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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插秧太累,許知年一夜無夢。

第二天鬧鐘響了半天,她都沒反應,蒙頭繼續睡。

“起床了,知年?怡怡?”葉淺曦關掉鬧鐘,輕輕拍還在昏睡的兩人,姜晨怡直接鑽進了許知年的懷裏,拒絕面對早起。

“請問,大家都穿着齊整嗎?今天要提早打開攝影機。”小陳拿着喇叭在院子裏喊。

葉淺曦手忙腳亂地把一旁的薄被子拉過來,給兩人蓋上。

“知年,知年,醒醒,攝像頭已經開了。”

“唔……”許知年掙扎着睜開眼,開到一半眼皮又自動合了回去,順便推開了懷裏的姜晨怡。

在葉淺曦不斷的努力下,兩個人總算被迫起床,半眯着眼去小隔間換了衣服。

顧遲辛昨晚時不時看看旁邊屋子的燈,見燈在十一點多才滅,就知道許知年大概率是起不了床了。

他從包里拿了兩包果汁軟糖。從前許知年包里常常塞着糖,什麼味道都有,偶爾還塞幾顆到他嘴裏,他不喜歡甜膩,都是皺着眉咽下,不過這個糖他還能接受一些。許知年好像很喜歡吃這個糖的,之後幾乎是隨身攜帶。

在重遇許知年前的一年多時間裏,他卻喜歡上了這種糖,練習時有時候低血糖,他都會帶着一包。

顧遲辛開了一包糖,遞給幾個人,又把沒開的葡萄味塞到許知年手裏。

“自己打開吧。”

許知年揉了揉眼睛,稍微清醒了一點,見攝像大哥正對着自己,拿過糖遮了遮臉。

這麼早起床,連塗口紅的時間都沒有,攝像大哥還正對着大家拍。

撕開糖,塞了兩顆到嘴裏,一咬,葡萄果醬就爆開在舌尖,果味濃郁,許知年頓時大腦清醒許多。

“好吃!”許知年欣喜地對顧遲辛說。

“你以前沒吃過嗎?”

“我不喜歡吃糖,家裏有糖我都會偷偷塞到我哥口袋裏,他低血糖。”

顧遲辛愣住了,有些從不曾在意的事,好像重新有了解釋。原來那些糖,本就是為他準備的。

“顧遲辛,還有糖嗎?”舒允恩倒了倒口袋,裏面的糖已經被掏空了。

“沒了。”

“我看許知年手上不是還有嗎?”

許知年把糖藏到背後,“到女孩子手裏搶糖,你好意思嗎?”

顧遲辛把舒允恩扯了回來。

“行了,上山了,太陽出來夢仙草就不好找了。”

昨天他去問詢問老婆婆,老婆婆說這種草藥叫夢仙草,這陣子正是採摘的好時候,集市上都能到賣四五十一斤。

一行人一齊上了山,這裏的山不像城市裏的山,為了方便行人還修階梯,這兒的山路上都是掉落的殘葉,泥土也帶着微微的濕潤,加上坡度陡,一不小心就會打滑。

許知年剛開始還大步流星,滑了幾次后就小心翼翼起來,每走出一步都要伸腳探一探,幸好她穿的是登山鞋,抓地能力還行。

葉淺曦早已抱着一棵樹不動了,她運動細胞實在是差,平衡能力更是不行,比起爬山,等會這麼下山對她來說是更大的問題。

許知年見葉淺曦顫顫巍巍的樣子,拉着根藤條單手叉腰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淺曦姐也會有這樣的時候啊。”

事實證明,人不能幸災樂禍,許知年還沒笑完,就又腳底打滑,這根單薄的藤條在她的重量之下,約等於沒有。

許知年摔下去時已經盡量調整姿勢,可還是沒有改變屁股着地的大勢,她滑倒在地的一瞬間,腦子裏劃過了無數哈哈哈哈哈哈哈的彈幕。

完蛋了,我的小仙女形象沒了。

如果此時李路遠聽見了她的內心獨白,一定會告訴她,別擔心,你的小仙女形象早在噴雞蛋的時候就沒有了。

前面的人本來都在埋頭走路,只聽見砰的一聲,紛紛扭頭看,許知年右手舉着一根斷掉的藤條,兩腿成九十度,懵懵地坐在地上。

大家都站在坡上狂笑,姜晨怡直接拿出了手機,還喊攝像大叔換個角度拍,可以拍得清楚些。

一個身影直接從坡上一路滑到了許知年身邊,坡上的人還沒反應過來,已經看見顧遲辛慌張地蹲在許知年身側。

“哇塞,少俠好身手。”舒允恩張大嘴驚嘆。

“沒事吧,有沒有摔疼?”顧遲辛緊張地觀察着許知年的臉色,用手摁了摁她的腿,“有知覺嗎?”

其他人見顧遲辛這麼嚴肅,許知年也遲遲不站起來,都止住了笑,向她詢問情況。

許知年倒是不疼,只是覺得屁股涼涼的,如果估計沒有錯誤,她的褲子應該被泥巴沾滿了。

巧的是,她今天偏偏穿了條淺藍色的牛仔褲。

許知年委屈巴巴的扯了扯顧遲辛的衣服。

“顧遲辛,你熱嗎?要不要我幫你拿外套。”說著還默默扭頭看了看自己的屁股,扁了扁嘴,眼睛水汪汪地看着顧遲辛。

顧遲辛的表情凝固在了臉上,他面無表情地脫掉了外套,蓋在了她腿上,然後大跨步往上爬。

許知年快速起身,把外套系在自己腰上。她也很無奈呀,她沒穿外套,總不定頂着一屁股泥巴錄節目吧,顧遲辛的人情總是有機會還的嘛。

爬了將近半個小時,孫齊總算找到了第一株夢仙草,幾個人默默索索,在附近發現了一小片地,滿滿的都是夢仙草,許知年沒帶隱形眼鏡,看不太清,就幫大家撐着袋子,一小片地採摘完,已經裝了滿滿一袋。

舒允恩直起腰錘了錘,“現在可以轉向下一個場地了。”

“不行了。”顧遲辛向山下看,“天亮了。”

果然,橙紅色的太陽已經完全從東邊升起,山下屋舍的煙囪也飄出了縷縷炊煙。天已大亮。

幾個人還是嘗試性的往別處找找,果真沒再見到夢仙草,不過這一大袋子應該也能賣不少錢,商量了一下,大家決定下山。

“哎,大家不看着日出嗎?”攝影師叫住幾個人。

之前黑不隆咚的拍攝效果也不好,現在太陽出來了,剛好取個景,拍一點唯美的片段,最好再說幾句煽情的雞湯。

“不看。”

“看什麼日出,餓死了都。”

“誰還沒看過日出了呀。”

“去家門口端着碗看吧。”

“今天算了吧,大家都餓了。”

小分隊絲毫不留情面,只留給他六個冷酷的背影。

攝影師內心拔涼拔涼,還得扛着設備追上去。

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不懂浪漫。

回家后,葉淺曦煮了許知年帶來的最後一包雞蛋面,加上了今日份的三個雞蛋,留了三個晚上吃蛋炒飯。

許知年換了褲子,端着雞蛋蔥花面大口大口吸溜,第一次覺得雞蛋面這麼香。

“等我紅了,我一定要給這個雞蛋面做代言。”許知年喝完最後一口湯,滿足地說。

“你是想讓自己的臉出現在雞蛋面的包裝袋上嗎?”顧遲辛拿起放在一旁還沒丟的包裝袋,上面是一個老爺爺因為包裝袋摺痕而扭曲的臉。

許知年想像了一下自己的臉在上面的樣子,打了個寒顫,趕緊搖搖頭,重新說:“等我紅了,一定推薦粉絲去買這個雞蛋面,但代言的事還是算了。”

早飯後,顧遲辛原本想提着夢仙草想去集市上賣,一啟動車子,竟然發現油箱裏的油已經岌岌可危了。

“怎麼了。”許知年見顧遲辛遲遲不發動車子。

“快沒油了。”

許知年下車問小陳:“車裏的油不夠了呀!可以幫我們加油嗎?”

小陳有些不好意思:“李導說,只提供租賃汽車的費用,要另外用油只能自己出錢。”

“我們現在油箱的油恐怕開不到加油站。”顧遲辛從車窗探出頭。

“其實導演有備用的油,不過你們得向節目組付錢。”

“多少?”

“十元一升。”

“導演組是乘火打劫嗎?外面也就六塊錢一升,你們直接翻了一番。”許知年冒火,導演組就是坑人,早不說油的問題,還暗戳戳備好了油,擺明了就是給他們增加難度。

“許知年,給他一百,我們只要夠回機場就好了。”

“那我們賣草藥和買菜怎麼辦。”

“沒事,給他吧,我有辦法。”顧遲辛把手伸出車窗,在許知年頭上安撫性地拍了拍,許知年捏着一張一百元依依不捨地遞給小陳。

小陳也不開心啊,最開始許小仙女看他都是笑眯眯的,現在就像看奸商一樣,要怪就怪李路遠,他只是個傳達命令的。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許知年拿着剩下的兩百塊,終於體會到了沒錢的心酸,她讀幼兒園時的零花錢都比這多。

“跟我來。”顧遲辛一手拎着草藥,另一隻手自然而然地就牽上了許知年的手。

顧遲辛保證,他絕對不是有意的,只是下意識做了這個動作,走出十幾步,他才反應過來,停下腳步愣愣地看了看兩人相握的手。

“快走呀,幹嘛呢?”許知年仰着臉看他,像是絲毫沒覺得有什麼不對。

“哦,好。”顧遲辛繼續牽着她,手卻緊了緊。

許知年悄悄地拿另一隻手,摸了摸自己發燙的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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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秧真的很難的,很難,去年一次回老家,正好爺爺家插秧,真的立不起來,我是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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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下飯綜藝談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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