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有鬼纏身
水杯落下去的聲音一下子打醒了我的理智,男人也趕緊抱住我的頭,拉開我環住他的手臂,和我的身體隔着一段距離。
男人喘了口氣,平復心情后說:“我帶你去沖冷水。”
“……好熱……”
我的雙手在空中揮舞兩下,雙手竟不聽使喚的去拉自己身上的睡衣,心底那股邪火似乎不肯散去,我的神智也跟着又不清楚了。
“……熱……熱……幫我……”
潛意識裏,只知道男人的身體很涼快,貼上去很舒服,我本能地緊緊貼着。
至於後來我就真記不得了,好像他抱了我,還壓了我。
再一睜眼,天已經大亮了。
我望着透過窗帘灑進來的金色陽光,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慢意識到那是一場幻覺,便長長舒了口氣。
居然產生這種幻覺,嚇死我了,都是亂墳崗那隻女鬼惹的禍!
我氣沖沖的起床,發誓不找江燕生凶一頓,就對不起自己的悲慘遭遇。只是屁股底下被什麼東西硌得慌,低下頭的那一瞬間,我看到那塊鑲着“傅禹丞,1909庚午年”的手錶乾乾淨淨的躺在床上。
這次我仔仔細細的端詳,如果沒記錯的話,這塊手錶品牌叫歐米茹,大學那會和室友去展覽館看過同類型的,據說是民國時期進口到中國最貴的表。
這表真是邪門了,想找的時候沒看到,在你快忘了又突然蹦出來,還不分地點。
想起昨晚那些幻覺,我把張寒之推出去后撞到一個男人,他很冰涼,貼在他身上很舒服,然後就不記得發生什麼了。
難道昨晚經歷的一切都不是幻覺?突然我內心升起無限恐懼,良久,才預製住害怕緩緩的扭開表蓋,當眼角瞥過那張大頭像時,我整個人瞬間都不好了!
一身的民國軍裝,臉如雕刻一般五官分明,有稜有角,清俊英氣,他年紀大概在二十七八上下,眉宇間卻有着一種三十左右男人的冽然之氣。
很顯然,這人是這表的主人!
但是衛生院是五十年代才辦的,這個“傅禹丞”絕對不是醫生!聯想到幾日前夢裏都有一個男人出現,難道昨晚也是那個男人嗎?
我慌裏慌張的掀開被子查看被單,又查看睡衣,底褲也不放過,幸好,乾乾淨淨的沒有傳說中的落紅等物證。
明明抱了,親了,壓了呀?
我臉不由得紅了下,又反覆去檢查一遍門窗,都沒有破壞過的痕迹,證明昨晚的男人確實不是人。
隨身攜帶的黑狗牙和黃符也放在枕頭,那種東西鬼怪壓根就近不了身,昨晚一定是幻覺!我拚命這麼說服自己,又仔仔細細檢查整個房間,除了那塊手錶什麼都找不到。
這時門外響起咚咚聲,是張寒之過來問候。
我開門,見張寒之手上端着一碗冒着白煙的八寶粥,微笑沖我說道:“柔醫生,這幾天累壞了吧?這是我一早起來就熬的粥,你快趁熱吃下吧。”
我客氣了下便接過來,在張寒之轉身要走時,終於沒忍住問道:“……那個……張醫生,昨晚你有來過我房間嗎?”
“來過呀,我還給你拿了吃的呢。”
“啊?那我是不是……推過你?”
張寒之撓撓頭髮,不解的看着我,“推?沒有吧?我就在門外問你要不要吃東西,你說不餓,還讓我早點回屋休息呢。”
我頓時吸了口冷氣,接着問:“那我……有沒有什麼怪異的舉動?”
“沒有呀,都很正常呀。”張寒之困惑極了,“柔醫生,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要不要我幫你請假?”
我擺了擺手,臉上勉強掛着笑容,“沒有,我很好。張醫生,謝謝你的粥哦。”
張寒之臉微微一紅,小聲說道:“跟我你客氣什麼,如果……你喜歡的話,我以後天天給你燉。”
我尷尬的笑笑,返回房間我把八寶粥放到桌上,說實話一點胃口都沒有,張寒之昨晚確確實實有敲過門,但是壓根沒有進來,所以昨晚發生的事情算是中邪后產生的幻覺?可是那塊歐米茹手錶怎麼解釋?
眼角不由得轉到已經被我丟在垃圾桶里的手錶,然而這一看差點將我嚇了一跳。
手錶怎麼跑到床上了??!
我意識到昨晚不是幻覺,是那隻“傅禹丞”的鬼作祟。
我騰地站了起來,狠狠的罵道:“你究竟想幹嘛?做人別得寸進尺,不知好歹!哦,錯了,你是鬼!但鬼亦有鬼道,倘若你再繼續纏着我,我就找先生來打的你魂飛魄散!永世不得投胎!”
一口氣罵完,我喘着氣緊緊地盯着房間。
我知道他就在這裏,也知道他聽到我的話,然而房間安安靜靜的,我心想,可能他聽進去我的忠告了。
儘管在我中了蘇曉英的屍毒,去亂墳崗時又中了女鬼的邪,都是傅禹丞這隻鬼相救才得以脫險。不過,鬼就是鬼,沒有善良之分,若不早點甩掉他,只怕後果不敢設想。
念及此,吃過八寶粥后我看了下時間還不到上班時間,便站起來去抽屜里翻出一個垃圾袋,把手錶人丟進去,嚴嚴實實的綁好。
我對着垃圾袋怒道:“你要識相的話,現在就乖乖跟我走,不然讓你死得難看。”
正欲出門時,突然一下房間裏一股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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