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誰的夢？
“哦，克拉克，你什麼時候回來的，也不提前說一聲。瑪莎！瑪莎！看看是誰回來了！”喬納森站在門前，衝著兒子招手：“快過來大小夥子，多久沒回來了。”
克拉克踏出第一步之後，每一步都越走越快，直到突然停滯在喬納森的面前。
男人鬢角的白髮清清楚楚的落在克拉克的眼中，溫熱的呼吸，柔軟的手掌——那是一個真實的存在。克拉克的眼睛裏泛着濕意，輕聲地回應到：“我回來了，爸爸。”
“哦，我的小寶貝，誰讓你受委屈了。”瑪莎放下擦手的圍裙，翹着腳摸上了克拉克的臉。
高大到已經成為一個成熟的男人的克拉克難得紅了臉，彎着腰給了滿臉心疼的母親一個柔軟的擁抱。
“沒什麼瑪莎，沒人敢欺負我，我只是……”克拉克哽住了，由着瑪莎一下又一下地拍着自己的肩膀和胳膊：“我只是想你們了。”
“好吧好吧，我懂，雖然我們的克拉克好像已經長大了，但在我們這還永遠是個孩子呢。不管怎麼說，如果累了，就回家來吧。”喬納森笑盈盈地從側面抱了上來，拍了拍克拉克的後背。
“你們都還，都還活着……”克拉克的聲音幾乎微不可聞。
喬納森抬手拍了頭鐵的大兒一把：“說什麼胡話呢臭小子，給我把自己的屋子收拾收拾去，今晚給我住這。”
“喬，克拉克只是太想我們了。今晚媽媽給你做你最喜歡吃的。”瑪莎嗔怪地看了喬納森一眼，摸了摸克拉克的額頭：“然後好好睡一覺，睡醒了一切都會好的。有什麼事永遠都可以跟我和你爸說好嗎？現在，正好倉庫的屋頂需要補休一下，跟喬一起去，幫我看着點他。”
“嗯。”克拉克抬起了頭，耳朵上還有點紅暈。他應了一聲，蹭了蹭瑪莎落到自己臉頰的手。
小氪眼見着氣氛正好，站起來就要再叫兩聲慶祝慶祝，提圖斯咬着它的耳朵就往邊上猛地一拽，硬生生地阻斷了小氪即將出口的叫聲。
大黑狗低聲咕噥着跳回來鑽出來的小路原路返回，小氪看起來委屈巴巴低着頭跟着走了，只是那搖的歡快的尾巴表示它好像並不是那麼不樂意。
在關門之前，克拉克最後遠遠的望了一眼看不到頭的玉米地，轉頭鑽進了屋子仔細地關上了門。
…………
趴在屋頂上的守宮一甩舌頭，舔過了自己的眼皮兒。無論是在沉默到陰沉的哥譚，繁華繁忙、燈光茂盛的紐約，還是被濃霧格外偏愛的倫敦，他還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熱烈溫暖的太陽。
不用刻意去看，它知道這是超人記憶里最美好的時候——雖然只是一段虛假的記憶，但這不妨礙它成為最好。
陽光幾乎要把奈特曬化了。小小的守宮翻了個個，顏色稍淺一些的肚皮朝着湛藍的天空，被恆星的光熱烘的暖暖的。
沒有成為領主之前，沒有殺掉小丑成為至高統治者之前，超人這小子原來霸佔着這麼好的天氣啊。
奈特砸吧着嘴，分出了些意識貓進了屋裏去。
跟原本初到這個世界為提姆刻意製作的夢境不同，原本就沒想着能從這位高高在上的人間之神內里獲取情感能量的織夢者，只是編造了一個適合夢境產生的環境。
至於這個夢境的走向，他倒是可以控制啦，不過現在看來，沒有那個必要。
愉快和悲傷兩種情緒攀比似的一個壓着一方，飛快地向上攀升。因為這個屬於超人的夢境裏只有他一個活物，情感來源自然也只有他一個氪星人。
奈特沒想到，這個想要貼近神的傢伙原來這麼情感豐富的嗎？
那可真是不幸，奈特想，看來他是永遠成為不了更高級的存在了。
奈特的出現似乎引起了超人的注意，他抬頭看向了奈特分出意識的方向。
“怎麼了？克拉克？”喬納森看着自家大小夥子板起了臉，笑着拍了拍他繃緊的肌肉：“那裏有什麼嗎？”
“不，爸爸，什麼都沒有。”克拉克的目光立刻落回了喬納森身上，他語氣溫和，順手把一旁的工具箱拎了起來：“不是說要去修一下倉庫的屋頂嗎？我們現在就去吧，有我在很快就能完成了。”
“嘿，克拉克，你可不能作弊，說好了這是場男人之間的比拼。”他可是賭上了瑪莎今天份的飯後點心，可不能讓自家兒子作弊。
“可是爸，咱們只有一架梯子啊。”
言下之意，如果要公平對決，那就肯定要一先一后地爬上屋頂，肯定不如他飛上去來的快。
喬納森佯裝生氣地拍了克拉克的後背，青年連忙放軟了身上硬梆梆的肌肉，還沒等喬納森開口，就以最快速度服了軟：“我不會偷跑的爸爸，但是我們得快點，不然要被媽媽說的。”
奈特飛快地收回了外放的那一點精神，眼看着克拉克提着工具箱，跟着喬納森一起走向房子側後方的倉庫。
他吧嗒吧嗒爬到屋檐邊，肚子緊貼着下凹的排水道，只露出一隻眼睛悄咪咪地打量起超人來。
真是很奇怪。
奈特思考了一會，兩個人影在織夢者的主動作用下突然出現在小屋的門口，小守宮眨眨眼幾個翻身，落在了高一些的男士手裏。
布魯斯用他漂亮的藍色眼睛和黑色眼睛的守宮，隔着面罩對視。
對，面罩。
度日如年的超人已經快記不起布魯斯到底是副什麼樣子了，他似乎只能記得蝙蝠與氪石，面具和疼痛。
小小的爬行生物人性化地嘆了口氣，自布魯斯托起的掌心，用尾巴和後腿支着，做了一個向上推舉的動作。
不記得布魯斯長什麼樣子了？
奈特眼見着蝙蝠頭盔細碎地消失之後，哥譚小王子露出那張上鏡的，年輕又漂亮的臉蛋，雖然嘴角仍舊綳得像個蝙蝠俠，但是那依舊掩藏不住那是個帥氣小伙的事實。
一旁的露易絲也是年輕漂亮的很，像是剛和小記者克拉克談戀愛的時候，小年輕眼裏帶了濾鏡的模樣。
藍色從布魯斯手裏突然擴張竄起，在狹小的範圍里重新收縮，紅色的蝴蝶結魔法一樣啵地出現在硬質的小紙盒子上，小盒子在布魯斯有些傷痕的手上小小彈了兩下，安分了下來。
隨着提圖斯跟小氪興奮的叫聲，肯特家的門被敲響了，但是在廚房的瑪莎還是沒有從倉庫屋頂來的克拉克快。
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己那麼緊張，只是，瑪莎和喬納森不應該再接觸陌生人了，克拉克是這麼想的。
他沉着臉，扭開了門把手。門外站這他最愛的女朋友以及他最好的朋友。
克拉克獃獃地被露易絲抱了個滿懷，下意識地伸手跟淺笑着的布魯斯碰了個拳，接到了一個小小的禮盒。
“驚喜。”布魯斯自下往上拍了拍克拉克的手背，小禮盒在超人的手心顛了顛：“拆開看看？”
“什麼？你們怎麼都來了？”克拉克暈乎乎的問道，他現在不知道為什麼高興到想去北極飛一圈。
“最近你不是在休假嗎？”布魯斯攤手：“但是露易絲沒跟你一起休假，我順路去大都會的時候遇到了，哦對，剩下的應該讓露易絲自己跟你說。”
“嗯，是這樣克拉克，我懷孕了。”露易絲紅了臉，但還是大大方方地對愛人丟了個大消息出來。
布魯斯及時把盒子從克拉克的大手掌里救了出來，他眼看着這個自鄉間長大的大男孩手足無措地握拳，絕對是被這個炸彈似的消息炸懵了。儘管他的兩隻手都在用力地握拳，但是抱着露易絲的手臂卻環得更鬆了。
“是真的，我陪她去了一趟醫院，當然還給她批了產假。”星球日報的頂頭上司接收到好友的求助眼神，看起來十分隨性地解釋到：“當然，是帶薪休假。”
“哦，拉奧啊……我不知道，那是，什麼時候。”高大的男人蜷縮着蹲下去，側着頭輕的不能再輕地貼上了女友還沒有鼓起的小腹。
露易絲摸了摸自家大男孩的頭頂，輕聲笑到：“嘿，冷靜點克拉克，我也是前天才知道的。”
布魯斯稍稍後退了一些，為這對小情侶留下了一點屬於他們的空間。他看看手裏的小盒子，先把那個小東西揣到了兜里。
禮盒在布魯斯的兜里消失，奈特從有些緊吧的兜里探出了頭。
既然在克拉克的視線之外，唔，奈特操控着布魯斯走向了後面的倉庫。
提圖斯像是一位騎士一樣跟隨在布魯斯身側，板回嚴肅臉的布魯斯平穩的走在不時有小坑出現的土路上，平穩的像是走在紅毯上。
奈特探頭探腦地向四周看着。越過屋頂和廚房的窗戶，他看到的景象似乎和克拉克眼中的情景有很多的不同。
奈特意識到，隨着布魯斯和露易絲的到來，好像有什麼奇怪的改變在這個屬於超人的夢境裏發生了。
小屋的木門再一次被敲響的時候，奈特看到了金紅色的閃電一閃而過。
但是那個小門什麼時候又關上了？
綠色的，屬於燈戒的光芒亮過，機器運作的聲音開始嗡嗡個不停，獨屬於亞馬遜神族的氣息混雜了進來……所有與克拉克肯特有關的，所有與曾經的超人相關的，都在向這一點聚集。
或許和超人對時間沒什麼概念有關係，奈特從那個不再那麼穩定的手掌上爬了下來，從廚房開着一些縫隙的小窗邊爬了進去，前行了兩步，停在了一個稍微乾淨些的地方。
但是好像，有點太着急了？
奈特把粘上了猩紅液體的前爪舔乾淨，歪着頭感知着越來越多的人出現在這個逐漸脫離“狹小”這個概念範疇的屋子。
他沒嘗出一點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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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一章就漲兩三個收藏……雖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人看啦，但還是有在偷偷的開心。
這裏的不義世界不是純粹的不義世界，反正就是各種混亂設定，還是剛開始的話，大家就當個樂子看，打發時間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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