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老同學7

第二百七十四章老同學7

“呵呵——說的也是啊?嗯嗯——這個地方太偏僻閉塞與世隔絕,時間長了看不見紅塵滾滾,聽不到世界格局就變傻了,跟不上時代發展大浪淘沙,就格格不入了呀?”

“哼哼——你你,你就不會想辦法調走嗎?你能把別人調走,難道調不走自己?”

“呵呵——你是說對了,別人的事答應了,就要一諾千金,不惜血本想方設法,千方百計要辦到,即使血本無歸也不能失信於人,人品大過天,這是立身之本,無信不立是不是?唉——自己的事就得過且過張不開嘴了,怎麼好意思嘛?”

“你你——你這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你在這裏雖然乾的不錯,可是這個地方不適合你,你知道我們倆個人的感受嗎?我們同班級同學兩百多人,只有我們三個人同年當兵入伍了,可算是鳳毛麟角的幸運兒了。其他的同學來信問你,我們都不好意思告訴他們你在這荒無人煙的大漠深處戰天鬥地,心裏面總是有一絲絲不甘心,黑娃哥哥說那個女記者不是手眼通天嗎?你就厚着臉皮讓她想辦法幫幫忙,換一個好點的地方不行嗎?總比這裏和野生動物生活在一起好到哪裏去了?”

“唉——說得是啊?好地方誰不願意去呀?大城市花紅柳綠,繁花似錦,生活方便,達官顯貴雲集,發展的機會也多,可有我的一席之地嗎?我在這裏雖說是清苦寂寞,孤獨無助,卻山高皇帝遠,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這裏不受人轄制,我可以隨意發揮,發揮的空間極大,我的所學就能學而行之,實現我的自我價值和抱負理想,我覺得知足了……”

“閉嘴,知足個屁?豬嫌狗不愛老婆都娶不上,還沾沾自喜的知足了?腦子沒病吧你?”

“哈哈哈……有病沒病能怎麼樣?哼哼——天涯何處無芳草,天涯何處可銷憂?大丈夫何患無妻?走到哪裏去都不可能一勞永逸啊?新的環境,新的困難挑戰,新的矛盾,新的人際關係,都需要絞盡腦汁去應對,稍有差池,就算是鳳凰涅槃重新來過了,有機會翻盤,還能總結經驗以利再戰,像蒼蠅一樣一拍子打死了,哪可就永無出頭之日了?”

“哪哪,這麼說來,你就能心安理得的安於現狀,不思進取了?”

“嗯嗯——看你說的啥話?生活絕不是眼前的苟且,就是因為不滿足現狀,我時時磨掌擦拳,握緊拳頭怒目圓睜,渴望着機會來臨,就能大顯身手。”

“哦——你你,你想幹嘛呀?”

“且——我不是說了嗎?鮮衣怒馬上戰場呀?”

“哦——黑娃哥哥不是說還沒有確定不是?”

“唉——確定了還用得着這麼糾結嗎?就是因為沒有確定,我這不是利用資源,全方位多管齊下達成心愿嗎?”

“啊——有有,有鬼呀?哪哪,哪是什什,什麼東西呀?”兩個綠油油的亮點,忽忽悠悠飄然而至,兩個女兵嚇得跳起來抱住他,互不歉讓失聲叫喚。

他一看是只野狗,眼睛同樣和狼一樣在夜幕下發光,就笑呵呵的說:“嘖嘖嘖——沒見過狗嗎?害怕個什麼勁?我還能保護不了你們兩個人嗎?藐視我是不是?放開手好不好?累死我了。”

“哎呦呦——這這這,這裏是人住的地方嗎?太太,太恐怖了?”

“哈哈哈……沒關係,習慣了就不害怕了,晚上睡覺可不要出門哦。”

“啊——不不,不出門尿床呀?”

“哈哈哈……有馬桶呀?都給你們準備好了,知道你們膽小如鼠。”

“哎呦呦——女孩子本來就是這樣嘛,怎怎,怎麼能和你們男孩子相比嘛?咦——你你,你們晚上不出門嗎?”

“嘁——不出門怎麼站崗放哨?嗯——我原來有一條狼王可厲害了,就是這一帶動物們的閻王爺,如果雪兒在,這些動物就不敢來了。”

“哦——怎麼不見了?”

“唉——為救杜一波犧牲了。”

“啊——你你,犧牲了?杜一波他怎麼沒有告訴過我們?”

“呵呵——你傻呀你?這些事他怎麼會告訴你們?”

“咦——鬧了半天,杜一波幹什麼成了叛國賊、國家通緝犯了?我們到現在都不知道?”

“嗯嗯——我也不知道他幹什麼了?”

“啊——你你,怎怎,怎麼可能啊?你不知道憑什麼捨生取義、一命相救?你怕是不想告訴我們吧?”

“哎呦呦——天地良心啊同志們?我只知道他在執行國家最高機密的特殊任務,具體是什麼?說實話不敢知道啊?”

“哦——不不,不敢知道?啥啥,啥意思啊?”

“且——你傻呀你?不該你知道的國防機密知道了,就會人頭落地,老兵了,連這點常識不會不知道吧?”

“哦——是這麼回事,哪哪,那就不打聽了。哦——到了,我們休息去了,我的媽媽呀?你你,你這個地方太恐怖了,室外不敢逗留,就不是人呆的地方,嚇死人了啊?明天見。”

“明天見——”……

黑子孤獨寂寞的等着他們倆,看到回來就急急地說:“擺平了沒有?”

“嗯嗯——暫時擺平了。”

“哦——什什,什麼叫暫時擺平了?還還,還要秋後問斬不成?”

“看看傷勢如何再說。”

“啊——要要,要緊不要緊?”

“皮肉傷不要緊,過幾天就好了,有幾個關節扭傷了,還是有些麻煩。”

“唉——我們現在的這些兵武功了得,對付不會武功的人就是砍瓜切菜,他們怎麼辦么?就這麼算了?”

“別呀——就這麼算了,哪不是助長他們打架鬥毆的氣焰嗎?讓農場的兵知道了我們聽之任之不作為,就是縱容,他們會找麻煩。”

“說的也是啊?你你,你想怎麼處置?”

“唉——我還沒有想好,不處理說不過去,處理了會影響他們的積極性,你覺得怎麼辦?”

“嗯嗯——反正我們也沒有吃虧,雷聲大雨點小的批評教育訓一頓算求了。”

“哦——是你手下的兵吧?”

“嗯嗯——也不全是,二排的兵是多數,我手下只有兩個兵。”

“呃——二排的兵?嗯——二排沒有排長,長期空缺也不是個事,疏於管理就問題多多,明天楊參謀到了還得建議建議,提起來幾個排長就好了。”

“哼哼——現在的軍官不是軍校里培養嗎?”

“且——軍校里培養的兵理論知識說得過去,實踐經驗就缺乏了,哪有我們這些老兵們的水平?嗯——你去把打架的兵都叫來,當頭棒喝訓一頓了事。”

“呵呵——這就對了,娃娃們不懂事,嚇唬嚇唬就完了,何必認真?”

“呵呵——你這個老好人不得罪人,怎麼能帶好兵嘛?”

“嘿嘿……我是下不去手啊?看着娃娃們遠離家鄉,遠離父母,怪可憐的,說實話不易呀……”黑子嘮嘮叨叨的出去了。

一陣的功夫,報告聲接連不斷,十幾個忐忑不安的兵來到了隊部,羽隊長表情古井無波,顯得很無奈,嘆了口氣看了看他們說:“嗯嗯——這個,很過癮是嗎?”

“隊長,不怪我們,是他們罵人在先動手在先,我們也是忍無可忍才輕輕的教訓了他們一下,沒有出狠招么。”

“呵呵——是嗎?還沒有出狠招?他們的關節怎麼扭傷了?還要怎麼樣?難不成要置於死地呀?哼哼——會武之人要有武德,剛開始學習的時候就淳淳教導你們,千萬不敢感情用事,管不住自己闖下亂子,是要吃虧啊同志們,現在看看怎麼樣?哼哼——臭小子們,你你,你們就把我害慘了啊?我在農場裏低頭哈腰,賠情道歉,磨破了嘴皮子,還沒有徹底了結,你們可知道?嗯嗯——你們和他們都是父母親的寶貝疙瘩心頭肉,當兵入伍到這裏都不容易,應該互相愛護,互相謙讓,打傷了他們,讓家裏人知道了是個啥滋味?還不得和你們拚命呀?換成了你們,你們怎麼想?忍字頭上一把刀,忍了不能忍,才能避禍去災,逞強出頭就會惹禍招災,你們怎麼就聽不進去么?你們自己說怎麼辦?怎麼善後消除影響?”

“這個——隊長,我們錯了,任憑處置,絕無怨言。”

“呵呵——這才是男子漢的氣魄嘛,好樣的。嗯嗯——事情已經出了,就要堂堂面對接受教訓,挽回影響,盡量消除隔閡,冰釋前嫌。嗯——明天你們去韓老六哪裏,每個人領上十個罐頭,去看看受傷的他們賠情道歉,態度誠懇求的諒解,化干戈為玉帛,還是好戰友嘛,好不好?”

“是——堅決執行命令。”

“就這樣,回去休息吧。”

“是——隊長明天見。”

“明天見。”羽隊長揮了揮手。

黑子看着離去的兵有些肉痛,驚詫地說:“怪怪,這麼多人得一百多個罐頭啊?真正是賠大發了啊?”

“呵呵——這就是打架必須付出的代價,賠了夫人又折兵,明天劉曉強的爸爸就到了,能不能堵住他們的口息事寧人,只能如此了。嗯——魏場長這個老狐狸有些不厚道,我害怕他在首長面前越俎代庖點眼藥,添油加醋賣我們的水,可就壞菜了啊?”

“哦——他他,他不是請你的客了嗎?怎麼會出賣我們?”

“嗯——他姑娘跨軍區調動已經成了,不請客說不過去,明天劉副司令已到,因為劉曉強的關係,就會特別關注我們,方方面面了解滴水不漏,魏場長就會大獻殷勤。”

“嗯——劉曉強的爸爸,不到我們這裏來嗎?”

“嗯嗯——這個不好估計。大首長體諒到我們廟小他神大,無法接待,肯定是下榻農場了。”

“哼哼——這個不用發愁,讓我徒弟去協調,那個娃知道怎麼辦。”

“那是當然。嗯嗯,不過,我可告訴你,如果大首長單獨召見我們的話,給你什麼好處滿口答應,你可不要唯唯諾諾拒絕啊?錯過了這次天載難逢的機會,以後就很難有起死回生的轉折點了,明白嗎老夥計?你的年齡大了,早就不適合在排長這個職位上逗留了,如果沒機會往上走一走,就只有向後轉卸甲歸田了,軍隊這個大舞台,就與你沒關係了,懂不懂?”

“哦——我就喜歡當排長,我的能耐就這麼大,我有自知之明,還還,還能怎麼樣?”

“且——懂不懂新朝換舊符新老更替,新陳代謝是自然規律,你當排長的時候就已經超齡了,現在這個位置就更是於年齡不符了,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不知道嗎?”

“且——你把我當憨客了?這個我怎麼能不知道?唉——你娃不是也沒治嗎?”

“可不是嗎?我也是心有餘力而不足,拼不過命無能為力啊?就看這一回了。”

“嗯嗯——你你,你娃覺得有希望嗎?”

“當然了,要不然劉曉強的爸爸跑來幹什麼?一個大軍區司令員出動前呼後擁,山呼海嘯,絕非易事,我估計,我們會有超乎想像大大的改變。”

“哦——怎怎,怎麼個改變法?”

“呵呵——天機不可泄露,走着瞧。”

“且——你驢嘛人啥?吊人的胃口不是?哼哼,划不來陪你了,回去睡覺,你娃就白日做夢娶媳婦想好事,自己哄自己開心去吧。”他嘟嘟囔囔發牢騷,走到了門口卻突然想起來什麼轉過身,直徑的來到了他面前,動作熟練的從衣兜里掏出煙,二話不說就走了。

羽隊長驚詫地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已經出門去了,嗔怒的罵道:“要上些逼臉好不好?沒頭鬼嗎?”

“哈哈哈……”通信員張亞夫司空見慣了,笑呵呵地說:“一排長太可愛了,在逗你玩撒——你還生氣呀?”

“呵呵——生他的氣早就氣死了,明天給他一條。咦——還剩下多少了?”

“嗯嗯——現在就剩下魏姐姐給你的十條煙了噻——”

“哦——還有不少嘛。”

“還還,還多呀?迎來送往招待人,全是你自己掏腰包噻——用不了幾天就成了叫花子了噻——”

“哈哈哈……煙酒不分家,小分意思計較幹嘛?說不定明天又有進項哦?”

“明天?哦——你你,你是說三排長的爸爸會給你送東西撒——”

“呵呵——哪是當然,已經成習慣了。這幾年來拒之不恭,受人恩惠不在少數,等於是拿人手短,吃人嘴軟,覺得於心不忍,糾結不清啊?”

“嗯嗯——說起來也是理所應當撒——三排長哪么匪的人不受管教,司令員爸爸都管不住害人害己,卻讓你管的服服帖帖,循規蹈矩天天進步,真正是一物降一物噻——”

“唉——真正是清水池塘不養魚,人之清則無朋,孰是孰非分不清楚,有些道理講不清楚啊?我何德何能?讓哪么大的官送這送那?真正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隔山打牛,好吃難消化,令人不安做噩夢啊?唉——只能是欲拒還迎,得過且過吧?我找不到心安理得,隨遇而安理由安撫自己,就這麼惴惴不安面對現實了,還能怎麼樣啊?唉——時也命也運也,到底什麼叫人生?怎樣活着就問心無愧?我迷迷茫茫梳理不清楚,一陣一陣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接下來的路怎麼走啊?我心心念念的夢想,能超出預期實現嗎?呵呵,開懷大笑出門去,豈知我是蓬蒿人?你休息,我去查鋪查哨。”……

每個日子都是內容不一樣的一本書,風格迥異的一幅畫,匆匆忙忙中沒時間停下了細心去讀,去欣賞,隨意就翻過去了,便斷言,生活是一味的今日抄襲昨日,公式化的為了吃穿用住,這便是生活的全部,低俗的毋庸置疑。其實不然,如果靜下心來細細品味,愉快的霎那間,感動的片刻,無處不是生活的靚點……

夏收已到了收官之作,已經沒有了大面積的麥田,只剩下邊邊角角,大型收割機沒有了用武之地,拘於一隅前進後退,調正角度收割,老半天才能裝滿一車,車隊出來一半汽車都有些窩工。

魏場長和羽隊長兩個人站在大太陽地下閑聊着:“老首長,你的承諾算不算數么?”

“哼哼——什麼話?老漢我吐口吐沫就是釘,怎麼能言而無信?”

“呵呵——那就好,我的兩千畝地應該兌現了吧?”

“哦——你你,你還沒有忘記?”

“且——看你說的?哪可是我們弟兄們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辛辛苦苦付出了的勞動成果,怎麼能忘記?”

“嗯嗯——過兩天吧,統計數字出來后,每畝地的產量就出來了,少不了你的。”

“哦——過過,過兩天?過兩天你就拍屁股走馬上任,遠走高飛了,哄瓜娃子是吧?”

“哼哼——怎麼可能啊?我就是走馬上任了,善後工作也得處理清楚,要不然我屁股擦不幹凈,還不得後院起火呀?”

“那可是,欠人得不還,永遠都是債。”

“嗯嗯——我和你的承諾,還有誰知道?”

“嗯——包括韓老六在內,四個人吧。”

“啊——他他,韓老六也知道?”

“且且,韓老六是我的大管家,車隊的吃喝拉撒睡他一手遮天,我不告訴他,他怎麼能統籌安排?合理搭配?”

“哦——哪哪,哪小子口風怎麼樣?”

“沒得說。那小子說起來都是軍人世家,知道輕重緩急。咦——聽你這口風不會是人走茶涼,過河拆橋想賴賬吧?”

“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咳……”魏場長大笑不止,連連咳嗽。

羽隊長趕緊給他捶背抹胸,害怕一口氣上不來,兩千畝地的勞動成果就雞飛蛋打了,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空喜歡半天?

“老首長,別激動,你可不能信口開河耍賴皮呀?你知道我現在拉飢荒度日如年,指望着這些東西填補窟窿,要不然我就會有大麻煩啊?”

“咳咳咳……呵呵——我知道你小子在盼星星盼月亮彌補虧空,瞞天過海填滿窟窿,放心吧。”

“哎呦呦——你嚇死我了?阿彌陀佛,阿彌陀佛,你可不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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鏗鏘戰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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