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 第二十七回惡虎歸山留遺策,黑龍出海無人寰

地 第二十七回惡虎歸山留遺策,黑龍出海無人寰

“將軍,護王的傳令來了。”

蕭青山,聽到外面的傳報之後便放下了手中的兵書,起身前往營帳之中,按照楊天翔的命令他們已經在這裏駐紮了將近一個月了,還是沒有動靜,到現在那邊總算是有反應了。

“蕭將軍,后兒個,護王將啟程回帝江,請您準備好。”

“嗯,微臣一定謹記護王吩咐,請公公說吧。”

“具體是什麼我也不知道,這是護王給你的親筆信,請將軍過目,時候不早了既然密令傳達到了,我也要準備走了。”

蕭青山接過密令之後點了點頭,“快給公公備馬。”他一邊說著一邊回到了自己的營帳之中,打開了那份密函詳讀了起來。但是沒過半個時辰,阿江進來為蕭青山準備熱水洗臉時,發現蕭青山愁眉不展的坐在桌上其中那份密令還掉在地上。

他正要上去撿,蕭青山便說道:“上面說了,若有其餘人等看見了格殺勿論!為了你考慮,不讓我為難你還是別動的好。”

“將軍是因為這東西如此難受,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嗎?”

“沒有……”

“他有為難我們嗎?”

“沒有……”

“那將軍又為何如此惆悵呢?”

“沒什麼只是想起了自己的妻兒。”蕭青山說著擺了擺手,吩咐阿江讓其出去,阿江照做了。看着阿江即將走出帳篷,蕭青山有掏出了一封信並叫住了他。

“明日辰時,我若是沒有去找你便把這封信燒掉,記住不許翻閱!”

“知道了,將軍。”阿江說著便帶着信回去了,蕭青山回到自己案前,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然後自言自語道:“明知道此番行為並非正道,是否還要這麼下去,不義不忠到底哪種更遭人唾棄.....”

蕭青山一邊自言自語一邊拿出毛筆在紙上寫道:“至宇文兄.....”

等到了第二日,阿江在辰時來到了蕭青山的營帳外,通報了之後蕭青山允許他進去,一進門阿江便聞到了一股焦糊的味道,此時蕭青山手中還有一段殘留的信函,應該是他昨日寫下的才對。

“將軍,這信寄不寄?寄給誰?”

“你自己打開看看吧。”蕭青山擺手說道,阿江說著打開了信封發現其內只是一張白紙,什麼都沒有寫。阿江疑惑地地撓了撓頭,他不曉得這其中是什麼深意,不過將軍這麼做自然有他的道理吧。

“雖然我很想告訴他,但是最後我還是放棄了.....通知各部,收營啟程,今日日落之前一定要趕到了距離帝陽不到十五里的地方紮寨!”

“是,將軍!”

大軍啟程,與日同行,日落之前,蕭青山的五萬大軍就已到達了帝陽城郊外。不過他的一舉一動早已被在高處眼哨看得一清二楚,在蕭青山的大軍剛剛安下之後,那個眼哨便一路小跑來到了慕容曦藏在密林中的營中。

“將軍,簫青山動了,往城的方向!”

“楊天翔不是都要走了嗎,他在搞什麼鬼?”

“要稟明太尉嗎?”

“把他看住了,別讓他鬧出什麼亂子就成,沒必要什麼事都跟他們彙報。”慕容曦說著轉頭看向了一個從懷蘇來的信使問道:“對了,你繼續說家裏老爺子身體如何?”

“侯爺身體不是很好,已經連續卧床半月了……”

“是嗎,那他那幾個兒子?”

“家裏已經亂成一鍋粥了,大公子、二公子、四公子、五公子天天都在鬧,夫人眼看就要壓不住了。”

“行了,我知道了,我這裏也一切都好回去稟告叔叔和嬸嬸,我忙完這一陣就回去看他們。”

“是。”

慕容曦看着遠去的信使,心想說不定現在就是一個絕佳的時機。於是便立刻寫了一封信飛鴿傳書給城內的宇文定安告訴他一切盡在掌握之中,有他看着,蕭青山的一舉一動都被監視的死死的。

與此同時,宇文定安正在家中舉行家宴,這次筵席據他所說只為兩件事,一是感燕金十三俠的保護,二便是給他的好友上官和道歉。畢竟前幾天可把上官和騙得好慘了。

“過去我總覺得能把你看透,這回可以啊,不光騙了我還把我算在你的計劃之內,你倒是長本事了!”上官和端着酒杯說道。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不過本以為我告訴你的其實確實是我實在沒辦法的初始計劃,最後實施成那個樣子肯定還要多虧了各位大俠相助啊。”宇文定安說完敬了燕金十三俠一杯酒。

“哪裏哪裏,我們兄弟幾個只是告訴了太尉,發現有人跟蹤他,太尉便想出了如此周密的計劃,該佩服的是我們。”

“有人跟蹤你?還是那些殺手嗎?”

“是的,按大俠們的說法那殺手是來自一個名為黑煞軍的組織,他們什麼事情都敢做包括刺殺西門關的世子。”

“這麼厲害?”

“是啊,若是一對一,我們兄弟之中不論哪個遇上他都只有逃得份;一對二我們便有信心保護主公,並與之對抗;三人齊心的話,黑煞軍殺手必定不敢露面;若是四人在場只要發現了他們的蹤跡他們必定跑不了!”

“一直以來,多虧了幾位大俠殺手才只敢調查我的蹤跡並不敢嘗試對我不利。正是因為我他無法下手,所以我覺得他在知道了朱剛之後肯定會選擇不留後患。當時那天我讓四位大俠跟着朱剛,在荒涼的小巷那殺手果然出手了,不過立刻被大俠們制服。接着我讓他們打暈了朱剛,並給他換上了朱剛的衣服,此時你趕到北門那裏看見朱剛的衣服肯定會認為那就是他。再加上之前楊天翔全城貼滿的通緝令,大俠只需扣着被點了穴道的黑煞軍,並交他身上的令牌證明他是護王的人,守城的士官自然會按我們說的做。給錢,是最簡單的事情了,他們恨不得給錢呢,這一幕剛好被你煽動的百姓看到,自然會一致認為那是朱剛了。”

“那你早早告訴我你的計劃不行嗎?”

“不行,如果早早告訴你了你怎麼會表現得那麼自然?”

“現在楊天翔不得不撤下他許多的勢力,並認錯承認自己手下的人辦事不力,賠款萬兩作為經費來修建城牆、等明天,他就得灰溜溜地回帝江了。”

“這些天你也夠忙的了,現在暫時可以緩下一口氣了,你打算做些什麼?”

“爹爹,說是要帶我出去玩,看鴻鵠。”此時寧寧從盤點進來撲到了宇文定安懷裏說道。

“寧寧出來,這太沒禮貌了,你爸爸正跟叔叔們談事情呢。”

“沒關係的,夫人。”

宇文定安摸着寧兒的頭說道:“爹說好了去的肯定會的,不過明天上完早朝之後我要去把討厭的人送走,說不定會晚一點。”

“不過爹你送完人回來都多晚了呢?”

“那這樣吧,明天我讓幾個叔叔陪着你先去,爹肯定在午時的時候過去你看好不好呢?”

“好吧,爹你一定要說話算數啊。”

“一定。”宇文定安說著便轉向了燕金十三俠作揖說道:“倒時小女與賤內就交付於各位大俠了,還請各位大俠多多費心。”

“還是你把大俠們留在身邊吧,明日你去送楊天翔誰知道他又會怎麼對付你呢。”

“我的命硬着呢,不怕。”宇文定安笑着說道。

“還說呢,上次如果不是大俠們救你,你早就沒命了。”

此時燕金十三俠的領頭站出來說道:“這樣吧,太尉明日與往常一樣分為兩批,五人跟着你八人跟着夫人與千金,這樣兩邊都可以照顧得到。”

“行吧,呃.....我,岳大俠你若是在我這邊四人足矣,你還是讓兄弟九個跟着她們好了,反正說實在的,蘇太守派你們來主要還是要保護虞香而不是我的。”宇文定安說著扭頭舉起杯子讓虞香為其斟滿了酒,並舉杯說道:

“那就今日我就在此祝大家齊心協力早日扳倒護王那隻惡犬!”

等到了宇文定安睜開眼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睡在自己的床上了,他剛剛要起身外側的虞香就先他一步起來然後輕輕地把手墊在了他的身後將他扶了起來。

“你醒了?”

“是啊,好像喝了不少東西吧。”宇文定安還未說完,虞香就從旁邊拿了一杯水遞給他並溫柔地說道:“你別擔心,大俠與上官先生都已經在客房安頓好了,現在距天明還有兩個時辰你可以安心的再睡會兒。”

“真是有勞你了,香香。”

“唉,我們夫....我們二人還講什麼這樣客套的話。”

宇文定安雖然頭腦還在剛才醉酒的狀態有些發昏但是卻一下就意識到了,想要起身說話,卻被虞香打斷了。

“哎?別動。”

“怎麼了?”宇文定安還未問完,就感覺到有一縷清風從自己的頭頂劃過。接着虞香打開手掌,掌心多了一縷銀絲出來。

“你這幾年實在是太操勞了,都有白髮了。”

“是啊,青絲不在了。”

“你才多大年紀,現在還是全城最有魅力的公子呢。”

聽到這宇文定安立刻摟過虞香表態到:“你放心好了,只要一切都安頓下來了我一定會給你個名分,你是我的夫人唯一的夫人不是妾侍。”

“我不是來向你要名分的。”虞香說著有些哽咽,她把頭靠在定安的肩膀上說道:“我是回想起,從我跟你在一起之後我便再也沒有踏出過這個家門,每次你出征我都好害怕怕你再也回不來了。”

“放心吧,不會的,為了你為了我們的寧兒我就算身負千刀背刺萬仞也一定會回來的。”宇文定安還沒有說完虞香便把手放在了他的嘴邊,然後把自己的嘴唇靠了上去。

“不準亂說,你要好好地。”

“嗯,一定。”宇文定安說著放下了床前的帘子,抱着虞香躺了下去此時窗外正掛半輪月,白霜輕撒槐葉上,朦朦朧朧的白色薄暮在日初時才散盡。

宇文定安穿好官服,虞香為其系好了腰帶戴好了帽子將其送出了太尉府。沒過一陣又有一車隊前來接上了母子二人朝着城郊的田湖前去,就跟昨日計劃的一樣一路上有燕金十三俠中的九衛陪着確保萬無一失。

另一邊宇文定安到了之全國首富徐萬千的宅邸,結果他到了那裏等了將近快半個時辰護王卻還是沒有出來,着急的宇文定安便下了馬直接走進了進去,一路上所有人看着太尉一人走進來也不敢阻攔。等進了大堂,宇文定安才發現此時的楊天翔正吃着滿桌的美味佳肴,粗略一數這早點都不只二十個菜。

“哦,太尉大人來了,要不一起吃一點?”

“這都什麼時候了,你怎麼還不走?”

“着什麼急啊,我這可是要長途跋涉了不吃飽一點怎麼能行呢?還不容易吃一頓像樣的飯,宇文大人還要催我嗎?”

“帝陽與帝江近在咫尺,你現在出發以你的馬車速度不到兩日你就能回到你的護王府,到時你想做什麼沒人管你。”

“這我還沒走呢,太尉就下逐客令了,行吧,那我們現在就走!”護王說著拿起了旁邊的白色絲巾擦了擦手與嘴。便起身朝着堂外走去,在他身後的人也急忙收拾起了他還未怎麼吃的飯菜。

護王走出了宅邸便上了他那巨型的馬車,在一旁的宇文定安也跟着上了自己的馬車。此時楊天翔打開了車簾對宇文定安說道:“太尉,我們難道不再敘敘舊嗎?”

“如果護王真的不願意離開的話,大可把你的王府搬到帝陽來,到時候我為您留一塊好地方。”

“算了算了,現在你不想跟我聊等我走了你會捨不得我的。”楊天翔說罷詭異地笑了下然後放下了帘子,宇文定安打了一個冷顫不過並沒有在意,這個楊天翔一直都是這麼神經兮兮的。

就這樣,宇文定安與楊天翔這長長的衛隊一路來到了城外,根據禮儀送出三里已經是足夠了,就在宇文定安心想:總算送走這個瘟神,的時候。楊天翔卻又再次打開了車簾叫道:“太尉留步啊!”

“護王又有什麼事啊?”

“此次故地重遊別有一番感悟,就在我要離開的時候我忽然想起了在年少時與太尉一起青睞過的一位姑娘。”楊天翔說著挑動了一下眉毛,此時宇文定安便知曉大事不好了!

在城郊的南湖,正在玩樂的寧寧忽然看見遠處的樹林中所有的鳥兒都受驚同時飛走了,她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就被一個金衛抱起來直接放到了車中。在旁邊的另一人也把虞香推上了馬車,其中一人關上了車門跳到了前面的馬背上說道:

“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但是這股殺氣強勢到令人害怕,簡直如猛虎下山一樣,其實我也不相信有這樣的殺手,或者說……”

話還未說完眾人就感覺到一股地震山搖的晃動,轉頭看向樹林那邊一個身穿着黑色重鎧的人出現在了眾人面前,此時此刻所有的燕金衛都大為震驚,因為能有如此氣勢之人只能是黑煞軍的統領——黑將軍。

“快走,我們來攔住他!”阻攔在前方的一個燕金衛喊道,不過他話音未落黑將軍就衝到了他面前大手一揮將其擊出了幾丈之外。

在馬車前的金衛見形勢不妙立刻揚鞭帶着宇文定安的妻女往城中奔去,虞香有些擔心地問道:“剛才那人氣勢不凡,八個大俠能是他的對手嗎,要不你也回去幫忙吧。”

“不!夫人。”那個金衛伸出了一隻手擦掉了眼角飛出了眼淚說道:“您還不明白來的那個到底是誰!”

在那一邊金衛們都拿出了自己的武器與黑將軍展開了戰鬥,只見開戰之前黑將軍來到了湖邊拿出了自己早已藏好的一隻黑色巨鐧。對着拿着彎刀朝自己衝來了人就一記重揮過去。兩兵刃交鋒之際只見金衛的彎刀瞬時間被砸成了碎片,黑鐧砸到了金衛的盔甲之上直接撞扁了他的胸膛,盔甲的碎片伴着炸開的胸膛與骨屑一起蹦了出來。那位金衛的屍體在被打飛了出去之後在地上留出了足足五六步長的血痕。

其餘人看見這一幕均被胸口中燃起的怒火所激勵,剩餘的七人沒說二話,一齊沖了上去要與這一隻惡虎搏命。頓時間刀劍槊斧鉞重鎚長槍全都趕了上去,黑將軍倒是不動如山他先是抬手擋住了劈來的刀與劍接着橫着一腳踢飛了身後用槊的金衛,然後一鐧砸在了重鎚之上原本有四五十斤重的鐵鎚一下便扁了下去,那位金衛也被振飛出了好遠。此時此刻手持着長槍的人得手想要從黑將軍的腰間刺過,卻一下好似頂到了鐵壁一般反而被他的氣功給彈開了。最後一斧子劈在了將軍的身後,一層厚厚的鎧甲隨被破開,但是在那裏面蒼白的肌肉上只是出現了一道淺淺的血痕,說到底如此一板斧只是皮外傷而已。

黑將軍此時收回踢開了金衛的腿抬至一尺多高猛的跺下,一下撅斷了手持雙劍金衛的右腿,那人正在撕心裂肺的哀嚎,黑將軍便抵開了那把環刀一把掐在了他的脖子上。哀嚎的聲音瞬間收聲了,在一刻只能聽見骨頭斷裂的聲音。此時在身後拿斧子的金衛看見自己的兄弟又少一人,怒從心神跳起了八尺多高一斧子正要朝着黑將軍的脖子劈下,誰知他卻忽然擺頭直接一頭撞在了他的小腹之上。金衛猛吐一口鮮血,將軍此時便放下手中的巨鐧舉起胳膊抓住了他的腳腕將其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然後一拳向後甩去打翻了想要用槊攻擊的金衛,而剛剛那個雙錘被砸扁地想要衝上來奪走巨鐧攻擊,卻發現當他雙手握在鐧柄上的時候卻根本舉不起來。此時黑將軍已經用兩隻手掰斷了用雙刀那人的胳膊,眼看兄弟們一個個倒光了最後那個金衛卻還是拿不起來,黑將軍此時來從上往下俯視着他說道:

“一百五十斤,就憑你是舉不起來的,小東西。”

就在那名金衛害怕地向後退了兩步時,一隻長槍飛了過來正好刺在了黑將軍的脖子上,槍桿落下便再次彈了起來看來是槍頭入肉了。就在遠處的金衛正在為殺死了黑將軍高興時,卻見將軍硬是抬起了頭,鐵槍掉了下來而槍頭已經被壓彎了.....

半炷香之後,宇文定安家的馬車飛奔了回來,不過揚鞭的卻是一位身上文身的男子,他下車之後立刻鬼見了黑將軍。

“都處理妥當了嗎?”

“稟將軍,加上樹上弔死着的那個正好九個!而且,護王要的東西就在裏面!”她一邊說著打開了馬車的門,只見裏面虞香抱着寧寧害怕的就要喘不過氣了。

“就是這樣!”黑將軍說得猛地一甩手關上了車門,虞香和寧寧的眼前再次變得漆黑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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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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