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凌雲庄

29凌雲庄

幾日無事，這天傍晚時分，已到了一個叫凌雲庄的地方了。ｗｅｎｘｕｅｍｉ。ｃｏｍ還未近庄，卻已遙見路上似設了卡，一幫穿着黃色衣服的人正一一檢查路過的行人及行李。不會是傳說中官兵之類的人吧？但所穿的黃色衣服並不象兵士的行裝啊！便問祝枝山。

“自然不是什麼官兵，他們是凌雲庄庄下木勝手下的人。身着黃色衣服，多半便是玄金堂的。”

我跟祝枝山雖然都穿着土布衣服，作莊稼人打扮，但卻也怕過卡麻煩，見路邊正有條通上山上的小路，便就走了進去。走了一段距離，見關卡上的人並沒有注意到，稍才放下了些心來。卻正是此時，路邊樹后突地竄出了三個手持長刀的人來，都着青衣，胸前腹上並綉了一棵枝錯根盤的樹，樹榦上又有一個帶圈的“木”字。

“看你們一路上鬼鬼祟祟的，一定就是姦細，哪裏來的？快點說！”當先那人更厲聲道。

不待我們答話，另一個身材矮小的人已道：“南哥，陸堂主不是說了，如果遇着有人偏走小路，一定要先通知他。”

“術老弟，如你所說，那就錯了。我們都是新來投靠凌雲庄的，這兩人行事鬼祟，必定就是姦細，審理清楚之後，再交於陸堂主，那還不是大功一件，自比我們現在通知他來要好得多。”那南哥對術弟道。術弟聽他一說，便也即無話。南哥見術弟被自己說服便隱有得色，跟着便正了臉色，似便要審問。正試想他會如何問，而我將如何答之時，祝枝山竄向前去，隨即便在那南哥及另外一人脖子上一擰一頓。那兩人竟只是個小腳色而已，竟毫無抵抗之力，自然便即一命嗚呼。兩人身體還未着地之際，祝枝山又已將雙將一前一後拿在了術弟的脖子之上。術弟見此情形自然大驚，竟悶喊了半聲出來。另半聲自是祝枝山騰手捂在了他嘴上的緣固。看祝枝山臉上頗有痛楚之意，想是因牽動了背傷之故，才致失手而讓術弟喊出聲來。喊聲一落，山上便已有人驚問道：“下面發生了什麼事？喊些什麼？”

“沒什麼事情，只是術老弟小便時不小心，被蟲子咬了。”祝枝山假口道。他這話看來效果不錯，引得上面傳來笑聲一片。

“你們在這裏幹什麼勾當？快點說，不然老子便就宰了你！”祝枝山輕輕狠聲道。那術弟顯然嚇得不輕，忙不跌地道：“大爺饒命！小的是新來的，陸堂主吩咐小的們守在這路邊，說是只要有人進了小路，便就先通知他。小的別的什麼都沒幹，還請大爺饒命。”

“只要我問的你都說了，自然可饒你狗命．．．．”

“只要小的知道，一定通通說給大爺知道。”

“那上面說話的人是誰？你們三個又叫些什麼名字？”

“上面剛才說話的人就是神木堂陸堂主，先前說要審問你們的是南哥，姓劉名南；沒說話的人，小的也是今天才認得，姓劉名滔，小的姓朱名術．．．．”

他話還沒說完，祝枝山又已在他脖上一擰一扭，自又拜閻王去了。只是斷氣之際，狠看了祝枝山一眼，顯然是對他言而無信頗不甘心。而祝枝山卻不在意，自把他丟在了一邊。

在祝枝山示意之後，便各剝了一身衣服換了。之後，自將那三具屍體推到草叢裏了事。正要走時，卻聽山上傳來一聲似號非號聲音。聲響不大，卻似四野可聞。祝枝山自輕聲說了，是凌雲庄招集庄眾的信號。我們自不用去，正想躲藏於樹后，卻聽道口響起急步而來的腳步聲，一眾身着黃人的衣已進了來。顯然已被他們發覺，自不用再躲。那當先的黃衣已厲聲道：“你們兩個神木堂的菜鳥，聽到招集號令不急着趕去，卻呆在這裏幹什麼？”那人說著時並不停步，仍往山上走。我們自無話可說，便跟在了後面。半山之上又有一條橫着的小路，及到路口，便又有人道：“你們兩個混在玄金堂里幹什麼？又怎麼才上來？還有一個呢？”路口稍遠的樹叢里站了五六個青衣人，這話便中其中的一個說的。估計離得遠了，瞧不清我們的相貌，便以為我們是先前守在路口的人。還不及我們答話，那人又道：“愣着幹什麼？還不快點過來，陸堂主吩咐，叫我等幾個守在前方左邊的山上。還不快點，要是誤了的話，連累我們，不但陸堂主饒不了你們，我們也不會饒了你們。”我們自又跑向了他們，只是故意慢了些，不敢離得太近。那些人見了，便不再理，而回身進了山裡。

又走了不遠，見他們或三或二已藏匿於樹后，便也選了棵大點的樹后蹲了下來。稍一會，山上便又寂靜了下來。那幾人都凝神盯着山下小路，顯然是在等什麼過來，又生怕被發覺似的，自沒再問我們什麼。

如此過了半個多鐘頭，天色已漸黑。這時卻聽到急促的腳步聲從左邊傳來。隨即便有三人從山坳冒出，並向我們邊邊慌急而來。三人沒跑出多遠，山坳后又已竄出了更多的人，其中更有人高舉火把，看情形卻是來追前面那三人的。衣着的顏色或黃或青或別的顏色，但款式卻相近，顯然都是凌雲庄的人。

這三個是些什麼人物，值得凌雲山莊這麼興師動眾？正稀奇時，我們上山時所走的那路口上又已竄出了一幫舉着火把的人來。兩頭人馬相向，便把三人圍在了小路之中。那三人似也知逃脫無望，都站住了。看得稀奇，此時周圍聲音又噪雜不堪，便問祝枝山是否認得哪三人。他竟認得，更說出了其中一人的名字，而我聽了這名字后，竟驚得張大了嘴巴。

其中一人竟是中州大俠康展鵬！

倒！他怎麼也到了這裏來了？

“康展鵬！虎狼穀人跑去中州城攻打你中州大俠，你抵受不了，逃來投我凌雲山莊。我念我們當初的結義之情，好心待你，並且不惜兄弟性命，為你擋掉許多毛賊狗盜。今日你不辭而別也無甚麼，但為何還殺了我兄弟高山，莫海兩人？不把這件事說清楚，就休怪我不念當日的結義之情！”說話的就是木勝。他說高山、莫海被殺時，山上山下都起一陣噓聲，顯然也是頗出意外。待他話已說畢，噓聲卻還沒停下。

“木勝，你也無須把那什麼結義之情，兄弟之誼掛在嘴上，你是什麼人，我難道不知？你安的什麼心，我難道又不曉？”這是康展鵬說的。說完笑了兩聲，又道，“你還不同樣疑心滿天藏寶圖已被我得到，千方百計留我在凌雲庄也還不是想得到寶圖，莫說我是受了別人陷害，根本就沒得到寶圖，就是我真有的話，自也不會讓你得到。你留高山、莫海兩人監視於我，他們確實是我們殺的。到了今日如此境地，我康某人自知是逃不了的了，想要我命的就儘管來拿！”話一說完，三人便背靠着站了，各揚了兵器，以待圍着的過來。

“康展鵬，想不道你這妄稱大俠之人竟是個忘恩負義，恩將仇報的小人！我本好心待你，留兩人服侍你等，你殺了他們倒不說什麼，反賴我要得到你的什麼寶圖。你這樣的小人自無須與你多說。你們給我上去，把他們活着拿下！”木勝話一說完，自有十多來人就撲了過去。結果呢，自然便是刀來劍去，槍刺斧擋的一番惡鬥。

打來打去的沒什麼好看的，還不如趁亂之際走了為好。幸虧出了這麼一出，否則的話真還想不出離開此處的好辦法。

趁亂下山到了路上，走了不遠，竟見路邊系了幾匹馬，左近也並無人看着，便就上去解了兩匹馬。剛上馬背，路邊樹叢之後卻竄出一個人來，道：“你們神木堂的怎麼來坐我們的馬？”

“我們有要事在身，一切自然權宜而行。莊主吩咐了，中州大俠康展鵬很有可能會這麼里下來，叫你好好看着，如有意外，唯你事問！”祝枝山道。

那人竟被他騙住，聽了后，道：“現在就我一個人在此，他要是來，我怎麼守得着他？”

“你這蠢貨，不會動動腦子啊！”祝枝山說完，便拍馬而走。我自也跟着走了。倒是那人還呆在原地，隱約還可聽到他說，“我一個人在這裏，能動什麼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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