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七章 感恩的電話
最終,上面撐不住了,在施遠騰入獄半年多后的一天上午,法庭再度開庭。庭長宣佈,鑒於施遠騰與黎明在獄中有突出表現,減刑一年,緩刑一年半。
這意味着,施遠騰與黎明,可以當庭釋放,服刑的一年半,屬於監外執行,定期報到即可。
事先,春雨與秀紅已經得到通知,在法庭外等候這施遠騰和黎明。看見他們兩個毫髮無損的出來,秀紅抱着施遠騰,春雨抱着黎明,情不自禁地哭了起來。
施遠騰拍拍秀紅的肩背,說:“別哭,我們趕緊走,我討厭這個地方。”秀紅聽說,馬上止住了哭聲,叫上春雨和黎明,由秀紅開車,快速離開法庭。
秀紅將車開到酒店,施遠騰接過秀紅遞給他的辦公室鑰匙,對他們說:“先到我的辦公室,我將阿明的辦公室的鑰匙給他,阿明去洗個澡,換一套衣服。我呢,也洗個澡,換一套衣服。辛苦秀紅泡一壺茶,我們喝幾杯茶再走。”
秀紅聽說,馬上動手煮水泡茶。黎明拿着施遠騰給他的鑰匙,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洗澡去了。
他們四個人,坐在辦公室里,喝着茶。施遠騰和黎明端起秀紅和春雨遞給他們的茶,一連猛喝了好幾杯,才放慢速度。
秀紅和春雨看見,不由一陣心疼。半年多的時間雖然不長,可是,那是失去自由的半年啊!
秀紅和春雨各自將施遠騰和黎明的手機遞給他們,來之前,她們將手機充滿了電。施遠騰接過手機,對黎明說:“阿明,試試看看。”
“好,我試試。”與施遠騰相隔半年多才相見,但絕對沒有妨礙他們之間固有的默契。
黎明飛快地操作手機,過了一會,黎明抬起頭,對施遠騰做了一個“OK”的手勢。施遠騰看見,滿意地點點頭。
“哎,秀紅、春雨,你們說說看,這半年多,發生了什麼有趣的或者值得一說的事情,說來聽聽。”施遠騰在確定沒有問題后,對秀紅和春雨說。
秀紅看向春雨,春雨也很想說說這半年多來發生的事情。
“自從騰哥和明哥進去以後不久,我們酒店的各種會議迅猛增加,同時,一些同學聚會、KTV娛樂項目也比以前增加很多。”
“我留意了一下,這些增加的各種項目,全部來源於兩個地方。一個是南江大學第一附屬醫院,一個是省醫。”
“由南江大學第一附屬醫院陳院長發起的南江省醫院院長培訓班和研討會,才剛開完不久,一燈也來了。我和他見了一面,專門請他吃了一頓飯。吃飯時,我告訴他,你們都很好,請他回去告訴醫院的各級人員,安心工作。”
“他也知道不好多說,開完會便回去了。但是,我留意到一個細節,陳院長專門安排一個專題,請一燈介紹我們醫院的發展歷程。”
“我聽林經理說,一燈狠狠的將騰哥的功勞大說特說了一番。我想,這也是陳院長最想要的。”春雨一口氣說了一大堆。
聽着春雨的講述,施遠騰和黎明熱血沸騰,感慨萬千。
“我們都要記住,方院長、陳院長,還有宋主任、羅曉敏主任,還有馮平隊長,都是值得我們終身交往的朋友。患難見真情,這個真情,我們一定要永遠記住,合適的時機,我們要全力報答。”
“我和阿明,能夠在裏面安然無恙,全靠馮隊長暗中安排。這個,相信阿明也是經歷過的。”
“對,我剛進去,獄頭正準備對我發難,兩個獄警進來,將獄頭帶走,並警告我所在的室里的所有人,誰敢對我不利,以後連後悔葯都沒得吃。”
“後來,一位獄警將我交到辦公室,告訴我,這是馮隊長安排的。說實話,如果不是這樣,現在的我變成什麼樣,我都不敢想像。”
“哎,對了,我聽說,騰哥將獄頭狠狠的揍了一頓,是不是真的?”黎明講完自己的事情,轉而問施遠騰。
“是,我比你進去早一點,這個獄頭要我向他磕頭,為他洗腳,還說,這只是‘開胃菜’,以後一切都要聽他的,他叫我幹嘛,我就得幹嘛。”
“我知道,第一次認輸,意味着以後處處受制於人。我一聲不吭,直接走到他身邊,突然出腳,將他干翻,然後壓住他,狠狠的揍了他一頓。”
“後來,獄警進來了,將這個獄頭帶走。後面的事情,和阿明說的,差不多。”施遠騰看似輕描淡寫。但在座的人都知道,當時可是兇險萬分。如果施遠騰的冒險失敗,施遠騰必死無疑。在裏面,死一個人,是常有的事。
“還是騰哥厲害。”黎明雖然知道施遠騰的身手不錯,但在那種地方出手,應該與騰哥的性格有關。果然,施遠騰接過黎明的話。
“這是我性格使然。要我向這樣的人磕頭,為他洗腳,還不如把我殺了。所以,這一仗,對我而言,必須打。打得贏要大,打不贏也要打。”
“哎,你們還記得我被綁架的事吧。當時看守我的一位綁匪,正好也在這個房間裏,他對我很佩服。當時,我還沒動手前,他就說,誰敢對我不利,他就和誰拚命。所以,我還是有所依仗的。”施遠騰知道,自己這樣說,秀紅會擔心,特意補充了這個細節。
“好了,現在時間還早,我打電話感謝他們。”施遠騰說完,便開始打電話。
“慧哥您好!非常感謝您的幫助。”
“哦,是阿騰呀,你這樣打電話給我,說明沒有問題咯。”
“對,沒有問題。”
“好,該感謝的人,你得好好感謝,我這,算不了什麼。他們敢動你,我會與他們斗一輩子,一直到我被擼掉。”
“對了,黃校長那裏,你要好好感謝他。每一次會議,他都為你發聲,實在難得。還有,你可能不知道,仙游鎮的楊文和馮智,寫了一封請願信,發動了多達十萬人簽名。他們怎麼做到的,我不知道,但一定不容易。不僅我感到吃驚,他們也感到不可小視。”
“謝謝慧哥。您不說,我還真不知道。我剛才聽春雨說和我在裏面的經歷,我只知道馮隊長對我和阿明幫助很大。方明和南江大學第一附屬醫院的陳院長對我的酒店可是使勁的支持。他們通過這種方式,來表達對我的關心和支持。”
“是嗎?方明且不說,他幫你,是應該的。這個陳院長,可真是性情中人,值得深交。”張慧聽說,也感到高興和吃驚。
“好了,你和阿明,好好休息,不要理會其它事情。當然,該打的電話,還是要打。”
“知道了,謝謝慧哥。慧哥覺得什麼時候可以了,告訴我,我要請這些朋友們聚一聚。”
“嗯,這個我來把握,你不要輕舉妄動。”說罷,張慧便收了線。
“馮大哥,您好!我是施遠騰。”
“呵呵,是施老弟,一切可好。”
“很好,非常感謝馮大哥對我和阿明的關照和保護,您的大恩大德,我和阿明永遠銘記於心。”
“哎,咱們是兄弟不是?不說這個,等時機合適時,我們聚一聚。”馮平很是乾脆。
“好,我聽馮大哥的安排,一旦時機合適,請馮大哥務必通知我。”施遠騰知道馮平平時是很忙,全省的大案,幾乎都壓在他們團隊的身上。聊了幾句,他們便結束了通話。
“黃校長您好!我是施遠騰。”
“哦,是施教授呀,我剛得知消息,正想打電話給你,落實真假呢。”看來,黃校長時刻在注意着施遠騰的情況。
“非常感謝黃校長,這消息是真的,我已經出來了。我能有今天,還得感謝黃校長不停的為我奔走呼喊,沒有黃校長您的努力,估計我還在裏面獃著。黃校長的恩情,我施遠騰今生無以為報啊!”
“施教授,你不用客氣,你的為人,我很清楚。好了,不說這些。我想徵求施教授的意見,看看施教授什麼時候可以到學校講課。”黃校長真是愛才、惜才、用才。
“如果我這樣的身份去上課,對學校,對黃校長您沒有影響,我隨時可以去。”施遠騰給出非常明確的答案。
“爽快,我就喜歡施教授這種風格。沒有影響,一點也沒有影響。我一會打電話給方院長,將話說明白,讓他放下顧慮。改天我們見面時,再慢慢聊。”黃校長說完,便收了線。
“陳院長您好!我是施遠騰,方便接電話嗎?”
“噢,是施教授呀,方便,當然方便。”
“我剛從裏面出來,給您打電話。非常感謝您在我身陷囹吾期間,您對我的大力支持,這份恩情,我會永遠銘記於心。”
“哎,施教授客氣了。我這算什麼幫忙,與施教授您為老百姓,為我們南江省醫療界,為我們的母校所做的貢獻,我所做的這點點事情,不值一提,施遠騰您千萬不要客氣。”
“所謂疾風知勁草,患難見真情。在我遭遇人生困難的時刻,陳院長能儘力幫助,您陳院長是我施遠騰永遠的朋友。現在還不合適請陳院長和你的手下吃飯,等過了這一年多,我一定請陳院長好好聚一聚。”
“好,到時我們一定好好聚一聚,我們都很想念施教授。”說罷,陳院長便收了線。
施遠騰喝幾杯茶,等了一會,估摸着黃校長與方明的通話應該結束了,才打通方明的電話。
“明哥您好!方便接電話不?”
“阿騰?是你嗎?”
“是我,明哥。”
“噢,太好了,我正想打電話給你呢。剛與黃校長通電話,知道你出來了。你受苦了,受委屈了。”
一直在平靜地打電話的施遠騰,聽到方明的這句話,突然間,淚如泉湧。秀紅看見,趕緊拿起紙巾,走到施遠騰身邊,為施遠騰擦去淚水。
“謝謝明哥!”施遠騰哽咽着說。
“沒事,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一會打電話給宋主任,請他協調好上課的事情。這上課呀,沒有你阿騰在撐着,他們沒有信心啊。”
“我知道明哥對我好,就像慧哥對我好一樣。明哥對我所做的一切,我都知道了,您是我施遠騰一生的好兄弟。”
“哎,這句話我愛聽。你阿騰,也是我方明一生的好兄弟。對了,繼續回來坐診不?”
“這個放一放吧,畢竟,我還是戴罪之身啊,不要因此給省醫和您帶來麻煩。等這一年多過了再說。”
“你這個阿騰,時刻都在為別人着想。光憑這一點,我方明就不如你。我問問慧哥,看什麼時候方便,我們幾個,好好聚一聚。”
“好,我隨時恭候。”施遠騰說罷,便結束了與方明的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