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有的歡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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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條悟不但對真人開了嘲諷,還回身對白鳥真理子和虎杖比了個“耶”的手勢。

可以說是相當的囂張了。

看見五條悟閃亮登場,在場除了真人以外的所有生物都鬆了口氣。

貓咪糰子眼中的光慢慢的熄滅了,它乖巧的蹭了蹭白鳥真理子的手臂,假裝自己什麼都沒幹過。

攻勢一滯,真人不怒反笑,臉上的疤痕都被撐開了一點。

他舔了舔嘴唇,“五條悟?你來的倒是正好。”

他正想試試看自己的新發明呢。

“我得說,”五條悟晃了晃手指,“你,還不夠格。”

他巧妙地避開真人揮來的各式武器,隨意的套話,“你下午和七海打了一架吧?我聽他說到過你。”

“是啊,”真人並不氣惱,“我從他那裏學到了不少東西。”

他也就這樣邊打邊和五條悟聊了起來,拳拳到肉的碰撞中仍能聽見他時不時尾音上挑的話語,“他還挺有趣的,明明穿着一身正裝卻急着下班。哎呀,他還蠻可愛的。要不是我趕時間的話,我都想把他留下來做我的玩具了,有點捨不得呢。”

聽到“玩具”一詞,五條悟幾不可察地頓了一下,隨即揮出更重的一拳。

他從七海建人那裏聽到過這件事情,這個能與人對話、可以自主思考的特級詛咒不僅有着極強的自我意識,還將人的靈魂作為玩具,直接揉捏成詛咒。

真人的能力“無為轉變”可以將人類直接變成咒靈類生物,十分具有威脅性。

但是相比之下,更可怕的是他的成長性以及目前暴露出來的性格特點:貪生怕死、滿口謊言、審時度勢...由人對人的惡中產生的咒靈,註定是更加棘手的。

——要快點祓除掉才行。

之前就已經揣在手心的丸子被真人乾脆利落投擲到白鳥真理子乘車離開的方向,而他本人則是不閃不躲地迎上了五條悟驟然加速的攻擊。

“來試試看吧!”他張揚大笑道,“我做這些可是很不容易的——”

那個蜷縮着的球狀物在半空中飛速膨脹、展開,最後變成一隻形態可怖的咒靈,咆哮着朝飛速行駛的小汽車撲去。

有智慧的人形野獸正在用陽謀迫使五條悟在袚除他和救真理子的命之間做二選一。

他幾乎就要成功了。

只可惜,今天大概是真人的倒霉日,發生的事情總是不太如意。

纏繞着符文繃帶的時尚條紋刀具一把將飛來的咒靈劈開。

從被窩裏匆匆爬出來、換上工作用正裝的七海建人滿臉疲倦的整了整領帶,“還好趕上了。”

“哇哦,”真人驚訝了,“兩個人對付我一個嗎?”

他嘲弄的說道,“我還以為最強咒術師絕對有自信可以一個人把我幹掉呢。”

“我只是準備解決之前沒完成的任務,”七海建人選擇性地忽略了真人的話。

他將刀一橫,稍微抖了抖上面的血漬,“加班簡直就是狗、屎。”

“我就多對一,”五條悟則是滿不在乎地聳了聳肩,“有本事你打我啊?”

不過話雖然這麼說,他還是將躲在一邊的漏瑚揪了出來,“你看,你這身後不是也還藏着一個嗎?”

真人挑了挑眉,那傢伙在他出門的時候可沒說會派漏瑚跟過來。

“瞎說什麼呢,五條悟,”漏瑚故作鎮定,“藏...藏起來補刀的事情,能算藏嗎?”

而在另一邊,火速逃離現場的幾人正趴在窗戶上往後看。

“七海海!”坐在車裏的虎杖歡呼了一聲,“太好了!”

他星星眼地看着後面瀟洒的成年男人,“我下午出門的時候還跟他打過招呼的,就是七海海太忙了...”

坐在後座的白鳥真理子聽虎杖似乎對這個人頗為熟稔,也回過頭去看那個西裝革履的咒術師。

“你認識他嗎?”她好奇的問道,“七海海?”

這名字似乎和本人的形象不太相符啊。

“七海先生,全名七海建人,”握着方向盤的伊地知潔高解釋道,“一級咒術師。”

他似乎沒忍住,補了一句,“是非常可靠的大人。”

“七海海曾經教過我一段時間,”虎杖悠仁說道,“沒錯,非常可靠負責的那種大人!”

坐在駕駛位的伊地知潔高擦了擦汗。是啊,最後聽說他沒把兩個人帶回來,最後自己還挨了一頓批。

“虎杖同學,”他用一種虛弱的語調勉強地說道,“下次就請不要在外留宿了,很容易受到敵人攻擊的。”

而且這種行為實際上也不合規矩。

想到這一點,虎杖悠仁撓了撓頭。

“抱歉啊,”他朝後座一直沉默着的順平說道,“大概是衝著我來的...真不好意思,把你的家毀掉了。”

順平搖了搖頭。

“不,”他說道,“跟你沒關係。是我的錯...是我引狼入室。”

他這次並沒有隱瞞自己和真人的相處經過,將來龍去脈說的清清楚楚。

從和真人怎麼接觸、真人怎麼誘導他,以及他們後續的聯繫,下水道里看見的各種事情...

伊地知潔高倒吸了一口冷氣,而一邊的白鳥真理子則是下意識抓住了自家貓咪的一撮毛,痛的它喵嗷一聲,不輕不重的咬了她一口。

“啊,抱歉抱歉,”白鳥真理子連忙道歉,“我太驚訝了。”

而一邊的吉野凪則是默默的握緊了順平的手。

“抱歉,都是媽媽的錯,”她說道,“我確實對你照看不周...”

“不,媽媽做的很好了,”順平哽咽着回答道,“是我自己的問題。”

媽媽一個人撫養他就已經夠辛苦了,惹出亂子的他才是最差勁的傢伙。

場面直接快進到兩人抱頭痛哭,白鳥真理子慌神了。

她急匆匆的從口袋中掏出了一包手帕紙,遞給兩人,“那個,先別哭…”

可惡,怎麼就恰好在這種時候詞窮了。

總不能說“我比你們更倒霉所以別哭了我都沒哭呢”這種話吧,到時候說著說著在虎杖面前哭出來也太丟份了!而且這也不是什麼比慘大會…

白鳥真理子將求助的目光投向虎杖。

你有什麼哄人的辦法嗎,快點說一說啊。再看着他們哭下去的話我也要開始哭了…

虎杖朝她眨了眨眼,表示收到。

白鳥真理子鬆了口氣。

“既然是這樣,”虎杖打了個響指,“要不要加入高專啊,順平?”

他大大咧咧的說道,“反正那個什麼真人是個混蛋,但是高專里好人很多的!我有好幾個朋友都可以介紹給你,冷着臉的叫伏黑惠,他人很好的我跟你講,還有釘崎她也...”

“對對對,”提到這個,原本有點不安的白鳥真理子連忙點頭附和,“高專的大家確實人都很好。他們還給我慶祝生日,真的很棒。”

她也跟着吹起了咒術高專,甚至擴大了範圍,說起了“好心把架子借出來的夜蛾校長”和“親切善良的硝子醫生”的事情,然後又和虎杖說起了他的學長學姐溫也都超棒,打牌更是一流,人都特別有趣的。

吉野順平和吉野凪聽得一愣一愣的。

在他們眼中,咒術高專已經變成了非常專業的咒術人才培養基地,師生氛圍良好,同學關係融洽,學校的師資力量還很雄厚,非常值得一讀。

而一旁的伊地知潔高沒忍住,又擦了擦汗。

白鳥小姐是在開什麼玩笑啊?那個架子明明是胖達帶頭,幾人去校長辦公室偷出來的吧。而且虎杖同學,你是不是忘記了你目前還處於“死亡”的狀態?不先想一想自己待會怎麼辦嗎,要是和伏黑同學碰面,總得提前準備個說法出來吧?

乍然想到虎杖本該保守的“死亡”,伊地知潔高看了看已經打開大門等待汽車駛入的高專,忍不住閉了閉眼。

完了,忘記問這個事情怎麼處理了。算了,隨緣吧,反正事後負責的不是他,社畜又能有什麼辦法呢。

說了一堆話,看着吉野母子都稍微放鬆了一些,虎杖悠仁鬆了口氣。

車門打開,他還不忘說道,“我知道附近有一家——”

話卡在了半路。

得知白鳥真理子出事、半夜爬起來的伏黑惠站在車門前,冷冷的看着他。

“虎杖?”他從牙縫裏擠出了這個詞。

宣告死亡的同伴現場詐屍,這可真是意外之喜啊。

認為自己對白鳥真理子負有一定責任的、必須確認她安全的伏黑惠沒想到,自己今天晚上還能遇到這樣的事情。

他低頭撥出了給釘崎野薔薇的電話,然後等她接起。

“喂,怎麼?”帶着鼻音的聲音從話筒中傳來,“大半夜的打電話,你有病嗎伏黑惠?”

穿着睡衣的釘崎野薔薇罵了幾句,打算掛電話,就聽見對面傳來了伏黑惠冷靜的聲音,“我在校門口,虎杖現在在這裏。”

然後伏黑惠就乾脆地掛了電話,盯着眼前笑容滿面的虎杖,活動了幾下手腕。

虎杖悠仁完全狀態外的打招呼,“嗨,伏黑,我回來——”

然後就受到了一記痛擊。

剛下車的白鳥真理子呆住了。

“那個,”她磕磕絆絆的說,“這是你們高專特有的歡迎方式嗎?”

“啊,這個,”伊地知潔高緊張的想着說辭,“那個...”

看到夜蛾校長和家入醫生,他鬆了口氣,如同見到救星般喊道,“夜蛾先生!我把人都帶回來了。”

“他們交給我吧,”夜蛾對他點了點頭,“辛苦你了,伊地知。”

然後他審視般地打量着順平,“吉野順平?”

“是、是的,您好,”順平點了點頭,說道,“我是吉野順平。這是我母親,吉野凪。”

他稍微有點緊張,但想起今天的經歷,又鼓起了勇氣和夜蛾正道對視。

“入學測試明天再說吧,”過了片刻,夜蛾正道沉穩可靠的說道,“先帶你母親去休息。”

他身後走出了一隻人偶般的咒骸,“跟着它就行了。”

而家入硝子則是對正在圍觀火速趕來的釘崎野薔薇加入鬥毆隊伍、仍處於不知所措狀態的白鳥真理子搖了搖頭。

“不用管他們,”她隨口說道,“確實是高專獨有的歡迎方式,你先去睡吧。”

白鳥真理子不明覺厲的點頭。

“好的,我這就去睡,”她有點愧疚地說道,“家入小姐,今天是我任性過頭了。給你們帶來這麼多麻煩,真的很抱歉。”

家入硝子擺了擺手,示意她不用放在心上。

而邊上正與夜蛾正道說話的順平聽見虎杖那邊傳來的一聲痛呼,下意識抖了一下。

他回頭去看虎杖,鼻青臉腫的虎杖悠仁正努力咧着嘴對他笑,而虎杖的兩個同伴則是冰冷的看着他,似乎有“敢插手我就把你也打一頓”的氣勢。

…這,這就是友愛校園嗎??!

※※※※※※※※※※※※※※※※※※※※

同學友愛,校園和諧。

順平:我現在跑還來得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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