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四章 商量對策
第六百零四章商量對策
曹彬也知道事態的嚴重性，向著仲寇緩緩點頭，眼眸起初是停在沐嬌身上，不過再轉移到她身後的駱珠上，表情凝重。
“對，他就是在造反。”曹彬收回目光，接過仲寇的話往下。
齊霄這次，還真是豁出去了。
四人坐在一起，商討對策。雖然曹彬已經封鎖消息，將所有知情人都困在了太子府。但是京郊眼線遍佈，不知道多少雙眼睛躲在暗處，但凡有任何異樣，都在旁人的窺伺之中……
齊霄挾持曹永寧，他能忙瞞過一時，卻沒法一直瞞着。
卻有一日，勢必鬧得滿城皆知。
與其那時候被動地接受，現在便要想出應對之法。
“眼下局勢紛繁錯雜，我們還是暢所欲言，無論說出什麼話，都不算大不敬。齊霄此人，我們也是了解，他素來狠絕，也是無所不用其極。”
曹彬簡單做了開頭之後，便是盯着剩下的三人，想要聽聽他們的看法。
“說句大不敬的話，這天下誰做君王都一樣，百姓也是差不多的活，他們根本不會在乎誰是王，有沒有篡位謀反，反正不過換一個人罷了。關鍵是那群不知道怎麼想的官員，也不知道他們當中，有多少牆頭草，有多少向著齊霄。”
駱珠素來膽大，況且剛才曹彬便讓他們暢所欲言，索性清了清嗓子，說出了剛才一番論調。
曹彬驚得目瞪口呆，半晌才是反應過來，衝著駱珠緩緩點頭，一邊緩解剛才受到的驚嚇，一邊向駱珠伸出大拇指。“你剛才這話果然大不敬，而且說得一點都不顧忌。”
“太子剛才不是說暢所欲言嗎？駱珠也是心直口快，想到什麼便說什麼，千萬不要跟她計較。”沐嬌見曹彬臉色不是很好，而且駱珠剛才的話確實有些過分，生怕太子責怪，立刻替駱珠辯解了句。
“無妨，無妨。”見沐嬌緊張，曹彬連連擺手，“我剛才也說了，暢所欲言，想到什麼，開口便是。何況駱珠剛才所言，也有一定道理。只是我在朝中根基未穩，齊霄之前本就在六部都有勢力，現在還有了父皇在手中，我們能調動的力量，便更小了。”
曹彬雖然是太子，不過處境尷尬。
“所以我建議，不用向那些朝臣遮遮掩掩，太子明日上朝的時候，便可拿着齊霄的手書給他們看，在朝堂之上問他們的意見，看看那些老傢伙，會怎麼說怎麼做，就算不能立刻得出什麼結論，但多少可以探探口風。”仲寇眉頭皺緊，說出自己在這件事情上的看法。
“齊霄估計也會把自己綁了君上一事告訴給自己在朝中可以信任的官員，就算我們藏着掖着，他們也會捅出來。何況一連幾日不見君王，他們也會胡思亂想。”
沐嬌和仲寇想到一塊去了。在他說完后，又是接着補充。
“那我們便不藏着掖着，索性直接和盤托出。我倒要看看他們，那時會有什麼表情，又會說些什麼。”曹彬思量，也覺得他們說得很有道理，便是一錘定音。
“只是，不知道父皇被囚，現在是否安全，處境又是如何？”
雖然曹永寧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但是到底血濃於水，曹彬亦會擔心他現在的處境。
“太子殿下，您不用擔心，畢竟齊霄捉了君上，是來要挾您和群臣，從而獲取利益，倘若君上折損，對他們也沒有任何好處。齊霄那麼聰明，不會犯這種糊塗。”
“這倒也是。”曹彬明了其中利害，只是關心則亂，一時沒有想到，仲寇剛才的回答，卻讓他寬心了不少。“那我們便走一步看一步，我剛好也想知道，齊霄葫蘆里到底打什麼算盤，下一步又要做什麼。”
他要的，不過是權勢、地位，就算自己不能坐上君王的位置，也要操縱未來的新君，行駛他的權力。
因為時候已晚，太子府剛好有空房，幾人便在這裏睡下。
待到明天，還要一起上朝。
上朝的時候，曹彬也邀請了沐嬌和駱珠一起，不過因為女眷的關係，只能呆在內室，和那些大臣們一牆之隔，不過因為隔音效果不是很好，他們的對話，或多或少，還能聽到一些。
駱珠便將身子靠在門上，沉默收斂，豎著耳朵聽那一邊的動靜。
沐嬌淺淺琢磨，效仿駱珠的舉動，也是豎起耳朵，聽着一牆之隔的大殿，猜測那邊會有什麼動靜。
朝臣們陸陸續續地到了，並不知道京郊已經變天，討論着自己手中的大事，約着等會散朝去什麼地方喝小酒唱小曲，和每一個需要早朝的上午一樣。仲寇站在其中，眼眸清淺地從那些人身上掠過，覺得好笑的同時，又有些諷刺。
這就是曹永寧千挑萬選，選出來的官員，沒想卻是如此模樣。
又是過了一會，但見曹彬走了過來，和仲寇眼神交匯之後，並沒有去自己往常的位置站好，而是緩步走向大殿的中央，來到曹永寧平日坐的位置前，眼眸掠過一干狀況外，儼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的大臣。
“今日父皇不在，由本太子暫代朝綱。”曹彬清了清嗓子，鎮定說出這話之後，底下卻是一眾嘩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晌沒有反應過來。
曹永寧雖然不算是一個好君王，可是極為看重手中的權勢，從來不會缺席早朝。
“父皇是遇到一些事情，不能來參加早朝，不過倘若有什麼緊急要緊的事情，也可以說給本太子聽。”曹彬鮮有這麼一口一個本太子，也是眼眸睥睨地掃過站在下面，各種竊竊私語的群臣。
唯有這樣，才能鎮住他們。
“齊國舅也沒在，他可從來沒有缺席或是遲到過早朝……”人群中有官員發現齊霄不在，立刻提了出來，其他官員也很快反應過來，紛紛竊竊私語，揣測曹永寧和齊霄為什麼都破天荒地沒有出現。
當然他們都是竊竊私語，其中大部分人就算不買曹彬的賬，不覺得他這個太子現在有監國的資格，但也不會公然和曹彬作對，只是在底下議論罷了。
“我這裏有一封齊霄的親筆手書，想來各位和他共事多年，或多或少都認識他的筆跡，你們挨着挨着傳閱，便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曹彬說完，將竹簡從袖子裏拿出，遞給面前的宮人，示意他按照自己剛才的吩咐，交給官員一一傳閱。
官員們不解地從宮人手中接過竹簡，疑惑地翻開，不過立刻便了臉色，看了好幾遍后，才交給下一人，便見下一人也是面露驚訝。知道竹簡內容的人小聲議論，再把竹簡遞給還未知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