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爆發前的火山(二)

第十七章爆發前的火山(二)

“趙鐵匠,你會錯意了,我的意思是說在打制器具的時候,有什麼需要,跟我說,我去採買。”

“是這回事啊,額知道了,大人且放心便是。”

“甚好,我先走了,你們忙着。”

“唉,好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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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勇軍站在田邊,看着自家田裏無邊無際的麥浪,笑容滿面地對自個兒的娘說道:“娘,今年老天爺還是跟咱過不去,若不是劉大人幫襯,額們如何能種出這麼好的麥子出來。”

“我兒說的沒錯,額們逃了這麼些年荒,現在總算是有好日子過了。虧得文山在軍營里吃餉,劉大人給額們分了好田,咱們地里產的糧食,刨去要交給劉大人的租子,還能剩下好幾千斤糧食,像這樣攢個幾年,就可以給你們說上一房媳婦了。我就可以抱孫子了。”馬大娘一想到美好的生活前景,就一個勁兒地得意的笑。

“哼哼,劉大人當真說話算話自然是好,只怕他到時候眼饞咱們年成好,又要多收租子呢。”馬青山不以為然道。

“青山,沒有劉大人,額們如何能有今天,你不許再碎嘴。”馬大娘見馬青山嘴裏又說劉大人的壞話,呵斥道。

馬青山:“...........。”

馬家的人正自說著話,忽然見到一彪人馬自田邊土路上走過來,其中一個作文士打扮的見着馬家幾個人,便勒馬過來問話。

“你們年成如何啊?”那文士問道。

“托劉大人的洪福,額們年成好着呢。”馬大娘爽快地回道。

“你們每畝田產量如何?”那文士又問道。

“額們的田好一些,每畝150斤上下,薄田100斤上下。”

“哦,哦,曉得了,甚好,甚好。”那文士撫須微笑,隨後帶着一行隨從逕自投鎮北堡方向而去了。

“他們是什麼人?”馬勇軍不解道。

“誰知道呢?與額們無關便是了。”馬青山哂然道。

馬勇軍想一想,很不得要領,他也就不再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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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這陝北,自5月以來,滴雨未落,大旱,而到了7月份的時候,又起大風,飛沙走石。

若是在陝北其他地方,這個就叫老天爺瞎了眼,不叫人活涅。然而在鎮北堡,這不算什麼,因為政府組織得力,這些小事兒不值一提。

鎮北堡居民的田畝中都挖的有水井,水井可以取水,除去水井而外,還挖有溝渠引水,大旱神馬的,鎮北堡百姓絲毫不懼。

至於大風,劉仁玉是後世來的人,他按照後世的印象,還以為明代的陝北也是黃土高坡了,其實呢,等他穿越了他才知道,明代的陝北植被覆蓋率尚可,雖不比江南處處翠綠,但是黃土高坡的局面還不曾有。

不過即便如此,他也還是號召百姓植樹,他叫百姓在田邊遍植樹木,一則可用之防風,二則可用之於樵採,三則可用之於劃分田界,四則可用之於綠化。

百姓在遍植樹木之餘,還做木籬笆,以之防風。

如此這般,大旱,風災等天災鎮北堡百姓絲毫不懼。人禍類的,鎮北堡地處明蒙交界,就在大草原的邊上,此處蒙古人時常來溜達,是以田畝盡皆荒蕪,原先田主早已逃散無蹤。

待劉仁玉在鎮北堡劃分田地的時候,沒有任何縉紳豪族,或者田地的原先主人拿田契來扯皮,所以選在陝北發展實在是爽,暫時沒什麼麻煩。

至於土寇、流賊,但凡來劫掠的,都被劉仁玉的部隊打得落花流水,久而久之,鎮北堡左近的土匪,流賊都不敢再踏進鎮北堡地界了。

如此,到了7月底,春小麥已熟,老天爺又要下雨,劉仁玉便叫軍隊出動,幫着百姓收割麥子。至8月初,麥收完畢,百姓復又打整田地,為冬小麥的種植做準備。

7月末,8月初,這段時間,鎮北堡百姓們的臉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大伙兒高興的原因自然是老天爺雖然不開眼,但是在劉大人的照應下,大伙兒的田裏普遍豐收,且產量也很不錯,好田畝產180斤左右,薄田畝產100斤左右。這時鎮北堡地廣人稀,每家田地都在40,50畝左右,這也就是說每戶人家可得糧食至少4000斤左右,除去繳納的千餘斤糧食賦稅之外,家中集藏甚為可觀。

這個時間段,劉仁玉也笑了,因為鎮北堡這項產業,到了現在這個時候,終於創收了,府庫中的糧食積存十萬斤,至少糧食是夠吃了。除去糧食而外,想到銀子這一塊兒的時候,劉仁玉卻又有想哭的衝動,他現在可是快要窮死了,兜里的銀子還剩1000兩不到,若是再沒有進項,他就麻煩了。

正當劉仁玉為著自個兒的收成感到高興的時候,突然馬天君手下的差役來報,說是有幾個大有來歷的人在鎮北堡政府鬧事,馬天君支應不住,特請劉仁玉前去彈壓。

“大有來歷!?是個什麼路數?”滿頭問號的劉仁玉跟着那差役急急奔向馬天君處。

到的馬天君處,劉仁玉只見一群勁裝武士簇擁着一名青衣文士打扮的人,此人便是那日在田頭問馬家人話人,此時他正手拂長須,傲然站着。

“是怎生個情況?”劉仁玉看到這青衣文士氣焰熏天,料想必然有所憑藉,不過他還是要問問這些人到底想幹什麼。

馬天君正待回話,不料那青衫文士逕自對着劉仁玉道:“你便是此間把總劉仁玉嗎?”

“正是,你是何人,既然見到本官,為何不拜?”劉仁玉見不得擺譜的人,先給個下馬威。

那青山文人淡淡一笑,緩緩說道:“我有功名在身,便是見了本縣父母,也可免禮,何況是你這丘八。”

“你這廝好膽。”劉仁玉還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張鐵牛先不樂意了,他手按刀柄怒喝道。

“鐵牛,且住。”劉仁玉心知這文士不是什麼好相與的人,他先示意張鐵牛不要衝動,接着又冷着臉問那青衫文士道:“你到底是怎生個路數,想做甚,端直說,老子很忙。”

“我是安塞大族張家堡二管家張懷仁,今日到此間卻是有一樁官司與你打。”

“啥,什麼官司?”

“你這裏所屯田地,不曾動問是否有主,便私自分與農人耕種,你可知道這些田是我們張家堡堡主張老爺的嗎?”張懷仁不緊不慢道。

“啥,笑話,你這廝好一張利口,這田荒了差不多有上十年了,你說是你們的就是你們的啊。有何憑據。”李繼業何曾見過如此不要臉的人,他自是有話要說。

“嘿嘿,怪事兒年年有,今年他娘的特別多,額們在這裏平整荒田的時候,你這沒卵貨怎麼不說田是你們家的,如今額們莊稼都收了,你說田地是你們張家的,天下沒有這個理兒。”這卻是張鐵牛在數落張懷仁。

“打這不講理的賊廝鳥,以為額們鎮北堡好欺負嗎!”

一時間,大廳中喝罵聲,威脅聲不絕於耳,劉仁玉卻是絲毫也沒有制止的意思。

張懷仁見到此等場面絲毫不懼,他自懷中摸出一大疊紙張,淡然道:“由不得你們不信,我有地契在此,可以證明這些地都是我們張家堡張老爺的。”

此話一出,大廳里頓時落針可聞。

“是嗎,把那地契與我看看。”劉仁玉對張懷仁道。

“你可莫想撕毀地契,咱們在縣衙里還有備案,勸你莫要生事。”

“我不會的,我且問你,這個地多久以前是你們老爺家的,聽說這些地荒了都快有20年了。”

“自然是二十年以前就是我們張家堡的,你問這個作甚,我只問你認不認地契。”

“哼哼,二十多年前的地契,紙張為什麼這麼新啊?嗯。”

“這!?”張懷仁一時語塞,百密一疏啊,先前只想着來奪糧食,想差了一招,苦也,地契沒有做舊啊。

眾人見劉仁玉尋着一處破綻,立馬炸了鍋。

“賊廝鳥,敢誆我們。”

“打斷你們的腿。”

“殺了你們這幫騙子。”

人聲鼎沸,說什麼的都有。

張懷仁見詭計被人識破,乾脆祭出撒手鐧,他恨聲道:“你等休要管我這紙張是舊是新,我只問你們,安塞縣父母的關防大印你等認是不認,我家老爺是致仕鄉官,同年在朝中頗有威勢,門生遍佈天下,便是到了京師,我們的地契也有人認,你們想怎的?還想造反不成?”

“這........,”張懷仁一提起這一茬,便無人敢應聲了。

劉仁玉見狀,知道事情已經無可挽回,鄉官在地方的權勢極大,就連縣令牧守也不敢忤逆他們,這個張老爺自然是做了手腳,叫地方官硬是把這些荒田劃在了張家堡名下,一念及此,劉仁玉心中已有計較。

“您這是說哪裏話,我等乃是大明官軍,如何敢造反,這些地契我認。”劉仁玉服軟道。

“哼哼,諒你也不敢,行了,我也不多說了,你們這些田裏的產出,我大致問了一下,簿冊上面說我們張家堡的地,叫你們開墾了5000畝,我就按每畝100斤來算,收四成,我算了一下,你們得交二十萬斤的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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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天改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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