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薛汐

第169章 薛汐

胡嚶嚶挑眉看着他,語氣無辜:“我又不傻,才不會把我們之間的增加夫妻情趣的畫作散播出去。”

薛臣側臉對着她,胡嚶嚶一個沒忍住親上他的嘴唇,立刻被某人反客為主。嚇得她趕緊往後掙脫。

“這麼多人都看着呢……”

她的話音一落,薛臣的眼刀子飛過去,沒有一個人敢多瞅一眼。薛臣把她扛起來往房間裏去,等他們走了,躲在甲板角落的人才敢出來。

月影覺得自己要長針眼,他都看到了什麼不該看到的東西?

薛常也來湊了熱鬧,不過他在後面的船上,月影在想,等到了第一站,他要不要換一條船待着。

不過他是嚮導,這個想法只能在心裏想想。

到了第二天,興奮勁兒落下去之後,胡嚶嚶覺得自己有點暈船,躺在床上晃晃悠悠的,越躺越想吐。薛臣幫她找了各種治療暈船的方法,多少好了一點。

一直到到了第一站,她都是輕微發燒的狀態。

奇怪的是,她下了船,雙腳一沾地,立刻就好了。

一路都是如此,一上船就半死不活,一下船就生龍活虎。薛臣礙於她的身體狀態,薛臣也不折騰她了,她讓他幹什麼他就幹什麼。

胡嚶嚶想出一本航海日記,讓他幫着畫畫,讓月影幫着寫材料,她就只負責動動嘴交代下去,兩人就把這些事兒辦的井井有條。

胡嚶嚶一直以為自己只是暈船,慢慢的也習慣了在船上的生活,直到她發現,自己的肚子越來越大……她才意識到自己不是暈船,她是懷孕了。

薛臣自然也發現她身體的變化,只是他自己完全沒有任何經驗,他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

想到上一次沈柳說他們出海,走了一年多。胡嚶嚶感覺自己絕望了,他們才出來多長時間?有四五個月?而且這一趟出來,他們的目標是再走遠一點。

這個孩子難道要生在船上?

知道她懷孕的薛臣也是一臉慌張,他這輩子都沒想過要孩子,這兩年跟胡嚶嚶兩個人也很有默契的不提這件事情。

結果,所有的計劃都被打亂了。

他先是慌張后是驚喜,然後又陷入慌亂之中。胡嚶嚶還從來沒有在他臉上見過如此複雜的神色。小心翼翼的試探道:“你是不是不期望這個孩子?”

薛臣將手掌放在他肚皮上,知道自己板著臉嚇到她了,趕忙解釋道:“不是,是想起我娘。女人生孩子是很冒險的一件事情,我娘當初就是因為我,落下了毛病,不久之後撒手人寰。我怕……”

胡嚶嚶仔細回想了一下她可能懷孕的時間,算算日子,她肚子裏的小生命可能已經有四五個月大了。薛臣的表情猛然頓住,繼而驚喜的看着她說道,“他好像……踢我了!”

因為一直不舒服,胡嚶嚶也沒有胖多少,肚子看起來也不算大,但是最近這段時間,她總覺得肚子裏好像有什麼東西像小魚一樣游過來游過去。她以為是自己的幻覺。

沒想到竟然是胎動。

胡嚶嚶緩了好幾天才接受了這個事實,薛臣每天看起來賊精神,寸步不離的守着她,船稍微有點小顛簸,他就提心弔膽的。

兩人對生孩子這件事兒都沒有經驗,但是在這麼緊張下去,胡嚶嚶感覺自己快變成一個廢人了。

終於在到達下一站的時候,薛常一家子上到他們的船上,也幸好薛常不放心,帶了老婆孩子一起來了。已經生過兩胎的溫苒大致看了看她的情況,給薛臣吃了一顆定心丸。

幸好一路都是好天氣,沒有遇上特殊情況,他們是九月底出發的,到六月份,海上的氣候變得不穩定,他們在一個小島上暫時停駐修整。

剛下船第二天,胡嚶嚶就發動了。她自己心裏其實是害怕的,很害怕,這個地方條件實在簡陋,什麼都沒有,她就在臨時搭建起來的帳篷里生。

開骨縫的時候疼得她滿地打滾,這種疼痛跟上酷刑差不多,她已經很久沒有經歷過這種級別的疼痛了。不過好在薛臣就在外面,她又自覺身體素質還算可以。

忍着疼痛熬到半夜,終於在黎明前聽見一聲響亮的嬰兒啼哭。

胡嚶嚶渾身是汗,一身臟污。

溫苒把孩子抱給她看,胡嚶嚶看了兩眼,小包子的皮膚很皺,哭了兩聲就怪怪的不哭了,睜開眼睛看看,又伸着小手揮舞。

“是個小姑娘。”

溫苒生了兩個兒子,不知道有多稀罕她這個姑娘。胡嚶嚶也覺得是個姑娘好,姑娘是貼心小棉襖,小時候乖乖的,軟萌可愛。

“抱出去給她爹看看吧。”

溫苒抱着小包子出去,薛臣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小包子皺巴巴的臉,問道:“她沒事兒吧?我先進去看她!”

“少主!”溫苒還記得當初薛臣把她扔出去的事兒,不敢靠近他,只抱着小包子喊他,“少主,您先抱着孩子,我給胡姑娘收拾一下。”

溫苒把孩子塞到他懷裏,薛臣渾身僵硬着不知道該怎麼辦。溫苒求助的目光看向薛常。

“少主,孩子不能這麼抱,得這樣……”

薛常親自上手幫他調整姿勢,雖然他做生意不怎麼在家,但是薛和出生的時候他可沒少稀罕。

溫苒輕笑一聲,端了一盆溫水進帳篷里幫胡嚶嚶收拾好,換上乾淨的衣服。薛臣早就等的不耐煩了,抱着睡着的小包子進來。

“你給孩子取個名字吧。”

胡嚶嚶覺得自己的水平不成,不會取名字,便把這個任務交給他。薛臣已經想了無數個名字了,有男孩兒也有女孩兒。不過他還想再考慮考慮。

“你剛生完孩子,先休息一會兒,地上潮濕,我先出去看看有沒有合適的木材,給你搭一個床。薛常他們就在外面,有什麼事情你就喊他媳婦兒!”

胡嚶嚶嗯了一聲,她確實累極了,溫苒端進來一碗紅糖雞蛋水,她喝了就睡下了。睡了一會兒,溫苒又把她喊醒,給她端來一碗熬成奶白色的魚湯。

剛睡着沒一會兒,聽到哭聲,她實在累的不想動彈,溫苒就幫着把她的衣服解開,把小包子送到她跟前。小傢伙是憑藉著本能找到口糧,奇妙的觸感讓胡嚶嚶瞬間就醒了,瞪着眼睛看向趴在自己懷裏的小包子。

這會兒才發現天已經黑了,小包子被洗的白白凈凈的,用一個小薄包被包起來。

小傢伙的小腮一鼓一鼓的,薛臣從外面進來,溫苒就退了出去。薛臣多拿了幾床棉被給她點在下面,在她身邊躺下,看着小包子嘴巴一鼓一鼓的吃奶。

“小傢伙的名字我想好了,就叫薛汐。潮汐去還,誰所節度?我在海邊看着海浪撲在岸上,覺得這是一件浪漫的事情,我很幸運也很感激。”

薛臣親了親小包子的小手。胡嚶嚶也覺得這個名字很好聽。他們在海島上住了三個月,上傳繼續往前走,一直到看見新大陸,胡嚶嚶抱着小包子站在船頭,看見岸上有皮膚黝黑的人種。

她並不覺得驚奇。當初鄭和下西洋的時候,最多同行二百多艘船,一直駛向歐洲,他們現在才到哪兒,差的還遠呢。

但是這一次的航行到這裏差不多就該準備往回走了。他們已經出來了一年多了,往回走的時候速度快,趕在三月份的時候到了泉州。

他們這一次出行正好避開了海上的颱風,一路還算順利的回到岸上。

小傢伙已經八個多月了。

胡嚶嚶讓薛臣和月影整理的航海日記後面的內容基本上是由月影一個人完成的,臨下船的時候,月影把所有整理好的底稿全部交給胡嚶嚶。

胡嚶嚶讓他把名字署上,一股腦兒的遞送到京城。後面的事情她就不再管了。在海上漂泊了一年多,胡嚶嚶想家了。

自從有了孩子以後,胡嚶嚶再也不想着去住在杏水村那種前後一個人都沒有的地方了,她本來就喜歡熱鬧,越是孤單的人往往越是喜歡看別人家的熱鬧。

“不知道北邊的戰事怎麼樣了,咱們找個地方安定下來吧。”

薛臣現在跟她是一樣的想法,看見小包子的笑,心都快萌化了。南方太過潮濕,北方冬冷夏熱,不過胡嚶嚶跟薛臣還是習慣青州的環境。

薛臣買了一輛馬車,兩人帶着孩子就這麼一路晃悠到青州街上的舊宅。

來到這裏,胡嚶嚶才有一種到家的感覺,她在這裏生活過很長時間,也是在這裏跟薛臣熟悉起來。

一路從南方晃悠到青州,小包子已經會下地走路了,也會清晰地喊爹喊娘。回到青州之後,她就聽說北邊的突厥已經被打得退到河西走廊以西,溫言的名字現在在西北已經響噹噹了。

算算時間,從溫家被流放到西北的時候到現在,已經過去六年時間了。時間過得可真快呀……

溫言最後一次帶着兩千騎兵追擊突厥殘部,一直打到哈密,重新替朝廷收回了關外的幾個重鎮,言敘傾終於滿意的下了詔令,調他回京。

溫言回京的心情迫切,一路快馬,路過青州的時候被胡嚶嚶請進家門。小薛汐已經兩歲了,正是調皮的時候。

看見生人也不害怕,拿着她爹給她做的小木劍胡亂比劃。一言不合就要跟你打架,揪着小貓的尾巴把小貓扔出去,拿小劍追着家裏的雞呀狗呀到處亂跑。

胡嚶嚶已經管不了她了,整個就是混世魔王。

溫言來的時候給她帶了一隻關在籠子裏的大雁,她指着籠子,非得讓把籠子打開。薛臣已經被她折磨得不想說話了,胡嚶嚶也瞪着她不讓她打開。

結果她就跑到溫言跟前,不開就哭。

溫言這幾年在西北風餐露宿,臉上的皮膚粗糙了許多,早就不是當年的溫潤公子了,渾身上下透着一股子痞氣和豪邁。

糙漢子哪受得了小女娃娃的央求,被她纏得不行了,只好把籠子打開,結果大雁飛了,小薛汐哭得兩眼淚。

溫言沒辦法,只好拿出弓箭一箭又把大雁射下來了。

小薛汐一下子就不哭了,看着他的弓箭,說她要學。

好好的一場兄妹見面敘舊,被她攪合的全家圍着她轉,胡嚶嚶一生氣,把她提溜起來扔給薛臣。

她哭鬧着被薛臣帶走,世界才算清凈了一會兒。

胡嚶嚶倒上兩杯酒,跟他碰了一下。

“我以為薛少主死了……”溫言直到現在才知道薛臣沒死,他也覺得很神奇,難怪她不接受別人,他問道,“你一開始就知道他沒死嗎?那你為什麼不去找他?”

胡嚶嚶抿了口酒,以前的那些事情就跟夢一樣,她現在得仔細回憶之後才能想起來。

“他們一開始都騙我,我又不是傻子,讓他們想怎麼騙就怎麼騙。每次都是我去找他,這次就讓他來找我,我看他能憋多久!雙向奔赴才有意思,總是我一個女孩子家貼上去,我不要面子呀!”

溫言給她的杯子滿上。

“妹子,沖你這一句雙向奔赴,我敬你一杯。”

杯子相碰,溫言朝外面薛臣離開的方向看了看,湊過來說道,“不過我看這位薛少主變了很多,雖然還不怎麼說話吧,但是看起來比以前開朗多了。以前我總覺得他心思深沉,氣質陰鬱,怕你降不住他。”

“現在看來……妹子,你御夫有術,為兄得再敬你一杯。”

胡嚶嚶笑笑,提醒他。

“嫂子還在京城等你呢,你把人家從豆蔻年華拖到現在,我覺得你這一趟回去不會太順利。”

溫言的臉色立刻就垮了,他其實也發愁,當初譚晏晏看上的就是他這一張臉,他那出類拔萃的皮囊,現在這幅皮囊變得粗糙的不得了,連他自己都嫌棄,到時候可怎麼辦呢?

“妹子,你說我這一張臉還有救嗎?”

胡嚶嚶仔細瞧了瞧他的臉,又看看他手上的老繭,琢磨了半晌才憋出來一句話。

“沒事兒,回去讓嫂子滋潤滋潤就好了。”

溫言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你說的這是人話嗎?你嫂子當初是看上我這一副貴公子的皮囊了,我現在還剩下什麼?滿臉都是歲月啊……”

胡嚶嚶承認自己被他給油膩到了。

“對了,我成親你得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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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偏執少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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