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死亡!

第一百三十二章 死亡!

“噗……”

這一肘下來可了不得,耶律德光的手肘正中姜懷仲的胃部,姜懷仲當即便是一口苦膽水噴了出來。

這還沒完,耶律德光被姜懷仲噴了一臉,也是不嫌臟,而是抬起手肘,繼續往下刺去。

姜懷仲挨了一下就已經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眼看着還要再挨一下,他怎會願意?

大喝一聲,姜懷仲繃緊腹肌,沒有握住長槍的那隻手,猛的抬起,接向耶律德光刺下來的手肘。

耶律德光的肘擊被姜懷仲接住,他便收回手臂,又蹲下身子,來了一記掃堂腿。

原本姜懷仲為了躲開一開始耶律德光的沖拳,就已經是整個人都往後仰倒的狀態。

現在耶律德光一腳踢在姜懷仲作為支撐的兩隻腳上,姜懷仲頓時便失去了平衡,撲通一聲摔倒在地。

“喝啊!!”

但耶律德光的進攻可並非是到此為止,他怒吼一聲,高抬左腿,對準姜懷仲的胸口就踩了下去。

姜懷仲想要躲閃已經是來不及了,剛剛才摔在地上的他連躺都還沒躺穩呢,只有拿胸口來硬接耶律德光這一腳。

耶律德光的腳底板與姜懷仲的前胸激烈的碰撞在一塊兒,姜懷仲當即又是一口血噴了出來。

倒是本該得意的耶律德光,卻皺起了眉頭。

方才那一腳,他怎麼感覺那種觸感不太對勁呢?

一腳下去之後,姜懷仲滿嘴是血,手腳並用往後挪了幾步的距離,然後一隻手抓住地下室中的木樑,靠它支撐着站起身來?

“你胸口墊東西了?”

耶律德光皺着眉頭問道。

“……”

姜懷仲沒有說話,但他卻伸手入懷,緊接着,從懷中拽出一個已經被耶律德光方才那一腳踩到變形的護心鏡出來,噹啷一聲,丟在地上。

耶律德光瞅着那塊被姜懷仲丟掉的護心鏡,好半天之後才說了一句:“真有你的啊,姓姜的。你可真是一個事事都能做好完全準備的人啊。”

“……過獎……”

姜懷仲喘了兩口氣,平復了自己的呼吸之後,對耶律德光淡淡的說道。

“呀!!”

姜懷仲話音剛落,那邊總算是恢復了一些的兀里窮立刻就撲了上來。

他從身後把才剛剛站起來的姜懷仲撲倒在地,緊接着就是一拳朝着趴在地上的姜懷仲腦袋砸去。

姜懷仲被兀里窮突然襲擊,第一時間自然沒有反應過來。

被撲倒在地之後,他便開始掙扎。

兀里窮大概是覺得有師父在這兒掠陣,所以他動手的時候也不復往日的謹慎。

大開大合的攻擊,以至於他對姜懷仲的限制根本沒有多少。

他只不過是騎在姜懷仲的後背上,但這並不代表他就已經控制住姜懷仲了。

先是伸出一隻手護住自己的後腦勺,姜懷仲緊接着一隻手撐在地上,大吼一聲,他便藉著手臂的力量猛的起身。

兀里窮雙腿夾着姜懷仲腰部,死死都不肯放開,而姜懷仲才一起身,迎面就被耶律德光一拳搗在胸口。

前有耶律德光的亂拳,後有騎在自己背上的兀里窮不停肘擊自己的頭部,即便是有手掌護着,但姜懷仲仍是覺得一陣頭暈目眩。

自己,終究還是大意了啊。

做好萬全準備的姜懷仲,萬萬沒有料到,耶律德光也會出現在這裏,這是他的巨大失誤。

不過,換成是誰,估計也都想不到耶律德光會出現在這裏。

他的出現,本身就是一種意外,姜懷仲也只能認命了。

胡亂揮舞着長槍希望逼退耶律德光,但這老傢伙,卻是輾轉騰挪,閃躲的十分敏捷。

面前的沒辦法,姜懷仲只能先搞身後的。

可是,即便姜懷仲連連後退,死命的朝着牆壁上撞去,那兀里窮就是硬吃下來,說什麼也不肯把夾在自己身上的雙腿撒開。

事已至此,姜懷仲只得用出最後的手段了。

他猛的挺身一刺,為了躲避,耶律德光不得不朝院裏姜懷仲的方向退去。

而姜懷仲卻忽然間撒了手,一抬腿,手一摸,竟是從靴子裏面掏出一把短匕來。

短匕在姜懷仲的手裏轉了個圈,從正握變成反握,然後姜懷仲就猛的把匕首往後那麼一刺。

“啊!!”

只聽兀里窮一聲慘叫,姜懷仲也是一下子把短匕從兀里窮的屁股上拔了出來。

兀里窮吃痛,但仍是不肯松腿,姜懷仲便將短匕換了個手,然後又往後一刺。

這下好了,兀里窮兩邊的屁股蛋~子全讓姜懷仲給捅了一遍,疼痛與血流不止的作用下,兀里窮不得不鬆開雙腿,捂着屁股退到一旁。

隨後,他朝着姜懷仲大吼道:“你他媽的!你居然玩陰的!”

“你師父剛剛說的話你難道沒聽到嗎?只要有機會,我可不管什麼武德不武德的,能弄死你就完事了!你死吧你!”

姜懷仲一邊說著,一邊沖向兀里窮,手中匕首再度轉了一圈,從反握又變成了正握。

鋒銳的匕首尖端,直指兀里窮的心臟。

姜懷仲對自己這一擊,勢在必得!

可是,就在那把沾着兀里窮自己鮮血的匕首即將捅入他的心臟之時,姜懷仲卻覺得自己的后衣領被人拉了一下。

該死的耶律德光,他果然沒有袖手旁觀。

姜懷仲早就知道結果會是現在這個樣子,所以他二話不說,匕首反手就朝身後刺去。

耶律德光原本在姜懷仲的身後替他準備了一份大禮,那就是自己的拳頭。

結果姜懷仲卻跟早有預料一般做出了回擊,耶律德光可不想受傷,他這樣的老年人,不僅傷口癒合的緩慢,而且流點血就跟要了他的老命沒什麼區別。

所以,耶律德光不得已之下只好暫且先往後退。

但他拎着姜懷仲后脖領的手卻沒有鬆開,隨着他的一聲大喝,他竟是把姜懷仲整個人掄了一圈直接甩出去了。

姜懷仲再一次被砸飛到地下室的一面牆上,濺起的塵埃順着他的口腔進入他的肺部,本身就已經受了傷的姜懷仲,頓時不受控制的咳嗽起來。

耶律德光沒有理會姜懷仲,而是走上前,扶着自己的徒弟站起身來。

看着地上滿是從他的屁股蛋上流出來的鮮血,耶律德光把目光轉向姜懷仲,緩緩說道:“你先去找個地方處理一下你的傷口吧,這裏就交給為師吧。”

出於對自己師父的絕對信任,也出於對自己身體狀況的了解,兀里窮沒有多說什麼,他點了點頭,便一瘸一拐,呲牙咧嘴的往入口跑去。

姜懷仲見兀里窮要跑,心中焦急,但他距離入口處又很遠,完全攔截不到他。

於是,姜懷仲情急之下,便把自己手中的匕首當做飛刀扔了出去。

可是,因為咳嗽的緣故,姜懷仲的準頭並不怎麼理想。

那把匕首打在牆壁上,發出叮的一聲脆響后,就噹啷一聲,落在了地面上。

“不得不承認,皋月王,你的能力確實非同凡響。”

耶律德光深吸了一口氣,隨後盯着姜懷仲緩緩說道:“常人若是受到我接二連三的打擊,早就已經頂不住了。

但我沒想到,你竟還能有一戰之力。

怪不得至今為止,就連我高車國的許多士兵對你都是又敬又怕,起初我還擔心你姜懷仲名不副實,但現在看來,你是實至名歸啊。”

“少他媽說廢話了……”

姜懷仲咳嗽了半晌,總算是感覺好了一些。

他嗬了一聲,從嘴裏吐出一口血痰來,隨後用手撐着自己的大腿站起身來:“要打要殺,你搞快點!”

“很好,我就喜歡你這樣的痛快人!”

耶律德光笑着說道。

勝負,其實已經分明了。

姜懷仲狀態看上去很差,而耶律德光卻顯得遊刃有餘。

即便是就這樣僵持下去,到最後撐不住的也還是姜懷仲。

除非他還有什麼殺手鐧沒使出來。

不過,姜懷仲哪裏有什麼殺手鐧?

他又不會內力,沒法突然爆發一下,給耶律德光來一個出其不意的攻擊。

終究還是不敵耶律德光啊……或者說不敵他們師徒兩個。

假如是自己同時只面對一個人的話,姜懷仲倒是覺得自己也並非沒有一戰之力。

只可惜,自己同時面對他們師徒二人。

這實在是有點強人所難了。

且不說耶律德光本身就是當今天下戰鬥力的天花板之一,兀里窮身為他的徒弟也不是什麼一般人物,他的戰鬥力雖然不及耶律德光,但絕對也不在自己之下。

同時面對這師徒二人,自己已經是把所有的本事都拿出來了,但似乎還是沒什麼用。

姜懷仲也不想說什麼自己時運不濟這種話,他只是覺得,如果自己能夠再強一些,就更好了。

或者說……聽從那小子的建議,把他也帶上……可能也就沒這麼多事兒了。

可是……

想到這兒姜懷仲苦笑一聲,如果對方是耶律德光的話,可能……即便那小子來了也改變不了什麼吧。

就在這時,入口的階梯裏面,忽然傳出一陣慘叫聲。

緊接着,便是一陣咚咚的悶響。

姜懷仲與耶律德光都很納悶,尤其是耶律德光。

他徒弟兀里窮剛剛才往上面走去,他隱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隨着那咚咚的悶響聲越來越清晰,越來越近,耶律德光的心算是提到了嗓子眼。

他雙目死死盯着入口黑洞,地下室內的燭光還不足以照亮那片區域。

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他那不安的感覺卻越來越強烈。

終於,一個人從入口處滾了出來。

耶律德光心臟猛的一揪,那不正是自己的徒弟兀里窮嗎?

還沒等他心裏想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又一個人也從那入口的黑洞之中慢慢現身。

他手裏拿着一架跟方才姜懷仲使用的手~弩一模一樣的武器,對準躺在地上呻吟的兀里窮,毫不猶豫的扣動了機括。

一連三箭,箭箭正中要害。

兀里窮雙目血紅,瞪着銅鈴般大的雙眼,拼盡最後的力氣吼道:“你是誰!!”

那人沒有回答,手中鸞鳳弩抬高些許,對準兀里窮的額頭,再次扣動了機括。

咻的一聲銳響,兀里窮應聲而倒。

額頭上插着箭的部位,汩汩鮮血流個不停。

而扣下機括的那人,看了眼驚駭欲絕的耶律德光,又瞧了眼滿臉驚喜之色的姜懷仲,最後長舒了一口氣道:“看來我到的還算及時啊……九叔……”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後面趕到的姜贇。

他吸引了那些高車士兵的注意力之後,想辦法甩開了他們,並且抄近道,折返回了宅邸。

和姜懷仲一樣,他一進來,什麼也沒有發現。

但當他走到屋子裏的時候,他卻嗅到了空氣中瀰漫的血腥味。

再看有一人躺在地上,確認了他是高車人之後,姜贇便知道,九叔一定是來過這裏。

恰逢此時,書櫃后的暗道之中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姜贇便拿出鸞鳳弩,躡手躡腳的靠近過去。

之後的事情不用再多說,剛一出來就被姜贇埋伏到的兀里窮,完全沒有預料到這裏竟然還有姜懷仲的幫手存在。

他是察覺到有人,但他卻以為那是自己人。

外面有那麼多的自己人,倘若姜懷仲是一路殺過來的,必定有人會回來通風報信。

可到現在都沒有人過來稟報,那說明姜懷仲很有可能是潛入進來的。

於是,毫無防備的兀里窮被姜贇一箭射穿小腿,屁股與小腿都受了傷,兀里窮根本就沒法繼續站立。

他朝後仰倒,並且一路順着階梯滾了下去。

姜贇就這樣跟着他來到了地下室裏面,藉著燈光,姜贇認出了他高車人的身份。

沒有去思考這個人是誰,姜贇就扣動了機括。

死掉的敵人總是比活着的敵人更讓人有安全感。

姜懷仲看到姜贇,驚喜的道:“姜贇!你怎麼到這兒來了!”

姜贇沒有立刻回答,而是說道:“這件事之後再說吧,九叔。

你看上去情況不太妙,總之先離開再說。”

“不行!”

姜贇說著話,就要過去把姜懷仲攙扶起來,而姜懷仲卻搖着頭拒絕。

他看着一臉悲痛的耶律德光,咬着牙說道:“他是高車國的右國師耶律德光,一定要把他殺了再走。”

“什麼?!”

姜贇起初還以為那個人是兀里窮,現在卻聽到了耶律德光的名字,他也有些驚詫。

“耶律德光……為什麼會在這裏?”

“我知道的不比你多,但是他今天必死……或者說,我們兩邊,只能有一邊活着走出去……”

“……”

叔侄二人一下子就變得緊張起來,但耶律德光卻似乎還沉浸在徒弟被殺的悲愴當中。

耶律德光有過三個兒子,其中一個早亡,另一個騎馬時摔下去被馬踩斷了脖子,最後一個,卻是先天殘疾,一生只能拄着拐杖度過。

所以,耶律德光把很高的期望都寄托在了他的徒弟兀里窮的身上,而兀里窮也切實的回報着他的期待,這麼多年來,兀里窮從沒有讓他失望過。

而現在,他視如己出的徒弟,卻凄慘的死在了他的面前。

曾經經歷過兩次的痛苦,再一次籠罩着他的內心。

耶律德光口中喃喃道:“兀里窮……我的徒兒……”

“趁現在!”

雖說看着一個五十多歲的人如此傷心,也叫人難免心酸,但是,如果不殺了他,那麼死的就會是自己。

姜懷仲和姜贇,都非常清楚這個道理。

隨着姜懷仲一聲大喝,叔侄二人立刻分為左右兩邊,一齊撲向了耶律德光。

在剛剛殺死兀里窮的時候,姜贇已經用光了鸞鳳弩之中的弩箭。

現在,他只能放下鸞鳳弩與耶律德光展開肉搏。

但耶律德光也不是吃素的,尤其是親眼看着自己的徒弟在自己的眼前被殺死。

憤怒盤踞着他的腦海,他現在只想殺了姜懷仲叔侄倆,替兀里窮報仇。

“你們竟敢殺了我的徒弟!”

暴怒之下,耶律德光雙手齊出。一左一右,一下子就握住了叔侄二人同時轟過來的拳頭。

姜贇使出了全力,但耶律德光卻是紋絲不動。

不僅如此,他那雙手掌就如同老虎鉗子一般,握的姜贇拳頭生疼。

再這樣下去,恐怕拳頭都要被他給捏碎了!

姜贇咬着牙,想要把拳頭拔出來,但他用盡全力,也不見挪動絲毫。

“你們必須要付出代價!喝啊!”

耶律德光怒吼一聲,姜贇隨即發出一聲慘叫。

他的拳頭已然變了形狀,那整隻手都在耶律德光的憤怒之下宣告報廢。

另一邊的姜懷仲也沒有好到哪兒去,雖說他努力掙脫了耶律德光的控制,但是那隻手已經徹底的失去了知覺。

他想要舒展一下都做不到。

不愧是耶律德光,把他惹毛了顯然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去死啊!!”

耶律德光身形微動,一瞬間就出現在了姜贇面前。

隨後他便是一掌轟在姜贇胸口,姜贇只覺得自己的前胸彷彿被重有千鈞巨錘狠狠鑿了一記。

眼前頓時一黑,鮮血不受控制的從嘴中噴了出來。

他的身體倒飛出去,狠狠撞在牆壁上,竟是把牆壁都撞出了一個凹坑。

“姜贇!”

“還有你!也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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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劍行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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