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夜晚的靜室照樣經歷一番翻雲覆雨后，終於陷入了沉寂……
藍忘機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赤身補果體泡在冷泉內，夜晚的月光照映得水面波光粼粼的，一部分傾瀉在藍忘機身上，更是將他的肌膚更襯得瑩白如玉，同時那三十三道戒鞭痕也被襯得更加猙獰。
藍忘機揉了揉額角，一下便明白了這是香爐的原因，自己又跑到夢裏來了。
不過……醒來后赤身補果體卻也是頭一遭。
藍忘機輕嘆了口氣，看向了不遠處玉石上那疊得方方正正就像塊豆腐一樣的白衣，淡然自若地起身，想要跨出冷泉拿衣服時，卻聽見不遠處傳來兩名少年的對話聲。
魏嬰笑嘻嘻地扒開一叢蘭草，隱隱約約看見一個身影，身前還有一塊豆腐一樣的白衣，轉頭朝着江澄哈哈道：“哈哈哈，我就知道藍湛那小古板肯定在這兒！”
江澄額上的青筋突了突：“你說的有意思的事，就是來這裏偷看藍忘機洗澡？！”
魏嬰擺了擺手：“當然不是，我只是想讓你幫我偷走藍忘機的衣服，然後我自己去偷看他洗澡！”
江澄徹底怒了：“滾你丫的，我不幹！”
“別這麼凶嘛師妹，你要是想看也可以一起來看啊！”
江澄睨了這個不要臉的人一眼，憤怒地想要離開。
“欸，江澄，你走了我可就自己一個人去看了啊！”
“滾！自己看去，出了事別來找我哭爹喊娘！”
藍忘機聽完，默默地又坐了回去，他一下子就聽出來這是魏嬰，且還是十五歲時來姑蘇求學的魏嬰。
聽到這個聲音，藍忘機內心不由得柔軟起來。
其實藍忘機知道，儘管現在的魏無羨表面上依舊好像什麼都不會放在心上，但在經歷了那麼多之後，他許多事只是全都往心裏藏不放在表面上而已，早已不復十五歲時無憂無慮的少年心性。
他喜歡所有的魏嬰，只要是魏嬰他都愛。但十五歲的魏嬰，卻是他心動的伊始。
身後的蘭草傳來被踩踏的聲音，以藍忘機的修為無論多小心翼翼他都聽得見，更何況是這樣毫不掩飾的。
魏嬰很快穿過草叢，也沒看清人便高聲笑道：“藍湛！你瞧瞧我給你帶了什麼好東……西？”
冷泉中的藍忘機雖大半個身子都浸在水中，但光看比少年時更加舒展的眉目便可以看出此人絕對不止十五歲，但相貌神情又與魏嬰記憶中的模樣一般無二，魏嬰一下子也愣了神。
好不容易回過神來，彷彿八百年沒有崩過的臉皮頃刻爆紅。
“抱，抱歉，我以為，以為在這裏的是……”魏嬰越說越小聲，到最後只剩下了完全聽不清的支支吾吾。
藍忘機嘆氣：“我是藍湛。”
魏嬰卻一下子睜大了眼，又圍着他轉了好幾圈並且細細打量：“可藍湛背後沒有這麼多傷啊……”
藍忘機這才回憶起自己的背部已經烙上了無法抹去的三十三道痕迹。
不過，魏嬰從來就不是個怕生的人，蹲在他身邊聊起天來：“不過你和藍湛長得倒是一模一樣，都一樣愛板著臉~”
“我是藍湛。”語氣十分堅定。
魏嬰像是被他嚇到了一樣拍了拍胸脯：“做什麼這麼認真？”
“我是藍湛。”
“你說你是藍湛，拿什麼證明？”
“你可以問問題。”
“那你說說我們是在哪裏遇到的？怎麼認識的？”
“雲深不知處一處牆頭，你犯了宵禁，私自帶酒進入雲深不知處，我們打了一架。”
魏嬰“嘿”了一聲，奇道：“你都知道啊！你真的是藍湛？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藍忘機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又看向月光照映下的魏嬰，眨了眨眼：“這是二十幾年後的我。”
魏嬰覺得十分稀奇，眼珠滴溜溜地轉了幾圈，道：“這麼神奇，二十幾年後的你還能過來？”
“嗯，有法器。”
“這麼厲害？！”
“嗯。”
魏嬰笑着指了指自己：“藍湛藍湛，那你認不認識二十幾年後的我？”
藍忘機點了點頭。
“誒嘿！那二十幾年後的我娶媳婦兒了沒有？”
藍忘機十分實誠地搖了搖頭。
魏嬰嘟起了唇，不滿意道：“怎麼可能呢？我這麼丰神俊朗，玉樹臨風的……”
“欸欸，那藍湛你有沒有娶妻啊~”
藍忘機盯了他一會兒，然後點了點頭，低下頭時，眼中還帶着笑意。
魏嬰不服氣：“為什麼啊，你娶妻了我都還沒娶？！”
藍忘機沉默。
魏嬰見他不說話，心中想着這小古板是不是還同以前那樣臉皮薄。
於是把自己沒娶妻的事拋之腦後，賊兮兮地拿出幾件東西——一本春宀呂，一根晶瑩溫潤的玉勢以及一顆雕刻精美的山核桃大小的銅鈴。
“怎麼樣啊藍湛，認不認識這些？”魏嬰笑嘻嘻地把所有東西推到他面前。
藍忘機將快要出口的一句“不知羞”生生咽了回去，猶猶豫豫地點了點頭。
魏嬰心中驚奇，小古板娶了媳婦兒后臉皮倒是厚了不少嘛，這樣都不生氣？要知道之前不過是給他看了本春宀呂，真是氣成什麼樣了都！
“那……你知道怎麼用嗎？”
藍忘機搖了搖頭，語氣十分誠懇：“不會。”
“那我……”魏嬰笑眯眯地湊近藍忘機的臉頰，“我教你啊！”
藍忘機只是沉默了一會兒，便點頭道：“好。”
魏嬰按捺住心中的震驚，開始滔滔不絕講起這些閨房用具的用法。
待講完后正準備喘口氣問問藍忘機學會了沒有，卻被人一把拉入冷泉中，緊緊地被圈在了懷中。
“藍湛你做什麼……唔！唔唔唔！”魏嬰正要開口說話時，便被嫻熟地含住了唇瓣。
藍忘機的攻勢溫柔且強硬，並且還頗具技巧，相較於只是看多了春宀呂卻沒有任何實踐經驗的魏嬰而言，這足以撩動起他的谷欠望。
等到藍忘機鬆開他的唇時，魏嬰已然是暈乎乎的了，只是感覺有人湊到他的耳邊，吐着熱氣，依舊是那樣清冷的語氣：“實踐一下，我便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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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藍忘機便在靜室的床上醒了過來。
藍忘機直起身，看了看身邊睡得十分熟的魏無羨，抬手輕撫了幾下微紅的眼角和有些紅腫的嘴唇，輕輕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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