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女警官
案發現場的警方封鎖線前，一位身材火爆、氣場十足的女子正皺着眉頭，試圖擠出人群的包圍圈。
最終，她成功突破重圍。在擠出去的同時，還順手把飄逸的長發扎了起來，露出面部鵝蛋般的臉型。容顏上堅毅的神情，再配合她那銳利的目光，形成一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感覺。好一個冰山美人，讓人只敢遠觀，望而生畏。
“自己人”，只見該女子舉起手中的證件向封鎖線前的警員展示。警員仔細察看了她的證件后，居然非常莊重地行了一個舉手禮，然後拉開封鎖線放了女子進去。
原來她是一名警察，並且貌似級別還不低。
此時一位年輕男探員湊了過來，向女子報告着現場所發現的情報：
“頭，經初步調查，死者年齡介乎40-45歲，除了後腦有淤血以外，沒發現別的致命傷口，現場也沒有打鬥痕迹。指甲縫發現皮屑組織，法醫已經採集樣本，準備拿回去做化驗。”
女子走到死者身旁蹲下，戴上手套翻開了掩蓋屍體的白布，里裡外外仔細觀察了一遍屍體。
男探員翻開手中資料的下一頁，也跟着蹲下繼續彙報：“死者身上的屍斑通過強力壓迫幾乎不褪色，腹部開始出現腐敗綠斑的跡象。角膜呈現中度混濁，勉強可以看到瞳孔。而屍僵情況還沒得到緩解。現在正處於春季，根據以上種種推斷，死亡時間接近但不超過24小時。但具體的時間和死因還需要法醫的屍檢報告。”
女子盯着屍體思索了一番，感到有點蹊蹺便問道：“屍體沒有被拖動過的痕迹，估計這裏就是案發的第一現場。問題是，死了也有二十多個小時，現在是早上10點多，往前推算也應該是發生在昨天正午。這條街雖然又小又冷清，但已經一天一夜了，經過的人都沒有發現他嗎？”
男探員立即補充說明：“我們已經問過附近的居民，都沒有人留意到他。這一區是老城區，天眼覆蓋範圍有限，看不到這個位置。而且最離奇的是......監控錄像顯示，今早凌晨4點鐘，他出現在五條街外的垃圾桶旁，估計平時靠收集瓶瓶罐罐維持生計。就算他4點鐘出事，距離現在才過了7個小時，與屍體上的特徵根本不吻合啊！”
這位女警官聽完后也是一籌莫展，心想：“嘖，好不容易明天就休假了，結果鬧出這麼大的案件，看來假期是要泡湯了。”
她在心煩意亂之下隨手蓋上白布，抬頭準備起身，結果.......一抬頭就發現兩個鬼鬼祟祟的半顆腦袋，在牆的另一邊伸出來偷窺。
“什麼人？！”，女警官指着那兩顆腦袋大喊，呼喊聲吸引了周圍的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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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莫子，快跑！”，鄭嘉恆與莫言之被人發現以後，心虛想跑路。便慌慌張張地跳下圍牆，打算就這麼一走了之。
事實證明，莫言之真的是個拖油瓶沒跑了。只聽見‘啊！’的一聲慘叫，他落地的時候居然崴到了腳！
“我靠！大哥，你真會挑時間啊！”，鄭嘉恆也是服了這傢伙，居然在關鍵時刻掉鏈子。不過拋下隊友一向都不是他的作風，所以特意囑咐道：“冷靜，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說完，鄭嘉恆便攙扶着莫言之，慢條斯理地往邊上台階坐下。
這時，迎面走過來了幾位警察，在距離他們兩米多的位置前停下，再以職業的眼光把兩人上下打量了一番。
被打量的二人，體內的腎上腺素瞬間飆升，心臟狂跳不止。但臉上始終表現出來的，卻是從容不迫。甚至還交叉雙臂抱在胸前，打量回眼前這幾位警官。
突然！
其中一位警察走到他們跟前，目無表情說道：
“剛才有沒有看到兩個可疑的人物？”
如果鄭嘉恆和莫言之是電影圈的人，今年的最佳男主角必定非二人莫屬。
他們表現得太淡定了！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是做賊心虛的人，淡定得連警察都沒有懷疑要找的人......其實就在眼前。
“哦，那兩個人啊，一個胖胖的，一個瘦不拉幾的，往那個方向跑了。”，鄭嘉恆發揮他那胡說八道，順口開河的本領，隨意指了個方向來誤導這幫警察。
幾位警官聽到后，馬不停蹄地往所指方向趕去，還順帶向對講機彙報：“發現可疑人物的蹤跡，正往東北方向趕去。”
直到警官們都跑遠了，兩人才鬆了一口氣。剛才整這麼一齣戲，彷彿把全身的力氣都掏空了。
平復下來的莫言之感覺背後涼涼的，便伸手一摸......原來整個後背都已經被汗水所濕透了。
“你的腳怎麼樣？”，鄭嘉恆關切地問他。
所幸腳上的傷也不算很嚴重，勉強還可以走路。二人也不敢逗留過久，害怕警察發現不對勁回頭找他們，趕緊走為上策。
正當兩人剛走出小區，鄭嘉恆就與迎面而來的人發生了碰撞。
“哎喲！”，來者一聲痛呼，捂着胸口，臉上充滿着痛苦的表情。
“對不起啊”，鄭嘉恆見狀第一時間道歉。本來打算事情就這麼過去的，轉身都準備要離開時......
“站住！”
兩人聽到后，本能回頭望去......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剛才撞到的人，赫然是發現他們的女警官！
“你們走路是不帶眼睛嗎？還好是撞到我！你人高馬大的，萬一撞到小朋友、老人家怎麼辦？”，女警官憤憤不平地訓斥着眼前這兩個臭男人。
出於職業的習慣，她忍不住打量二人，心想：“這男的雖然莽撞了點，但看起來還挺老實的。唔.......而且壯壯的還算是男人，他隔壁那個細皮嫩肉還扭扭捏捏的.......什麼玩意？！咦？他倆是撲街了嗎？身上髒兮兮的。”
‘髒兮兮？嗯？’，想到這裏，女警官注意到了他們衣服的胸前，白花花一片，全是灰塵。還有膝蓋、手肘和手掌也同樣如此。但其他地方，卻是一塵不染。
她腦子裏忽然靈光一閃：“若要爬上牆頭，這幾個部位是免不了作為支撐牆體用的。”
女警官不愧是女警官，單憑這些細節，已經推測出當時偷窺的兩顆腦袋，就是他們！
她瞬間拔出手銬，拷住離她最近的鄭嘉恆，再把手銬的另一頭拷在了自己的手腕上。然後一腳把莫言之踹到，同時還大聲呼叫周圍的同事。
前後無需4秒鐘，一氣呵成，可見女警官的拳腳功夫甚是了得。
在附近聽到支援信號的警官們蜂擁而上，把鄭嘉恆和莫言之控制住，壓在地上動彈不得。隨後一部警車開來，兩人就這樣被簡單粗暴地拽了上車。
被抓上警車的二人還處於神遊狀態，腦子怎麼都轉不過來：剛才明明還在小區門口，怎麼轉眼就被拷在警車裏？
鄭嘉恆好不容易回過神來，“媽的，估計他們把我們當做涉案嫌疑人了。”
莫言之也從震驚中醒來，一聽這話頓時驚呼：“不會吧？！我長這麼大連雞都沒殺過，把我當嫌疑人？？還要帶回警局？？？”
“安靜！都給我老實點！”，坐在前排的一名中年男警員回頭呵斥他們，不允許兩人私下交頭接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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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N市警察局審訊一室內
鄭嘉恆被單獨關押在裏面，而莫言之則不知所蹤。
環顧四周，這個房間的面積大概10平方米左右。這裏除了遍佈攝像頭以外，也就只剩面前的桌子和他身下、以及桌對面的椅子了。
“咔嗒！”，門鎖被打開了，只見那個身材火爆的女警官風風火火地抱着資料進來。接着“咣當！”，門被她順‘腳’關上。鄭嘉恆心想：這女人看來是個不拘小節，作風狂野的人啊。
女警官拉開凳子坐下，首先來了個開場白：
“什麼名字”
“鄭嘉恆”
“多少年出生”
“XX年XX月XX日”
“籍貫”
“............”
問的全都是一些個人信息，而鄭嘉恆也老實配合她一一作答。
記錄完個人信息后，女警官開始自我介紹：“我是CN市刑警大隊隊長，姚可妮警官。”
聽到她的職位，鄭嘉恆馬上瞠目結舌。
這‘姚警官’最多比自己小個一兩歲，也就29、30那樣。年紀輕輕卻坐上如此高的位置，這樣的人要不是關係戶，就是極其優秀的人才，看她的樣子多數都是第二種。
姚可妮話鋒一轉，“今天趴在牆上的人其中一個是你吧？”
“嗯”，在這問題上鄭嘉恆沒必要撒謊，撒謊也只會加重女警的懷疑。
“你到那裏幹什麼？”
來了！鄭嘉恆知道主菜要上了，他總不能說是為了帶徒弟吧！況且這種事情說出來也不會有人相信。
“純粹八卦”
“啪！”，姚可妮的手掌重重地拍在桌面上：“你給我老實點，居然敢跟我說是八卦？”
“哎警官，哪條法律規定不許人八卦的。更何況我們也沒越過你們的封鎖線啊，人不是還在牆的另一頭嘛！”，鄭嘉恆看似漫不經心地回答，實際腦子在快速運轉，擔心一個不小心就落入話語的陷阱裏頭。
可這話讓姚可妮聽起來，則充滿了挑釁的意味。不過她當警察這麼久，也不可能為了一兩句話而惱火，便帶着嚴厲的口氣說：“為什麼誤導我們現場的民警？嗯？是不是做賊心虛？”
鄭嘉恆聽聞此話，開始陰陽怪氣起來：“哎喲，冤枉啊！第一，我們又沒跑。第二，你的同事只問了我有沒有看到可疑的人，又沒說是找我們的。”
姚可妮真想拍死眼前這傢伙，看起來老老實實的，沒想到是個老油條。不行！要給他一個下馬威，打壓他囂張的氣焰。
想到這裏，姚可妮走到門外，叫來一個男同事悄聲說道：“用疲勞轟炸，不斷地重複問他個人信息，直到我回來為止。”，然後頭也不回，徑直走向後邊的審訊二室。
門一打開，她便看到莫言之惴惴不安地坐在椅子上，並且還低着頭，眼神不敢與自己對視。以姚可妮的經驗看來，這種小菜鳥最容易對付了.......
突破口就在這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