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醒來(上)

三十、醒來(上)

白子墨站在顧府外,卻沒有一個人看見他,他就這麼明睜眼露的走進了顧府。

雖然顧府有許多間房間,但是在白子墨眼裏,就像個簡陋的院子一樣。他知道這裏肯定沒有顧玉成……但是白月秋生活在這裏這麼多年,那龍鱗,應該就在這裏了。

於是神念放開,仔細感受着周圍的一切,許久,感受到了什麼。

白子墨直接來到顧玉安的房間外,他在這裏感受到了另一個東西,那是屬於他自己的。而且……

白子墨站在顧玉安的門外,就聽見一個略帶沙啞的聲音傳來“也就是說,還沒有找到白月秋?”

白子墨立刻定住了,他要看看,是不是要把顧家給從南郡拔了。

“並…並沒有。”古裳低着頭,忍着汗水,誠惶誠恐的模樣。

顧玉安從座位上走了下來,來到古裳面前,微笑着說道“我給你的資源不夠你修鍊?”

古裳搖了搖頭,真摯的說道“屬下畢竟只是個地之一星的修鍊者。”

顧玉安點了點頭“也是。”有些落寞。隨即扶着額頭撐着身體回到了座位上,獃獃的看着遠方。

白子墨在暗中一看到顧玉安這副表情就知道顧玉安大概是對白月秋情根深種。

白子墨饒有趣味的撓了撓下巴,隨即轉身離開。

過了不久不久顧玉安也從座位上起身,淡淡的對古裳說道“去。請李鄲。”

古裳鞠躬着退了出去。

走出門口的古裳立刻直起了身子。

李鄲,是顧明文的管家。再顧明文去世后便被分到馬廄看馬去了,這顧玉安要請李鄲,要做什麼?古裳一邊走一邊思考着。

剛出門不久古裳就來到了一處小路,在小路后七八拐後來到一個大樹下,樹的中間有一個樹洞,而古裳卻直接將手伸向樹洞,用力一摁。那樹洞便微微沉了下去,周圍完全沒有任何改變。

古裳隨即來到樹洞斜對的一棵樹下,那樹下卻是已經塌下一塊空穴,古裳直接鑽進洞穴。

不久后就來到了顧府牆外。試探了外面是否有人,在確定沒有任何人後不慌不忙的從牆外的一處空地鑽了出來。

古裳爬了出來,這裏是一處偏僻的地方,完全就是礦山的邊緣處的樹林裏。

古裳一邊走一邊想,顧玉安將他提拔為護衛隊的之一,讓自己常伴左右,這是心腹的待遇,然而為什麼總是對自己有所戒備的樣子呢?

古裳突然推斷出一個大膽的可能——那就是顧玉安知道自己知曉了是他毒死了十一!

不由得一身冷汗,隨即想到,不不不,如果顧玉安知道了,以他的脾氣,不可能還留着我。

古裳手足無措一陣子后,撿起一塊兒石子憤怒的拋向遠處。

他只覺得,憑什麼,憑什麼顧玉安那種人要騎到他的腦袋上,憑什麼?!他的一言一行,就能讓自己在這裏冷汗直冒!

古裳發瘋的跑向樹林外,最後撲向一條小溪旁,不停的向身上潑着溪水,直到自己打顫,這才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拿涼水洗去嘴唇邊角的鼻涕。

他大笑起來“哈哈哈,憑什麼啊!憑什麼有些人從小就可以錦衣玉食,有些人一輩子都在掙扎?!拼什麼?!這都是為什麼?!我只是想修鍊,我只是想不做人下人!”

古裳跪倒在溪水旁,他看着溪水裏的自己,那雙眼睛裏倒映的,完全不是那個狡黠的少年了。

現在他的眼睛又細又長,就像顧玉安的眼睛,生的像狼……

古裳狠狠地抓着地,指甲里全是泥。

最後冷靜的站了起來“十一死了,因為他沒有用,而我活着,因為我還有用。這世上,不需要忠心,需要的不過是有用,做一個有用的人,我就能活。我古裳,要麼活出個人樣,要麼就,拖幾個下水!”古裳惡狠狠的看着水中的自己,彷彿有一個人,有那麼一個陰影,將曾經的一切拖入水中,徹底的淹死……徹徹底底,連一個泡都不冒……

古裳回身,看到自己的背影,格外的瘦小……

他不禁想到曾經在礦道里,看到的顧玉安的影子……整整的籠罩着自己……

是的,顧玉安……我知道你,我了解你,我也會,取代你!

古裳再次來到溪水旁,悠閑的用溪水清理起指甲。慢慢的哼起了歌“思公子兮羞難望,車雷驚兮柳參差。得無見兮先淚落,河漢轉兮夜未央。長相思兮長相忘,無使我兮聽殘雨。”

古裳將手指全部清理乾淨,站起身子。緩緩的走向樹林深處……

而白子墨在轉了許久,終於在顧明武的房間裏找到了自己曾經煉製的“八尺墨”。

白子墨手中拿的,正是當日顧玉成燃燒精血拋出的一次性殺傷器器!

“八尺墨”。一次性殺傷靈器,最高可以達到悟道九星的實力——當然,使用着自身也要達到天之五星才能發揮最大的威力。

白子墨雖然不是煉製宗師,但畢竟實力擺在那裏,還是煉製過許多靈器的。這種一次性的靈器也煉製過許多,只是不明白為何會出現在這裏?

要知道,自己的靈器可不是隨便送人的,而且要送也不應該流落到這裏吧。

白子墨陷入了沉思,他實在想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不過仍然將那東西放回了原地,畢竟這東西對自己已經沒用了。

隨即緩緩走出顧府。他已經查了一整圈,整個顧府上下,完全沒有龍鱗的蹤跡。雖然自己無法感應到龍鱗,但畢竟每個地方都親自去看過了,還是沒有。

當年龍鱗和聖女被自己的女兒帶走,離開了妖國不知所蹤,後來才知道聖女是被這顧家給收養了。而龍鱗之所以能被帶走,還是因為自己女兒特殊的身份——大祭司!負責掌管神柳池與照顧聖女的大祭司。

大祭司一脈的傳承自己也是有些地方不清楚的,畢竟大祭司一脈的傳承最早可以追溯到人族三皇五帝時期,甚至更早……而其中對於龍鱗的隱藏恐怕也和大祭司的傳承身份有所關聯……不然自己也不至於找不到這龍鱗。

白子墨凝目望向西北。說到底,自己雖是心魔,但也是一個父親……自己的誕生,原本就有對女兒的思念以及難以理解女兒行為的原因的。

只是到現在自己也不知道,當年到底是怎麼回事……或許自己當年第一次的時候就不該讓女兒前往那個什麼地方……

白子墨搖了搖頭,直接起身飛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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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天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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