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也不知道他睡了多久,只見一個少年飛快的向水潭方向跑來,邊跑邊叫着燕舟的名字,叫了好幾聲才叫醒。.
燕舟猛的從地上爬起來,一見是熊子,連忙問道:“什麼事,這麼慌張?”
“燕舟哥,你家被官府抄了。”燕舟一聽不顧氣踹虛虛的熊子,連忙跑回家去。
剛跑兩步,熊子大聲喊道:“燕舟哥,別回去,官府的人到處找你,你快跑吧。”燕舟回過頭看着熊子,雙眼中怒火中燒。
“我不回去?我不回去,我爹娘怎麼辦?他們今天都好好的去城裏賣瓜,怎麼官府會來抄我們的家?”燕舟雖然這樣說,但是他相信,他家被官府抄了,爹娘肯定也被官府的人抓了起來,一是他相信熊子不會用這樣的事來開玩笑或者騙他,二是昨天的事,多少還是令他心裏犯怵。
“那些差爺正在你家等着你呢,你要是不跑,被抓了進去,誰能救你爹娘?”熊子焦急的拉住燕舟苦苦的說道。
燕舟心中一楞,立即醒悟過來,對,要救爹娘,被官府抄家肯定是昨天的東西,那幫人既然能使得動官府,一定有着非常的能耐,決不是他們平民可以抗衡的,唯一之計就是找到那塊玉片。只要找回被父親丟掉的那快玉片就可以換回他們了。
可是並不知道父親昨天把玉片丟到了什麼地方。還是要見上父親一面,才能知道玉片丟到了什麼地方!
想到這些,燕舟用力甩開拉住他的熊子,然後向家裏跑。
“我知道你們要的東西在哪裏,先讓我見見我爹娘。”燕舟一跑到屋門口,看見一大隊官兵在家裏搜着。
院子裏一個身穿錦繡長袍的男子一聽,連忙回頭,看見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走進來,嘴上露出了些許微笑,然後四周的官兵連忙把燕舟圍在了中間。手中厚厚的朴刀閃着光亮。
錦繡男子左手向空中一招,只見從房間裏面走出四個刀兵,押着他爹娘走了出來,他們兩人身上全是血水,顯然受過一陣毒打。
燕舟怒髮衝冠,狠不得活生生的撕掉眼前的這些傷害了他父母的賊人。
“小兄弟,只要你交出來,本座當一切事情沒發生過。”錦繡男子微笑的誘惑道。
“什麼事都沒發生過?我爹娘身上的傷算什麼?”燕舟一點也不示弱的激道。
“你父母二人身上的傷,本座負責到底,還給你們家二百兩黃金作為補償。你看如何?”錦繡男子說后,然後手一招,接過身邊一個士兵遞上的小布袋,從裏面掏出兩個大大的金元寶,亮閃亮閃的。
“好。”燕舟知道自己並不能把他們怎麼樣,也只能這樣答應他們。答應他們后,就向父親連忙跑了過去,那些士兵小心的戒備。
“爹,告訴我,那東西,你昨天丟哪了?”燕舟小聲的問道,而燕父卻使勁的搖頭。
燕舟卻不知道,那小小的玉片,早就被燕父藏到了他身上,之所以沒有被扔掉,那是因為他父母早就認出了那樣東西。
“好、好、好、你們不肯拿出來,那就別怪我心狠了。”那錦繡頭領右手一伸,抽出了身邊侍衛腰間的朴刀,只見刀光一閃,順勢向著燕舟的頭顱砍去。
燕父一看不好,雙臂一振,綳斷身上的繩索,一掌向燕舟擊了過去,誰都沒有看見見燕父手掌一屢微弱的綠光,一閃而逝的進入到了燕舟的身體裏。
燕舟被父親一掌推開丈許遠,跌落在地上,寒光一閃,血流如柱,只聽見一聲絲心裂肺的叫喊,燕父右手握着左手的斷口處,半跪在地。額頭汗入全涌,嘴裏傳出“嘶、嘶”的呻吟。
燕母面夾上兩行清淚,大喊一聲“無為”,猛得一下掙開綁繩,然後撲到燕父的身邊。
“無為,你從沒死心過,這麼多年了,你還沒有放下,那東西給他們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嗎?”
燕無為輕輕一聲嘆息,用手摸了摸燕母的臉,然後說道:“輕衣,都怪我不好,讓你跟着我受了這麼多苦,以後不會了。”
“好,東西我給你們,但不要為難一個孩子和一個女人,讓他們先走,我就把東西給你們。”燕無為抬頭冰冷的說道。
“本座憑什麼相信你?現在是本座在做主,你得按照本座的規矩來,不交出東西,你們就別想活着離開。”錦繡男子冷冷一笑。
“那你就試試,東西在我手裏,現在做主的是我,不按我的規矩來,我讓你們永遠拿不到。”
這是一場賭注,贏了就有一線希望,輸了那就連翻盤的可能都沒有了,但是這樣的賭注不得不下,燕無為死死的盯着頭領,呼吸有一點點緊張,他努力的偽裝,讓自己看起來好象無所謂一樣。
同時那穿着錦繡長袍頭領也死死的看着燕無為,象要看穿他的人一樣,他在尋找一個突破口,希望能在精神層面上壓倒他,讓自己重新掌控局面。
過了少許,燕無為笑了,笑的很得意,當他看到那錦繡長袍的頭領眼神一閃,他就知道贏了,籌碼還在自己手中。
“好,我答應你,本來早早拿出來一點事都沒有,我們也不會結怨,可是現在。。。他們最後能不能活命,那就要看本事了。”那頭領手一揮,包圍的士兵就讓出了一個缺口,放燕舟母子離開。
燕母紀輕衣看見士兵讓出的缺口,看了看燕無為,又看了看摔倒在一邊的燕舟,腳步緩緩的邁動,似乎用完了全身的力氣才走到燕舟身邊,扶起他后,用手摸了摸他的臉,然後說道:“孩子,爹娘拖累你了。”話一落音,抬起右手,一掌拍到了燕舟胸膛,整個人被震飛。
燕舟只覺得胸口象被大鎚敲打一樣,所有景物都在向後倒退,離他越來越遠。
“輕衣,你。。。”燕無為話到嘴邊又吞了回去。
“無為,我不會走的。”輕衣說完連忙走到燕無為的身邊,整個人一下變了氣質,那種鄉里村婦的氣息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大河江山不為動搖的氣質,不謂生死,一往無前。
“好,早知兩位不簡單,你們耍詐,這交易,我看是談不攏了,你們說是不是,二十年前劍宗二代弟子中的出色高手燕無為和慈航靜齋中最有潛力悟通劍典的小弟子紀輕衣。”
錦繡長袍的頭領說完,然後雙眼望天,深了深的吸了口氣,然後說道:“不是紀輕衣那一掌,我都不會認出是你們,沒想到二十年後,還有機會見你們二位,真是有幸。”
“你能認出我們二人,倒也真的是神通廣大了,尊姓大名,洗耳恭聽。”
燕無為見這人能猜出二人的出身,眼中閃過一絲不可思議的神色,兩人二十年前之有十七八歲的年紀,武功名聲在江湖上都排不上號。
“我的名字,你二人就沒必要知道了,二位隱居多年,想來修為已經達到先天之境了,卻把一大半的功力傳給了那小子,現在你們二人必死無疑。沒想到先天高手卻為了一樣小東西而隕落,甚是遺憾,貪心不足蛇吞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