好太麻煩你,我再到市面上找一找就好。”

“不麻煩的,跟我這麼客氣幹什麼?”

“……”

孟唯寧心想,正是因為跟你,所以才要這麼客氣,如果是跟朱海秦光他們,就不用這麼客氣了。

-

因為說了會兒話,空氣就沒那麼尷尬,到孟唯寧家小區的時候,他們甚至還在聊天。

“今天真是太麻煩你了,改天我讓阿衡請你吃飯喝酒。”孟唯寧一邊說著一邊解開了安全帶,“回去路上開車小心。”

她的手剛搭上車門門把,伏銘突然叫住她:“嫂子。”

孟唯寧轉過頭,有些疑惑:“嗯?”

“手有點疼,好像是剛剛扶遲哥的時候扯到了。”伏銘微微皺着眉,好像還咬了下唇,“不知道嫂子可不可以幫我看看。”

孟唯寧有點愣住。

其實按理來說,昨天給他處理了,他好好保護着,今天應該就可以好得差不多,畢竟下午遇見的時候,他的傷口看起來已經結痂。

結果他下午還要跑去游泳泡水導致發炎,還吃了頭孢,這會兒來和她說,手有點疼?

作為一個醫生,最討厭的就是自己的病人不遵醫囑,導致病情加重,偏偏這個病人就在她面前。

孟唯寧有心批評他一下,又覺得不是很好。

換做任何一個普通病人或者朋友,她都可以批評一下,但是不知為什麼,換做伏銘,這種介於病人和不太熟的未婚夫的朋友之間的關係,她怎麼想都不是很好開口。

醫者父母心,孟唯寧也做不到真的丟下他不管,只好坐回去,打開車頂燈,低下頭說到:“我看看。”

伏銘伸出手臂,孟唯寧嚇了一跳。

怎麼看着比剛剛在酒吧時還要嚴重了?

“你這是做了什麼?還流血了?”孟唯寧語氣有點不太好,蹙着眉,一副嚴肅的樣子,“不想要你這手了?”

“我也不是故意的……”伏銘的語氣里透着些無辜和委屈,“以前也經常受傷,可都很快就好了,我皮糙肉厚的,也沒想到會這樣。”

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孟唯寧丟下一句“你等着”就急急地拉開了車門下車。

伏銘立即拉開駕駛座的車門下來追上她,着急問到:“你幹嘛去嫂子?不管我了嗎?”

“我上樓去給你拿葯。”

“我跟你一起去,你來回跑多麻煩,還這麼晚了,不安全。”

“……”

-

孟唯寧其實是不想讓伏銘進她家的,孤男寡女,他又是她未婚夫的朋友,怎麼想這身份都不太合適。

但是伏銘非要追着她一起回,還時不時做出一種“啊,手疼”的反應,搞得她這也不好那也不好,乾脆隨他去了。

她的家裏備着一個大大的醫藥箱,跟普通家庭的醫藥箱不同,她的醫藥箱更大更齊全,幾乎可以隨時來一場急救。

孟唯寧把那個醫藥箱搬出來的時候,伏銘忍不住驚訝了一下:“嫂子,你在家也開門診啊?”

“只是為了以防萬一,小區裏有時候有什麼事,我有空也會去幫忙。”

她父親是老中醫,她從小就耳濡目染,自己也喜歡,所以學得很透徹,也有學習過一些西醫知識,會中西結合。

她父親說過,世間萬物,存在自有其存在的道理,雖然中醫歷史悠久,但也不可否認西醫的能力,我們要取其精華去其糟泊,兩相結合,才會更上一層樓。

雖然經常有人把中醫和西醫對立起來,好像這兩個是完全不可以同時存在的東西,但是她卻因為她父親的教導,從未有過這樣的想法。

學醫只是為了救人,而不是一定要有什麼別的成就和名聲,只要我們可以最大程度地幫到別人,就已經是學醫的全部意義。

這些道理,孟唯寧從小就被父親灌輸了,也一直深深地記在心底。

她會不斷地研究醫學知識,只是為了可以幫到更多的人。

“手伸出來。”孟唯寧手裏拿着消毒棉簽,語氣非常公式化。

伏銘乖乖地伸出手,任由孟唯寧給他處理傷口,這次沒再說什麼怕疼要讓她按着手的話。

孟唯寧低着頭認真仔細地幫他消了毒,又包了起來,最後才道:“我給你開點中藥喝,你自己注意點,不要再亂碰水,否則你這手就別想要了,感染不是什麼小事!”

她的語氣是伏銘從未聽過的嚴厲,導致他像個小學生一樣乖乖應到:“我知道了,孟醫生。”

孟唯寧懶得跟他廢話什麼,低頭在自己那個巨大的醫藥箱裏反照者,過了會兒拿了幾樣東西,又到家裏的中藥櫃去找了找,包了幾包中藥,用個袋子裝好給伏銘:“飯前煎水服用,早晚各一次,別放糖。”

“……好。”

孟唯寧看他記住了,這才去收拾自己的醫藥箱。

她蹲在那裏,收拾好了,扣上箱子的時候才想起一個問題:“你剛剛怎麼沒喊疼?”

剛剛應該會比昨天還疼才對。

伏銘的表情頓時變得無辜又隱忍,有一種很疼但是他很堅強的故作隱忍:“我看你生氣了,不敢喊疼,怕你煩,怕你凶我。”

孟唯寧:“……”

她不知該怎麼回復這話,乾脆裝作沒聽見,低頭把箱子扣好放回去,起身道:“我送你下去吧。”

“不用了,我知道今晚已經很麻煩嫂子了,所以我自己下去就好,雖然我第一次來,不認識路,不過沒關係的,我可以導航,或者多走兩圈,就好了。”

伏銘把裝着中藥的袋子抱在胸前,十分誠懇:“嫂子你早點休息吧,我一個大男人,不會有人欺負我的。”

孟唯寧:“……我還是帶你出去吧。”

伏銘點頭:“那就麻煩嫂子了。”

“……”

最後還是把伏銘送出了小區,等重新回到家裏的時候,孟唯寧才反應過來:一開始伏銘說她來回跑,一個女孩子大晚上的不安全,可是現在她不也還是來回跑了嗎?

孟唯寧按住額頭,困了,懶得想。

她剛收拾收拾準備洗洗睡,伏銘的電話打了過來。

孟唯寧還以為他有什麼東西忘了,結果伏銘問她:“嫂子,女孩子例假不準,怎麼治?”

她愣了一下,隨即回到:“這要看具體情況,每個人都不一樣,要對症下藥。”

“那嫂子什麼時候有空,我想帶妹妹過去看看。”

“……我不是看婦科的。”

“那嫂子會治嗎?”

“……倒是也會。”

“那就好,別人我不放心,而且妹妹是女孩子,怕她遇到男醫生害羞。”

“婦科也有女醫生,我可以推薦給你。”孟唯寧說著正要翻名片,那邊伏銘卻立即道:“還是找你吧,我這兒開車呢,不聊了,早點睡,晚安。”

沒等孟唯寧再說些什麼,那邊電話就直接掛斷了。

孟唯寧握着手機,愣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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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叫我改了文名和文案,哎,用不了以前的了。

伏銘:怎麼,不讓嫁給我?我偏要偏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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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婚夫出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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