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她是上天再次恩賜給他的
“咚”地一聲,原本被反鎖住的殿門,被元稷一腳踹開。
赤色精修的木門頓時裂了幾處。
倏地。一根銀針穿透紗帳。擦着元翰翮的臉面,釘入牆中。
那一吻並沒落下去。
元翰翮的臉頰頓時火辣辣的疼。
他捂着臉。驚慌起身。
元稷扯掉擋在貴妃榻前的紗帳闖了進來。
方才被他趕出去的丫頭正跟在元稷身後。
元翰翮將手從臉頰上抹了一下,看到手心裏沾染着臉頰上的血跡,頓時勃然變色。
他惱怒道:“你瘋了?本王的臉被弄成這樣,這幾日還怎麼上朝?”
元稷看着貴妃榻上不省人事的溫阮,眉心肉眼可見的一皺。
他的聲音冷如寒潭:“皇叔昨日向父皇告假,想必已料算到今日會挂彩。如此我看日後便不必再來上朝了。”
“元稷。”元翰翮從牙縫裏咬出他的名字。
他捏着拳,欲上前。
元稷腰間軟劍出鞘,刺目的銀光一閃。鋒利的劍刃抵在元翰翮的脖頸上。
“你若敢再多廢話一個字,我今日便殺了你。”
元翰翮垂眸掃一眼銀劍,哼笑一聲。他雙手夾住劍刃,從脖頸上移開。
“別惹怒本王。不然,本王倒不介意將她納成本王的姬妾。”
元稷神色一凜:“找死。”
銀劍像蛇信一般探上元翰翮的命門。
元翰翮迅速轉身一躲,軟劍直衝貴妃榻上的溫阮刺去。
元稷當即收劍。遂出手如光一閃。一劍傷了元翰翮的臂膀。
元翰翮捂住手臂。因而飲了酒的緣故,腳下步子虛浮,下盤不穩,閃躲起來總是慢了半拍。
幾招下來。元翰翮身上的華服已被元稷的軟劍傷的七零八落。
他跌坐在地上,氣急了再次哼笑一聲:“元稷。有本事,你就殺了我。”
元稷眸底閃過一抹殺氣,軟劍再次抵住元翰翮的脖頸。
他欲割斷元翰翮的喉管。
空月當即上前道:“淮親王,您這般口舌不饒人,是想將此事鬧大嗎?”
元翰翮毫不在意的嗤笑着:“鬧大又何妨?”
許是料定,元稷不會在這裏動手殺人,即便他處於下風,言語上仍舊肆無忌憚。
從前的元稷或許不會,但溫阮死後,他便沒什麼要顧忌的了。
只因這世上沒有他要護着的人,亦沒他所愛之人,所以他的權、勢、命都不值一提。
可現在他有了小阮,那個寄託着他全部希望的人,再次出現在他的生命里。
她是上天再次恩賜給他的,他怎敢不好好珍惜。
元稷收了劍:“留着你的命,我要你給阮阮一家好好贖罪。”
元翰翮揚聲大笑。
贖罪?
溫阮都死了,他向誰贖罪。
空月怕這老狐狸再出口激怒殿下,便又道:“您可別忘了,皇太后還在偏殿休息,這裏發生了什麼,她老人家會第一時間知道,您若不擔心她老人家身體不好,為此事氣出個什麼好歹來,您請自便。”
“賤婢。”元翰翮慢悠悠的罵了一聲。
這婢子是元稷身邊的人,從走路便可看出,此人氣沉丹田,是個內力深厚,武功不弱的宮婢。
空月勾唇一笑道:“奴婢再賤,也沒您做的事情下三濫呢。”
元翰翮受了傷,他捏着拳,咬緊后牙槽,道:“你給本王好好記着,今日這一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