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開門營業（2）
玉芳齋外，擺起了長桌，隨着菜肴不斷的往上放，周圍圍觀的人也漸漸多了起來。
“客人要求試菜，嚴家大小姐就讓人做了這麼多菜。”
“這果然是女孩子家家的，哪裏能答應人試這麼多菜？”
“就是啊，這玉芳齋怕是真的要落沒了。”
周圍陸續傳來議論聲，素素看向嚴錦瑟，她像是什麼都沒有聽見一般，反觀那三個鬧事的食客，他們倒是笑容滿面，得意洋洋。
素素猶豫着是否應該上前，她下意識的將目光看向彥禎，發現他只站在嚴錦瑟的身邊，那面上似乎也沒有多餘的表情，和嚴錦瑟的神態竟也有些相似。
“菜肴差不多上齊了，你們可以試菜了。”嚴錦瑟指了指桌上的菜肴，看向食客們。
食客們開始行動，拿着筷子準備夾菜，但一雙手橫梗在了他們的眼前。
“嚴大小姐這是何意？要我們試菜，又讓這小子來攔着我們。”其中的一個食客不滿的看向嚴錦瑟道。
“你們本是一起的，既然是試菜，哪裏有都試的道理，自然是要讓請客吃飯的那個人來試。”嚴錦瑟道。
食客們看着嚴錦瑟，隨即互相看了看，面前的人退下了，中間的那個人走了出來。
嚴錦瑟看了眼彥禎，彥禎放行。
食客嘗了下面前的一道菜，隨即皺眉：“這什麼菜，這麼難吃？”
嚴錦瑟眉頭動了動，像是對食客的反應早有預料一般：“彥禎，我剛才忘記說了，既然是大庭廣眾之下試菜，則一定要公平，要不然我們的菜肴好壞，就不只是我說了算，當然也不是眼前的這位客人說了算。”
食客看向嚴錦瑟，還未來得及開口，只聽：
“這位食客嘗后，幫我找不同的客人也幫忙試下菜，不多，每道菜三四個人，選取意見最多的做保留。”嚴錦瑟動了從唇角，看着食客的眼中帶着凜然也帶着深意：“但凡有一道菜不好，我賠償這位客官這道菜應該值得的銀兩，但是若客官不能挑剔，那便要客官付了這些菜錢。”
“天啊……這麼多菜，全上了……要是都付錢，那怕是天價吧？”
人群中不知道誰說了這麼一句話。
嚴錦瑟唇角微微的往上揚了揚，她的視線一直在眼前的食客身上，她剛才提到價格，雖然他掩飾的很好，但是她還是看見了他微變的神情。
“這些菜一看就都不怎麼樣，嚴大小姐就做好賠錢的打算吧。”
“哦？”聽見食客的話，嚴錦瑟內心冷笑，她故意拔高了音量，故作思考：“都還沒有品嘗，就知道菜肴味道不好……”
“小姐，我已經找好了試第一道菜的人。”
“嗯。”聽見彥禎開口，嚴錦瑟點了點頭，看着他挑選的人，兩女一男，從穿着來看，異常普通，但是看那個女的，她依稀覺得有些眼熟，但具體在哪裏看見過，她沒有了印象。
“玉芳齋這道菜口味適宜，並且入口之後還有一種甘甜的味道，挺好吃的。”女食客道。
嚴錦瑟眉頭動了動，看向另外的兩位男食客。
“我們不太會描述，但是味道還可以，若價格不貴，下次我們來也是要點上一次兩次。”
嚴錦瑟聽完，她點了點頭，隨即看向鬧事的食客道：“四個人嘗了這道菜，只有客人你說不好吃……”
“他們不過是被你買通的人！當然為你說話。”食客大聲道。
“呵……我們將餐桌搬出齋外是臨時起意，這周圍圍觀的百姓，也是自發來看熱鬧，我從中隨意挑選的食客，不過是說了句公道話就變成了他們是我的人……”嚴錦瑟說著，故意拉長了語音。
“要是這些百姓都是我們小姐的人，那麼我們玉芳齋的生意怕是好到了天上去！”素素大聲道。
“對啊……我們剛才可都是看見了，那個男人是隨意在我們中挑選的幾個人。”
“其中一人我還認識，以他的為人，不可能說假話。”
“這麼看，那個要嘗菜的客人分明是故意搗亂！”
“他剛才還沒吃這些菜肴就說了不好吃！”
人群中的議論聲越來越大，嚴錦瑟滿意的看着食客漸漸變了臉色：“嘗第二道吧。”
食客看着嚴錦瑟，他拿着筷子的手微微的開始顫抖，他好容易終於夾起了一塊菜，還未放進嘴裏就掉在了地上。
“客人仔細一些，我們的掌廚做菜挺辛苦，食物吃了不浪費，但掉了的確可惜。”嚴錦瑟說著，她自己拿起筷子夾了一塊菜遞給了食客：“客人要好好品嘗，我還等着收取這些試菜的銀兩。”
“看公子的穿着打扮，這小几千的銀子對你來說應該也不是什麼問題。”嚴錦瑟繼續道。
食客倏然睜大了眼睛，直直的看着嚴錦瑟：“幾千兩？這些飯菜要幾千兩？”
“這麼多菜，並且好些都是用頂級珍貴的材料做的，幾千兩已經是最便宜的價格了。”
“你少在這裏糊弄我，我不吃了可以吧？”食客說完，轉身離開。
彥禎擋在了食客面前：“這些菜是你要求試的，不管你試不試，你都必須付了錢再走。”
食客面色一白，她轉頭看向嚴錦瑟：“嚴大小姐這是要強買強賣？”
“是你自己說的來者是客，我們開門做生意，客人的要求自然是要滿足。”嚴錦瑟說著收斂了她面上的神情，她眼中的冷情一閃而過：“客人還是過來好好嘗菜，如果要離開，就必須付錢再走。”
像是想到了什麼，嚴錦瑟看向彥禎道：“今日如此多的人證，倘若證實了他是鬧事之人，法送官府，並且一定要他賠償我們玉芳齋今日的損失。但想着我才剛接手玉芳齋，今日的損失就暫定一萬兩。”
“這桌飯菜明明才幾千兩！”食客大喊。
“呵呵……可是我今日被你們折騰的太過疲憊，玉芳齋也因為你們興師動眾，你多給我們些辛苦錢不為過。”嚴錦瑟道。
食客面色一白，他轉身想要和另外兩個食客商量，但他四處看去，已經不見他們，一時間，他慌了。
“你快試菜啊！我們都還等着有機會嘗一嘗玉芳齋的飯菜呢。”人群中一聲大喊傳入了食客的耳朵里，他想要上前，但是他腿下一軟，直接坐在了地上。
“小姐，可以將他送官了，這人的目的已經表現的非常明顯。”彥禎抱拳：“屬下覺得這些菜肴沒有給他嘗的必要。”
“你……”食客想要說什麼，可對上彥禎的視線，他什麼也說不出。
嚴錦瑟唇角翕動，冷然的看了眼坐在地上的食客：“可以。”
“那這些菜肴……”
嚴錦瑟轉身，她看着圍觀的百姓，揚起了笑容：“各位父老鄉親，你們也親眼見證了我們的菜肴是剛製作出來的，如若你們不嫌棄，我們不妨有序的入桌，大家一起吃？”
“這得要多少錢啊？”
“不要錢。”嚴錦瑟的話音剛落，人群便開始涌動。
小二們見狀，迅速的上前安排客人，一小會兒的功夫，長桌坐滿，大家開始動筷。
“小姐，這還有些人沒有吃到，怎麼辦？”素素上前，她對剛才發生的一切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嚴錦瑟沒有理會素素，看向那些沒能入座的人道：“大家沒有吃到這些免費的菜肴也不要心急，大家可以進去吃，為了彌補你們的遺憾，我們玉芳齋今日所有的菜肴都半價出售。”
“真的嗎？”
“感覺那些菜肴看上去就好好吃的樣子，那我們進去試試？”
嚴錦瑟微微一動，看着陸續有人走進玉芳齋，她的心情慢慢的開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