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五章 無能的朝臣
第六百零五章無能的朝臣
曹彬安靜地等着所有大臣都看完了那份竹簡之後,才是清了清嗓子,詢問這些大臣們的意見。
江左最圓滑,也最會審時度勢,見群臣阿靜,便是小心往前挪了挪腳,眼眸小心地看向曹彬,試探性地說。“不會是太子弄錯了吧?還是說,這只是什麼人的惡作劇,齊國舅和君上一家人,怎麼可能做出那種事情來。”
“就是就是。”不少官員也是隨聲附和,並非沒有自己的主見,只是尋思可以這麼將事情糊弄過去。
“就是什麼!”曹彬呵斥江左,提醒他最好記得自己的立場,接着剛才的話繼續往下。“首先,這封竹簡的確是齊霄的筆跡,你和他在朝中,共事多年,不可不認識。其次,如果這只是惡作劇,那父皇和齊國舅,他們為什麼沒有上朝?還有那在京郊城外寺廟清修的齊貴妃,外出離宮不會太湊巧嗎?”
雖然不想承認,但是曹永寧的確已經落入到了齊霄的手中,成為他手中任宰的魚肉,成為他握在手裏的籌碼。
樂此不疲地,用來和自己較量。
江左本想出面和稀泥,沒想曹彬的態度卻是這般決絕強硬,只能尷尬笑笑,又握了握手中的竹簡,“是……是下官糊塗了,太子殿下剛才一番話,才是醍醐灌頂。這竹簡的確是齊霄手書,他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才……才綁了君上。”
“國舅這也太亂來了。”其他官員議論紛紛,相互交換眼神,大多都是這麼說的。
只是……
只是他們只是聲討齊霄,並未具體應該怎麼辦才好,也沒有提出具體的解決方案。
“這些老狐狸,果然夠狡猾,又把問題重新扔回給太子殿下。朝中這麼多人,偏要等着他拿主意。倘若事情可以順順利利地解決,救曹永寧回朝,他們便可以居功,倘若沒有,便把過錯盡數算在曹彬一人身上。”
隔着一堵牆,聽着那些官員言不由衷的話,沐嬌厭惡地抱怨。
“可是曹永寧回朝,太子殿下未必可以得到好處。而只要有一點不順,便要跌入萬劫不復之地。”駱珠接過沐嬌的話往下,眉頭仍是簇成一團,替曹彬覺得不值。
更是想不明白,為什麼這一樁樁的事情,都要交由曹彬處理?
官員們各抒己見,議論紛紛,大多都是在和稀泥,刑部的蔡尚書往前一步開口。“太子殿下,我們和齊國舅也算共事多年,知道他並非不講道理之人,不如我們找個人和他談談,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再滿足他的條件,齊大人說不定就把君上送還回來了。”
“對,對,對。君上的安全最重要,至於其他,我們可以晚些時候再議。”其他人也是連連附和。
“胡鬧。”仲寇卻是出言打斷,那位刑部的蔡尚書,便是蔡永平的父親,齊霄對他不只是知遇之恩,而且亦師亦友,兩人關係情深意篤,尤為親密。蔡尚書也從來唯他馬首是瞻,不敢違背。
若說此時曹永寧在齊霄手中他不知情,仲寇會信,但不會全信。
“如果齊霄要求過分,或者是要做太上皇,難道我們為了迎回君王,連這都答應嗎?”仲寇冷臉提醒,果然是一群擅長和稀泥的牆頭草,直至現在,都還在琢磨如何大事化小,權衡的也只是自己的利弊。
“齊國舅又沒有說要做太上皇。而且你這話什麼意思,難道就要棄君上於不管不顧,我們自己另立新君?”蔡尚書出言不遜,直指仲寇。“何況你雖然貴為俊武皇子,不過說到底只是鄰國的質子,這種關乎國運生死存亡的大事,你可沒有資格參與討論。畢竟,你什麼居心,可是不好說。”
“蔡銘,此話何意?!”仲寇額頭上青筋暴露,雙拳緊緊握住,怒目圓瞪,望着正在一派胡言的男人。
“我什麼意思,你自己心裏清楚。”蔡銘竟也不卑不亢,就這麼和仲寇對上,儼然不在乎曹彬還在看着,而仲寇在官員們看來,都知道他是太子府的紅人,他們沒想和太子作對,便對仲寇也是以禮相待。
蔡銘這樣的,還是頭一個。
“嘖嘖嘖。”駱珠一邊聽一邊搖頭,回頭便見沐嬌憂心忡忡地用手拽着衣角,眼裏犯愁。不過還是和沐嬌玩笑。“這蔡銘真有意思,自己什麼玩意,竟然還能有蔡永平那麼正義凌然為民請命的兒子,祖上一定燒高香了。”
沐嬌還是保持同樣的動作,模樣拘謹,壓根沒聽清駱珠在說什麼。見她一直盯着自己看,這才獃獃地問。“你……你看我做什麼?”
“沒什麼。”駱珠沒再繼續挖苦,因為隱約聽到曹彬已經訓斥蔡銘,並把話題帶了回來,讓這些朝臣拿出具體的辦法。甚至那個從來溫柔儒雅的太子,竟然板著臉訓斥朝臣,倘若曹永寧有什麼好歹,便讓他們統統陪葬。
他們這才,稍稍收斂,琢磨辦法。
“不過蔡大人剛才的話,也有一定的道理,我便讓蔡大人去寺廟找齊霄,問問他到底要什麼。倘若可以把父皇安然無恙地送回,只要他不追究,我可以當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仍敬他為國舅,如以前一般以禮相待。”
“太子瘋了吧?這傢伙是齊霄的人,真派過去和齊霄接洽,那還了得?他這就是給睡覺的齊霄送枕頭,剛好稱了他的心,如了他的意。”駱珠聽得很不滿意,如果不是顧忌一牆之隔,顧忌都要衝出去,撕下蔡銘的假面,讓那些和他共事的朝臣,知道他什麼底細。
“可我覺得,太子這出,看似荒唐,實則高明。”沐嬌攔住駱珠,“就算不讓蔡銘找齊霄,他也要把朝中的動態一一道給他聽,與其讓他在暗處給齊霄傳消息,倒不如把他推到明處,看他要怎麼辦。”
沐嬌猜出曹彬的打算,雖然不見得有多高明,但卻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真是便宜他了。”
駱珠反應過來,也聽懂了沐嬌話里的意思,“不過我會跟着他,一步不落,他如果想耍什麼花樣,一定逃不過我的眼睛。”
“駱珠。”
沐嬌叫住她,駱珠表情一滯,上下打量沐嬌。“怎麼?”
“我怎麼覺得,你對太子的事情,似乎尤為上心,生怕他吃虧。”沐嬌一邊說,一邊點頭,似乎已經斷定兩人之間不大尋常的關係。
“我不是對曹彬上心,是已經上了你們的船,當然需要竭心儘力,如果我們敗了,齊霄不會放過仲寇和你,也不會放過我。”駱珠故作輕鬆地說,可即便眼拙如沐嬌,也覺出了些許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