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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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遲辛的這一年過得並不輕鬆,但他覺得比重生前沒有許知年的兩個月快樂許多。

雖說由奢入儉難,他卻沒有什麼不習慣的,從前的那六年也不是白白流走的,他積累的經驗都是他自己的。

這一次,他避開了爍風娛樂,參加了星穎娛樂的練習生選拔,經紀人徐楓林和公司都對他很抱期望。他很多次都想去找許知年,又希望這次認識許知年時,不是一無所有的樣子。

從前戚寒盡告訴他,許知年認識他的時間很早,他出道沒多久,她就已經悄悄注意他。顧遲辛有想過,若是他這次去了不同的公司,還能如從前一樣遇見她嗎?

現在他知道了,會的,他從前總是痛恨命運一次次把他踩在泥里,他現在才知道,命運也是善待他的,每一次都將許知年牽到他面前。

看到那雙熟悉的眼睛,他的心止不住的發抖,是許知年吧,肯定是許知年吧。

在門口看着他的女孩張皇失措,似乎要離開,他連忙撐着地起身,往門口跑去。

顧遲辛想喊許知年的名字,才想到他還不認識他,看見旁邊的余珂,他連忙說:“前輩早。”

余珂一愣,顧遲辛竟然主動打招呼,扯住了要拉着她走的許知年。

“難得啊師弟,我竟然有幸聽到你與我打招呼。”明明平時都看不見人似的。

“我一向不擅長和人交流,抱歉。”顧遲辛說著抱歉,聲音卻沒有絲毫起伏,他看了一眼許知年,詢問地看向余珂。

余珂回頭看見平時走路揚着頭的許知年,今天白着臉縮在她身後,有些奇怪,“這是我朋友,今天剛簽的合約,以後就是同事了。”說著她把許知年從背後扯出來。

現在的許知年與顧遲辛認識的許知年,外貌沒什麼太大區別,目測個子矮了三四公分,臉上還有一些肉。但從前的許知年,看着他時永遠都帶着笑,似乎眼中只有他一人。

許知年看着離自己越來越近的顧遲辛,心裏的鬱悶越來越濃重,她忍不住後退了一步。

余珂在她耳邊小聲說:“你不會是看到帥哥害羞了吧。”

最緊張的當屬顧遲辛了,許知年這表情,跟她從前上節目吃餡餅咬到肥肉時一摸一樣:當著觀眾的面不能吐,又實在噁心地咽不下去。這表情,實在不像是上一世對他一見鍾情的許知年應該有的。

難道她全都記得?她也是重生的?

顧遲辛伸出手,試探地說:“你好,我是顧遲辛。”

余珂在一旁看着,眼中滿是不可置信,她至今還記得顧遲辛剛來公司時,盧依依向他要聯繫方式,他冷着嗓子回了一句:“不想給。”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給。

他今天叫住她倆,明顯是衝著許知年來的。

余珂趕緊戳了戳許知年:“年年,爸爸我怎麼教你的,你的禮貌呢?”

“顧……顧遲辛。”許知年輕輕念了一遍這個名字,握住顧遲辛骨節分明的手,然後馬上鬆開。“我是許知年。”

“山中無曆日,寒盡不知年?”顧遲辛微微彎唇,念出這句詩,聲音低沉舒緩。

許知年有些驚訝,她和哥哥的名字都出自這句詩,但這首詩並不大眾,也很少有人聽到她名字能想到這句詩。

顧遲辛當然知道,因為這是上一世的許知年說的。他想,許知年大概是想藉此告訴他戚寒盡與她的關係,可當時的他只是隨耳一聽。

“許知年,你爸媽也太厲害了吧,原來你和你哥名字是一句詩啊,不像我爸,我和我弟的名字都是翻字典翻出來的。”她運氣好,一頁里找了個最順眼的字,她弟弟就比較慘了,只能叫余聶,怎麼聽怎麼不吉利。

顧遲辛一直靜靜看着許知年,他的瞳孔深沉如黑夜,裏面透着許知年看不透的情緒,讓許知年心裏發慌,她顧不上余珂,扭頭往外跑。

余珂見許知年跑了,隨意地道了句別,也追着許知年走了。

顧遲辛回想着他念出詩時許知年的表情,那驚訝不是裝的,但為什麼她看上去很抗拒他。

他的視線停在許知年剛剛握過的手上,表情鬆動了許多。

許知年,很高興認識你。

當余珂氣喘吁吁地追上許知年時,許知年正坐在休息區,看着一個盆栽發獃。

“許,許知年,你,你怎麼回事。”余珂喘着氣說,累得灌下了一大杯水。

“好幾天沒睡好,心臟不大舒服。”這也是許知年給自己的解釋。

“你不是吧,正值芳華,就心臟不行了?看帥哥看的吧。”余珂調侃,看許知年臉色的確不好,又關切到,“別不是真有什麼問題,去醫院看看吧。”

“我哥約了醫生了。”

“話說回來,顧遲辛長得不錯吧。”

“還行吧。”

“這叫還行?當時招進來十幾個人,我就那麼一瞟,就看到他了。”

“很帥,很帥行了吧。”許知年隨口附和。說實在的,他的長相實在是她的天菜,但他給她的感覺太危險,讓她不太想回想。

“你好像不大喜歡他,我看他倒是對你很感興趣。你當初不是還說‘談戀愛就要找個最帥的’。”

“太諂媚,一大早就前輩長前輩短的。”許知年隨便一個理由。

“這是有禮貌,他可是難得打招呼,我看就是因為你,況且……”余珂嘿嘿笑了兩聲,“帥哥能有什麼壞心思呢?”

許知年沒理會她,看了一下時間,“你不是上班時間嗎,沒通告?”

余珂湊過去看了一下,才發現已經超過十點了,打開手機,果然,十幾個未接來電。

“我先走了,要不要叫我助理送你。”

“嗯嗯,你走吧,我等會自己回家。”

出了公司,許知年買了一個蟹肉玉米沙拉賽百味,打車回家。

悠悠閑閑吃完午餐,許知年有點犯困,就上床午睡,這一次,她的夢鏡直接從流暢畫質,變成了藍光。

她趴在一個練習室的門口往裏面看,就像今天這樣,但此時的她小臉粉撲撲的,眼睛裏閃着小星星,死死盯着練習室里那個人。

裏面的人回頭,正是顧遲辛,他低垂着眸,眼神冷漠冰涼。

她趕緊縮回頭往外跑。

下一個場景,她坐在樓梯間裏,手上拿着保溫盒,她的頭搭在膝蓋上,也不知等了多久,看上去很困。許知年一向愛乾淨,可此時,她穿着白裙子,直接坐在地上,似乎絲毫沒有考慮這些,氣得做夢的許知年想把夢裏的自己拉起來好好教育。

這時,一個顧遲辛出現,看着坐在地上的他,毫無情緒,似乎還有一些厭煩:“不是讓你別給我送東西了嗎?”

“你不是剛殺青嗎?我想着你瘦了不少,又總是忘了吃飯,就給你送一些。”夢裏的許知年似乎完全不覺得難堪,一臉關切和溫柔,但夢外的許知年非常無語。

和我長得一樣的這個女孩,請愛自己好嗎?人家都不喜歡你,你管人家瘦沒瘦。許知年閉着眼都想翻個白眼。

然而夢裏的女孩顯然沒有聽到她的告誡,起身就把飯盒塞到顧遲辛手裏,噠噠噠跑下了樓。

場景再次切換,許知年哼着不知名的歌插着蠟燭,蠟燭是數字形狀的2和6,插好后,她走遠一段距離看了看,像是在確認沒有插歪,然後站在鏡子前念念有詞。

“顧遲辛,26歲生日快樂。”

“除了這個禮物,我送你一個女朋友好不好。”

“或者下個月我生日了,你能不能送我一個男朋友。”

“顧遲辛我……”身後的門打開了,她猛地回頭看去,但還沒看見是誰,夢境就被打斷了。

許知年是被門鈴聲吵醒了,她一邊捋着頭髮,一邊往門口走,嘴裏還罵罵咧咧地數落着夢裏的慫貨許知年。怎麼回事,怎麼會做這種夢。

夢打開,門外是穿着淺灰色薄毛衣的男子,帶笑地看着她。

“齊雨聲,你怎麼回國了。”許知年興奮地說到,高興地讓着他進屋。

“我上個月就回國了,一直在忙工作的事。”

“我記得,你是心理醫生……”許知年突然想到什麼,“我哥不會找的是你吧。”

齊雨聲笑着點點頭:“你有問題早就可以找我了,又不是沒有聯繫方式。”

“我一直覺得不是什麼大事。”許知年撓撓頭。

“聽你哥說,你總是做差不多的噩夢,又記不清內容。”

“之前是這樣,但剛剛我午睡又做了一個夢,這次我還夢到了現實中認識的人,而且記憶很清晰。”

“那這個夢和之前的夢有聯繫嗎?”

許知年想了想說:“應該算有聯繫吧,就像現實中的人到我以前的夢裏,成了夢裏的角色,因為我以前不記得夢裏的人的長相。而且嚴格意義上,剛剛那個夢不能算噩夢吧,只是有點無厘頭。”她在夢裏怎麼會這麼卑微。

齊雨聲在本子上記了下來,“其實記得越清楚說明你睡眠質量越差,那你現在覺得精神狀態怎麼樣。”

“挺好的,比以前做噩夢要好。”

行吧,打臉。齊雨聲聳聳肩,照實記下來。

齊雨聲給許知年做了一個心理測試,結果也證明她沒有心理問題。和她聊天,她也是邏輯清晰,精神狀態良好。按道理說,許知年應該沒什麼心理壓力,唯一的陰影就是父母過世,但她的夢顯然和這沒有關聯。

精神藥物不能濫用,齊雨聲給許知年推薦了一個老中醫,讓她有空去開一副安神的方子。

顧遲辛接下來的一整天都心神不寧,練習時做錯了好幾個動作,午飯也沒吃。晚練結束他也不像平時一樣加訓,跟着同期練習生一起回了宿舍。

顧遲辛在練習生中和渝開元關係比較好,應該說,一開始是渝開元單方面和顧遲辛關係好。

渝開元喜歡開玩笑說自己是靠臉進來的,實際上也有幾分道理,因為他基礎太差了,永遠學得比大家慢。所以他常跟着顧遲辛練,顧遲辛不管他,自己練自己的,渝開元就照着學,久了也就熟悉了。

重生前,顧遲辛也知道渝開元,做/愛豆天天被嘲實力,後來去做了演員,苦練演技,發展得還不錯,算是勤能補拙型,他還是挺欣賞的。

渝開元看到顧遲辛魂不守舍的樣子,纏着他問怎麼了,顧遲辛沉思良久,還是決定開口問。

“有那麼一個人,從前對你一見鍾情,然後她什麼都不記得了,重新見你一次,卻好像很討厭你,這是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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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和現在的女主性格是沒什麼差別的,雖然在夢裏顯示的有些反差,其實只是一個人的不同面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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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下飯綜藝談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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