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情傷

第五章 情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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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金雞報曉,魯家宗祠內。

朱二催促朱大道:“老大,快起來出操了,別再貪睡啦。”

朱大閉着朦朧睡眼,抱怨道;“還讓人睡覺不,這麼早,少跑一次不會死的,好睏哪。”說罷打着呵欠又翻轉身繼續睡去。

朱二神采翼翼地舒展着筋骨。他一睡醒來,奇怪的是,身上的瘀青紅腫、不適疼痛以及練武帶來的疲累全都不翼而飛,精力盡復。往日也常有類似經歷,朱二百思不得其解,只當自已體質有異常人。

朱二理直氣壯地道:“老大,規矩是人訂的,你若不以身作則,如何帶領小弟,怎麼服眾――――”說話大有不止不休之勢。

“求求你放過我吧,我起來還不成嗎?真是受不了你。”實在受不了朱二那有如蒼蠅諜諜不休的騷擾,朱大心不甘情不願地爬起來,將満腹的怨氣發泄在那幫小弟上:“小兔崽子們,你們老大都起床了,你們若在三聲之內不起身,別怪老大我爆你們的菊花。”

魯家宗祠頓時一陣雞飛狗跳。

於是太平鎮上的百姓又看到了每天早上司空見慣的一景:一群半大不小的孩子,在朱二的領頭下繞着街巷氣喘吁吁地奔跑,朱大在後尾不時叫罵,催促掉隊的小孩。

“看啦,那群白痴又在犯傻了”。

“也不知是哪根神經搭錯了,真是吃飽了沒事幹”。

大夥嘻嘻哈哈地笑着。

當初想出早起晨跑這個鬼點子,是朱大有一次在閑聊中,聽手下來自京都的小弟阿紅說起,京都的禁軍,每天出早操,都須繞都城城牆跑上一圈。於是突發奇想,讓小弟們都早起晨跑,且不說增強腳力,再不濟逃命時也能增加活命的機會。

只是任何事情都是說易行難,早起晨跑堅持了半年,別說小弟都受不住百姓看白痴的眼神,牢騷漸起。便是朱大也苦不堪言,頗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後悔,唯有朱二還一如既往地持之以恆。

見朱二在前頭精神抖擻地領跑,朱大在心中大罵,真是跑不死的小強。

眼看就要到了街中,昨天受的傷隱然發疼,朱大再也支持不住,奮起餘氣喊道:“今天出操到此為止,散了吧。”

一陣歡呼,看上去本已氣喘如牛,累得伸出舌頭的孩子們驀然煥發精神,頓作鳥獸散。

朱二笑罵:“這幫小滑頭,跑步沒見他們有多賣力,一說散了就一個比一個都溜得快。”

朱大雙手按膝,彎着腰,大口大口喘氣。看着朱二臉蛋紅撲撲地,豆大的汗珠一滴滴順着臉龐落下,雖然有些氣促,卻仍精神旺盛。不禁搖頭道:“真是服了你,跑了這麼久都沒事一樣,真搞不懂你是什麼捏的。”

朱二伸出臂膀,用衣袖擦去臉上的汗珠,若有所思地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只是覺得跑起來很舒坦,好象以前也有過這種情形似的。”

朱大聞言意外道:“朱二,你回憶起什麼啦。”

“沒有”,朱二苦惱道:“還是什麼也想不起來。”

看着朱二苦悶的樣子,朱大心中莫名地湧起一股從未有過的情愫,說不上是憐惜還是同情亦或是別的什麼。伸手攬過朱二的肩膀,安慰道:“算了,想不起就不要想,走,我們去趙寡婦的麵館吃陽春麵,想起那味道,我的口水都流出來了。”

三年前,太平鎮搬來一家趙姓寡婦,在西街巷開了家麵館。因為麵食做得地道,兼且趙寡婦長得姿容嬌好,生意是異常地火爆,常常是座無虛席。

“趙嫂,來兩碗陽春麵。”兩位少年嘻嘻哈哈地走進來,趙寡婦聞言,面帶笑意道:“朱大朱二,又是你們兩個小鬼頭,又來吃白食啦。”手上卻是不停,駕輕就熟地配起佐料熟練地下面入鍋。

朱大嘻嘻笑道:“趙嫂,我朱大豈是吃白食的人,只是,賬幾餐罷了,這些天手頭有點緊,趕明兒寬裕些一定還上。”

“小蓮,面好了,給兩位小哥端過去。”

“哎!”

片刻,一位面容清秀的少女面帶不愉之色手托兩碗面,放在桌上。

朱大兩人早已盯着麵食大吞口水,那還顧得其它,拿起筷子便吃起來。

那少女見他二人對自已不聞不顧,心中暗惱,又有話要問,恨得一跺腳。看着朱大,眼睛一轉,故意問道:“好幾日不見,怎麼我們的朱老大臉上鼻青臉腫的?”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朱大心裏恨得牙痒痒的,還得裝出笑臉道:“趙小妹真是眼尖的很,昨天我和鎮東的陳二打了一架,輸給他了。這小子太不給面子了,說好不準打臉的。”

“不是吧,”趙小蓮面上抹過一縷嬌紅,譏笑道:“我怎麼聽店裏的客人說昨晚有兩個人跑去群芳閣**人家姑娘洗澡,叫人家抓住打了一頓。其中一個就是朱大你吧。”

朱大惱羞成怒道:“知道了還明知故問。”

“你-”趙小蓮被氣得說不出話來,兩眼隱隱有水光迸現。

“好了好了,你就少說兩句,人家趙小蓮是女孩子家,你也不讓讓。”朱二趕忙出來作和事佬。“小蓮,朱大他只是一時糊塗,後來已對自已的行為深感後悔。”

趙小蓮這才有些解氣,恨鐵不成鋼道:“我是看在大家相識一場的份上奉勸你,小小年紀不學正經。你看看人家朱二――”

朱大趕忙找個墊背的:“朱二他也去了。”

趙小蓮將信將疑道:“你又來騙人,朱二身上好好的,誰象你被打得這麼狼狽。”

朱二忙點頭深表贊同,背對着趙小蓮朝朱大眨眨眼,眼裏全是笑意。

朱大無語,只能翻翻白眼。這人和人待遇乍這般不同。

――――――――――――――――――――

入夜,忙活一天,朱二累得象只死狗般走回來。

一股酒氣充斥着屋內,朱大盤膝坐於地上,身前一隻碗,一壇酒,失魂落魄地酒氣熏人。朱二見狀一怔,“老大你喝酒了?”朱二與他相處日久,從未見他如此失態。

朱大緩緩抬起頭,望着朱二,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朱二,青青小姐走了。”此言一出,朱二立時明白了朱大喝酒的緣由了。

朱二默然,心裏明白,朱大雖說平日裏嘻嘻哈哈,給人以不正經的形象,其實內心是很軟弱的,這一次他可是動了真感情。只是這份感情註定要無疾而終。說實在的,以朱二現在的年紀,對這種兒女情長還未有感觸。只是第一次看見自己的兄弟如此為情所困,心中也不由惻然。

朱二張張嘴,卻說不出什麼來,雖有千言萬語,一到嘴邊卻不知如何開口,於是拍拍朱大的肩,轉身不知從什麼角落翻出一隻碗來,坐於朱大身前道:“老大,獨自一個人喝酒有甚意思,來,兄弟陪你喝上幾盅。”

朱大自然看得出朱二的言下之意,感激地看了一眼,依言將酒倒滿。“好兄弟,來浮一大白”端起酒碗一飲而盡。朱二也不怠慢,拿起碗,頭一仰,頓時一股熱流便從小腹直衝上來,一路辣上喉嚨。其烈如火。

“我靠,”朱二瞪着朱大道:“你從哪偷來的酒,好烈。”

“從趙寡婦家順手拿回來的料酒,”朱大見他被酒熏得直蹙眉頭,愁緒為之一輕,眉開眼笑道:“滋味如何?”

朱二滿臉通紅,粗着嗓子道:“什麼狗屁酒啊,好難喝。”

朱二哈哈大笑:“剛開始喝的都是這個樣,喝着喝着就習慣了,到時你就會發覺這酒兒真是妙不可言,來咱們繼續。”

這一夜也不知喝了多少碗酒。

朱二隻知道,兩碗酒下肚后,腦袋便木木地轉不過來,整個人兩眼發直,傻呼呼地看着朱大又哭又笑,耳朵里只有朱大那似遠似近的聲音在縹緲回蕩,究竟他說了什麼,卻是一個字也未聽進去。

―――――――――――――――――

一切都是那麼的不真實,四處都是虛無縹緲。

我這是在哪?朱二置身於虛空之中,一時不知身在何處。

眼前有一個白衣男子在身前,為什麼總抓不住?他的臉為什麼我看不清楚,為什麼我的心有種撕心裂肺的悲傷。

我是誰?朱二大喊。

我在哪?朱二淚流滿面。

“你還在睡覺?快醒來。”一陣搖晃。

“頭好痛”朱二從夢境中醒來,呻吟着,手下意識地去摸頭,卻被另一隻大手抓住:“朱二,你快起來了,杜掌柜都急得快跳牆了,你還睡得這麼心安。”

朱二忍着宿醉引起的頭痛欲裂,睜開眼。一張焦急的臉映入眼帘:“陳老哥,你怎麼在這?”陳老哥在天香樓作小二,與朱二是同事。

“現在已經日上三竿了,朱二你快起來去天香樓,杜掌柜到處找你,我回去先回話,你快些過去。”

朱二這才發覺時間不早了,朱大也不知所蹤,宗祠內空無一人。

“壞了,沒想到睡得這麼遲,這下要被杜掌柜罵了。”朱二趕忙洗漱乾淨,趕往天香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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