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事情要自己解決
“這就是你們還沒離開哥譚，就又給我帶來了一個麻煩的理由？因為我這在你們眼裏就是個麻煩收留站？”
神父叼着一根煙，語氣算不上有多好。他的身上有着還未散去的硝煙和血液的味道，看起來，他度過了一個並不安穩的夜晚。
康納背上背着睡得踏實的卡爾，眼神里全然是對陶德的信任：“不，只是因為陶德你很合適嘛。”
陶德嘆了口氣，到底還是沒點燃那根煙：“他們呢？”
“哥他們去干擾托馬斯的視線了，以免蝙蝠俠拿着氪石來個人道銷毀。”說著康納蹲了下來，然後輕輕把卡爾叫醒了：“嘿卡爾，醒醒，新家到了。”
…………
在接觸外界的陽光之後，卡爾的狀態肉眼可見地向好了起來。雖然還是算不上健康，但是起碼沒有那麼糟糕了。用奈特的話來說就是，可怕的氪星人可以跟太陽過一輩子。
“但是康納寶貝兒不行，”奈特拉過康納跟少年臉貼臉，他伸出胳膊指向遠方：“康納可是要和我們一起回家，一起再出門逛超市，一起繼續生活的。”
由於場面太過肉麻，傑森無情地把視線挪到了才見了兩面的卡爾身上。看着直視太陽的小個子，傑森突然想起來了一個問題：“我們要把他帶回去嗎？我是說，我們的世界。”
“很可惜，不行啦。”
奈特跳到成堆的，由盧瑟集團出品的機器零件組成的垃圾堆上，把這個垃圾堆瞬間壓成了密度極高的，緊緊的一塊規則十二邊形幾何體：“你看這個衍生世界，柔弱成這樣，抽走任何一塊積木可都是會崩潰掉的啊。”
“那我們要把卡爾帶回莊園嗎？他可以和格雷森做個伴。”康納舉手提議到。
卡爾聽到了自己的名字，扭過頭來看，得到了康納燦爛的笑容一個。他也有些不太熟練地回了一個笑臉。
“不康納，我們不能把他帶給托馬斯帶。”奈特還是搖了頭：“雖然托馬斯可以帶格雷森，但那是因為貓頭鷹法庭和蝙蝠俠的矛盾造就了格雷森的生存夾縫，格雷森只能讓托馬斯帶着。就算是讓小孩繼續穿綠麟小短褲去當個羅賓鳥，也比莫名其妙的掛了來的好。”
“綠麟小短褲？什麼綠麟小短褲？”總是抓不住重點的康納在不經意之間戳到了傑森有點小尷尬的記憶，耳根通紅的青年仗着康納不會躲，伸手就捂住了弟弟的嘴：“那我們要把他送哪去？”
“因為除了哥譚，剩下少有沒被盧瑟控制的，或者沒被戰爭波及的地方，”奈特聳聳肩：“所以我們只能把他送去哥譚，送到一個人美心善的人那裏。”
…………
“大概說起來，就是這樣。”康納介紹了卡爾的來歷，這一晚上的事件發展，最後用奈特的原話做了總結，聽得一晚上沒睡的陶德感覺腦仁立刻疼了起來。
他甚至可以想到奈特甩了鍋一身輕的笑容：“就沒有什麼別的人美心善的選擇了嗎？”他抬手指向韋恩家那片別墅區的方向，自暴自棄：“那邊，除了韋恩還有很多闊佬，無論是住的地方還是吃的東西，都比我這好太多了。查個人的背景又不是很困難。”
陶德可以收留奈特他們那樣明顯說著謊，卻問來借宿的人，也可以幫扶附近家庭糟糕的小孩，敲打那些小黑幫，讓孩子們能平安地上學，最好長大后離開哥譚，找個更好的地方住。但是真正的收養一個孩子？那太可怕了，陶德從來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
這樣可能會變得過於親密的關係讓他有些惶恐。
“我們只認識你啊。”康納堅定地搖頭：“不是那種通過資料的了解認識，是真的認識你。真正的接觸，認識到你是一個那麼好的人，是一個……”
“停！別說！”陶德立刻捂緊了康納的嘴。雖然他不知道康納接下來會怎麼說，但是他有種預感，不能讓他開頭。
陶德深吸了一口氣，壓下了打了個哆嗦的彆扭感覺：“這樣，我會讓他暫時住在這兒，你必須答應我，在還在哥譚這段的時間裏，你們得篩選出每一個可能適合收養這個孩子的地方，我會帶着他一個個去看的。”
康納顯然是猶豫了。他看看卡爾，又看看陶德：“可是奈特已經模糊了他的存在，不會給你添……”
“沒有什麼可是的，我不適合帶孩子，這是個事實。如果不能按照我說的做，現在就把他帶走。”陶德擺在明面上的拒絕態度真的很明顯，明顯到還聽不太懂他們說話的卡爾都看了出來。
氪星遺孤拽了拽唯一可能還與他有些親緣關係的康納，在康納看過來之後，緩慢地搖了搖頭。
奇妙的是，康納居然能意識到卡爾在為什麼搖頭——他並不想給任何人添麻煩。這樣的認知讓康納沒辦法再繼續說什麼勸說陶德的話了。
“康納！”
有點尷尬的沉默中，傑森的聲音在康納耳邊炸響，他猛的站了起來。傑森的心跳聲很快，而奈特的，微不可見——他們遇上大麻煩了。
“好的，陶德，我們就這樣約定好了好嗎？”康納回身，他的雙手壓在卡爾的肩膀上，蹲下來仰視他：“和陶德待在一起，我會回來接你的。等我回來。”
“怎麼了？”神父很快地意識到了應該是發生了什麼很突然的事件，他也跟着康納緊張了起來。
康納站了起來，臉色不太好：“我也不知道，但是肯定出了些事情……我很快回來。”
話還沒說完，一陣劇烈的風過，康納已經不見了人影，只剩下卡爾跟陶德大眼瞪小眼着沉默了。
卡爾小心翼翼地拉上了神父的衣袖，陶德心下一軟，嘆了口氣。還是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孩子呢，我跟他較個什麼勁。
“好吧卡爾，你餓嗎？”
…………
“我不覺得陶德會收養下卡爾。”傑森半躺在椅背放下成一個舒適幅度上的副駕駛上，憋了半天，才開了個頭。
奈特不知道從哪裏搞出了一輛車，讓康納先帶着卡爾回去找神父的時候，他們正在開着車，不緊不慢地走在回哥譚的路上。
奈特躺在還算寬敞的後排，往車頂上打開的天窗外望出去，隨口接到：“嗯？為什麼你會這麼想？”
傑森往後排望了一眼，皺起了眉頭：“你是真的不知道還是裝作不知道？陶德並不適合做一個引路人，也不適合養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氪星人。”
“我們又不是要給卡爾找一個完美神仙才能做他的監護人。陶德是最好的選擇。”奈特伸了個懶腰，眼睛都眯了起來：“你得相信陶德，還有你自己小麻雀。沒人比你們更合適帶孩子。”
“你從哪得出的結論？”
“從各個方面今……嗯？”
進入哥譚市區的時候，正好是上午的早高峰之後。奈特算好了時間，白天，人少，但是飯店都開始開門的時間。
但是沒想到，失算了。今天的哥譚擁有一個陰沉的雨天。傾盆潑下的大雨無法澆滅罪犯們的發揮自己犯罪細胞的熱情，或者不如說，這樣糟糕的天氣讓他們更加樂於做些提前佈置了。
爆炸從前方炸響，炸起的氣流呼嘯而來，震碎了他們的擋風玻璃，卻沒有把這輛車如同其他車輛一樣推開。
“哦，真討厭，今天的天氣也適合蝙蝠外出行動。”奈特坐直了開始抱怨。
傑森備好了自己的槍，哼笑了一聲：“什麼都知道先生，為什麼還要抱怨嗯？”
奈特拍拍車座，破碎的車窗玻璃恢復如初，越野車轟鳴着向前開去，氣勢洶洶地壓下了下一波爆炸。
沒錯，壓下。爆炸像是向內坍縮的黑洞一樣，扭曲着在車頭和車輪的碾壓之下消失了，露出了那個還在舉着自己帶着防護措施試圖抵擋爆炸傷害的大蝙蝠。
奈特仔細看了看，感覺還好，起碼沒有羅賓白花花的大腿出現在他的視線里。不然格雷森也帶給陶德養也不是不可以。想想康納說的，小孩應該有個伴也不是沒道理。
奈特在觀察，傑森也在，他甚至看到的更多——那個站在高樓之上，綠色的頭髮被爆炸帶來的風獵獵吹起的身影。那是小丑，那是瑪莎。
順着傑森的視線，奈特也看到了那個人。他的眼神一亮，語氣輕快：“啊，好巧啊，正好不用我費心思去找了。”
魔法側人士伸出胳膊，做了一個接住的動作，那側樓頂的人順着他的動作突然轉移到了奈特的懷裏。
那朵別在女性小丑胸前的紫色花朵正對着奈特，在短暫的驚詫之後，尖銳刺耳的笑聲伴隨着呲呲硫酸噴出的聲音擠在了狹小的車裏：“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抓住了我，還是我抓住了你！”
“！”傑森甚至連話都沒來得及說，根本沒辦法阻止奈特在短時間內的一系列動作。等到那些顏色上都叫囂着危險的液體停滯在半空中的時候，他才猛地吸了一口氣，驚叫道：“奈特！你到底在做什麼！”
“好了好了，冷靜點小麻雀，我很好的。我只是想告訴瑪莎，托馬斯給你帶了個孫子回去，是個漂亮的小男孩，八歲，是另一個世界布魯斯的孩子，額，養子。”
令傑森驚訝的是，小丑冷靜下來了，她現在並不是哥譚的小丑，只是瑪莎，只是瑪莎而已。
“布魯斯，的，孩子？”她的聲音嘶啞，像是很久沒有這樣正常的對話了，鎮靜的讓傑森有些不安。
“你在……說謊！說謊！”她尖叫起來，精神狀態明眼人都能看出的糟糕。不穩定，絕對的不穩定。傑森試圖把這個人拉離奈特的身邊，奈特卻搖了搖頭，將拇指按在了那個塗滿油彩的額頭上：“你可以自己看看。”
她再一次安靜了下來。
但是那安靜沒持續多久，奈特的身後突然出現了一塊空洞，毫無防備地青年瞪大了眼睛直接向後栽去。
時刻關注着奈特的傑森飛快地矮下身子，伸手拽住了因為後倒，奈特抬起的腳腕。
“康納！”與某些不知從何而來的引力對抗的同時，傑森喊了自己家力氣最大氪星崽的名字，理所應當地知道他會聽到，而且會以最快的速度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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