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二章 孤注一擲
第六百零二章孤注一擲
“你沒聽懂？”曹珏眼眸一轉，也覺得沐嬌那樣安排是極好，見男人停在原地，呆愣沒有反應過來，便踹了他一腳，武力鎮壓。
男人連忙點頭，雖然不知道沐嬌這是什麼打算，但立刻腳底抹油地逃了。
“回來。”沐嬌出言叫住，“你還得繼續跟蹤我們，給曹璧帶消息回去。如果不好好跟着，我就去曹璧那裏，告你一狀，再添油加醋地把事情說出去。”
男人停在原地，立刻苦笑回頭。“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沐小姐手下留情，手下留情，給我一點活路。”
他算是知道了，沐嬌看着溫潤無害，實則也是一肚子壞水，比起那個只會用武力讓人屈服的駱珠，更有殺傷力。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造了哪門子的孽，就算被發現了，亦只能乖乖跟在後面。
就這麼跟着沐嬌回到了質子府，這才消失回去領命。
沐嬌在府門外站了一會兒，轉身進去。
仲寇正在房間裏處理案牘，聽到動靜微微抬頭，見是沐嬌便沖她點頭一笑，不過瞧見沐嬌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乾脆捉了沐嬌，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寵溺颳了刮女人的鼻尖，輕佻眉毛。
“說吧，你今天又遇到什麼事情了？”
沐嬌嘀咕一句，埋怨怎麼所有的麻煩都找到了自己，不過稍稍組織語言，和仲寇的眼睛交匯在一起。“我和曹珏今天出去，駱珠發現了有人跟蹤，捉了男人過來盤問，沒想竟然是曹璧的人。可是曹璧為什麼要派人跟蹤我們？”
“曹璧嗎？”仲寇看了眼懷中眉頭緊皺的女人，不過稍稍皺眉。“我還沒有問你，你對這個剛入京郊的皇子，印象如何？”
沐嬌眨了眨眼睛，有些不大明白仲寇的意思。
“但說無妨。”
沐嬌從來在仲寇面前有一說一，有二說二，被他問到之後，深深吸了口氣后，如實回答。“我來京郊的日子尚淺，曹珏也鮮有向我提到過曹璧。我亦無從得知，是以不知道那是怎樣的一個人。”
她老老實實地交代，不過聳肩的同時，還有些許無奈。
因為不知道，不清楚，沐嬌便不會隨便下結論。
“雖然此前我和曹璧曾經接觸過，可惜對他，一直知之甚少。”仲寇握住沐嬌的肩膀，眼眸認真地看着她，四目相對，交匯在一起，卻是從未有過的踏實。
“當然，對他，我也有自己的防備。”見沐嬌望着自己，仲寇稍稍停頓，又再補充道。“我已經派人去了曹璧的封地，慢慢從那邊帶回來了一些消息。你想知道嗎？”
“想的。”沐嬌乾脆點頭，又往前挪了挪身子。
這是她本能的反應，幾乎就要忘了，自己此刻還是坐在仲寇的腿上。明顯感覺到男人面色的微恙，不自覺紅暈浮了上來。
也是過了好一會兒，仲寇的神色才是恢復如常。
他稍稍正了正身子，握住沐嬌肩膀的手更用力了些，“你想聽，就給我安安分分地坐着，不要亂動。不然，我也會亂動。”
雖然是一個詞，但卻不是一個意思。
“哦。”
聽懂弦外之音的沐嬌將頭埋得更低，聲音細如蚊叫。
仲寇這才滿意地點頭，稍稍清了清嗓子，眼眸凌厲地看向沐嬌。“我讓人去了曹璧的封地，發現曹璧這次到京郊，除掉帶了賑濟災民的糧食之外，還把自己在當地的親屬家眷，統統帶着上了京郊。其中就包括和他感情極深的老媽子，還有相敬如賓多年的妻子。”
“那人還說，曹璧帶來的糧食，雖然大部分是商戶捐贈的，可也有一部分是，是他以重利和皇家的顏面保證，問人借的。利息高得嚇人，不是當下的曹璧，可以承受的。”
“所以……”沐嬌提心弔膽地聽着，亦是小心翼翼地看着仲寇，更甚心虛吞了吞口水。
“所以……”仲寇緩緩吐出一口薄氣，“所以他來京郊，似乎是做好了充足的打算，甚至已經不打算回到封地了。”
他從探子口中聽來這些消息的時候，也是委實一驚。沐嬌外出時，便一直在琢磨。
更讓仲寇沒有想到的是，他尚沒有對李璧做出什麼事情的時候，對方竟然已經跟蹤沐嬌，儼然是在謀划著什麼。
“他不回封地了？”沐嬌微微皺眉，還是有些不大明白仲寇的意思，“你說李璧不回封地了，那他還能去哪？曹永寧拿他當外臣，外臣一直留在京郊從來都是大忌，我不覺得李璧可以長長久久地呆在京郊。”
她想了想，根據自己的常識進行推斷。
卻突然意識到什麼，轉而一臉驚恐地望向仲寇，眼珠瞪得滾圓滾圓，“你……你是說……”
仲寇知道沐嬌已經猜到，不過先一步將他的嘴巴堵住，以手封唇。“你知道就好，不要說出來。雖然這裏是質子府，應該不會隔牆有耳，不過你還是將這事情，爛在肚子裏。”
沐嬌愣了愣，在他點頭之後，仲寇亦鬆開了她。
之後，沐嬌從仲寇的懷裏站了起來，踱步到了牆邊，一邊思考，一邊將身子整個貼在了牆上。這是一個相對安全的環境，更利於思考。
“那跟蹤我們的探子，我沒有打掉，而是佯裝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讓他繼續跟蹤，也可以向曹璧告知我們的行蹤。我尋思着，掐掉了這個，還有下一個，不如就蒙在鼓裏，當什麼都不知道吧。”
“便依你。”仲寇皺眉想了想，沐嬌這麼安排，倒是不錯，也有自己的道理。
“那是，畢竟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又不會去什麼見不得人的地方，他想跟着就跟着。不過我尋思，以後是不是減少外出的次數？”
沐嬌之前的確答應過仲寇，不再外出，但是總有一些事情需要她處理，仲寇又無暇他顧，只能帶着駱珠一起。
“一切如常便好。”仲寇起身，緩步走到沐嬌跟前，一隻手抵在牆上，另外一隻手限制着她的行動，眼眸澄澈地和她對望。“你剛也說了，反正沒有做什麼見不得的事情，也不怕曹璧的人盯着，便當他們不存在便是了。”
“至於其他的，我會幫你解決。”
沐嬌盯着仲寇的眼睛，可以清晰看到自己在他眼中的影子，剛才還是慌張的心境，突然踏實了很多，緩緩點頭。
“我信你。”
雖然只有簡單的三個字，不過要表達自己對仲寇的信任，也是足夠。
“嗯。”仲寇點頭，大手放在沐嬌的頭上，輕輕揉了揉。不止眼眸溫柔，聲音亦是淡淡的。“李璧應該不會很麻煩，小心應付便是了。”
沐嬌點頭，李璧不麻煩，只是加上齊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