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兩人身前站一人，面色有些發黃一看就很疲憊，但還是對兩人笑笑。“姐，時雨哥。”
“嘉君。”兩人有些意外一向注重形象的齊嘉君竟頂着黑眼圈就來了，想通后就只有苦笑了。
他自覺地坐在齊嘉爾另一側。“剛聽到姐說奶奶住院就買了最近的機票回來了，沒想到還是沒見着最後一面。”
齊嘉爾抱抱他。“奶奶不會怪你的，你先回家睡一覺吧。從國外飛回來也累了。”
他心情不好卻還是開了句兩人的玩笑。“姐，你這是嫌我這電燈泡太亮了，想跟時雨哥獨處呢。”
齊嘉爾拍他。“又胡說。”
“哎喲喂，謀殺親弟了。姐夫，快，快拉住我姐。”
兩人的打鬧，宋時雨只是輕笑搖頭並不參與。
樓上病房內的宋奶奶看到樓下的三人，又轉身看了眼齊奶奶還在時躺過的病床，接着替她家人收拾帶來的東西。
“放心吧，不管是我們還是時雨，都會好好照顧他們姐弟的。沒讓你親眼看到我們成親家是有些遺憾。”
何露聽到她的低語，似不經意地走到窗邊，看了眼樓下明顯跟齊嘉爾保持正常距離的兒子，又看了眼期待的公婆，沒有吭聲。
齊奶奶的遺體已經送回家了。宋時雨也請了三天假一直沒回學校，這三天晚上韓琦從沒回過他消息，只是在第二天早上回昨晚有事睡得早。
他在齊家雖然沒什麼要緊事，但拿着手機聊天也不像回事，就沒多問。
辦完喪事齊嘉爾精神狀況還是不佳就留在家裏休息了，宋時雨送齊嘉君去了機場。
齊嘉君只在國內上了小學，所以兩人相處的機會不多，但因為齊嘉爾的關係兩人並不算生分。
他老成地嘆了好幾口氣。“哥啊，我這學業比較重，不能留下多開導我姐了，就麻煩你了。她雖然冷冰冰的，不過你也知道，那是假象。”
宋時雨點頭。“放心吧，她也是我姐。”
他們這種家庭的孩子大都早熟也知道一句話里哪個詞才是重點，忍不住皺起了眉頭認真地看向他。
“時雨哥，你這話什麼意思？別告訴我你看不出來我姐對你有意思。”
宋時雨也沒逃避，同樣認真地看向她。“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嘉爾小時候很照顧我這點我不會忘。但我有喜歡的人，嘉爾也知道我在追她。”
他沉默過一會笑出聲，看向了嘈雜的人群。“我懂，我們男人嘛，總是對太容易得到的沒興趣。非得兜轉一圈吃個虧玩夠了再回頭。”
對於他的嘻皮笑臉，宋時雨依然認真地看向他，嘴角帶着他看不懂的輕笑。“那是你們不是我們。”
齊嘉君並沒在意。所謂想看一個人什麼樣就看他經常接觸的人，這話是有道理的，尤其是他們這些上層社會的人，都是有交際圈子的。
他跟宋時雨不同，何露怕宋時雨成為紈絝子弟一直沒讓他進那圈子，就只是當個普通人教着連私立學校都不進，他卻是從小來往着的。
也有句話，男人有錢就變壞。他們這圈子裏的人，也有深情的。
可時間一長，經歷的瑣事多了感情就淡了，再加上誘惑，變心是很正常的，只是他們不稱作變心罷了。
“好了，哥，我得進站了。照顧好我姐啊。”
他只認為宋時雨是未經歷才有這般大話，沒時間長篇大論就拉上行李，擺擺手就隨人流走了進去。
身邊的事也算忙完了，宋時雨找到韓琦的手機撥了出去。就在他以為要掛斷的時候接聽了，不過不是韓琦。
“喂，你找她有事？”這個聲音他也挺熟悉，林閱陽。
今天是周末，兩人要是在一起聚聚也正常，可接電話的人是他多少有些想不通，他臉不紅地說著。
“有啊，前幾天跟韓琦約好今天見面的，問一下她怎麼還沒來。”
林閱陽輕笑像聽到小孩子跛腳的撒謊又不值得戳破一般，聽在宋時雨耳朵里就不是滋味了。
在他還沒有想好怎麼說前，林閱陽的聲音傳過來。“她這幾天不可能有約的，嗯…會很忙，你不要打擾她。”
韓琦剛進公司連周末都有休息，可見目前並不被重用。他實在想不出她有什麼要緊事，還讓林閱陽接電話。
“我真有事跟他說，你叫下她。”
電話那邊猶豫了下。“她睡著了，接不了。”
原來只是睡著了，睡着？！
大中午，邊上有男的就睡著了？雖然知道不能想像力太豐富，但就是控制不住。
他穩定下情緒，盡量讓說出來的話顯得自然。“你是不是在她家？”
林閱陽手裏拿着韓琦編的曲，當年追她時韓琦比現在更是話少根本不閑聊，一直被稱讚音樂天才自然帶着些傲氣。
他那時可難追多了，為了跟她有些話題，他特意了解了下編曲，不過他的了解在韓琦眼裏連皮毛都不算。
他心情忽然有些愉悅就隨手點了幾下琴鍵，明白宋時雨誤會了他也沒解釋。“恩。沒事的話我就掛了。”
不掛還能說什麼。憑着對韓琦的了解他不信，他又不傻，韓琦是不喜歡他，但也不會再跟林閱陽複合，至少這麼短時間不會。
可這會這些冷靜的想法根本壓不下胡思亂想，顧不得韓琦會不會反感，匆忙攔了輛車就去她家。
這小區年數久了，門衛都認識進出過好幾次的人，當然包括大學那兩年經常跟兩姐妹一起回來的林閱陽。
因為宋時雨長得帥氣看起來就不像普通人家的孩子，他也有些印象不免多看了兩眼。“人家男朋友回來了，昨晚把她帶回來的，一直沒出來。
你還不放棄呢，看你也是條件不錯的又長的標緻，何必糾纏有男朋友的人。”
他倒是忘了，說不定門衛知道點什麼，在來客出入登記上填好信息就跟他遞了根煙。“叔，那位不是前男友嗎？”
那門衛接過煙，又趁着宋時雨的火兩人都點上。“哎，你要問別家的家長里短吧，我都能跟你嘮兩句有用的。
但偏偏那一家，我還真不知道，別人家都有女人她們就愛八卦我們也就聽着了私底下都能傳開，但他家從搬來就是一個男的帶着倆女兒，對小區人都挺客氣沒跟誰紅過臉吵過嘴但也沒閑聊過，她家的事哪個都不知道。”
看來這門衛也不是喇叭嘴，不知是袒護韓琦家人還是就不說人閑話，宋時雨輕笑，把一盒煙都放在桌上。
“叔，實不相瞞，我最近在追她，她吧不愛說話，我也不能問是吧，可追人不就是得投其所好才有用，我也想慢慢了解。
這你也看到了，她前男友總是來摻和，我沒其他意思，您就把那無所謂的閑話給我說些也行。”
這煙只見別人抽過，折算下來小半盒都是他一個月的工資哪捨得買。
他看了宋時雨一眼知道這果然不是普通人家的小子，就安慰自己不說閑話他也拿着好處去找別人，笑了笑拿起收進了口袋。
“那你就當我瞎說吧，都是我瞎猜的。他家倆女兒上大學時經常帶那小子一起回來，你也別亂想他都是白天正大光明來，天不黑就走知道避嫌。
而且都是她爸在家的時候，算着時間，也就是吃吃飯說說話的時間。
後來三個人就不怎麼一起了，現在這個安靜些的姑娘我聽小姑娘叫她姐姐帶他回來的時候多，妹妹看起來不高興了。再後來就慘嘍……”
門衛抖了抖煙灰，長嘆口氣。“他家不知道有了什麼矛盾。
我還記得那天我剛換班站在這，那個妹妹就帶着她爸開車出去了，妹妹一直在吵情緒激動。
過了沒多長時間，這個姐姐跟那小子就跑出去了，看起來很緊張，後來就辦了喪事還有警察來過。
他們不透露消息，但還是有小道消息說是一場車禍她家要負全責。她那樓層里有人聽到兩姐妹吵架了，後來妹妹就再沒回來過，那時候姐姐天天醉着被那小子背回來，過了有兩個月左右吧，他就沒再來過了。
她爸年齡也不算大，兩個女兒天天打扮的漂漂亮亮至少看起來都是富養着的，有些積蓄估計也不夠賠車禍全責的費用。
估計那小子是被這賠款嚇走了吧，那時候那姑娘就經常出去，不知道在什麼地方打工總之早出晚歸的，話也更少了看起來挺可憐的。
反正全家就剩下她自己了，想活下去除了苦還是苦。”
門衛大叔講故事的能力並不怎麼樣，但宋時雨還是聽得一顫。
他記得韓琦當時並不想做小雅的家教，她說當時沒錢，小雅媽媽給的費用確實比其他人高她就考慮了。
看她的穿着不像缺錢的，他一直以為她說的沒錢是開玩笑的，沒想到……那現在……，他不敢問。
門衛看他的臉色不太好，心裏對拿人手短背後說話的愧疚才少一點，這個人是真關心，他說不定還湊一對呢。
“小夥子啊，那個小子當年跑了是人之常情可以理解，現在回來又怎樣？擺脫不了當年背棄的事實。
對了算起來，這幾天好像是她家人的忌日，怪不得她這幾天都帶着酒氣回來，估計又去看她爸了。
說起來，都挺好奇她妹妹去哪了不過這事也沒人敢問。”
怪不得，幸好他沒衝動，現在韓琦心情肯定不好他要是鬧了難免讓她更心煩。“謝謝叔，我去她家看看，保證不鬧事不讓你為難。”
那門衛想了想擺擺手。“進吧進吧。”心裏只得暗嘆一句拿人手短。
這裏隔音效果還不錯，站在門口也不覺得裏面的鋼琴聲吵。莫非韓琦已經起來了，他敲門，開門的卻是林閱陽。
看到他林閱陽也挺意外。“你……來過？”不然怎麼知道這。
看他的表情宋時雨心情大好。“恩，怎麼，不讓進去？”
林閱陽皺眉，可既然他知道地方肯定是韓琦告訴過他，他沒有立場說什麼只得讓他進來了。“進吧。不過她在睡覺你不要吵。”
上次來買的零食，韓琦先吃的他記着，這次帶了些就放在桌上隨意地坐在沙發上對他的話並不在意。
“我不知道她在休息打了電話，你知道她在休息卻在彈琴，論吵，我不和你爭。”
他一時興起，試着彈了下韓琦作的曲倒是把這忘了，但還是禮貌地給宋時雨倒了杯水。“你怎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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