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有了非同凡響的名字
樵風依舊不知道自己是誰，不知道自己曾經生活在哪裏，不知道他是怎麼去了漫夜星。
樵風拍拍腦袋，那些他想知道的事情一點影子也沒有出現，他想抓住的東西好像都在不經意之間從他的指縫間悄悄流逝而去。
忽然，金屬柵欄和石門發出沉重的拖拽聲，黑省壁中的所有犯人像聽到了自由的號角一般全都站立起來走出區位，大聲的歡呼。
卞支武也走出了區位，伸出雙臂蹦了兩下，完成歡呼儀式后，他走了回來，喜笑顏開的對樵風說：“要開始工作了！”
“工作？你們很喜歡工作嗎？這有什麼可高興的？”樵風不解。
“嘿嘿，這工作就是淘智元素呀！我們這裏每個人都盼着工作，恨不得每時每刻都工作，不吃不喝不睡，只要能早點攢滿那瓶智元素，早點出去。”卞支武望了一眼牆角的箱子，好像那裏藏着一對天使的翅膀，可以帶他離開地獄般的黑省壁。
“哦？怎麼淘？”樵風站起身也走出了區位，目睹着歡欣鼓舞的每一張臉，它們與他之前見到的完全不同，不再冷漠無情，時不時彼此互望，像是為了共同的奮鬥目標而鬥志昂揚。
這些臉也與夢遊時的臉全然不同，他們不再需要從內心中爆發出火山一般的吶喊，他們的希望就掛在臉上。
甚至水火不容的兩個派別戰神天院派和靜和舍廷派也在喜悅中融為了一體，對於離開黑省壁這個目標有着絕對一致的認同和前進方向。
卞支武跑到樵風身旁拉住他回到了區位：“我和你說說這智元素，獄警馬上就會運好幾車土進來，智元素藏在土裏，非常微小，生物人和我們這些失去智元素的犯人都看不見它，要用納米級的篩子篩好幾遍，篩出純度高的智元素，我們才能看見它，嘿嘿，就像我瓶子裏的那些。”
“支武，”樵風第1次稱呼卞支武的名字，因為他越來越確定了這個機智人可以成為自己的朋友，“那智元素看不見，那你要怎麼篩出它來呢？”
聽到樵風叫自己“支武”，卞支武一愣，雙眼瞬間溢滿了喜悅，這種喜悅與剛才他歡呼時的喜悅有些不同，那種喜悅對他而言已經習以為常，而這種喜悅滿是難以置信，像初升的朝陽一樣充滿新奇與活力。
“你……你叫我支武？剛才你是叫我支武嗎？我，我太高興了！”卞支武又一次拍着雙掌蹦了起來。
“呵呵，叫名字好聽一些……”樵風不知該說些什麼，他覺得自己並沒有為卞支武做什麼，可卞支武卻像得到了無上的恩惠一樣。
“嗯嗯，當然叫名字好了，這些編號是犯人才用的，只有那些不近人情的獄警才喜歡喊編號！我，呵呵，剛才聽你叫我支武，我都忘了我待在黑省壁里，我以為自己在外面和朋友聊天呢！”
“嗯，我以後都叫你名字，支武，支武，支武！”樵風每喊一下，卞支武的笑容就更加綻放，欣喜之餘，他忽然想到了自己該怎麼叫樵風才對得起樵風。
“我叫你超人吧……”卞支武握住樵風的雙肩，如果樵風同意的話，他打算相互擁抱以完成正式的交友儀式。儀式是他生命中必不可少的內容，交友儀式，開工儀式，享受美食和美景的儀式，獲得自由的儀式……一切值得高興的事情都必須有儀式。
“呃……不，不了，我不是超人……我和你們機智人比，差的太多了……”樵風想起全智能和祖麻依無情的嘲諷，他認為自己只要不是他們眼裏的無知者，是一個正常的人就心滿意足了。
“你差？開什麼玩笑？哦，我知道了，你一定以為你只是一個普通的生物人吧？”卞支武舔舔嘴唇，激動的恨不得把所有話一股腦全倒出來。
“告訴你，你絕不普通，你可以讓虛無聖劍聽你的話，尤其是在黑省壁這種地方，沒有一個機智人可以做到！”卞支武不停揮舞着一隻手臂，他的一隻手指戳着某個角落，像是要把那裏戳穿，以表明他堅信的東西絕不容任何人質疑，末了，他又加上一句狠話，“我敢用性命打賭！”
“奧哇，我……但是……”樵風為難的搖搖頭，他看看手腕上的虛無聖劍，又看看卞支武堅定的雙眼，不敢接受這種突然而至的殊榮，自從他碰到第1個機智人以來就認定了自己是低一等的生物。
“沒有但是！要不，我叫你英雄？”卞支武拍了拍樵風的雙肩，急切的想要完成那個擁抱。
“不不不，更不行了，我又沒做什麼了不起的事，怎麼能叫英雄呢？不行，不行！”樵風的頭搖得更厲害了，他有點騎虎難下的感覺，既不想掃了卞支武的興，又不想頭戴一頂不屬於自己的高帽。
沉重的拖車發出哐當哐當的聲音，離234和235區越來越近，卞支武心急火燎說道：“那不管了，我就叫你超人了！”他不容分說擁抱了樵風。
完成交友儀式后，卞支武趕緊附在樵風耳邊低聲說道：“好好待在我們的位置上，獄警要分發土塊了。如果他看你不順眼，很有可能不把土發給你，那麼你就失去了一次攢智元素的機會了！”
他神色凝重，如果這種事發生在他身上，他會用絕食幾日來懲罰自己。對於機智人而言，絕食絕不意味着只是忍耐飢餓，意志堅強就能夠堅持下來。他們進食是為了清除程序垃圾，如果幾天不進食，系統很有可能面臨崩潰。
這種情況一旦發生，他們只有兩個結局，一是報廢，二是需要全面重構，而重構一個犯人，無論是戰神天院還是靜和舍廷都會投反對票，所有人都會認為新建一個機智人比重構一個犯人合理的多，所以結局其實只有一個，那就是變成廢物。
樵風顯得心事重重，他希望得到篩分智元素的工作機會，這或許意味着他有朝一日也可以離開黑省壁，而且，他隱隱感覺到智元素與他很親密，很熟悉，像是他與生俱來擁有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