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病情加深
這是一部嶄新的手機,我迫不及待的打開來看,光潔的屏幕和我印象里的手機似乎不太一樣。
“說起來,你小子現在還是個黑戶呢,等到了城裏,先給你辦張身份證去!”王教授背着手在我身邊逗留了兩分鐘,搖了搖頭說道。
想起他們之前問過我有沒有身份證這個東西,我連身份證是什麼都不知道,白天的時候王欣把自己的身份證給我看了看,上面有她的照片和出生年月日,看得我一臉蒙圈。
要知道出生年月日是不能隨便瞎給的,這有很多的講究,萬一被別人拿去做了壞事怎麼辦?想到這裏,我便有些抵觸,沒有身份證我也照樣活了小半輩子,難道出了村子我還活不下去了不成?
王教授不和我爭辯,嘴角帶着一絲嘲諷的笑意,任我拒絕了幾句。
天色開始陰暗下來,走了一天的路,我們都有些疲憊不堪,王欣找到一家還算整潔的旅館,今晚就要在這裏歇腳了。
剛走進去,王教授就拉着王欣的手站在了一邊,我獨自來到前台,和正在嗑瓜子的女人四目相對。
“兩間房嗎?還是三間房?”她淡定的詢問着,同時吐出兩片瓜子殼。
“三間房,鑰匙呢?”我想也沒想便回答了,伸出手來問她要門房的鑰匙。
“先等一會兒,我登個記,身份證拿來我看看。”老闆娘手一抬,拿出一個小本子,刷刷寫上了幾行字,隨後抬起頭對我說道。
“我沒有,把手機抵押給你,就住一晚!”聞言,我順手摸了摸衣兜,十分豪氣的將新手機放在前台上。
王欣在一旁看樂了,捂着嘴笑得肩膀亂顫,見我一臉的霧水,趕緊從包里拿出身份證來,十分禮貌的遞給了老闆娘。
“村裡出來的吧?這麼多年沒回去了,還是這個落伍的風氣,還是出來好啊,至少不再是黑戶了。”老闆娘拿着身份證,一邊用手機拍照,一邊自言自語的說道。
原來她也是我們那邊的村民,只不過嫌村裡發展慢,自己一個人出來闖蕩了,聽她的口氣,這出來后的日子簡直就是天堂。
“要是有機會,你也去辦張身份證吧,總不能每次出來都靠抵押東西過日子,三把鑰匙你拿好,房間在二樓左手邊。”她站起身遞給我三把小小的門房鑰匙,指着樓梯口,眼神有些複雜。
或許是因為我們都是從村裡走出來的人,我在上樓梯之前,回頭看了看她,而她此時也正看着我。
王欣推了我一把,險些摔個踉蹌,忙不迭上了樓,找到門牌號碼,約定好半小時后在走廊匯合,這之前先歇歇腳。
我鎖上門,坐在窄小又柔軟的床尾,把手機拿在眼前胡亂摸了一陣,碰觸到了開關,屏幕瞬間亮了起來。
沒有了那些敲擊的鍵盤,我手指所碰之處,都會開啟一個個不同的頁面,看得我十分新奇。
就在我玩的不亦樂乎的時候,有人敲了幾聲我的房門,我迅速放下手機,起身來將房門打開,門外站着盤起秀髮的王欣,白皙的皮膚在我眼前一覽無遺。
“手機玩會了嗎?要不要我教你?”她直接推開我走了進來,整個人撲向我的床,將手機拿在手裏擺弄。
我關上門,坐在床邊無言的看着她,只見她指着屏幕上的一個個小圖標,對我講解它們的作用,還存入了自己和王教授的手機號,教我如何撥號和編輯短訊。
學了半刻鐘,門外傳來王教授的聲音,她將手機還給我,快速翻身下床走了出去。
已經是晚上七點多了,我們一行三人來到大街上,找尋一個吃飯的地方。
王教授看起來心情不佳,其實我也一樣,後背和胳膊上傳來的陣痛,時刻提醒着我,這蠱毒的厲害不容小覷。
找到一處燒烤攤位,王欣擦了擦油膩的桌面,去點了幾樣食物,我和王教授面對面坐着,相視一眼,彼此的臉上都有些微紅。
這是因為低燒引起的紅暈,到了晚上,蠱毒變得異常劇烈,比起白天還要厲害幾分。
他從包里拿出了一管藥膏,先給自己塗抹了上去,再把藥膏扔給我。
王欣點完了食物,搶在我伸手之前將藥膏拿起,趁周圍還沒什麼人,掀起我的衣服,幫我把藥膏塗抹在後背的膿包上。
胳膊上的膿包我自己能塗,便沒讓她幫忙,老闆端着茶水過來,我怕他嚇到,將身子轉了過去。
一陣短促的音樂響起,王教授掏出手機,皺着眉頭看了一會兒,隨後和王欣使了個眼色,兩人相繼離桌,到不遠處的牆角商量了好一陣。
這期間老闆將食物都端上了桌,因為蠱毒的緣故,我們所吃的東西都要十分講究,王欣點的食物多半是清湯粉和一些不同口味的水餃,比起鄰桌的燒烤啤酒,我們要清淡多了。
待兩人回來時,我已經把清湯粉吃了一半,王教授看上去比之前釋然了不少,和我有說有笑,看似正常卻又有些不正常,我說不清是哪裏不對勁,只能埋頭吃着碗裏的粉,先把肚子填飽再說。
“明天一大早就得出發,咱們今晚好好休息,切記不能讓膿包沾水,哪怕是洗漱,也要避免水流碰到身上的膿包。”王教授吃了一口餃子,對我們囑咐道。
“知道了教授,大柱的手機我已經教會他怎麼用了,一會兒我把他的號碼發給你,要是走散了及時打電話聯繫。”王欣點了點頭,默默替我操辦了一切。
吃過了晚飯,我們回到旅館,草草問候了兩聲便都回到自己的房間裏去了,外面依舊是燈光閃爍,我全身乏力不堪,甚至衣褲都沒脫下,就這麼睡了過去。
午夜時分,全身的瘙癢使我睡不安穩,半夢半醒之間,總覺得有許多個蟲子在我身上爬來爬去,摸不到也抓不到,惹得我煩躁不已。
猛地睜開眼睛,我撐着身子坐了起來,大口喘着粗氣,點亮床頭的小燈,照在兩條胳膊上,這一看,嚇得我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