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9 章 拿起鎚子
洛基笑出聲來：“我不用擔心。”
不知他是在說我為主語還是我為賓語。
神域的小王子大步離開了大廳。諾娃注視着他的背影。綠色的披風劃過地面，逐漸模糊，最後化為一個點。
“一定會有所不同的。”她這樣說道。
但沒多久諾娃就聽到了奧丁陷入奧丁之眠，現在的代理王的是洛基。
“老天。”她手的力度近乎要將玻璃杯捏碎，驚聲呼喊，“這不還是一樣的嗎？”
她可以想像洛基怎樣與奧丁大吵一架，奧丁的回答怎樣讓這位小王子心灰意冷……但當奧丁突然昏迷時，洛基下意識的表現證明他還是在意他的家人，無論他嘴上怎麼說。
可現實就是沒有那麼多機會讓你體驗失去后還能擁有。
好在洛基當代理王沒有多少人置疑，勇士三人組對洛基都很恭敬。但也僅限於此，不置疑不代表認同。
勇士三人組來到王座下面，真誠地說道：“解除索爾的限制吧，洛基。”
洛基沒有糾正他們在稱呼上的錯誤，也沒有像過去那樣直接諷刺，但他仍然表明拒絕之意：“哦，抱歉，我無法更改奧丁留下來的命令，這是他要求的。”
他們無奈地退了下去，在恭敬地道別後
洛基順利地接受他所面臨的事物，如同奧丁一樣快速地將它們處理好，好像他已經在這個王位上待了很長時間，是一個成熟的王一樣。
“洛基，你還好嗎？”一天結束后諾娃攔住要回屋的洛基，問道。
洛基仍然沒有正面回答：“你覺得呢？”
洛基的神情沒有變化，但諾娃突然無法看下去了，她閉上眼睛：“我是很想告訴你，但我並不覺得我有權力那麼做……不能因為知道未來就高高在上，就隨意干擾過去。”
她總要解釋的，之前那些根本不夠。
洛基默不作聲，諾娃也沒有繼續說話。
過了一段時間洛基突然說道：“我們是朋友，對嗎？”
“是的，我們是朋友。”諾娃快速而堅定地回答。
“那你就看着。”洛基在看這個詞上加重了語氣，“你會知道我想表達什麼。”
說完后他就拿着永恆之槍，再一次遠去了。諾娃又看着他的背影，這一回她感受到了他身上的孤獨。
……那句話怎麼說的？他一直都是孤單一人。
這沒有任何錯誤。但諾娃絕對不允許這樣的情況真的發生，沒有任何一個人是天生孤獨的。任何抱有這個想法而對他們的命運隨意干涉之人她都會去打敗。
洛基沒有派毀滅者下去，他和索爾的關係沒有糟糕到那個地步——派毀滅者和殺了索爾沒有區別，因為他沒有能量，而沒人能肯定索爾會不會在緊急時刻恢復能量——儘管他仍然去了一趟地球。
諾娃跟着他去了一趟。
他們降落的地點直接就是神盾局封鎖妙爾尼爾的外圍，非常精準。
對於兩個擁有魔法的神來說，現代社會的檢測技巧非常不夠看，他們很輕鬆地潛入了進去，沒有驚動任何人或者東西。
洛基先是對索爾是說了一番話，諾娃沒有去聽內容。
她認為這是他們兄弟二人間的私事，再者而言，不出意外說的那些話大體是什麼她也都知道。
待洛基出來后她問道：“我們接下來做什麼？”
“去看看索爾的鎚子。”他回答。
索爾的鎚子與索爾不在一個地方，但相隔不遠，兩人很快走到。
索爾的鎚子邊的安保人員更多，但這仍然不算什麼。
洛基走上前，伸出手握住鎚子柄，他用力地向上提，鎚子沒有移動一絲一毫，如同磐石一般定立在原地。
“呵。”他冷笑着說，“只有正直善良、心懷正義之人才能舉起，才配擁有這份力量……”
這就是一種嘲諷。
洛基知道自己沒有那些品質，但是不被承認總是讓人不開心的。
他又看向一旁觀望的菲瑞：“你也來試一試。”
諾娃走上前，洛基後退一步，女孩便站在原先站的位置上。
她並沒有嘗試的想法，不過既然洛基這麼想的話她也會這麼做。
她握住妙爾尼爾的柄，略微用力一提……
！！！
動了！鎚子竟然動了！
察覺到這一點的諾娃立刻收勁，以免真的挪動鎚子。
[救命統統！]諾娃不禁緊急呼喊，[為什麼我能拿起雷神之錘？]
[因為你符合要求。]系統這樣回答。
諾娃非常無奈：[……符合要求？當初托尼他們都沒有拿起呢，他們才更符合要求。]
他們的心地多麼善良，他們多麼堅持啊，難道他們還不符合要求嗎？
她可不覺得她的品質能得到妙爾尼爾的認可，她沒有超級英雄們的優秀品質，她有的只是一些執念一些外掛和一些普通人擁有的性格。這或許是一部分原因，但這絕對不是根本原因。
系統說：[但這就是個事實，你應該開心才對。]
諾娃揉揉額頭：[好吧，得到承認是挺開心的，但更多的是迷茫。]
女孩精湛的演技並沒有讓人發現這樣一個驚天的事實，洛基也以為菲瑞和他一樣舉不起雷神之錘。雷神之錘沒有什麼變化，靜靜地插進土裏，等待再一次被拿起使用。
很快他們離開了營地。
他們召喚彩虹橋，回答阿斯加德，像過去一樣各做各的事情。
諾娃還在學習魔法，學無止境，僅僅在阿斯加德她都有很多需要學習的東西，前人無數年留下的積累她在短短几個月內再努力學到的也只會是皮毛。
但她已經無法像過去一樣完全沉浸在學習中了，她的大腦里有了雜念——洛基怎麼樣了？索爾怎麼樣了？希爾維怎麼樣了？他們都還好嗎？
這些疑問的答案不會擺在她面前，而是需要她去自己探尋。
隨着時間的慢慢流逝，事情又在逐步發展。
某天索爾突然從地球回來。回來的他穿着阿斯加德的服裝，拿着雷神之錘，顯然是通過了奧丁留下的考驗，真正成長起來。
那時諾娃正好在彩虹橋的控制室，她看着索爾通過彩虹橋回到阿斯加德，知道又要開始變化了。
索爾見到她直接問道：“洛基呢？”
“在大殿。”諾娃回答。
索爾直接向大殿走去，見狀諾娃趕忙叫住索爾。
“你現在找他做什麼？”
雖然事情與她知道的有所差別，但宇宙意志還是很可怕的，它總會以奇怪的方式讓事情發展沿着原有軌跡運行。而原有軌跡並不美好，她還不希望洛基被‘質疑"，於情於理她都應該這麼做。
索爾轉身看向菲瑞，藍色的眼睛裏是少有的複雜情緒：“我必須要問他一些事情。”
他看着童話女神開口，可也僅限於此，童話女神什麼都沒有說，揮揮手讓他離開了。
因此索爾又有些疑惑。
諾娃沒有跟過去，她坐在彩虹橋控制室的椅子上，看着地面上自己的倒影，思索起來。
如果什麼都沒發生她在晚上會回去，而如果發生了什麼他們也會到這裏來。她現在只需等待。
她的內心有些期望，但她知道會發生什麼。
結果不出所料。
洛基大步流星地走入彩虹橋，拿着寒冬之匣，海姆達爾見他便知道他想要做什麼，於是阻止他。
這個時候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洛基冰凍住了海姆達爾，沒有人可以再阻止他，他能做到他想做的任何事情。
而諾娃也只是看着洛基做這一切。
洛基在毀滅一個星球，他的種族生存的星球。可他不屬於約頓海姆，也不屬於阿斯加德。這兩方都忌憚他，他無法融入進去，是一個遊離之人。
他做錯了，這是事實，但他為什麼做錯呢？
他也只不過是命運這個波濤洶湧的大海上一個乘着木板船隨波逐流的人罷了。
他殺了他的親生父親。
……再怎麼樣他對阿斯加德的歸屬感也更大，阿斯加德對他的認同感也更大。
有些諷刺，是不是？
索爾揮舞着鎚子從遠處趕來，他瞧見洛基做的一切忍不住厲聲呼喊：“洛基，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洛基冷笑一聲，加大了能量傳輸力度：“你有資格對我說這番話嗎？前陣子奧丁才對你說過吧？”
索爾一時語塞：“……但我並沒有毀滅約頓海姆！”他只是和人去攻打而已，跟洛基現在直接用約頓海姆的聖物做的事情完全不一樣。
洛基挑眉，臉上諷刺的意味更濃了：“我可是清清楚楚記住你說的那些話，你當時的神情是假的嗎？索爾·奧丁森從不撒謊。”
后一句話他特意放慢語速，用着奇特的語調。
“你說要殺光那些怪物。”
“我也是那些怪物啊。”
他撤銷掩蔽魔法——在寒冬之匣的影響下奧丁曾經設下的魔法會消失，能使露出他的本來面目，除非他也永恆魔法掩蔽，否則他會完全地展現冰霜巨人的形態——展現出藍色的身體與紅色的眼睛。
“你也要殺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