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 重逢
一邊用晚餐,大師兄一邊給我交待着干保鏢應該注意的細節以及關鍵時刻如何脫困自保的秘訣。
吃完晚飯,整座北京城已燈火闌珊。
我們走出飯館,章子偉和黃韜已站在大奔旁等候多時了。
我們坐進車裏,章子偉駕車直奔海濱別墅。
看着車窗外一座座精巧的歐式別墅,我問大師兄:“師兄,這裏的一幢別墅少說也值幾百萬吧?”
“嗯,最小最差的都是七百萬以上。”大師兄告訴我:“駿龍叔叔給冰雨打造的這座別墅花了一千五百萬美金。”
“哇塞,”我伸了伸舌頭:“一千五百萬美金折算成華夏幣應該一個億了吧?”
“嗯,差不多就是一億華夏幣。”大師兄點頭說道。
“一個禮拜前,董事長給小姐購置了三輛跑車。”章子偉轉頭看着李冰雨道:“全是新款名車。花了四千萬華夏幣。”
“爹地對我真好。”李冰雨一臉幸福的笑着:“以後我再也不惹他老人家生氣了。”
“你可要記住你剛剛說過的話。我會把你的這些話帶給駿龍叔叔的。”大師兄笑着對李冰雨道:“相信駿龍叔叔聽了肯定會無比欣慰。”
“那就麻煩泰哥轉達咯。”李冰雨說到這裏,忽然轉頭問我:“哎,你往那四個男人嘴裏扔了什麼東西?我記得你當時嚇唬他們說吃了那玩意兒會忘記煩惱永遠快樂。他們沒有真的死翹翹吧?”
“嗨,沒有死。”我笑着道:“也就是看着他們不順眼,胡亂往他們嘴裏扔了幾粒炒熟的黑豆而已。”
“咯咯,當時可把他們嚇得夠嗆。”李冰雨開心的笑着:“我看他們怕得臉都綠了。”
“真是小孩子。”大師兄微笑着搖了搖頭。
不一會兒,章子偉駕車上了高速。我不解的問李冰雨:“咦,怎麼又上高速了?海濱別墅離市中心有多遠?”
“不知道啊。”李冰雨搖了搖頭:“我也沒去過新家呢。”
“小姐,海濱別墅離北京南路5環最近,不堵車的話,約莫15分鐘就能趕到。”黃韜對李冰雨道。
“時間有限,過多就別扯了。”大師兄轉頭看着我和李冰雨:“明天我不能送你們到北京大學去報到了。讓黃韜和子偉送你們去。小龍,我已經給你疏通好了關節,你只需選修你喜歡的課程,其它幾門課你就不用去上了。”
沒參加高考就能上華夏國的一流名校,而且還能選修自己喜歡的學科,這都是用百元大鈔鋪墊出來的。都說大恩不言謝,師兄花了這麼多錢,這份大恩又豈是一個謝字能報得了的?聽大師兄說不用上其它課程,我有些不解:“不用上其它課?那其它時間我幹什麼去?”
“放心吧,不會讓你閑着。”大師兄一臉神秘的說道:“到時我自有安排,先別問那麼多。”
我將進入國家安全部的事是絕密的,可不能當著別人的面將我該學的東西說出來。
我也明白這點,就住了口。
章子偉將大奔停在一幢極其豪華的別墅前,摁了幾下喇叭,厚重的金屬自動門緩緩開啟。
兩名保鏢出門察看。
看到是李冰雨和大師兄,出門察看的兩名保鏢連忙點頭哈腰的向師兄和李冰雨問好:“小姐好!端木董事長好!”
大師兄點了點頭,打開車門下車,對我說道:“我就不進去了。你們早點休息吧。”
聽得大師兄要離開,章子偉和黃韜趕緊下車跟大師兄打招呼:“端木董事長,您這就走啊?”
“嗯,”大師兄點了點頭:“事情緊急,我就不逗留了。”
“明白。”章子偉和黃韜點了點頭。
“泰哥,辛苦你了。”李冰雨真誠的向大師兄鞠躬致謝:“你總是為我家的事情奔波操勞。”
“喲喲喲,大小姐跟以往相比真是判若兩人了。”大師兄笑着鑽進奔馳,坐上駕駛位,從車窗口探出頭看着我:“小龍,我得趕去機場。我從香江返回后再帶你去家裏,見見你嫂子和你的大侄子。”邊說邊發動了引擎。
“師兄保重!”我向大師兄揮手:“一定要小心。”
“放心吧。”大師兄調轉車頭絕塵而去。
走出別墅察看的兩名保鏢不曾見過我,不停地打量我。
李冰雨給他們介紹:“這位是你們的新同事唐龍,我爹地特意給我請的貼身保鏢。同時,也將是我的北大同學。”
媽的,男人沒本事,連狗都看不起。看看,飛揚跋扈的李冰雨剛剛見識過我那不凡的身手,言語之間就對我尊重了很多。
“幸會幸會!歡迎歡迎!”出門察看的那兩名保鏢客氣的跟我握手,我也親熱的和他們握手:“我是唐龍。往後你們叫我唐龍就好。”
“我叫張大兵。”
“我叫馬子恆。”
寒暄了幾句,李冰雨的四名保鏢簇擁着李冰雨往裏走。
我走在最後面。
我剛跨進門檻,自動大門就軋軋響着合上了。
進入別墅,陣陣花香撲鼻而來。
看着滿院的紅花綠樹,頓覺心曠神怡。
經過一株正在綻放的白山茶旁,我被潔白的花朵所吸引,便駐足觀賞。
我正興緻勃勃的觀賞着花團錦簇的山茶,忽然有個似曾相識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哎呀,我的冰雨小祖宗哎,你可總算回來了。你離家的這段日子把我急得飯都吃不下了。”
我驀然轉身,說話的人正是撫養了我四年,讓我感受到親切母愛的——惠姨。
我愣愣的看着快步迎向李冰雨的惠姨,一時心潮起伏,忍不住熱淚盈眶。
讓我思念了整整十一年的大恩人啊,今晚總算見到了。
燈光下的惠姨還是跟十一年前一樣漂亮。身材還是保養的那樣好。看來這些年她過得很滋潤。
恩人幸福,我也幸福。
這是發自內心的感受。
“惠姨,想死我了。”李冰雨一頭撲進惠姨的懷裏:“你還好嗎?”
“好什麼呀?”惠姨嗔道:“你玩失蹤的這段日子,我是吃不好,睡不好,整日整夜的為你擔心。來,讓惠姨看看,出去的這段日子瘦了沒?”
惠姨扶住李冰雨的雙肩,仔細地打量着李冰雨的俏臉:“嗯,瘦倒是沒瘦,就是黑了些。”
“哎呀,我吃得好,玩的好,怎麼會瘦呢?”李冰雨嬌聲道:“對不起哦惠姨,害你擔心了。往後我再也不淘氣了。”
李冰雨離開惠姨的懷抱,指了指我:“惠姨,仔細看看,認識眼前的這個人嗎?”
“嗯,”惠姨藉著燈光仔細打量我:“面熟,好像在哪兒見過?”打量間,她看到了我臉上不斷滑落的淚水:“哎呀,你說這孩子。好端端的怎麼看着我哭上了呢?是不是想家了?”
我雙膝一曲,在惠姨面前跪了下去,哽咽着說道:“阿姨,我是小龍啊。您把我忘了么?”
惠姨呆了一呆,眼裏登時蒙上了一層霧水,彎下腰拉我:“起來起來,真的是小龍?”惠姨輕柔的撫摸着我的臉頰,替我拭去淚水:“好孩子,這一別就是十年多,看看,都長成大小伙了。想阿姨了沒?”
我的淚水一茬跟一茬的奪眶而出,使勁的點了點頭:“想。小龍無時無刻不在想阿姨。三年前,我曾背着老頭子去找過您,可是,我們原來住過的那所房子已經換了主人。我向他們打聽您的去向,他們說不知道。原來您回了北京城。”
“傻孩子。”惠姨替我拭去再次流下的淚水,強笑着說道:“你被你師父接走了,我還留在那兒做什麼?老頭子的身體還好吧?”
跟我師父熟悉的人都知道這個怪人喜歡自稱老頭子,是以惠姨也這麼稱呼他。
“老頭子的身體很好。”我看着面目慈和的惠姨,心裏忽然萌生出一種奇怪的念頭,很想喊惠姨一聲媽。長這麼大,我還從沒喊過“爸爸媽媽”四個字。這是壓在心裏很久,發自肺腑的衝動。
惠姨見我怔怔的看着她,慈祥的笑了:“阿姨老了么?怎麼用這種眼神看阿姨?”
“在小龍的眼裏,阿姨永遠都是這個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我再次跪倒在惠姨面前:“阿姨,請答允小龍一個請求。”
看到我再次跪在面前,惠姨急了,手忙腳亂的要將我拉起來:“哎呀,小龍,這又是怎麼啦?有事站着說就行了,幹嘛又跪下?起來起來。什麼要求阿姨都答應你。”
我跪着不肯起來:“自記事以來,是您一人撫養的小龍。在這個世上,您和老頭子就是小龍最親的人了。阿姨,請答允小龍,讓小龍喊您一聲娘吧。”
“哎呀,”惠姨急得直跺腳:“這……這怎麼行呢?”
我也不知道這個請求為何會讓惠姨如此為難。但我真的好想好想喊她一聲娘。
我跪在地上哽咽着說道:“阿姨,小龍自幼就沒有娘,您就答應讓小龍喊您老一聲娘吧。這是小龍多年來的心愿。”
“好孩子。”惠姨輕輕嘆了口氣,柔聲說道:“起來吧,阿姨答應你就是了。”
我哽咽着喊了一聲:“娘!”
“哎。”惠姨聲音顫顫的應了一聲,伸出微微顫抖的雙手將我拉了起來。
明亮的燈光下,我清楚的看到有兩行晶瑩的淚水從惠姨的雙頰悄然滑落。
惠姨可能是怕在眾人面前流淚有失顏面,連忙轉過身用手絹擦乾了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