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0章 落寞
距離年關還有兩個多月，每到年下總是要忙碌的，可這忙碌里也沒有什麼大事都是些瑣碎的事情。
皇上也不知道是一時興起還是怎的，竟派了宮裏的人去南越建造行宮，冬日裏不易動土這是老祖宗時就定下來的規矩。
最後皇上也得作罷，不過人卻派了去雖不興動土木但卻要人在當地了解一番然後畫好了樣式圖紙遞上來。
誰心裏都惦記着過年時能團團圓圓的，所以這畫圖的事不到一個月就遞到皇上跟前，好在皇上看過之後倒是入了眼這才將人又調了回來。
相比皇上這樣的折騰大臣們心裏更惦記的是皇上在南越那麼遠的地方建什麼行宮？這圖紙落到內閣手裏比對起來卻是怎麼看也不像是行宮，反而像是府坻，只不過要比尋常的府坻大一些罷了，規格遠不及行宮那般氣派。
“難不成皇上是想將十八皇子送到南越去？”
一位大臣捋着鬍子分析起來，他這話倒是引起了旁人的共鳴。
“大人說的也有幾分道理，如今這宮裏除了十八皇子就只剩下嫡皇子了，這十八皇子一日一日長大，總不能一直跟在皇後身邊教養，長大了還不得送到封地里去。”
“兩位大人說的是，只是就算將南越做為封地給十八皇子那也用不着另建府坻啊，早前安南王的府坻不是還在那裏么？”
幾個人將頭埋在一起看着手裏的圖紙你一言我一語的猜測着皇上的心意，其中一位剛一轉頭就看到了耿忠耿大人。
“耿大人，你快過來。”
耿忠一見他們都擠在一塊就知道沒啥好事，被人這麼招着手叫又不好不過去，心下無奈臉上卻還是笑嘻嘻的。
誰人不知道耿忠平日裏上朝就跟黑臉王似的，懟起誰來一點情面不留，但只要他一笑准沒好事，或者說他一笑就是要裝傻充愣的時候，所以這幾個人都認定這耿大人必然是知道內情的。
“耿大人，此事你是知道原因的吧？皇上可曾和你透露過什麼？”
耿忠看着他們手裏的圖樣沉默了一下，然後抬頭問道：“這是什麼？”
眾人：“........”
“耿大人，你這就沒意思了吧？大家都是同僚，也都是關心皇上你這就別遮着掩着的了。”
耿忠聞言立刻拱了拱手：“諸位，恕耿某無知，當真不知道各位手裏這是什麼圖？怎麼？皇上要建......要給誰開府么？”
“這是南越的圖樣，皇上要在那建行宮，可是咱們幾個瞧着這也不像是行宮的規制倒像是比親王規制之上的府坻。”
耿忠聽到這裏心裏大概也有了個數，看了看這幾個人嘴一撇嘖嘖出聲：“不知道，此事若不是幾位告知，耿某都不知情，或許是給哪個封王也說不準。”
耿忠睜着眼睛瞎掰，可是這幾個人聽着是封王便坐實了自己之前的猜測嘟嚷着：“皇上果然還是看重十八皇子的。”
耿忠含糊其詞的趁着沒人注意的時候溜到一邊去了，等眾人反應過來還想在套什麼話的時候，耿忠已經不知去向了。
過年的時候沐凌難得能回來待上幾天，如今褚伊和沐瓊是守在南越不能回京，今年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所以也不方便回來。
靜陽候這一大家子人，如今到是沒剩下幾個，好在沐瀟一直都跟在靜陽候身邊過年的時候到也不至於那麼冷清。
靜陽候看着這圍着桌子坐的一家人，都沒能將桌子圍滿心下有些不舒服，抬頭對沐凌說道：“阿凌過完十五再回去吧。”
沐凌這回正在逗着小侄子聽到這話抬頭看了一眼，“也好，軍中現在也沒什麼大事，若有事情他們必然會提前通知我的。”
靜陽候夫人這種落寞的心情要比靜陽候更甚幾分，如今偌大個候府里除了兒媳婦日日守在跟前，這些個哥兒和爺們的有事沒有事的都往軍營里跑，想到這裏，靜陽候夫人就把心思又都落到沐凌身上。
“聽說顧家的三小姐快要訂親了。”
聞言，沐凌倒是有了動靜，他和顧染也算是從小的玩伴，不禁問了兩句：“是么？母親可知道是哪家的公子？”
“聽聞是左參領將軍家的小公子，雖是個庶出的但人到是一表人才十分出眾。”
聽聞是左參領將軍家的時候沐凌皺了皺眉，聽到是沈奕時倒是鬆了口氣：“這親事是表姐選的吧？左參領將軍家也就這個沈奕還能入的了眼，他那兩個哥哥倒是個十足的莽夫。”
“怎麼，你對他們家還挺了解？”靜陽候插言問道。
沐凌本也不願意提及此事，但既然說到了倒也無妨，“了解倒談不上，只是我在軍中昔日曾和這兩個人有過接觸罷了。”
看他這表現不用細說靜陽候也知道這並非是接觸那麼簡單，想來是起了矛盾，“接觸？我看你是和人家起了衝突吧？”
遮遮掩掩的還是被自己父親一語中的，沐凌無聲的嘆口氣，道：“那左參領將軍家的兩個兒子在軍功上沒有什麼建樹，攀附高枝的本事倒是學了個足，我初入軍中時他們便蓄意結交，但父親之前就告誡過我萬不可以杖着家世張揚，可誰曾想這兩人竟以為我是眼界高整日裏的編排我，後來到是幸運他們不過是借調過去罷了，沒多久就離開了。”
左參領將軍家的兩個公子論軍銜官職皆在沐凌之上，他們放低了姿態來和沐凌結交，沐凌不為所動他們自然是要惱一惱的。
靜陽候聽完后，只道了句：“你做的對！”
沐凌盯着靜陽候看了一會，才開口說道：“父親也太過小心仔細了，當今皇上未必就.......”
“算了，今兒大過年的不說這些事情。”
“飯桌上不議政事，”靜陽候夫人打斷兩人之間不太平靜的氣氛說道：“咱們家不講究食不言，但你們也別竟說些讓人不愛聽的話來，沐凌如今顧染都要嫁人了，你比她還大上幾歲怎麼都不着急自個的事？”
“母親好端端的提我做什麼？咱們家裏除了大哥成親早，二哥都什麼年紀了才娶的二嫂，有着兩位哥哥做比對，我還不着急。”
沐凌生怕母親提着這事就沒完沒了的，立刻埋頭吃飯，將碗裏的飯吃空後放了筷子道了句：“我吃完了，大嫂你慢慢吃我帶着小胖子去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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