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蝙蝠並不友好的聊天
“他們最開始是因為什麼打起來的來着？”奈特揉着肚子，愜意地抿了一口熱咖啡。像是真的不知道那些在他眼裏，像是擺在明面上的事實一樣。
小格雷森有些好奇地抬眼看了奈特一眼，嘴邊粘上了煎蛋上抹的醬料。
傑森抽了張紙巾，以免小孩吃的抹裏帶外的給他擦了擦，順口接上了奈特的話：“情感問題。說實話，這是真的？還是海王和神奇女俠之間的情感問題？你們這個地方出現的問題還真是，奇特。”
托馬斯沉默了一會兒，低低出聲：“到現在我也不知道這件事情的最早最開始的真實起因了。就算是他們本人，大概也遭忘記到底為什麼要開啟這場並不應該存在的戰爭了。”
“不知道為什麼還在打？那不能就這樣停下來不要打了嗎？”康納把奈特夠不到的方糖遞給對方，有些想不明白這種無意義戰爭的持續意義。
托馬斯嘆了一口氣：“就是不知道為什麼要繼續才只能繼續。他們已經被仇恨蒙蔽了雙眼，每個人都失去了太多，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找出能夠補償的方式，只能不斷地把仇恨發泄到外界。”
畢竟是某些沉重的話題，他們的聲音都不算大。正好也方便傑森持續吸引小格雷森的注意力，讓他避開這些並不是能讓小孩聽全的話題。
奈特對傑森使了個眼色，接受到信息的傑森點了點頭，推開面前空掉的餐盤。康納也看見了，有些不爽地哼哼了兩聲。
“我帶格雷森和康納去看看書。”他這麼說著，把乖乖伸手給抱的小孩抱走了。康納還試圖掙扎一下，被奈特踢了下小腿，委委屈屈地跟着傑森走了。
“哦對，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奈特往咖啡里放了兩塊糖，喝了一口，吐着舌頭把杯子放回了桌子上：“這個世界其實還是很混亂的。唔，作為拜託你收養格雷森的交換，我會答應你一個要求……哦對，你是不是希望我能讓戰爭結束？”
托馬斯愣了一下，像是沒有聽懂奈特在說什麼一樣。
“我並沒有這麼對你說過。”蝙蝠俠冷靜地說到。他對自己的記憶有很好的掌控力——那就像他對哥譚的控制欲一樣。
奈特看着咖啡杯里的浮沫，頓了一下，徹底放棄把這玩意送到嘴裏。他抬起指尖，棕褐色的液體跳脫出重力的制約，爬出了杯子。
“我們來看看，”食指向右，一隻貓頭鷹站在奈特的手指上，活靈活現的一百八十度扭頭，看向托馬斯：“哥譚現在有一群貓頭鷹，這邊還有……”
小丑笑着丟出自己的魔術球，在杯沿上耍起了雜技；一群胸口刻着“S”的，機械人模樣的小東西在奈特的手邊列隊；縮小版的鯨魚和縮小版的豹子撕打在一起——天知道他們是怎麼打起來的。
一杯咖啡眼見着見了底，奈特手邊基本也沒了富餘的空間，他歪了歪頭，向托馬斯發問：“還有什麼能讓你頭疼的？哦……哥譚這座城市本身，你恨它。”
一個縮微的哥譚在蝙蝠俠眼皮子底下緩慢地旋轉。
“……”托馬斯看着眼前這堪稱神奇的一幕，訥訥地說不出什麼話來，只是再一次確定了，眼前的這個人確實可以看透他的心思。這讓他有些寒惡。
奈特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把所有的小東西收回了杯子，字正腔圓的罵了一句：“FxxxyousillyBat。你能多少坦誠一點嘛？但凡你多說一句，我就不用在這和你繼續聊天了。”
傑森走回來，坐回了自己的位置，看了一眼都不肯再先開口的兩個人：“怎麼？你們的聊天進行的很困難？”
“nop，”奈特否認的聲音和他罵蝙蝠俠的聲音一樣洪亮：“只是他在拒絕我的，饋贈。你知道，就像紐約那時候的那些人一樣，一點見識都沒有。”他氣哼哼的衝天比了個中指，還因為生氣鼓着臉說話，咬到了舌頭——傑森很清楚地聽到了。
傑森沒忍住，笑了兩聲，又立刻裝着嚴肅，給奈特順毛：“是是，就像你說的，他們是一點見識都沒有。And——這次你又說明你是來提供幫助的嗎？”
奈特有一點心虛了，原本豎得筆直的指頭慢慢蜷了起來，聲音還是一般大：“嗯，還沒。”
“那隻會讓一隻心思沉悶的大蝙蝠變得更警惕。”傑森直白地點評到。
奈特的拳頭已經縮了起來，但是他還是保持着聲音的平穩拒絕認錯：“可是他是蝙蝠俠，他應該什麼都知道。becauseheisbatman！他……”
“我並不是什麼都知道的。”托馬斯淡淡地開口，截住了奈特接下來的話。被噎住的青年嘟囔了幾聲，雙手環着胸轉了個一百八十度，背對着托馬斯不肯看他了。
“你們來這裏的目的到底是什麼？我應該怎麼對待，那個孩子？”托馬斯嘆了一口氣，一下子像是蒼老了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並不像你，你知道一切。”
因為時刻豎著耳朵聽着身後的動靜，很快又高興起來的奈特：“當然，我確實是什麼都知道。嗯嗯，雖然你沒有那麼厲害，我也勉強承認你還是個不錯的人吧。”
“至於目的，嗯，”奈特撓了撓自己的手背，可疑地停頓了兩秒。就在連傑森都以為他要說出個什麼驚天大秘密的時候，奈特笑得一臉真誠地繼續說了下去：“出於個人原因，這個不能告訴你哦。”
托馬斯顯然是對這個模糊不清的解釋並不滿意。奈特對了對手指：“反正跟你或者格雷森都沒有關係，就算我實話實說對你而言意義也不大。”
“我會自己判斷。”托馬斯露出不贊同的表情，對這樣拒不回答的態度十分的無奈。這一次他面對的並不是一位罪犯，就算奈特咬死了不回答，他也不能那這位異世界來者如何。
蝙蝠俠擺出了那副嚴肅深沉的表情——所有人都會或多或少地對他這副樣子犯怵，尤其是犯了事的罪犯們。但是顯然，奈特並不是恐嚇範圍內的生物。
“總之，我是不會說的。你只需要知道我們不會一直呆在這裏就好了。”奈特隨手一攤，態度隨意得很。
傑森順勢接著說到：“我們並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你也知道。我們隨時都有被這個世界排斥的危險，更多的，就是不方便透露的了。”
奈特在一邊小雞啄米地點頭：“要是我或者他們生氣了，這個衍生世界也不一定什麼時候就要塌掉了。就算是為了你們的人生安全着想，也收收你的好奇心。”
“衍生世界？你知道這裏是哪裏的衍生世界？如果原本的世界出了問題，這裏會消失嗎？排斥你們的……”托馬斯顯然是接觸到了信息的空白點，精神狀態算不上好的他對過多的未知感到焦躁。
“咻——噓，安靜點——”
奈特輕輕點了點杯子裏的咖啡，白色的，細碎的糖粉從其中飄浮下來，逐漸凝結成了一塊方糖的模樣。
熱氣緩慢地從杯子裏騰升出來，奈特拿起杯子吹了口氣，隨手把白色的糖塊丟回了自己把蓋子挪開了一些的容器里。
糖罐自己飛回了自己該待的地方，奈特覺得現在，這杯液體的甜度正好了，托馬斯有些過熱的腦袋應該也冷靜下來了。
抵在男人脖子前的尖銳刀叉被傑森一個個探過身來拿走了：“下次威脅別人換點看起來凶一點的。這看起來太沒有力度了。”他讓奈特看了看叉子上還粘着的肉醬，有些嫌棄地把他們都放到了一個空盤子裏。
托馬斯摸了摸脖子，已經涼透的肉醬沾到了手上。奈特遞來了一張紙巾。
“就像這樣，”奈特放下了手裏的杯子，剛被傑森收攏到一起的餐具挨個排着隊飛去廚房的水槽里了：“雖然你不知道的很多，但是，絕對不要去刨根問底。如果你不想無緣無故地丟了小命，或者遭受更糟糕的變故……反正，你是不會想知道等你知道了一切的真實本質的時候會發生什麼的。”
“現在，我們回到最開始的問題，在我們呆在這裏的這段時間裏——你希望這個世界是什麼樣的。”奈特一隻手拖着臉，小半個身子都靠在了餐桌上，乾淨透徹的黑色眸子對上了托馬斯充滿了疲憊的藍色眼睛：“先說好，我是不會讓人死而復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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