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命里缺水,所以許多水!
在外面霸氣側漏的徐家小侯爺,一進馬車馬上就好似變了一個人一般,一臉邀功地湊到洪清遠的身邊,“玉人兒哥哥,放心!
有我在,在這梁京我是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的。”
洪清遠糾正過無數回,可是這小侯爺依舊頑固地叫他:玉人兒哥哥。
每次那結尾的兒化音都好似帶着小鉤子一般抓撓着別人的心。
久而久之,洪清遠也就不再跟這個固執的小傢伙糾結稱呼上的事了。
此刻,剛剛耀武揚威的小侯爺還沒有發現,自己的言行都叫那坐在酒樓二層雅座里的人看了個清楚。
“這個多水呀,怎麼還是這麼橫呢?”一個眉目清秀的青年輕聲說道。
“要是不橫了,那還是徐多水了嗎?不定是哪個孤魂野鬼上身了呢?
不過這滾刀肉怎麼會這麼維護那洪國的二皇子?
看來這二皇子還真是個人物,這才幾天就讓咱們的小侯爺給他當靠山了呢!”說話的青年長的也不錯,但就是眉眼上挑,看着有些兇殘。
“多水向來都是喜歡俊的,想來這二皇子應該是俊美異常的。”席間最俊美的年輕男子端着酒杯說道。
“再俊還能有大皇兄俊美?
我倒是不信那窩窩囊囊的質子能有幾分顏色?”眉目清秀的青年不屑地說道。
“反正也馬上就要見到了。
不是說要進獻國書嗎?在宮宴上怎麼也會見到的。
到時候,是騾子是馬自然都要拉出來溜溜。”眉眼狠厲的青年猛灌了一杯酒說道。
“二皇兄,你可輕點折騰。
父皇還要留着那洪國二皇子以示國威呢,你可別一不小心把他給弄死了。”眉清目秀的青年笑嘻嘻地回道。
“弄死了又怎麼樣?
他老子都不在乎他,把他送來當質子。難道還期望咱們梁國把他當菩薩一般供着?
父皇沒有把他囚在宮裏,要是囚在宮中,哼哼。。。老子定是要那洪國質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眉眼狠厲的青年露出一個陰毒的笑容。
這二皇子梁崇文是劉王妃生的兒子,劉家的一個子弟曾經打着去邊境鍍金的盤算去了梁國和洪國的邊境當將軍。
可惜這劉家子弟也是倒霉,當年徐國公回京述職,邊境就只剩下徐家二公子和幾個等級不高的將軍。
正好趕上洪國來犯,這貨為了搶功挑着刀就出城迎戰了。
原本還算是個勝仗,後來這貨貪功,不聽勸阻非要乘勝追擊。最後中了埋伏,落得個馬革裹屍。
那位劉家子弟算下來還是這位二皇子的親舅舅呢。
二皇子和劉王妃對所有洪國之人都恨之入骨也是情有可原的。
當今皇上有三個皇子,因為皇上還在壯年,所有三個皇子還都相處和睦。
大皇子,梁尚文是兄弟幾個中最為俊美的,也是皇后所生的嫡子,早已被立為太子。在宮中和民間口碑都不錯。
二皇子,梁崇文因為長相略顯殘暴,人也是個火爆脾氣,所以並不太得皇上喜歡。不過,劉王妃背景硬,老爹是三朝元老,還貴為帝師,所以地位還算是穩固。
至於,三皇子梁忠文,他的母親只是一個宮人,那種沒背景,沒家世的普通宮人。
只是因為在皇后宮裏當差,在皇上一次酒醉后,母憑子歸,被封了一個嬪妃。這母子倆一直都攀附着皇后。
唯皇后和大皇子馬首是瞻。這麼多年了,因為兩人夠老實,也算是活的順風順水。
“老二,你收斂點。
別把人給弄死了,到時候,洪國那邊不好交代。”大皇子淡淡地說道。
一旁的三皇子微微挑了挑眉,聽這話的意思,大皇子是不反對二皇子搞那洪國質子的。只是,別把人搞死了就行。
大皇子不是一直都在模仿他們溫和仁愛的父皇嗎?
怎麼從來都是一臉仁義道德的大皇子,也會縱容二皇子私底下的小動作了。
三皇子不自覺地又飄了一眼窗外。
此刻,洪國的馬車正好經過酒樓,可能是因為天氣熱,馬車的車窗帘子撩起了些許。
從雅間方向看去,正好可以看到馬車裏兩個男人交握在一起的手。
不,應該是一隻骨節分明身穿窄袖武裝的手扯着另一隻寬袍廣袖的手輕搖。看着彷彿實在撒嬌,又好似是在耍賴一般。
如果他剛剛沒記錯的話,剛才徐多水就穿着一件窄袖武裝站在馬車上耀武揚威來着。
三皇子再看向大皇子的時候,眼裏充滿了耐人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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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人兒哥哥,你來我們國公府,就住在我的院子裏好了。
反正你就一個人,我的院子大的很,完全能住的開。”此刻徐多水正扯着洪清遠的手央求道。
“小侯爺請慎言,我一個質子怎麼可以住進小侯爺的院子裏。這與理不合。萬萬不可。”洪清遠冷冷地拒絕道。
“有啥不和的?
我的朋友來我家做客,住在我的院子裏,有啥不和的。
誰敢嚼舌根子,小爺我揍他。”徐多水攥着拳頭說道。
這世上可能也就只有徐小侯爺覺得洪清遠是來梁國做客的。
洪清遠微微皺了皺眉頭,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喉頭又感覺麻癢,不自覺地又咳嗽了起來。
徐多水帶着當零嘴吃的枇杷糖已經在路上都吃完了,每次洪清遠一咳嗽都要咳個半天。感覺好像肺都要咳出來一般。
徐多水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洪清遠咳嗽,這一咳起來就沒完,每每都彷彿是要去那玉一般的人兒半條命一般。
手忙腳亂地直接拿茶壺灌進青年的嘴裏。
好在洪清遠是個雅人,茶壺也就巴掌大。否則還真成了填鴨了。
被灌了半肚子的涼茶,洪清遠總算是止住了咳嗽。
此刻的青年嘴角帶着絲絲水跡,因為咳嗽臉上滿是紅暈,眼角也帶着一片生理性的淚花。徐多水瞧的眼都直了。
好想讓玉人兒哥哥這麼時不時的咳一咳也挺好的,瞧瞧多漂亮。整個人都變得粉粉的,柔柔的。
不過這個念頭只是一閃而過,徐多水立馬就把它踢出腦海。
玉人兒哥哥咳嗽的太難過了,還是不要了。有時間,找御醫來給他瞧瞧,總是這樣咳嗽可是不行的。
“小侯爺厚愛清遠心領了。
但是住進小侯爺的院子卻是萬萬不能的。
還請小侯爺恕罪!”洪清遠要站起來行賠罪之禮。
徐多水看着這樣的洪清遠哪裏舍地他給賠禮,連忙拉住他,讓他繼續坐着,“好吧,好吧!
不住我院子裏也行。
不過,我院子旁邊有個聽水閣,也是個挺雅緻的院子,你肯定是喜歡的。
你就住在聽水閣好了,跟我離的近,我找你玩也方便。”徐多水覺得這給主意不錯,笑的眉眼都是彎的。
洪清遠又想要說什麼,可是看到那對真成又帶着希翼的眼睛,最終還是沒有把話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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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公府,松鶴院,長公主靠躺在雕工精巧的大床上。
“回來了?路上還順利嗎?”長公主柔聲問道。
“順利順利,娘親,你看,這是我在路上給你買的簪子。好看吧?喜不喜歡?”徐多水獻寶一般把自己帶回來的禮物拿給長公主看。
簪子確實是好簪子,玉的水頭很足,看着通體透綠,讓人愛不釋手。
“嗯!好看!
多水,你把洪國二皇子安排在聽水閣了?”長公主輕聲問道。
徐多水眼珠子轉了轉。
原本給洪清遠安排的院子只是一個國公府角落的普通院子,跟一個被軟禁的質子身份十分匹配。
但是,徐多水回來之後,非要把洪清遠安排在他旁邊的聽水閣,院子都是下人們現打掃的。
“啊,是呀!
娘親,你不知道,那玉人兒哥哥身子是個嬌弱的,還總是不停地咳嗽。
我怕安排在清冷的院子裏頭,下人不精心伺候。
再說,我還答應他讓御醫給他瞧病呢,瞧了病肯定是要吃藥呀。
我得盯着他吃藥,住的太遠每天走起來太累了。“徐多水瞄着長公主的臉色回道。
長公主看了自家小兒子一眼,徐多水那點小心眼在長公主眼裏簡直就是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着。
”行了,你這次也算是為陛下辦差了。
剛回來,好好歇歇。
過兩天,陛下要辦宮宴,歡迎洪國二皇子來梁國暫住。還有接納洪國的國書。
你過了年就十八了,是個大人了。陛下前幾天還問起,你有沒有想要入仕的打算?
想幹什麼早些跟陛下商量,他也好幫你安排。”長公主沒有繼續洪國質子的話題。
“我呀,我想當大將軍呀!
跟爹和二哥一樣,守護一方水土平安,守護皇帝舅舅的天下千秋萬代。”徐多水豪氣衝天地說道。
長公主瞪起了眼睛,“除了入伍,你想要做什麼都可以。
一輩子當個閑散侯爺,你舅舅也不會說你什麼的。
只是這征戰沙場,你想都別想!”
“我就知道會這樣!
都怪宏久那老禿驢,還什麼得道高僧,簡直狗屁不通。
我怎麼就不能帶兵出征了?我爹和哥哥都是元帥,將軍,我上戰場怎麼了?
還什麼我命里缺水。。。
要不是他,我也不會叫許多水這麼可笑的名字。”徐多水不滿地嘟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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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你們呦5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