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妹妹
一行三人來到鄭嘉恆的公寓。
經過鄭嘉恆一小時的奮戰，飯桌上已擺好了色香味俱全的飯菜。
“沒想到你這麼會做飯。看來是小瞧你了。來！干一杯！”，姚可妮吃得讚不絕口，舉起手中的酒與他們碰杯，隨即大夥一飲而盡。
待吃飽喝足后，大家的臉已經通紅通紅的。
但姚可妮腦子還算清醒，沒有忘記這次來的目的。一開口就直奔主題：“老鄭啊，這個屍體是怎麼一回事啊？”。
幾杯下去，姚可妮便開始親切地稱呼起‘老鄭’來。果然，酒精是拉近人際關係的最好橋樑。
莫言之聽到這個問題也豎起了耳朵，等着鄭嘉恆發話。
鄭嘉恆打了個酒嗝后，也絲毫不見外地說：“小妮子，你先給我說說警方的調查進展如何。”
“很不樂觀！”，隨後姚可妮把自己所知道的全告訴兩人。
鄭嘉恆思索了一番后說道：“我這樣子描述吧，根據古書記載，生命力被抽走以後，肉身生機全無，沒有任何能量溢出，屍體會加速腐爛。
雖然以目前的科學水平很難解釋，但一個正常死亡的人，我指的是在我們這行看來，無論是自然死亡、意外身亡、病死或被殺死，體內依然會殘留着能量波動，最少保留七天。修道之人是可以感應得出，直到頭七過去。而抽走生機的，一般是為了溫養肉身。至於靈魂........”。
這時，鄭嘉恆說得有點口乾，又灌了一口啤酒。稍作停頓後接着說，“靈魂也被抽走，可做的事情就多了！吞噬壯大自身靈魂、操縱、煉器等等等等。”
鄭嘉恆給出的答案讓其餘二人大開眼界。
姚可妮不愧是警察，立馬提出直擊核心的問題，“在你的認知當中，什麼人才會做這樣的事？”
“唔........修鍊旁門左道之人，還有妖魔鬼怪、魑魅魍魎，吸血鬼可以先排除掉。那些傢伙對血液情有獨鍾，雖然吸取的過程中，會把生機連同靈魂一起吸收掉。但被他們吸食過的，體內水分也會被榨乾，最終淪為一具乾屍。”
聽到鄭嘉恆的話，其餘兩人面面相覷。本以為吸血鬼只是小說、電影虛構出來的物種，沒想到在這個世界上真實存在。
莫言之看了看頭頂，然後小心翼翼地問道，“那........這個世界是不是還有‘神’的存在？”
沒想到這個問題引得鄭嘉恆哈哈大笑：“先輩們倒是有口述流傳下來，我是沒見過，不知真假。嘿嘿！去他媽的神！就算有，也只是另一個物種而已，一個進化更加全面的智慧生物罷了。
姚、莫二人萬萬沒想到，他對‘神’竟然如此的大不敬。但鄭嘉恆作為權威人士，他們又不好反駁。
姚可妮也懶得在這方面的問題上糾纏，當務之急是儘快把兇手繩之於法。於是便開口詢問道：“老鄭，明天你幫忙看看屍體，找找線索好嗎？”
“小妮姐，明天已經被預約了，有人委託我們去驅魔。”，雖然這頓飯拉近了彼此之間的關係，但姚可妮畢竟比莫言之年長，他可不敢太放肆稱呼人家‘小妮子’。
“驅魔？”，姚可妮也起了八卦之心。人對於未知的領域總會產生敬畏和好奇，她當然也不例外。隨即宣佈：“明天我載你們一起去，然後再回法醫那吧。”
“啊？”
“啊？”
鄭嘉恆與莫言之還沒來得及否決，姚可妮就已經收拾好個人物品，向大門走去。臨離開前，還不忘回頭：
“我們明早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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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30AM
“有人想你了.......有人想你了........有人...................”，一段幼稚的手機鈴聲響起，吵醒了還在睡夢中的鄭、莫二人。
鄭嘉恆接過手機一看，是陌生電話，直接掛掉。
沒想到電話又打過來，這下可把鄭嘉恆惹毛了。接通電話剛想吼，對面就傳來熟悉的聲音：“老鄭，快起床啦！”
“哎？小妮子？你咋知道我的號碼？”，鄭嘉恆揉着睡意朦朧的眼睛。
電話對面的姚可妮“噗！”的一聲笑出來：“忘了我干哪行的？？”
看來覺是睡不了了，鄭嘉恆把莫言之搖醒。
兩人洗漱一番后，便收拾裝備下樓。
到了樓下，姚可妮正坐在一部彪悍的越野車上向兩人招手，“早啊，上車吧。”
不得不說，車子的風格跟姚可妮的氣質簡直是完美契合。連莫言之一上車都忍不住拍馬屁：“小妮姐，這車簡直是為你量身打造，夠霸氣。”
這馬屁拍下去還挺受用的，一大早就拍得姚可妮心情舒暢。她笑嘻嘻地說道：“少貧嘴，給我說說委託的事。”
莫言之便在途中給姚可妮解釋起事情的來龍去脈。
明白前因後果的她，開口詢問鄭嘉恆：“老鄭，這次行動你有什麼計劃？有沒有準備兩套方案？”
聽聞此話，鄭嘉恆半眯着眼睛，神情異常凝重，讓其餘二人感覺這個計劃......似乎很不簡單！
過了半晌，他才蹦出兩句：“我計劃好了，這次行動咱們隨機應變！萬一.......應變失敗，我們就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隨機應變？兵來將擋？
此刻的姚可妮真想把車停到路邊，撿塊磚頭拍死這個王八蛋！還以為他要說出多驚天動地的龐大計劃，結果啥也不是！
熟知鄭嘉恆習性的莫言之，雖早已習慣他弔兒郎當的性格，但依然禁不住一臉鄙視：“切，我就知道！”
小插曲過後，終於到達了委託人的地址。
這裏是一片老城區，周圍不是正在拆除，就是破舊待拆的樓房。
雖然租金非常便宜，但天知道什麼時候會因為拆遷而被趕出去。所以這裏人口稀疏，也沒幾戶人家。
找到地址上的房號，莫言之禮貌性敲了敲門。
“吧嗒！”，門打開了，開門者正是委託人小謙。
而在小謙身後，還藏着一個臉色蒼白，年齡在15歲左右的小女生。
幾人一看就知道，少女長期營養不良，面黃肌瘦、渾身骨瘦如柴。再看看哥哥，雖然好一點，但也好不了太多。
由此可見，兄妹倆的日子過得有多艱辛！
小謙向大家介紹道：“這個就是我妹妹.....婷婷，叫人吧。”。
‘婷婷’緊緊拽住哥哥的衣服，戰戰兢兢地從他背後探出頭來偷瞄三人，但就是不願意開口。
而當三人看向她時，她的頭顱飛快垂下，不敢與眾人對視。似乎婷婷的性格比較內向，很害怕見到陌生人。
莫言之見狀，從口袋裏掏出一塊巧克力遞給她，還十分溫柔地說：“來，這好吃的給你，拿着吧。”
婷婷盯着巧克力，明顯心動了，眼中露出掙扎之意。不過最終還是敗給了自己的食慾，她快速伸手去接住然後縮回，再看向莫言之的眼神.......畏懼感也減少了許多。
“讓大家見笑了，咱們進裏頭坐會吧。”，確實，大夥一直站在門口也不合適，小謙便邀請三人進屋。
“你們不用客氣，隨便坐吧。”，他招呼幾人坐下后，自己徑直走到飯桌旁。一邊為來賓倒着水，一邊略抱歉意地說：“地方狹窄，希望你們不要介意。”
三人進門以後發現，在這10平方不到的客廳里，所有窗帘都被拉上。
除了狹小的衛生間，邊上還有兩個房間門是緊閉的，室內僅靠着一盞昏暗的燈在照明。
再看看客廳的所有家當，一張飯桌、一隻水壺、兩雙白色的碗筷、三個盤子、四張摺疊椅，還有若干個一次性杯子和地上的爐具........極其簡陋的居住壞境，名副其實的‘家徒四壁’。
正當小謙背對着大家倒水時，鄭嘉恆在未經主人家允許之下，擅自打開了所有的窗帘。嘴上還嚷嚷道：“大白天的，開什麼燈？！這不費電嘛？！”
沒有了窗帘的阻擋，陽光透過玻璃照射進房子，客廳頓時敞亮起來。
亮是挺亮的，可婷婷卻被嚇到了。“嗖！”的一下，跳入哥哥的懷中，並把臉緊貼在小謙的胸膛上。
小謙對此已經見慣不慣了，一邊安撫着婷婷的同時，開口請求鄭嘉恆，“鄭師傅，我妹妹畏光，您可不可以把窗帘拉上？”
鄭嘉恆似乎沒聽到他的話，坐在那裏紋絲不動。
反倒是莫言之起了惻隱之心，起身把窗帘拉上。再看向鄭嘉恆的眼神，帶有責怪的意味。
鄭嘉恆視而不見，反倒問起小謙：“我可以參觀一下你們的房間嗎？”
“請便”，小謙大大方方地把兩個房門打開，向眾人介紹道：“左邊這間屬於妹妹的，右邊那間是我的。”
奇怪的是，兩間卧室的窗帘也是緊閉着，房內漆黑一片，完全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
“你妹妹畏光，難道你也畏光？”，自打進門就沒說過話的姚可妮第一次開口。
“唉........”，小謙長嘆了一口氣：“妹妹最近經常做噩夢，醒來以後整個人都恍恍惚惚的，不願意搭理我。我擔心她會出事，一直陪着她甚至到通宵........有時在我房間，有時在她那。為了省事才把所有窗帘都拉上。”
姚可妮雖然破過不少案子，閱盡世間的人情冷暖。但看到一對可憐的兄妹，不僅要在貧困線上掙扎生存，現在妹妹還弄成這個模樣，心中情不自禁地泛起一陣憐憫之心。
就在鄭嘉恆打算入內開燈時，手剛剛碰到開關......
“吼！”，忽然之間！婷婷變得面目猙獰，口中開始鬼吼鬼叫，整個人發瘋似的向他撲來。
她張牙舞爪，恨不得手撕了鄭嘉恆。
而鄭嘉恆背對着眾人，一時不察被她撲倒在地。緊接着，婷婷張開嘴巴，對準他脖子上咬去.........
這下要是被咬中大動脈，鄭嘉恆的小命就要交待在這裏了！
姚可妮畢竟是警察出身，而且經驗老道、身手了得。就在婷婷撲上去的同時，人馬上反應過來追了上去。從背後一手扣住婷婷的脖子，另一隻手則頂住她的額頭往後拉拽。
“嘎！”的一聲，婷婷的牙齒，在距離鄭嘉恆脖子的0.1公分處咬空。
幸虧姚可妮出手及時，不然魔沒驅成，結果還搞出了一條人命。
這下可把其他人給嚇壞了，離鄭嘉恆最近的小謙急忙過去扶起他。
而當事人似乎毫不自知剛才有多兇險，反而摸着小謙的手：“喲，小夥子手上死皮挺多的嘛，要多吃點蔬菜水果。”
此時，莫言之也加入姚可妮，幫忙一起控制住發瘋的婷婷。
婷婷雖然被壓在地上動彈不得，但凶相畢露，同時嘴裏大喊着：
“你們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