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八買月票
金珊問完問題，夥計啞口無言。掌柜的交代他尋找一些看起來沒有權勢卻有些銀子的人鼓動他們買月票，他發現金珊經常來存銀子，每次都不多，以為金珊沒有見識，沒想到金珊一個問題就把他問住了。
金珊笑笑，不期待夥計能給她答案，逢高踩低、勢利眼多的是，但是這家銀庄的信譽很不錯，所以，她才把銀子存到這裏來。
金珊不理夥計自顧自起身走了，門帘後面內室里一個面沉似水的瘦長臉黑麵皮的男人眼裏射出精光，狠狠地看了走到門口的金珊一眼。
這個男人是這家銀庄的大掌柜，叫朱行金。朱行金看着金珊的背影越來越遠，直到看不見了，才轉頭對着裏面的人說：“請轉告風盟主，要想月票做起來做大，必須有朝廷的支持和允諾。”
“我知道了，你等消息吧。”
裏面的人穿着黑色兜帽披風，看不見臉，說完就從後面走了。
金珊回去的時候特意在小門四周轉了轉，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痕迹。也許真的是我太小心了？金珊不置可否，但是心裏的疑慮一刻不能消除，她一刻就不會放鬆警惕。
銀子一個人在院裏待得無聊，這一天連只外面的蟲子都沒有飛到她們的院子裏來。
“小姐，我們是不是太多疑了？所以草木皆兵？我這一天一直在院裏仔細聽着外面的動靜，連一個腳步聲都沒有聽到，我們這裏太偏僻了，別人走路都不願意走到我們這裏來。”
“是啊，我們這裏這麼偏僻，如若無事，誰願意走到這裏來？”
金珊的話點醒了銀子，“這麼說，小姐，那串腳印絕不是有人無意中留下的，肯定是有人有目的的去小門那裏了。”
“是啊，只是看起來不像是針對我們的，那是誰要幹什麼呢？”
張媽媽心裏存了事，卻一直脫不開身，她怎麼也不會想到她以為的男女是金珊和銀子，她留下的腳印給金珊和銀子帶來那麼大的困惑。張媽媽被陸夫人指派的差事忙的團團轉，還差點因為走神把差事辦錯了，乾脆就把心裏那點八卦的小火苗熄滅了，愛誰誰吧，不過是一對偷情的狗男女罷了，不值得她費那麼大心力，還差點連累了差事。
金珊一日找不到答案，就一日不鬆懈。銀子照舊留在院子裏，金珊一個人出去開鋪子。
一個人看鋪子確實太累了，又要招呼顧客，又要給顧客把選好的東西包好，把顧客送出門。一連幾天下來，金珊累得渾身像散了架一樣，第一次心裏生出了不願意去鋪子的想法。
但是，想歸想，金珊只是想了一想，早晨照樣去鋪子。
金珊路過銀庄，看到很多人圍在銀庄門口在看貼在牆上的文書。不就是招股書嗎？這麼多天過去了，怎麼還有那麼多人相看？
金珊掃了一眼，不以為意，繼續走。
沒有了銀子幫忙，金珊到了鋪子就停不下來，對外面的消息一無所知。剛剛把顧客送出門，忽然聽到外面走路的人在大聲說：“朝廷下了命令了，月票歸戶部管理挾制，月票這回可不得了了，正大光明的成了朝廷允許的了。”
這個消息把金珊震驚了，什麼時候的事情啊？如果朝廷都允許發行月票了，那照着月票招股書上的收益，月票非火不可啊。金珊瞬間覺得她可能要錯過發大財的機會。
金珊顧不得別的了，草草的把鋪子的門關上，小跑着去銀庄看那個文書。
果然，這個文書不是招股書了，改成告知書了。上面寫着四大銀庄一起上奏朝廷，聯手發行月票，給普通老百姓一個參與大生意的機會，一個發財的機會。四大銀庄共上繳戶部白銀一百萬兩做月票信譽保證金，只要買月票的人，取得的月票收益有朝廷保證能到個人手裏。當然，金珊在告知書的下面看到一行很小的字：月票漲跌不負責，個人投資請謹慎。
金珊此前對月票已經研究過，最擔心的是沒有朝廷的允許它發行不長久，沒有保證。現在這個問題不存在了，那麼，雖然月票有風險，但是它剛開始發行肯定會引起一大股狂熱的風潮，就着這股熱潮現在買月票肯定不會虧，還有可能大賺！
金珊非常肯定自己的判斷，她有些激動，努力平復心情，盤算現在立刻馬上能拿出多少銀子來，她要買月票，盡量多買，能買多少買多少。
金珊盤算了一下，她的現銀都在侯府里，沒有帶出來，現在回去拿是不行的，萬一別人發現了她就不好了。那麼，她身上有的就是今天鋪子裏賣的貨的那點銀子了，金珊非常失望。
看着越來越多人如潮水般擠進銀庄買月票，金珊彷彿看到白花花的銀子從手中流走了，心裏的沮喪無法言說。
就在金珊垂頭喪氣地挪動腳步要離開銀庄的時候，她腦子裏忽然靈光一閃，她是在銀庄，她在銀莊裏有存的銀子啊。失而復得的巨大喜悅把金珊震撼的差點熱淚盈眶。她的手顫抖着，摸索着掏出貼身帶着的票據，她隨着人流轉身向銀庄櫃枱擠過去。
櫃枱上圍滿了人，人擠人，金珊矮小的身材擠不過那些高大的男子，她大喊着：“別擠！別擠！排隊！”
不知道什麼時候，那個之前向金珊推銷月票的夥計擠到了金珊身邊。
“公子，”
夥計喊了金珊一聲，周圍人多嘴雜，每個人都在說話，像開了鍋的熱水，金珊根本聽不到他的聲音。
夥計不得已靠近金珊的耳朵大喊了一聲：“公子！”
金珊抬手捂住被震的耳朵，斜眼看向夥計，沒好氣的說：“你幹什麼？！”
夥計訕訕的笑了，“公子，您在這裏擠着也擠不柜上，我們掌柜的說了，您是老客戶，您可以直接到後面去買。”
“到後面買？你是說我可以去直接去櫃枱後面買？”
“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