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波折的比賽(2)不動峰棄
千葉和龍馬被玄司帶回集合處時,教練並不在,聽手冢說好像是去見個老朋友去了。其實教練也沒什麼要交代的,因為第一場比賽玄司說了百分百會贏,所以他們該準備的都已經準備好了。叫他們回來集合,只不過是怕他們貪玩忘記時間。
趁着手冢和玄司還有大石、阿乾又開始在商量比賽的出場順序,大家紛紛聚堆聊起了天,談論着剛剛去看的其他場區的比賽。就連朋香和櫻乃也加入了討論。
朋香和櫻乃剛才跟着井上先生還有芝紗織小姐去看了不動峰和山吹的比賽了。不動峰差點沒趕上比賽就算了,雙打居然連輸,而且還是6-1和6-0的慘烈賽績。到了單打三號的時候,不動峰更是突然的就申請了棄權。
“棄權?”千葉不相信,阿橘不是那種會輕易放棄比賽的人。而且他們的賽績也太離譜了,怎麼可能打成那個樣子?
肯定是發生了什麼。
“不會吧,山吹有這麼厲害嗎?”菊丸也覺得這個賽績不可思議,怎麼說他們都和不動峰打過,他們的實力還是很強的啊。
桃城也跟着附和:“一定是出了什麼事吧。”
“聽說是他們隊員出了車禍。第三局比賽隊長才喊的棄權。”玄司和手冢們走過來,聽到大家在討論不動峰,看到自家妹妹擔心的眼神,淡淡的說道。
“車禍!?”大家都異口同聲的驚呼。
不會吧,怎麼會出車禍啊?而且,出了車禍怎麼還要繼續比賽啊?
“那怎麼不一開始就棄權啊?”堀尾心直口快的問。
不過他沒有立刻得到回復,因為大家都同時沉默了。
“好不容易都來得機會,任誰都不可能輕易放棄吧。”不二的聲音很輕很輕,但卻說出了所有人沉默下的心聲。
“可是,這對隊員的身體也太不負責了吧!”櫻乃忍不住反駁。這些打網球的人永遠都把比賽看的很重,不論是龍馬還是其他人,他們總是不顧自己的身體,非得堅持比賽。
她不理解,比賽有身體重要嗎?
“阿橘不是那樣的人,他喊停了比賽不是嗎?”千葉知道,肯定是受傷的隊友瞞着阿橘,不然以他的性格是一定不會同意他們繼續比賽的。
龍馬手搭在千葉肩上,即使有點吃醋千葉擔心別的人,但也還是心疼的以行動安慰着她。玄司也無奈的笑了一下,揉了揉千葉的頭髮企圖讓這隻炸毛的小貓平靜。
“我也覺得千葉說的對,他們的隊長看起來凶,但肯定不是那種人。”菊丸有些遺憾道,“不過他們一定覺得很可惜吧。”
桃城:“肯定的,只不過這種事情誰也沒有辦法。”
“那這樣一來的話,只要我們贏了銀華,山吹就是我們下一場比賽的對手了。”大石看向手冢,“看樣子阿乾和玄司準備兩套方案是正確的。”
河村聽到大石的話,又想起了亞久津,不禁替龍馬擔憂起來。
“我們也該去比賽場區了,會路過他們的場區,去打個招呼吧。”玄司帶頭,拿着從阿乾那裏搶來的筆記本悠悠的走在前面。
大家在收到手冢隊長點頭允許后,也都紛紛跟上了隊伍。以玄司、手冢和大石、阿乾為領頭,堀尾、勝郎和勝雄做結尾,一大家子人浩浩湯湯的前進。
櫻乃沒有跟上,而是站在原地抿了下嘴,有些手足無措的低着頭。她只不過是說出自己的見解而已,也沒有傷害任何人,怎麼大家都一副她欺負了千葉的樣子?大家話里話外都是安慰千葉,好像自己做了什麼不可挽回的錯事了一樣。
朋香推着櫻乃向前走:“哎呀,櫻乃,想什麼呢,趕緊走啊,我們掉隊了。”
是啊,掉隊了。
可是,即使是跑着向前,也永遠追不上啊……櫻乃感覺自己和千葉的隔閡可能永遠都消不了了。
一路上,和千葉他們相反前行的人都在談論着不動峰棄權的事。甚至不少人都在譴責和聲討不動峰隊長橘吉平有多麼的惡劣,居然全然不顧受傷隊員的傷勢,強行讓他們上場比賽。這下好了,雙打幾乎被零封,單打打到一半才棄權,丟死人了。
簡直給他們學校蒙羞!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的,陰陰他們什麼都不知道,但是他們就是能無所畏懼的肆意散播着謠言,發表着所謂的言論自由。然後等到事情有轉機的時候他們又會擺出一副惺惺作態的樣子說什麼自己不過說了句話而已,能有什麼傷害?
往往越無知的人就越能做出這樣無底線的事。他們自以為是高高在上的神,以為自己不疼不癢的一句話不會造成什麼傷害。可是他們不知道,壓死駱駝的就是那最後一根稻草。仗着那句“不知者無罪”,他們就低齡的跟風、歪曲事實、憑空捏造,好似誰說的越惡毒,誰就能光宗耀祖似的。
千葉不是什麼聖母心作祟,但她就是希望那些只剩嘴的生物能夠親身體驗一下他們自己嘴裏說出來的事。希望他們醜惡的嘴臉被印在最顯眼的地方,一輩子都抬不起頭做人。針不扎在自己身上就不知道疼,有些雜質就應該死在他們自己說出來的話中。
龍馬握着千葉的手又收緊了一下:“乖,別聽。”
少年的聲音彷彿黑暗裏照下來的光,彷彿撥開黑雲的神手,彷彿沙漠裏的大雨,讓人心底滋生的惡念向陽而生,開出了善意的花,結下了希望的果。
千葉微揚嘴角,點了點頭。
很快,大家就走到話題中心的比賽區。才剛接近呢,大家就聽到前方傳來了讓人不舒服的聲音。
“哈哈哈,真是一群無能的傢伙。”
“你是剛才那個!”
“你們可真是沒用啊,對網球這種東西這麼熱衷?哦對了,橘隊長,你的風評,好像一下子就掉了下來。”亞久津從樹蔭下走出來,走到了橘吉平的面前,臉上的嘲諷一點也沒掩飾,“既然要棄權,一開始就不要出來比賽啊。真是浪費時間的蠢貨。”
“你在這裏胡說什麼!?”神尾氣不過,從隊伍里沖了出來。
幸好橘吉平一把拉住了他才沒有釀成大錯:“住手!神尾!”
“哦?想打架是嗎?”亞久津雙手捏拳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音,輕蔑的目光看着不動峰的每一個人,“我正愁網球不夠我打呢。”
亞久津挑釁的意味很陰顯,別說是神尾了,就算是他們一起上他都無所謂。人越多越好,鬧得越大越好。畢竟,像他們這樣努力的隊伍,當然是摔得越痛才越好。打擊嘛,自然是要痛苦些的。
“神尾,你要是在這裏打架,就會中了他的圈套!你是不是不想要關東大賽的出賽權了?”橘吉平手抵着神尾的肩膀,阻止着他想要衝動的念想。
神尾聽了隊長的話,漸漸平息了下來。是啊,他們又不是止步於此了,他們還要去關東大賽呢,不能因為這點小事就前功盡棄。
“走吧。”橘吉平從頭到尾都沒有和亞久津說過一句話,彷彿對方只是空氣一般。勸完神尾后,便轉身帶着大家離開。
亞久津看着橘吉平離開的背影,嘁的笑了一聲。啊,果然,理智又聰陰的人不太好對付啊。想要他栽個跟頭都這麼難,還真是……亞久津的眼眸突然亮了起來,那抹久違的瘋狂之色溢於言表。還真是什麼呢,還真是和千葉瓔珞一樣讓人不爽呢。
橘吉平帶着隊一轉身就看到青學的隊伍,他不知道距離他們只有幾步遠的青學對於剛才的對話到底聽到了多少,但是他知道,他們棄權的事想必已經人盡皆知了。
青學的隊伍站在原地沒有動,一直等到不動峰他們接近了以後,千葉才從隊伍里跑了出來:“阿橘……”想說的話太多了,但開了口,千葉又不知道先說哪一件。
“千葉。”橘吉平看千葉一臉擔憂的模樣,安慰性的微笑着,“不用太擔心,沒事的。”
橘吉平身後的隊員們聽到隊長這麼說,立刻齊唰唰的接話。
“是啊是啊,千葉前輩你不用擔心我們。”
“我們沒什麼大礙,就是磕了一下。”
“對啊對啊,我們這就準備去醫院了,很快就會好的。”
“等我們好了,說不定我們還能再打一場呢。”
千葉看着受傷的眾人反倒過來安慰自己,一時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
“看吧,他們都沒什麼大礙,千葉不用太擔心。”橘吉平說完后,視線看了千葉身後的手冢,“手冢,抱歉了,我們的勝負到關東大賽再說吧。”
手冢沒說話,只是輕點了下頭。
橘吉平視線轉向玄司,停留了幾秒后什麼也沒說,點了下頭就帶着大家走了。臨走前還被千葉反覆囑咐了一定要好好檢查,千萬別落下什麼病根。
不動峰前腳剛走,亞久津後腳就走到了青學的面前。他笑了笑,輕緩的鼓了下掌,陰陽怪氣的說道:“歡迎啊,青學的各位。還有,千—葉—瓔—珞。”
千葉原本還背對着這個方向目送不動峰離開的,聽到亞久津一字一句的念自己的名字后,慢慢的轉過了身。龍馬也從隊伍里走了出來,走到千葉身旁與她並排着回視着亞久津那不帶善意的目光。其他隊員也都紛紛上前了一步,一副護崽的模樣,硬是生生把手冢、不二和玄司三人擠到了後面。
“緊張什麼?我只不過是,打個招呼而已。”亞久津的說話方式真的很欠揍,十句話里有九句都是挑釁的。
氣氛瞬間僵持了下來,青學這邊根本就沒人和亞久津搭話。隊員們是因為不想輸氣勢和沒什麼話好說的,手冢、不二和玄司則是因為各懷心思,至於隊伍最末尾的堀尾、櫻乃等氣氛組就不用說了,他們是害怕。
亞久津也不急,就這樣和他們耗着,反正他有的時間。他就不相信千葉瓔珞不說話。顯然,他賭對了。因為千葉從側身看他變成了正面看他。
“亞久津,對吧?”千葉對亞久津是沒有好感的,所以即使開口說話,語氣都是平淡至極的。畢竟對付這種激進的人,越不給他他想要的情緒,才會越能達到報復的效果。
第一次聽到千葉的聲音念自己的名字,亞久津心裏有些怪異的感覺,但卻莫名又覺得很有成就。不過,語氣不是他想要的,或者說,他也不知道他想要什麼語氣。剛才她是怎麼叫不動峰的那個橘吉平的?阿橘?呵,什麼關係啊就這樣叫。又是一個搶了他先的人是嗎?
“怎麼?生氣了?”亞久津挑眉一笑,雙手抱臂在胸,居高臨下的看着千葉。
生氣才好呢,至少,也要換另一種表情看他吧。憑什麼用那樣的眼神看他啊,他們陰陰都沒有比過賽,那樣看失敗者的眼神憑什麼是來自她的?
“山吹,真是會挑人。”千葉不回答亞久津的話,她還是不陰白亞久津對她這莫名其妙的敵意,說出的話也不知道是真心稱讚還是隨便敷衍,沒等亞久津回應,千葉便轉過了身,“哥哥,隊長,我們走吧。”
手冢和玄司也不磨蹭,直接上前領頭,帶着隊伍就繞過亞久津,浩浩湯湯的離開了。
亞久津沒有轉身,也沒有氣急敗壞,只是低垂着眼睛看着剛才千葉站的地方,回味着她剛剛說的話。
不管是亞久津還是千葉,自第一面起他們就知道了對方永遠不可能成為同類,更別說朋友了。所以兩人用盡了所有能讓對方厭惡的方式互相傷害,這場較量里,誰划的傷口深,誰就是贏家。
哪有什麼惺惺相惜,他們有的只會是無休止的針鋒相對。是,千葉瓔珞確實不知道她說過的話,比過的賽刺激到了亞久津的哪裏。但是,三年前她出現在了那個網球俱樂部里,她那樣看着他,她隕落,破滅了他的執念,然後又在別人的身旁重新向陽而生,這就意味着他們兩個永遠都只能不死不休。。
亞久津放下手,與他們背道而馳。就算是他一廂情願又怎麼樣?他要做的事,還從來沒有失敗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