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第 28 章

連喬定位到老門西,打了輛車過去。

車越開她越覺得這路況和街景都挺眼熟。

直到車子開了兩圈兒,停在了大馬路邊上,司機焦頭爛額道:“小姑娘,這巷子忒窄了,我實在是開不進去啊。”

連喬還猶自陷在茫然中:“啊……”

司機指了一下前頭黑黢黢的小巷入口:“那裏邊兒就是老門西。”

連喬晃了一下頭,忙道:“成,我自己進去吧,謝謝師傅。”

她付了錢下車,站在小巷口一陣發愣。

說來也巧,上一次糊裏糊塗的抵達這兒也是一個日暮四合的時辰,同樣的光景,連喬當即就認出來,這就是那條藏龍卧虎的“地溝油街”沒跑了。

她再次低頭對着高德地圖確認了一下,嗯,是老門西,旁邊兒還標着一個歷史文化古街的tag。

神特么歷史文化古街。

連喬在心裏罵罵咧咧的進去了。

一樣兒的油腥味兒,一樣的嘈雜喧鬧,一樣的滿地菜葉子和煙頭,連喬駐足在一棵電線杆子跟前兒,踮起腳瞄了一眼貼在上面的廣告,加粗加大的黑體字。

“獨門秘方,專治尖銳濕疣,梅毒,X病,包治包好,永不複發!!!”

連喬:“……”

她是為什麼覺得這裏會貼正兒八經的租房廣告!

這時,她看見前方一個花臂大胖子剔着牙,一搖一擺的走了過來。

那胖子旁邊兒標配了一個瘦子,如果不是這樣,連喬還真差點兒沒認出來。

——可不就是之前那個找她麻煩的鐵憨憨龐虎么!

連喬當即就想落荒而逃。

但她還沒來得及實施這個計劃,那瘦子眼睛賊尖,一瞄就看見了她。

“咦——”

連喬抬手擋住臉,想假裝路過,可那欠扁的瘦子卻三步並作兩步的跑了上來,指着她大叫:“虎哥,我沒認錯!真是她哎!”

連喬:“……”

龐虎也跟着走過來了,惡聲惡氣道:“哪個她?”

瘦子:“就上次背雕牌兒包那個!”

龐虎的記憶力感人:“什麼雕牌兒包?”

“就是上次!在瑜哥的小二樓底下,背A貨雕牌兒包那個!”

龐虎抬手在他腦袋瓜子上呼了一下罵道:“你直接說瑜哥保下來的那個不就完事兒了!”

連喬:“……”

魚哥?又是什麼魚哥?

她覺得擋臉也沒什麼用了,乾脆把手放了下來,假笑道:“嗨,好巧哦,又見面了。”

龐虎掃了她一眼,擰眉冷冷道:“你小妞膽子挺大,還敢回來。”

連喬在心裏戰略性的思忖了一圈兒,一本正經道:“我是來找魚哥的。”

龐虎:“。”

看他的表情,居然是信了。

不光信了,還有點兒慫。。

連喬很滿意這個效果。

於是她大着膽子抬手拍了拍龐虎的手臂:“兄弟啊……問你打聽個事兒。”

龐虎被她連拍幾下也沒敢有怨言,只微微咬着腮幫子的肉,屈辱道:“你說話就說話!別他媽碰老子!”

連喬:“……”

怎麼還一股貞潔烈女的味道!

她有點兒尷尬的縮回手,咳了一聲,肅然道:“請問這條街上,有房出租嗎?”

-

經此一役,連喬發現,龐虎是個紙老虎,還是個挺好用的紙老虎。

她打着那個“魚哥”的旗號,順利的從龐虎口中挖出了有用的信息。

龐虎服務到位的給她畫了一張地圖,給她指路到一個叫做“安老鬼”的住處,說這片兒所有外租的房產都是“安老鬼”家的資產。

連喬對着那餐巾紙上歪歪扭扭的折線在巷子裏繞了兩繞,便看見了一座清清爽爽的小四合院兒。

要說這四合院兒到底有多麼的跟周邊環境格格不入,那就像是一個穿着旗袍的美人,赤足站在垃圾堆里。

這比喻是一點兒也不誇張,連喬覺得她看見這四合院兒氣都順了,於是捲起袖子叩門。

“誰啊!”屋裏有人爽朗的吆喝。

連喬禮貌道:“您好安先生,請問您有房要租嗎!”

“微信搜公眾號AYP老鬼有房,有小程序自助交易!”屋裏的人說。

連喬:“唔……我想說我沒成年,沒成年也可以嗎?”

“有錢就行。”

連喬“啊”了一聲,為對方這簡單粗暴又爽快利落的掙錢態度所折服。

她拿出手機搜了一下,果然跳出一個公眾號,點一下引導就進入了信息登記的小程序,連喬跟着嚮導一樣一樣的把自己的信息錄入了,最後掃描了一下身份證和面部識別,就跳出了幾個不同租金價位的房子信息,從一個月一千到一個月五千不等。

連喬當即點開了一個月一千的那條。

“可以去看房嗎!”她又隔着門對着裏面提問。

“上面有地址,你自己想去可以自己去,但是只能看外觀,不給看內部!”屋裏那人說。

“那還叫什麼看房呀!”連喬有點兒迷醉。

“我安老鬼租房童叟無欺,質量可靠,你愛信不信,愛租不租!租不到那就是你跟這房沒緣分!”

連喬:“我去,有個性!”

就沖對方這懶散又老油條的勁兒,連喬就信了他的邪,當即點了個確認,跳到了選擇租月的界面。

連喬扒了扒手指。

從現在到她高考結束,至少還有兩年半,那就是30個月。

她在框框裏輸了個三十,結果提示超過租月限額。

“安先生,租月上限是多少呀!”她隔着門問。

“頂多三個月一租!”門那頭的人說:“到時候還想租就續租!不想租就走人!”

連喬:“那多麻煩呀!我一次性給你兩年半的租金好不好?”

“不好。”門那頭的人拒絕的果斷。

“為什麼呀?”連喬問。

“你這個小丫頭怎麼那麼多問題?”門那頭的人有些無奈:“吶,我給你打個比方,你一次性給房東兩年半的錢,萬一房東明天就出意外死在家裏了,新來的繼承人繼承了房產不承認你給的錢,你怎麼辦?”

連喬傻眼:“啊,你不用這麼咒自己吧……”

門那頭的人慢悠悠道:“我也是為了你們好,行了,跟你說的夠多的了,我要去休息了,你自便。”

說完,門那頭就沒動靜了。

還真是隨性的很。

連喬吐了吐舌頭,覺得他說的也有些道理,於是她在租月那一欄輸入了一個三,跳出相應的結款頁面,連喬按了下指紋驗證,付款成功,隨後跳出來一串兒密碼。

連喬根據小程序給的地址摸到了相應的位置,那是一個小二樓,磚瓦泥砌的,在路燈的照耀下非常的原始樸素。

好像也有點兒眼熟。

彼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連喬沒多想,拎着包包爬上樓,那是一個直通二樓的樓梯,在二樓處小平台封了頂,一左一右兩戶人家,都是那種非常古老的紗網門,連喬瞅了一眼對面,鄰居門戶緊閉,門邊兒整齊的堆了幾個紙盒,被收納的很整齊。

連喬登時對對面兒這位鄰居良好的生活習慣產生了一些好感。

她將外面的紗網門信手拉開,隨後詫異的發現裏面居然是個密碼鎖。

還真是懶到極致的做生意方式啊……連交易鑰匙的步驟都省了。

她將方才手機上跳出來的六位密碼鎖輸進去,“滴”一聲門就開了。

連喬已經做好了面對整間“斷壁殘垣”的準備,她深吸一口氣,推門而入。

屋裏黑漆漆的,大燈的開關就在門邊兒上,連喬一抬手很輕易的就摸到了,白光一亮,將屋內的設施照的一清二楚。

四五十平米的面積,一室一廳一衛,居然意外的乾淨整潔。

這簡直是意外之喜,連喬虛掩上門,走進卧室,看見一個磚砌的小陽台,乾乾淨淨一無雜物,只在角落裏擺着一盆綠蘿。

連喬的心情在看到這盆植物的時候達到了愉悅的巔峰。

她太滿意這間屋子了!簡直就是這條地溝油街上隱藏的寶藏!

這時,她聽到門外傳來了腳步聲。

應該是門沒關嚴實,所以聽得還挺清楚。

“就三天了瑜哥,最後三天,幹完你就能拿這個月的全勤獎了,大幾千呢,你幹嘛跟錢過不去啊。”

“我說了我有事。”

“唉瑜哥……瑜哥啊!你是我們夜班的頂樑柱啊,沒你我們心裏沒底啊!”你有什麼事往後推推加個班兒唄!不多不少就三天!

“你看我這手,這點傷都這麼久了還沒好齊全,你行行好OK?”

“瑜哥啊——你快回來——我已經承受不來——你快回來!”

“你再嚎一句試試?”

“……”

“我要睡覺了,你趕緊滾。”

“你真是個無情的男人!咦?你對面兒這是有新租客入住了嗎?有燈光哎。”

連喬心裏“咯噔”一聲——糟糕,門沒關嚴實、

這條地溝油街上的人整體素質高不高她是真不太確定,萬一有人破門而入的話——

“門沒關哎,瑜哥,要不要看看新來的鄰居長啥樣啊!萬一是個美女呢!”

連喬渾身一怔,心臟“笨咚笨咚”的狂跳起來。

她為什麼不關門!

這時,她聽見另外一人不耐煩的罵道:“你有病吧?關我屁事。”

“可是——”

“你滾不滾?等我動手是吧?”

“啊不不不,我走了,走了走了。”

連喬聽見急促的腳步聲下樓,她慌慌張張的把陽台的門拉上,又把窗帘放了下來。

隨後,她聽見對門傳來了“哐啷”一聲關門的聲音,徹底安靜下去,這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還好,她的鄰居貌似是個不太愛管閑事的傢伙。

-

因為退宿和搬家都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完成的,因此連喬又將就着在學校的宿舍里住了幾天。

這些天她發現沈瑜上學的出勤率明顯變高了,雖然上課的時候他不是在刷手機發消息就是在睡覺。

連喬還挺不習慣身邊兒一直有個人在,本來可以一個人用一整張桌子,現在她只能用半張,動作稍微大一點兒還老碰到沈瑜,實在是束手束腳的厲害,

好在沈瑜似乎也習慣了她在一旁毛毛躁躁的,並沒有什麼怨言,連喬偶爾還能跟他搭個話啊什麼,也算相敬如賓了。

一堂課下課,王振國忽然在走廊上路過,他隔着窗玻璃,難得和藹的沖連喬招了招手。

連喬不明所以的起身出了教室,跟着王振國走到了樓梯口。

“連喬啊。”王振國背着手笑道:“已經轉學過來一周多了吧,感覺怎麼樣?適不適應啊!”

“挺適應的。”連喬笑道:“謝謝王主任關心。”

“我看你學習也挺用功的,是個有上進心的好孩子。”王振國說:“你看,同學之間呢,都是要互相幫助的,之前孫書悅的事,沈瑜啊,在裏面幫了不少忙,老師看得出來,你們兩個作為同桌,相處的應該還是很不錯的。”

連喬忽然產生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王振國“起興”完畢,就開始切入正題:“老師希望你能帶着沈瑜同學一起好好學習,監督他,引導他向善——”

連喬:“……”

神特么引導他向善。

她覺得王振國可能對她跟沈瑜之間的熟悉程度有什麼誤解。

她何德何能!引導沈瑜向善!

“王主任,這個……我跟沈瑜其實也沒有那麼熟——”

“連喬啊,有的話老師說會讓沈瑜產生逆反心理,你們是同齡人,你說呢他可能會聽進去一點。”王振國說:“沈瑜啊這孩子,本質不壞,也很聰明,不好好的考個大學,實在是太可惜了。”

連喬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在這一點上,她倒是和王振國想到一塊兒去了。

她也不太希望看到沈瑜就那麼庸庸碌碌的一輩子混下去。

可這件事的重點不在於她希不希望沈瑜如何,而是她根本就沒有立場去要求沈瑜如何,她跟沈瑜才認識了多久?

連喬為難的抓了抓頭。

“行了,老師也就是這麼一說,你把這事兒放在心上就行,可做可不做。”王振國道:“當然了,前提還是不能讓自己的學習落下了。”

連喬點點頭。

-

沈瑜雖然閉着眼睛打瞌睡,但是他知道連喬中途離開教室了,並且很長時間都沒回來,不禁失去了睡覺的興緻。

他半睜開眼,卻還趴在自己的胳膊上,隨後聽見門外有人在小聲比比。

“連喬是坐在那個位置吧?”

“沈瑜睡覺呢,快快快,速戰速決!”

沈瑜眉峰一蹙,人也沒動,隨後他聽見有人躡手躡腳的湊過了過來,把一個什麼東西塞進了連喬的抽屜,然後又飛一般的溜走了。

隨後,沈瑜慢吞吞的直起腰,斜眼兒睨了一眼連喬的抽屜。

一個粉紫色的小信封露出一角來。

沈瑜眯了眯眼,當即將那個騷里騷氣的小信封給抽了出來。

“致我冰雪聰明勇敢大方的小喬妹妹——”

沈瑜耷拉着眼皮子,一行一行從上而下的掃過去,正文瘋狂的吹連喬的彩虹屁,寫的是酸里酸氣,洋洋洒洒一整篇。

結尾落款是“高一二班張震”。

沈瑜的眉峰挑了挑。

“喂。”他抬腳踢了一下前面吳飛飛的凳子:“班長。”

“哎!”吳飛飛受寵若驚的扭頭,無比諂媚道:“瑜哥,有啥事您吩咐!”

沈瑜:“高一二班有叫張震的?”

吳飛飛:“有啊,他們班語文課代表,咦,瑜哥你不是揍過他嗎……怎麼居然不記得他的名字?”

沈瑜:“我揍過嗎?”

吳飛飛:“……瑜哥,可能您揍人無數,就忘了。”

沈瑜:“要不你提醒我一下?”

吳飛飛:“啊,就是您之前在老王辦公室,他看了一眼我們喬姐,不就被揍了嗎!”

“辦公室”“連喬”這倆關鍵字兒一出,沈瑜好像有了點印象。

“就他呀。”他冷不丁嗤笑起來,往椅背上一靠:“我他媽什麼時候揍過他?他也配?”

吳飛飛:“emmmm……”他瞄了一眼沈瑜手上的騷里騷氣粉信封,臉上登時露出幾個大字“我懂你的”。

“撕拉”一聲,沈瑜面無表情的把信封撕成條,扔到了一旁。

“哇。”吳飛飛訥訥道:“瑜哥,這不太好吧!”

“他怕不是當我是個死的。”沈瑜冷哼一聲說:“要不就是皮癢了,想討一頓真的打。”

“可是……”吳飛飛難以啟齒道:“喬姐不是剛澄清了說她是單身嗎?”

沈瑜:“……”

吳飛飛:“……你跟連喬不是沒關係嗎?”

沈瑜倏地掀起薄薄的眼皮:“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們沒關係?”

吳飛飛:“?”

沈瑜陰沉道:“我們有關係,有大關係。”

吳飛飛驚恐道:“哪,哪種關係?”

沈瑜一拍桌面兒:“同桌!你沒看到嗎!我們是同桌關係!”

吳飛飛:“……這也算關係???”

沈瑜睨了他一眼。

吳飛飛驟然求生欲上腦:“算,算!你們的關係真的很好呢!”

沈瑜:“所以這個信封——”

吳飛飛:“我沒有看到任何信封!什麼信封!我不知道!”

-

連喬在走廊上思考了很久王振國的話,直到上課鈴打響,她才堪堪小跑着往班上跑。

途中她正好跟一個男生擦肩而過。

“連喬!”那男生高聲喊道,一邊往回跑一邊道:“連喬我給你送了封信!放你桌上了!你記得看啊!”

連喬:“哎?”

她一愣之下回頭,就看見那眼鏡男給她拋了個妖嬈的飛吻:“MUA~”

連喬:“……”

有點兒眼熟。

但是想不起來是誰……

信?

-

連喬回到座位上,就看見沈瑜把手機藏在抽屜里龍飛鳳舞的發短消息。

“沈瑜。”她輕聲喊了句。

“嗯?”

“你有看到一封我的信嗎?”

沈瑜打字兒的速度絲毫不帶慢的:“沒看到。”

連喬半信半疑:“真的嗎?可是我剛才聽到有人說給我送了封信——”

沈瑜:“都什麼年代了,傻逼才寫信。”

連喬:“……”

沈瑜回答的異常篤定,可連喬始終覺得哪裏不太對。

直到她在自己的抽屜縫裏發現了一張粉紫色的碎紙片兒。

還不止一張,有的落在沈瑜的凳子下面兒。

連喬把幾張拼了拼,看到了“喬收”兩個字。

連喬大大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線。

適逢沈瑜上了個衛生間回來,連喬把那幾張紙片拍到了他跟前兒,嚴肅的問道:“這是什麼?”

沈瑜垂眸掃了一眼,目光又挪開:“不知道。”

“那我告訴你,這是信紙,撕碎了的信紙。”連喬用指尖點了點那碎紙片兒說:“你真的沒看到我的信嗎?”

“沒看到。”沈瑜有些不耐煩起來:“沒看到就是沒看到,你要問幾遍啊!”

連喬眯眼盯着他看了一會兒,鄙薄道:“沒想到你是這種人,敢做不敢當啊!”

她的激將法很成功,心高氣傲的沈大佬登時給激怒了。

“有個傻逼塞了封顏色這麼丑的信封在我眼皮子底下,我還不能給他撕了?”

“那是給我的信哎,又不是給你的!”

“這就是它辣我眼睛的理由?”

“萬一人家有什麼急事呢!”

“有急事就不會給你寫信了,嫌電話不夠快?”

“可是——”連喬差點兒都要給他繞進去了,半晌氣的捶了沈瑜一下:“不是這個問題好不好!你懂不懂尊重人啊!我的信哎你怎麼能不經過我同意就亂撕呢!我怎麼有你這麼粗魯的同桌啊!你!你氣死我了你!”

沈瑜:“!”

說完連喬又用力拍了一下桌面兒,氣哼哼的把頭扭開了。

-

一個中午加一個下午,吳飛飛和劉光都覺得後方的氣壓持續低沉。

健談活潑如連喬,已經好幾個小時沒說過話了。

大課間的時候,連喬直接把桌上的東西收了收,坐到褚妍旁邊去了,對沈瑜的鄙視溢於言表。

原本發試卷的時候都有個連小喬在旁邊兒替他張羅,縱然沈瑜不寫作業,但是突然失去了這份同桌愛,他還挺不好受。

“我在幫她哎。”他抬腳踢了一下吳飛飛的凳子,難以置信道:“她也太不識好人心了吧?張震是個什麼噁心玩意兒她不知道?”

“我知道啊瑜哥,我知道的。”吳飛飛說:”張震那貨看着人模人樣的,手機里全是小電影和黃/色/網/站。”頓了頓他道:“可喬姐她就是不知道啊!”

劉光也扭過頭來出謀劃策:“瑜哥,要不你就去跟她說清楚,就直白的告訴她,張震對她圖謀不軌!”

“我憑什麼告訴她。”沈瑜冷哼一聲:“她自己笨。”

吳飛飛:“……”

劉光:“……”

褚妍的同桌今天身體不舒服請假回家了,最後一節自習課連喬乾脆就坐在褚妍旁邊兒不回去了。

一直到放學的時候,連喬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收拾書包,她面無表情的把筆袋兒拉起來,忽然,一旁的沈瑜朝她推過來一張紙。

連喬:“幹嘛?”

“之前那封信。”沈瑜一手托腮,翻着大白眼兒說:“內容我基本上背下來了,重新給你寫了一遍,你自己看。”

連喬:“。”

她匆匆掃了兩眼,也沒看完,皺眉道:“就這。”

“對啊就這。”沈瑜冷哼一聲:“現在明白了吧,就這麼無聊。”

連喬:“都什麼年代了,傻逼才寫信。”

沈瑜:“?”

連喬:“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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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裝什麼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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