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神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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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後不過便都是些廢話,寒喧完了便就一同進山裡去。wwW.那窄道僅容兩三人并行,依山勢上行四五十米后又是往下走,山道也稍寬了些,又走了百多米距離,便豁然開朗,眼見竟又是另一番景象了。周圍是險峻的山峰環抱,下面是溝壑嚴嚴,偏生對面半山之處卻又有一大片平地。平地處便是方屋連連。難怪以前那些想做土匪的人看到險山惡水時,總要稱讚一番,不知他們看到此處時,又不知會發出些什麼感慨來。但我看來,可能沒什麼地方能比得上這裏,這種一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地方,如果沒有飛機來,那肯定是打不下來的。

崖下壁邊逶迤而行,過了幾道石橋,便已到了對面山上。一路而來,遇着的人便一同走,已然有一大幫人了,此時那進寨的路口卻又有更多的人站在那裏。為首是一個女人,遠遠看去,便已是風姿卓絕。一眾人都是張望神態,自便是等着我們而來的。及走近,法無天便指了女人道:“這位是你嫂子。”指我又道,“不用我說你也猜得到,這位便是霸王將軍,開山老弟。”

我自對那女人說嫂子好。

女人便笑着道:“想不到霸王將軍竟是這麼年輕的,看來俗話說得不錯,自古英雄出少年。”

我本想說些謙虛的話,卻聽法無天道:“祝老弟,這可是你的嫂子,可不要亂想喔!”聽這話奇怪,便就看向了傍邊的祝枝山。卻見他臉色緋紅,忙着道:“說笑,說笑,就算我有天大膽子也是不敢想的,只是還從未看到過如嫂子這樣驚艷絕倫之人,一時本性所致,便忘形了,還請嫂子,谷主原諒。”法無天本是說笑的,聽了他的話后,自然便大笑起來。其餘人自然也跟着大笑,只是那嫂子笑得內斂一些,屬莞爾之類。又寒喧幾句后,嫂子便說已在校場上備下了酒席,不如去那酒桌上邊喝邊聊。說完便先領路,不一時,一眾人便到了那擺滿酒席的校場。此時已是午後,太陽斜照,但山谷之中,卻是涼快之極。那校場周圍又多枝葉繁茂的大樹,蔭蔭之下,自是個吃酒聊天的好地方。

又一陣寒喧之後,便即入席喝酒起來。百多人非同一般的人物一同喝酒聊天,其熱鬧程度自不同一般。稍後,那些人便紛紛過來敬酒。來的人拿的都是大碗,我這個最多只能喝下半斤酒的人,又能喝得了多少。但拒絕不過,免強喝了幾碗之後,自然便即兩眼昏花,感覺滿世界都在晃動了。我自然知道這酒是不能再喝的了,正想對法無天說叫他的婁羅們不要來敬了,卻見又有兩人一前一後的來到了桌邊。這兩人在前面介紹時我還記得,先到的是虎狼谷右旗史,叫吳破浪;後到的那人是左旗史,叫殷離。到了桌前,吳破浪端了酒便道:“想不到霸王將軍神勇無敵,酒量卻淺,但這碗酒卻是兄弟我誠心敬的,兄弟便先干為敬!”說著便一飲而盡,更將那空碗揚着我看。倒!不會是想讓喝死吧?沒辦法,我只得那起了酒來,但哪裏還能喝得下,聞着碗裏的酒氣,腹里便已蠢蠢欲動,哪裏還敢移到嘴邊。我這樣的情形自被眾人瞧在眼裏,隨即便有人起鬨了,嚷着要我快喝下。法無天哈哈笑着看我,估計就算我說喝不下了的話,他也不會答應不讓我喝的;祝枝山雖然已有為我擔心的表情,但卻是就算我喝不下也一定要喝下的眼色;唐伯虎卻真的為我苦了臉,但他又能說出些什麼話來。看了看他們,拖了點時間,但還是不敢將酒往嘴邊送。

“看霸王將軍的神情,這酒是確實喝不下的了,不如就喝一小口,意思意思。”吳破浪道。我聽了這話自然是極為順耳,但周圍卻頗起噓聲。但我自不會因為這噓聲而意氣用事,趁時便喝下了一口酒後,邊道:“多謝,多謝!”殷離見了便想撥開他也過來敬酒。他卻沒走的意思,道:“霸王將軍是英雄了得的人物,想必定有非凡的功夫,我等在座眾人自已仰慕久俟,不如趁這酒興,讓我等見識見識?”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自有人已高聲附合他的話。但我能怎樣,只得尷尬笑着道,“你們都叫我霸王將軍,其實我又哪裏是什麼將軍了,至於功夫本事真的一點也無,真的沒什麼可以讓你看的。”這本是我迫不得已的實話,但吳破浪及眾人卻以為我是謙虛,他便道,“霸王將軍何必謙虛!俗話不是說引玉需得拋磚,為了能見識霸王將軍的高明手段,我也不客氣,先耍上幾下讓霸王將軍瞧瞧。”能拖則拖,這話我喜歡聽,自然同意。周圍在座的人自然附合,更有人道:“吳右旗史得意的是摧腐掌,已很久不曾見識過,這些時日來想必定有很大進益,但到底又到了什麼境界,卻也是很要見識見識的。”如果自己的處境不妙,周圍的環境能變得越亂自然就越好,聽了那些人說的話,我便道:“吳旗史練的竟是摧腐掌,雖然也聽說江湖中有人練過,但卻沒聽說出過什麼厲害角色,但今日聽了兄弟們話,卻似吳旗史已練就到了更高境界,真倒是應該先見識見識的。”這自是我瞎說,到我說完,他便有了得色,跟着便吩咐幾人去拿桌子及搬一個大石頭來。待吩咐的人去后,又對輕聲對身邊的殷離道:“殷左旗史,這酒一時也不好敬了,拿着也累,不如先放下吧。”那殷離本已站了半天,想過來敬酒,卻又插不進話來,此時聽了他的話,便笑道,“右旗史說的也是。”將酒放在了桌上后,又對我道,“在下也早聞霸王將軍英名久矣,為了不掃大家的興緻,稍後再敬霸王將軍的酒。”我自然忙着點頭同意。

同是旗史,卻是左右有分,但從他們說話時的神情上看,同世上所有同職的人一樣,都有嫌隙之心。法無天自然也瞧見了,但卻似視而不見。當然這不關我事,但我卻希望他們因此而吵下去,這樣的話焦點便就不在我身上了。稍一會,吩咐去的人已將一張木桌擺在了兩邊酒席中間的過道上。桌子上面自然還放了一個大小如同桌面的大石頭。石頭是由兩人搬來放到桌上去的,從他們搬石頭來時吃力神情上看,石頭至少也有兩三百斤吧。桌子擺着,石頭又已放好,我自然稀奇那吳破浪將如何對會那個石頭。他也沒羅唆什麼,直走到了桌前去。在眾人的吆喝聲中,已輕描淡寫一掌拍在了石頭上。在他拍之前,我便猜着那石頭會怎樣,是應聲而裂呢,還是乾脆地化成粉末而四飛亂濺,但這些我都沒看見,他一掌拍下之後,那石頭還是原模原樣的擺在那裏。我自然稀奇,周圍其他人卻是有的唏噓,有點驚呼。這又是怎麼會事?看法無天,他眼裏卻隱有嘉許之意。再略看祝枝山和唐伯虎,兩人表情卻不同,一人是佩服,另一個卻是茫然。其實這個疑問也沒讓我等多久便就解了,而解疑之人自然就是右旗史殷離。待吳破浪拍了石頭后,他便笑着走了過去道,“吳右旗史,實在是可喜可賀,你的摧腐掌真的是摧腐拉朽啊。”說著便又一指去掉那石頭。在他手指剛及觸至,那石頭便即裂了,一分,二分三,跟着散作一堆碎石或滾在桌上或掉落在了地上。想眾人里也多有我這樣的無知之徒,看到此景,驚呼佩服之聲便即雷聲而起。吳破浪便即抱拳向周圍揚着道,“兄弟們見笑了。”他雖說是練着給我看的,但看他神情卻似練着給那殷離看的。殷離既然打趣上去幫着演戲,我想也不會是真心的。我正想着他將會怎麼做時,卻見他右手在桌上的碎石頭挑了個大的拿在了手心中,跟着四指一握,那石頭竟似便縮小的,被他握在了手裏。正奇怪時,只見他又握了幾握,便有一縷沙末開始從他手心下方滴落。恰又有一陣風至,竟還有少許如塵一樣的揚了起來。眾人的驚呼之聲本就沒落,殷離雖然先無聲而為,但自有人見了,料他這手段定比吳破浪高明,那些人便即轉為他驚呼了。他們一驚呼,其他人自然也就注意到了。如此不一刻,喝采之聲便儘是殷離的了。這其間變故雖大,時間卻短,吳破浪兩手的拳還未抱完,謙虛之話還未說畢,但那喝采聲卻已不是自己的了,臉上的尷尬之情自然不言可知。那殷離卻當沒看見,並不理他。

吳破浪下不了台,但殷離不理他,一時卻是欲爭無門。正猜他將會如何做時,他卻道,“殷左旗史果然高明了得,但看了老弟手段之後卻讓哥哥來了興緻,不如趁這機會,我們兄弟兩人切磋一番如何?”他的話誰都聽得見,自有人又應聲而合。殷離顯然是沒料到他竟會如此說,一時之間便有些猶豫。

正要看殷離如何說時,跟我同桌的虎狼谷的軍師鬼能卻起身走了上去,並道,“你們兩個也太不禮數了,貴賓在席,不先去敬酒陪話,卻說要切磋功夫。你們兩個我是知道的,不過是半斤跟八兩,你們兩個要是一切磋,一天半天的怎麼分出個高下來。還不如回席喝酒的好。”殷離便道,“軍師說的是,吳右旗史功夫了得,做小弟的自然是萬萬比不上的,切磋是不用了的,霸王將軍的酒我還沒敬呢,我看我還是先去敬了酒先。”說完便就了過來。吳破浪無法,只得隨鬼能也走了過來。

殷離一到桌邊,自即舉碗要跟我喝酒。那曉得吳破浪卻攔了他道,“殷左旗史,這酒也不忙先敬,之前我倆先忙了一陣自然是為了見識見識霸王將軍的無敵的本事,不如現在就請霸王將軍顯練幾下,等我們見識了之後再敬也不遲。霸王將軍,你看如何?”殷離見他如此說,只得又停下。我呢,***,我看不讓他們見識見識我的三腳貓功夫他們是不會罷休的了,便道,“你們既然這麼說,那我就現丑一下,別的還一般,但箭術還行,你們幫我拿張大弓來!”

別的當然不行,我有什麼本事你們當然是知道的。但弓我卻是拉得起的,之前又曾向廉雷之流的人討教過,雖然仍是射得不準,迫不得已之時,卻也可以拿出來敷衍敷衍。到了此時,那吳破浪自已不完全是要見識我的本事,聽了我的話,便道:“霸王將軍乃是軍旅之人,身上本事自不是我等江湖人士的雕蟲小枝可比,今日能親眼見到霸王將軍神射,自是我等運氣。”說完便即吩咐了人去搬大弓來。

神射!神個屁啊!我便笑着道,“神射談不上,等會看了,眾位不要笑才是真的。”眾人聽了自然都笑了,並大怪我太過謙虛了。在弓沒來之時,那殷離又舉了酒道,“霸王將軍,趁這空暇之時,在下敬將軍一碗,也算助將軍施展神射之興緻。”吳破浪自然見了,但卻也無法可說。我呢?他都是第三次舉杯了,自不好拒絕,但一大碗酒卻還是喝不下的,便道,“殷大哥跟吳大哥都是旗史,職位相等,我自然不能厚此薄彼,也就喝一口意思意思,還望殷大哥見諒。”我既然這麼說了,他當然只能同意。在我勉強喝下那口酒之後,便又聽到眾人出了驚呼之聲,有人訝道,“猿臂神射袁長老的玄鐵神弓?”隨聲看去,卻見一人拿着一紮箭矢在前,兩人抬了一張大弓在後,緩緩前來。我自吃了一驚,那弓比我曾見過最大的弓還要粗大不少,並且通體烏黑。看抬着兩人的神態,似乎比之前被吳破浪打碎了的石頭還重。倒,這箭和弓便就是給我用的嗎?安的是什麼心?難道一定要看到我出醜才行?我又沒招沒惹你們,這又是何必?又倒!哪個***這麼無聊?做這樣的弓出來幹什麼?行軍打仗時肯定是用不了的,難道這裏也有那無聊的其尼斯世界紀錄,有人為了打破它而做出這張弓來了?這個疑問自然也無人給我解答。不過,隨即我自己便笑了。雖然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存心讓我出醜,但多少也還有人真真地佩服傳說是霸王將軍的那個我的,到時我卻連這張弓都拿不起時,不知他們會不會大跌眼鏡而失望至極。

不用多想了,那弓和箭已擺在了原先放石頭的桌上。而吳破浪等人自已極力盛請我過去神射一番給他們見識見識。騎虎難下,不得已,只得如同跳着芭蕾般地走了去。自從到地獄以來,不知為何,我的力氣已大了不少。況且,也有好奇之心,酒醉之時也無多顧忌,站穩了,大吸一口氣后,便就去拿弓起來。

那弓又是比我想像中的輕,自又被我拿在了手裏。既然拿了起來,好奇之心自然更盛,便架箭拉弓。這弓竟又被我拉滿了。在如“....”的驚嘆聲中,才想起該往什麼地方射才好。恰巧對面校場的邊上有一棵不知名的大樹,橫生的一根大枝上獨垂着伸着一條小枝。便試瞄了那條小枝,大聲道,“你們給我看着那棵樹.....”話未說完,一個酒嗝突地冒了上來,更有一股洶湧的咸酸之水衝進嘴裏。如此,話自就斷了,我自然不想在眾目睽睽之下大吐特吐,在我拚命忍住之時,那弦便即脫手,箭自射了出去。不會又跟上次初耍弓時一樣吧?這次雖然沒鳥卻都是人啊!我雖有這樣的擔心,但箭去得太快,自然立馬便讓我安了心。一聲破空之聲之後,那箭沒射到小樹枝,也沒射到人,卻正中了那棵大樹。那樹的直徑有尺許以上,箭的長度一米有餘,但箭已直入樹中只留箭尾在外,顯然竟將那個大樹樹榦穿透了。一片雷動之色,我便須勢作罷,忙將弓放了回到了座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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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獄之行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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