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真相
折賽花在與王英和羅松的對話中，打探出思思的情況，越問越確定這個思思恐怕就是公主遇害時失蹤的那個侍女。
折賽花提出要在思思醒來后和她相談以確認身份，然而羅松卻提出異議，此事一時之間也沒法取得共識，到最後也只能晚些時候再議了，折賽花便同劉繼業回府了。
回去的路上，劉繼業問道：“你是怎麼猜到那個……思思姑娘就是我們要找的思思？”
折賽花說：“最一開始，我倒是沒往這個方向上去想，可是你看她，聽到楊崇貴的名字時有那麼大的反應……”
“這可能只是個巧合。”
“絕對不是，我當時恰好在看她，她是聽到你的名字后就開始頭疼，再聯想名字和事後宮內追捕的畫像，我便覺得十有八九了！所以我便問了那商人幾個問題，他們也說是在汾河邊撿到的思思，而他們所描述的思思當時穿的衣服與晉陽宮的宮女衣服的制式非常相似。我之前就有猜測思思是不是在逃離追殺的時候掉入了河中，如今不過是證實了我的猜測罷了。雖然我跟那兩個商人說可能性八成，但是我內心覺得，一定是她。”
“所以，你想問她……兇手是誰？”
折賽花點了點頭：“雖說之前都已經推測的八九不離十了，但終究是沒有證據、只是猜測，再加上衛家的所有人誰都不肯認這筆賬，你雖然被放了，可這筆血債如今還是記在你的頭上的，我當然想徹底地將它弄清楚了！”
折賽花為的終究還是劉繼業，劉繼業聽到這話，幾乎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抱住折賽花，只是礙於人來人往的大街讓他終於還是按捺住了這份心情。
第二天，兩人前往客棧，在客棧，思思已經醒了過來，兩人說明了來意。
思思聽了沉默了片刻，點點頭說：“我也想知道我到底是誰，我是不是一個兇殺犯。”
聽了思思的話，羅松也沒有再勸，折賽花想了想說：“繼業，你和兩位兄台出去一下，接下來的話我想和思思單獨聊聊。”
劉繼業和王英點頭往外走，羅松卻站着沒動，王英嘆了口氣轉頭看向他：“羅兄？”
羅松正擔憂地看着思思，思思留意到了他的目光，對羅松微微一笑，示意自己沒問題，羅松深吸了一口氣，這才和劉繼業、王英走出房門，將房門關上。
折賽花同樣看到了羅松的目光，轉頭看向思思說：“看來羅兄真的很在意你。”
思思笑了笑：“羅松是個好人，換成是王英他也會擔心的。”
折賽花有些詫異地轉頭看向思思，聽她這語氣……只怕羅松是襄王有意神女無情啊。但這件事和自己也沒什麼關係，折賽花繼而問道：“思思姑娘，有些冒昧，不知道王兄和羅兄有沒有給你說過我的來意。”
思思點點頭：“羅松告訴我了，他也說了我可以拒絕。”說到這，思思笑了笑接著說，“他還說如果我不想答應的話，就帶我一早逃離代州，他覺得僅僅是懷疑，你們是不敢動手拿人的。”
折賽花以手扶額，這個羅松這方面還挺敏銳的。
“但我既然還在這裏，就是想把事情說清楚。”
折賽花抬頭看向思思，看她似乎還有話說，於是靜聽下文。
思思接著說道：“其實，我都想起來了。”
這句話一說，折賽花才真的驚訝了，之前她在眾人面前還在假扮自己什麼都不記得，怎麼突然就坦白了。
思思自嘲地笑了笑說：“怎麼，不相信？”
“可是你剛才？”
“這是感謝你讓他們都迴避。”
折賽花笑了沒有再去介意這些小事：“那能給我說說那天發生了什麼嗎？”
思思沉默着，臉上出現了痛苦的神色：“那天……”
屋外三個男人也沒有乾等，而是到樓下要了幾瓶酒和一些下酒菜，邊吃邊喝，羅松喝的尤其凶，內里被審的是思思，此刻他倒像是在受刑。
王英見狀，也不知道怎麼勸，只能說：“也不知道思思姑娘能不能回想起以往的記憶。”
羅松聽到這句話停住了舉杯的手，將酒放回桌上，輕笑一聲：“她應該已經想起來了。”
王英和劉繼業驚訝地看着羅松：“什麼意思？”
羅松自嘲地笑着：“她看我的眼神和昨天之前都完全不一樣了，她恐怕已經想起自己的身份和過去了。”
笑完，羅松突然看向劉繼業：“劉大人，在下有個不情之請。”
劉繼業猜不透羅松在想些什麼：“你說。”
羅松鄭重地說：“今日與折姑娘聊完后，恐怕思思姑娘就會離開我和王兄了，還請麻煩劉大人能為思思姑娘安排個好去處，不要讓她受苦。”
劉繼業兩人面面相覷，即使是和羅松關係莫逆的王英都有些摸不着頭腦了。
劉繼業不解地問道：“此話怎講？”
羅松笑了笑說：“劉大人，在下雖然愚鈍，但愚者千慮還是有一得，能和思思有關的案件，自然不會是在代州的案件，不出意外應該是發生在太原，而能讓劉大人和貴夫人如此上心的案件，又是在太原的案件，不出意外的話，恐怕是公主遇害案吧？我記得就有傳言公主一個侍女神秘失蹤可能是兇手或者是兇手同黨。”
劉繼業聽着羅松的話就是一愣。
羅松笑着問道：“難道不是嗎？”
劉繼業笑了笑說道：“羅兄真是真人不露相啊。不錯確實如你猜測的那樣，思思姑娘應該就是當時失蹤的公主侍女。”
劉繼業肯定的話讓一旁的王英聽了都震驚了，以往沒看出來自己這個兄弟竟然心思這麼細膩，自己都沒有發現的細節，竟然讓他給猜出來了。
不過劉繼業的話還沒說完：“……既然你知道了這件事，你應該也知道，思思姑娘有可能是共犯，如果真的如此……”
“她不可能是共犯。”
劉繼業的話被羅松直接打斷了，劉繼業笑着反問：“為什麼你會這麼認為？”
羅松看着劉繼業的笑臉，自己也笑了，回答道：“如果思思姑娘真的是兇手或者嫌犯，你們才不會這麼客氣。”
劉繼業聽了哈哈一笑，但卻沒有回答羅松的問題。
羅松也沒有追問，而是問起之前的問題：“劉大人，我之前說的收留思思姑娘一事……”
劉繼業擺擺手：“這事我說了不算，我府上的事，我得聽夫人的，你要和我夫人說。”
說曹操曹操到，折賽花正從樓上走下來，身旁跟着思思。
“什麼事要聽我說？”
看到折賽花，劉繼業立刻起身相迎：“賽花，這是？”同時帶着審慎的目光看着站在折賽花身旁的思思。
折賽花自然知道劉繼業話里隱藏的意思，笑了笑說：“具體的情況我已經問清楚了，思思姑娘與此事無關，不過好在思思姑娘想起了過去的事，她有個親戚在滑州，準備去滑州投奔親戚。”
這話一出，羅松與王英都很意外，惟獨劉繼業仔細地看了看折賽花。
羅松焦急地說：“此去滑州路途遙遠，而且兵荒馬亂的，思思姑娘你一人出發太危險，不如先跟我們一起，我們找機會帶你去滑州。”
思思搖搖頭：“多謝羅大哥了，這段時間承蒙照顧，但此去滑州，折姐姐會派人護送我過去，就不勞煩羅大哥和王大哥了。”
折賽花這時適時地出聲：“是的，我會派幾位家將隨行，護送思思姑娘到滑州，兩位就不必費心了。”
羅松似乎還想說什麼，但張了張嘴，終究還是沉默了。
王英嘆了口氣，拍拍羅松的肩膀，替羅松說道：“此事有勞劉夫人和劉大人了，不過走之前，也讓我們有機會給思思姑娘踐個行，畢竟相遇一場不容易，今後天各一方，也能留下些回憶。”
劉繼業和折賽花自然沒有反對，思思微笑着點頭答應，羅松此時神思不屬，自然是沒有意見的。
酒宴的氣氛有些壓抑，羅松本就喝了不少酒，在酒宴上又是悶頭喝酒不說話，不一會就喝醉了，喝醉了的羅松突然開朗起來，不再是那個壓抑的樣子，笑着說著自己在各地的經歷，好像之前自己的不愉快完全沒有發生過一樣。
劉繼業還有些擔心，但早就了解羅松性格的王英微笑着向劉繼業解釋：“羅兄他就是這個性格，什麼事發，泄一下就過去了，不用擔心他。”
劉繼業聽了還是有些擔心，看了一眼折賽花，看到折賽花對着自己搖頭，也就沒有再勸，思思在一旁沒有說話，這頓飯就在這詭異的氣氛中吃完了，而後思思也沒有繼續在客棧住下，而是跟着折賽花和劉繼業去了節度使府，思思暫且被安置在了府中。
待到事情都處理妥當了，劉繼業才開口問折賽花：“說吧，你這個葫蘆里到底都賣的是什麼葯？為何要騙羅松和王英二人？”
折賽花笑了出來：“你都看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